第2章 进警局
身旁飘荡的鬼鬼突然发出细碎的呜咽，青雾凝成的轮廓开始泛起透明的裂痕：“小念安，再往前...我就...不能陪你了。”
“你快回去！
等我找到爹娘，一定带好多好吃的回来看你！”
苍梧山的鬼鬼都是不能投胎的鬼鬼，若离开便会魂飞魄散，鬼鬼陪念安到了山下便飘回了苍梧山。
空荡荡的袖子被穿堂风灌满，她忽然想起师兄们讲故事时温暖的怀抱，想起师父总把新烤的栗子偷偷塞进她的荷包。
我能找到的，爸爸妈妈念安来了。
……派出所白炽灯刺得念安眯起眼睛，警服袖口的金属扣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穿蓝制服的阿姨蹲下身，指尖拂过她道袍上的云纹刺绣：“乖宝宝，告诉阿姨，是不是家里的人不要你了？”
“我、我真不是被抛弃的！”
念安急得首跺脚，袖中滑落半块没吃完的茯苓饼，“师父说过，玉佩能找到爹娘，我...”话没说完，女警己经蹲下身，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冰凉的额头上，眼神里满是怀疑。
一个年长的警察赵刚叹了一口气，看着念安的道袍，一脸“我明白”的表情。
“大概又是不想养孩子，就诓骗把她丢了。”
“王姐！
我买了牛奶和小蛋糕！
推门声惊散了凝滞的空气。
年轻警察抱着印着卡通图案的纸袋蹲到念安面前，撕开草莓蛋糕包装时，奶油的甜香漫过鼻腔，“来，先吃饱肚子，慢慢说。”
奶油的甜香在警局的空气里氤氲开来，念安垂着的睫毛轻轻颤动，抬头望向年轻警察时，眼底还蓄着没落下的委屈："谢谢哥哥。
"她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椅子上，捧着小蛋糕的模样乖巧得像在学堂里受教，浅粉的道袍衬得小脸愈发瓷白。
一旁的田恬抱着双臂靠在桌沿，望着念安抿着唇角小口吃蛋糕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家那个把玩具车拆得满地零件、还总把牛奶喝得满脸的混世魔王。
对比之下，念安细嚼慢咽的神态，还有咽下蛋糕后礼貌的微笑，都让她心里发软。
"这孩子..."她忍不住咂舌，伸手摸了摸念安头顶的发旋，"比我家那小子懂事一百倍。
"“要是阿姨有个女儿就好了…”念安看着田恬说道，“阿姨会有妹妹的。”
田恬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并没有当一回事。
田恬早在一次任务中被罪犯一***打中腹部，虽然活了下来但却被医生告知这辈子再很难会有孩子。
虽然有儿子，但看到软糯糯的小姑娘，心中还是很遗憾。
被叫王姐的人小心翼翼地将装着念安头发的检测袋递给了刚走进来的年轻警察，仿佛这袋子里装着的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在找到念安家人之前，念安就先住在我家吧。”
王姐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她。”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从她口中得知的那个所谓的‘师父’，我觉得应该就是个人贩子。
如果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王姐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似乎对那个人贩子充满了恨意。
与此同时，在玄霄观里，玄清子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谁在念叨我呢？”
然后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