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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滑腻的触感瞬间缠上她的脚踝,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林薇猛地睁开眼。

没有毒蛇窟阴冷潮湿的石壁,没有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更没有那撕心裂肺、几乎将她灵魂都碾碎的剧痛——被活生生削去四肢的剧痛。

眼前是雕花的紫檀木拔步床顶,

繁复的缠枝莲纹路在透过茜纱窗棂的朦胧天光里显得有些模糊。

身下是柔软得能陷进去的锦被,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沉水香气息,丝丝缕缕,

甜腻得有些发闷。她急促地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冷汗浸透了薄薄的寝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刚才那濒死的、地狱般的痛楚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尖叫着残留的恐惧。那不是梦。是原主……不,是“她”的未来。

属于“林薇”的未来——那个痴恋着战神王爷萧珩,

为了得到他不惜一切手段陷害白莲花公主沈清漪,最终被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亲手削去四肢,

像一摊烂肉般扔进毒蛇窟里,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被毒牙一口口啃噬殆尽的结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她撑着绵软的手臂,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房间布置得极尽奢华,却透着一股子矫揉造作的甜腻。梳妆台上镶嵌着大块的菱花铜镜,

镜旁散落着价值不菲的珠翠首饰,旁边一张紫檀嵌螺钿的小几上,

摆着一只极其精巧、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羊脂白玉小瓶。瓶身温润,触手冰凉。

林薇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只白玉瓶上,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段属于“林薇”的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情绪冲击,蛮横地撞入脑海——今日,

是春日宫宴。按照“剧情”,痴心妄想的“林薇”会在宫宴的间隙,

利用贴身宫女小翠创造的机会,将这瓶名为“玉肌散”的毒药,

掺入公主沈清漪专用的玫瑰露中。这药不会致命,却能在三日内让服用者的肌肤溃烂流脓,

彻底毁掉那张让萧珩移不开眼、也让“林薇”嫉妒得发狂的脸。就是这次下毒!

这就是一切悲剧开端的关键节点!原主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恶毒算计,

最终却成了沈清漪自编自导苦肉计里最有力的“罪证”,

成了萧珩对她恨之入骨、最终痛下杀手的导火索!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林薇抓起那只冰凉的白玉瓶,毒蛇般滑腻的触感仿佛还缠绕在手上,

毒牙噬咬的剧痛似乎又在四肢百骸隐隐发作。“呕——”她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翻腾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不!她不是那个蠢货林薇!

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刚刚熬了三个通宵做完项目、在工位上猝死的社畜林薇!

她不要走原主的老路!不要为了一个狗男人把自己作成人彘!不要被扔进蛇窟里活活咬死!

凭什么?凭什么她穿成恶毒女配就要遵守那该死的、通往地狱的剧情?

凭什么她要对那个白莲花女主卑躬屈膝?凭什么她要被那个眼瞎心盲的男主虐杀?!

一股暴戾的邪火猛地冲上头顶,烧得她眼珠发红。既然剧情让她下毒毁沈清漪的容?好!

她下!但她偏不按剧本走!林薇死死攥紧手里的白玉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翻身下床,

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冲到梳妆台前,粗暴地拉开一个又一个抽屉翻找。妆奁里,

金钗步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妆粉盒旁,散落着几颗小小的、不起眼的褐色药丸,

用油纸包着。这是原主备着以防自己“偶感风寒”时用的巴豆粉搓成的丸子,药效猛烈。

林薇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弧度。她毫不犹豫地拔掉白玉瓶的塞子,

将里面那散发着奇异甜香的、价值千金的“玉肌散”毒粉,一股脑全倒进了旁边的金盆里,

清水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粉光。然后,她捏起那几颗巴豆丸,指尖用力碾碎,

褐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尽数落入那只空了的、象征着原主恶毒执念的羊脂白玉瓶中。

她晃了晃瓶子,确保粉末均匀。“想让我当你的垫脚石,沈清漪?”林薇对着空气,

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做梦!

”她换上一身原主最爱的、张扬如火的石榴红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

繁复的发髻上簪了一支赤金点翠的凤钗,对着铜镜,镜中的少女眉眼秾丽,

带着一股被恐惧点燃后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她将那个装着巴豆粉的白玉瓶,

稳稳地塞进宽大的袖袋里。“小姐,您醒了?宫宴快要开始了。

”门外传来贴身丫鬟小翠小心翼翼、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声音。林薇深吸一口气,

压下眼底翻涌的戾气,拉开房门。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

看着眼前这个在原剧情里忠心耿耿执行她一切恶毒命令、最终也一同被萧珩处死的丫鬟,

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走吧。”皇宫,御花园深处,临水的“揽月轩”。

丝竹之声隐隐传来,空气里弥漫着酒香、花香和贵人们身上昂贵的脂粉香。

春日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薇坐在角落的位置,

捏着细长的银筷,心不在焉地戳着面前水晶碟子里精致的荷花酥。目光却像无形的探针,

穿透衣香鬓影,精准地锁定着主位上那两个身影。玄色蟠龙亲王常服的萧珩,身姿挺拔如松,

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习惯性地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即使只是闲适地坐着,那股久经沙场淬炼出的、仿佛带着血腥气的凛冽威压,

也无声地弥漫开来,让周围刻意想要靠近攀谈的贵女们望而却步。他偶尔侧首,

与身旁身着月白云锦宫装、气质清雅如莲的沈清漪低声交谈几句,那冷硬的轮廓,

竟会不可思议地柔和一丝丝。沈清漪。林薇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恨意。就是这张清纯无辜、仿佛不染尘埃的脸,

一次次将原主林薇的“恶毒”衬托得淋漓尽致,最终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此刻,

沈清漪正微微倾身,纤纤玉指执着玉壶,姿态优雅娴静地为萧珩斟酒,

白皙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眼波流转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怯与仰慕。呵,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卷。林薇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冰冷风暴。

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青玉荷叶杯,浅浅啜了一口温热的果酿,甜腻的滋味滑过喉咙,

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燎原的邪火。机会很快来了。席间,一位宗室老王爷起身敬酒,

众人纷纷离座应和,场面一时有些喧腾。萧珩也微微起身,颔首致意,宽大的袍袖拂过案几。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沈清漪似乎被裙裾绊了一下,身形微晃,

手中的玉壶轻轻磕碰在萧珩的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哎呀,王爷恕罪,是清漪不小心。

”她轻呼一声,声音娇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连忙放下玉壶,拿起一方素净的锦帕,

作势就要去擦拭萧珩案几上溅落的几滴酒液。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萧珩本人,

都被这小小的意外和她那惹人怜惜的姿态吸引了过去。就是现在!

林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巨大的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疯狂交织在一起,让她指尖冰凉,血液却滚烫地冲上头顶。

她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像一张绷紧的弓,借着起身整理裙摆的动作,

宽大的袖袍如同流云般拂过萧珩面前那杯刚刚斟满、还微微晃动的青玉酒杯。动作快如鬼魅,

行云流水。那只装着碾碎巴豆粉的白玉瓶在她袖中滑出瓶口,瓶身微微倾斜,

褐色的粉末无声无息,如同细沙入水,瞬间消融在清澈的酒液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白玉瓶重新滑回袖袋深处,冰冷的瓶身紧贴着滚烫的皮肤。

林薇顺势站直身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拿起自己的酒杯,随着众人一起,

朝那位老王爷的方向微微举杯示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后背的衣衫,

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已被冷汗浸透。她甚至不敢去看萧珩,

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杯中晃动的液体,耳朵却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主位方向最细微的动静。

萧珩并未察觉丝毫异样。他显然对沈清漪的“不小心”并无责备之意,甚至在她俯身擦拭时,

出于礼节,还微微向后避让了一下。他端起那杯被加了料的酒,动作随意而流畅,

薄唇贴上冰凉的杯沿。喉结滚动。琥珀色的酒液,一滴不剩,尽数入喉。

林薇一直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咚地一声,重重砸回胸腔,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成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报复***和巨大恐惧的战栗感瞬间席卷全身,

让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麻。她猛地灌下自己杯中剩下的果酿,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个即将倒大霉的男人,目光投向轩外波光粼粼的湖面,

春日暖阳落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时间,在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中,

一分一秒地爬行。林薇低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试图压下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报复的***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小的涟漪,

随即就被深不见底的恐惧所吞噬。她灌下去的不是毒药,只是巴豆粉,但对方是萧珩!

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一个眼神就能让原主万劫不复的战神王爷!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原著里关于萧珩手段的描述——冷酷,暴戾,睚眦必报。

一个被他认定有敌意的人,下场往往比削成人彘还要凄惨百倍。冷汗再次不受控制地渗出,

沿着额角滑下,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她不敢抬手去擦。席间的气氛依旧热烈。

沈清漪正轻声细语地向萧珩介绍着一种新贡的香露,声音清甜婉转,如同出谷黄莺。

萧珩侧耳听着,冷峻的侧脸线条似乎比方才柔和了些许。

突然——那流畅的、带着惯常威仪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

萧珩端着酒杯的指关节,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下,指节泛白。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处,

飞快地掠过一丝锐利如鹰隼的探究,目光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扫过整个揽月轩!

那目光所及之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连丝竹声都似乎变得遥远模糊。

林薇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

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后背的冷汗却已经浸透了内衫,

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她强迫自己低下头,

假装专注于面前那碟早已被她戳得面目全非的荷花酥。眼角的余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死死锁在萧珩身上。只见萧珩原本随意搁在膝上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紧握成拳,

手背上青筋隐隐贲起。他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紧,薄唇抿成一条更加冷硬的直线,

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坐在他身旁的沈清漪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微微侧头,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看向他:“王爷?您脸色似乎……”她的话音未落。

萧珩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杯底撞击在坚硬的紫檀木案几上,

发出一声沉闷却清晰的“咚”响!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

瞬间劈开了揽月轩内虚假的歌舞升平!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只见这位素来沉稳如山、威仪赫赫的战神王爷,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极其难看。

那不是愤怒的涨红,而是一种隐忍的、混合着铁青和苍白的诡异颜色。

他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下反射出微光。他霍然起身!

高大的身躯带起一股迫人的气势,玄色的衣袍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动作之猛,

带得他身后的圈椅都向后挪动了寸许,椅腿摩擦金砖地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皇叔?

”上首的皇帝萧玦微微皱眉,带着询问。萧珩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皇帝一眼。

他那双冰冷的、此刻仿佛蕴藏着狂暴雷霆的眼眸,带着令人胆寒的审视,

如同最锋利的刮骨刀,再次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那目光中蕴含的暴怒和探究,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刃。

林薇只觉得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在自己身上,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