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七月，骄阳似火。

鹿闻笙拖着登机箱快步穿过联邦机场的出发大厅，冷气与热浪在玻璃门处交锋，形成一阵阵扰人的气流。

她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因赶路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今天这身疾星航空的藏青色制服裙装熨烫得一丝不苟，衬得她腰身纤细，双腿修长。

"CA1472，京城飞海城..."她低头确认手机上的航班信息，额头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今早闹钟居然没响，害她差点迟到，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笙笙！这边！"

听到同事的呼唤，鹿闻笙循声望去，看到同组的乘务长林妍正在值机柜台旁冲她招手。她小跑过去，登机箱的轮子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气喘吁吁地道歉，从包里掏出工作证和行程单。

林妍递给她一瓶冰水："快喝点水，脸都跑红了。今天可是大日子，新机长首飞，公司高层都要来送机。"

鹿闻笙拧开瓶盖，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她终于缓过一口气："什么新机长这么大阵仗？"

"许牧言啊！公司最年轻的机长，才24岁，听说是董事长亲自从国外挖回来的。"林妍压低声音，"技术一流，长得更是一流，待会你见了就知道了。"

鹿闻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在航大读书时，她见过太多自以为是的飞行学员，那些男生十个有九个都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

"各位机组人员请到3号会议室***，准备航前会议。"广播里传来地勤的通知。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鹿闻笙跟在林妍身后走进去，习惯性地选择了靠边的位置。她刚放下资料夹，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一股清凉的雪松香气随着来人飘了进来。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几秒。

走进来的男人一身笔挺的机长制服，肩章上的四条金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身高接近一米九，宽肩窄腰，将制服穿得如同量身定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线条坚毅的下颌，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却带着几分疏离感。

"许牧言机长，今天的主飞。"他简短地自我介绍，声音低沉悦耳。

鹿闻笙认识这张脸——三年前在航大的毕业典礼上，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学长。当时她坐在台下，还和室友开玩笑说这种长相不去当明星可惜了。

“怪不得董事长要亲自去找他。”鹿闻笙嘟囔着。

……

航前会议进行得很顺利。许牧言讲解飞行计划时专业而简洁，偶尔与副驾驶交流几个专业术语，显示出远超年龄的飞行经验。鹿闻笙负责记录客舱服务要点。

"鹿乘务员。"

突然被点名，鹿闻笙抬头，发现许牧言正看着自己："你负责头等舱服务对吗？今天有几位VIP乘客，请特别注意。"

"明白，机长。"

会议结束后，机组人员陆续离开会议室前往登机口。鹿闻笙跟林妍也跟着大部队向前走。

……

登机前的准备工作紧张而有序。

鹿闻笙仔细检查着头等舱的每个细节——座椅调节是否顺畅，娱乐系统是否正常，毛毯和枕头是否充足。当广播通知乘客开始登机时，她已经将服务台布置得井井有条。

"女士，需要我帮您放行李吗？"她微笑着迎向第一位登机的乘客。

三十分钟后，所有乘客登机完毕。

鹿闻笙做完最后的客舱检查，正准备向驾驶舱报告，驾驶舱门却突然打开了。

许牧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鹿乘务员，听说你没吃早餐。"

鹿闻笙愣住了，纸袋里飘出咖啡和可颂面包的香气。

她接过纸袋，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许牧言的手，触电般的触感让她差点松手。

"谢谢机长，但...这不符合规定。"她小声说。

许牧言挑了挑眉："机长关心机组人员身体状况，很符合规定。"他顿了顿，"趁热吃，起飞后就没机会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鹿闻笙打开纸袋，发现咖啡杯上贴着一张便签：飞行愉快，学妹。——许牧言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像飞机引擎启动时的震颤。可却又不禁疑惑：“他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的？‘学妹’？他认识我？”

"各位乘客请注意，这里是机长广播。欢迎乘坐疾星航空CA1472航班，由京城飞往海城..."许牧言低沉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遍整个客舱，"目前天气状况良好，预计飞行时间两小时十五分钟..."

鹿闻笙将最后一口可颂咽下，系好安全带。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增强。随着一阵推背感，机身腾空而起，窗外的景色迅速变小。

飞机平稳后，鹿闻笙开始为头等舱乘客提供服务。当她推着餐车经过驾驶舱时，门微微开着一条缝。透过缝隙，她看到许牧言专注地盯着仪表盘的侧脸，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他的制服上，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比引擎的轰鸣还要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