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第一单:让股神输在二十年前我叫陈默。我不是杀手,
但我的工作是让一些人从“存在”的名单上消失。我从不使用刀具或枪械,
我的武器是时间和逻辑。我的雇主是一个名为“沙漏”的神秘组织,
而我的职位是“时间价值分析师”,一个听上去和金融行业差不多的title。
但实际上我们交易的不是股票或期货,而是目标人物的过去。
今天我的终端上收到了第一份正式的“清算”订单。
目标人物:王海身份: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人称“华尔街之狼”,国内的“股神”。
清算要求:三日内使其破产,身败名裂。附加资料:王海目前的商业帝国架构严密,
现金流健康,毫无破绽。正面攻击成功率为0.001%。我的同事们,
那些负责“物理清除”或“信息战”的部门,看到这份订单估计头都大了。
但在我眼里这个所谓的商业帝国不过是一座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
我需要的不是炸毁这座城堡,而是回到过去,拿走它地基下的第一粒沙。
我打开王海的深度资料,海量的信息流在我眼前划过。我需要找的不是他现在的弱点,
而是他过去的“奇点”——那个让他从一个普通人一跃成为传奇的命运转折点。
很快我找到了。二十年前,7月15日,下午两点十分。
还是个穷小子的王海在一家破旧的证券交易所里,
用他东拼西凑来的全部身家全仓买入了一只名叫“东方芯”的垃圾股。五分钟后,
也就是两点十五分,一则关于“国家扶持半导体产业”的重磅消息突然发布。
“东方芯”股价一飞冲天,当天就翻了二十倍。这就是王海的“第一桶金”,
他所有神话的开端。找到了“时间节点”,接下来就是计算“干涉成本”。
我的原则是:用最小的代价撬动最大的因果。我不需要回到过去杀了他,
甚至不需要和他有任何接触。我只需要……让他错过那关键的五分钟。我启动了我的工作台,
一个看起来像VR设备的仪器。设定好时间坐标和空间坐标,一阵轻微的晕眩后,
我的意识已经“投影”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家证券交易所。这是一个奇妙的状态,
我像一个幽灵能看到过去的一切但无法直接干涉。我唯一能做的是动用一点点的“权限”,
向过去传递一个极其微弱、几乎无法被察觉的“信息”。我看到了年轻的王海。
他正紧张地盯着墙上的电子屏,手心全是汗,手指已经放在了买入的按钮上。时间,
下午两点零九分。离他下单还有一分钟。就是现在。
我启动了我的干涉程序——“信息注入”。交易所大厅的角落里一个负责清洁的大爷,
他那台老旧的半导体收音机突然“滋啦”一声串了台。
放着股市评论的频道突然插入了一条极其简短、含糊不清但又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新闻”。
…核心技术……造假……证监会……紧急……停牌……”声音只持续了三秒就又恢复了正常。
但这就够了。这句含糊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王海的头上。
他那即将按下去的手指猛地停住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后怕和庆幸。他放弃了买入。
而我则关闭了时间链接,意识回到了2024年的办公室。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我打开财经新闻。头版头条是一则让整个商界都为之震动的消息。
“股神”王海旗下集团因未知原因一夜之间资产全部蒸发。据传其本人已申请个人破产,
目前下落不明。新闻配图里是一张狗仔拍到的照片。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正蹲在街边,麻木地吃着一份盒饭。他就是王海。
没有了那“第一桶金”,蝴蝶效应启动了。他之后所有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改变。
他没能遇到后来的贵人,没能抓住之后的机会,更没能建立起他的商业帝国。
他回到了他本该有的样子。我关掉新闻,在我的任务报告上敲下了“已完成”三个字。
我从不关心目标人物的下场。因为我不是杀手。我只是一个冷酷的精算师,
负责计算并收回那些他们本不该拥有的“时间红利”。02 | 那个外科圣手,
因为一颗螺丝刀而陨落我的第二单任务来得很快。这一次的目标更棘手。不是商人不是枭雄,
而是一个几近于“圣人”的存在。目标人物:张国栋身份:国内顶尖的心脏外科专家,
中科院院士,人称“外科圣手”。清算要求:三日内使其身败名裂,
从医学界的巅峰跌落。附加资料:张国栋一生救人无数,德高望重,私生活严谨,
毫无污点。所有对其进行“抹黑”或“物理攻击”的方案均以失败告终。
“沙漏”的其他部门又一次踢到了铁板。一个完美的没有弱点的人?不。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只要是人,
他的过去就一定充满了无数个细小、不起眼、充满了“偶然性”的十字路口。
而我的工作就是找到那个最重要的十字路口,然后轻轻地为他拨动一下转向的指针。
我调阅了张国栋的全部人生轨迹。我发现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最关键的一个“奇点”发生在他读医学院的最后一年。
三十年前那场决定他能否被保送本校研究生的期末外科理论考试。
在那场考试中他以全院第一的成绩甩开第二名整整十分,一战封神,
从此开启了他传奇般的医学人生。而如果他没有拿到那个第一呢?我再次启动了时间投影,
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所医学院的男生宿舍。时间,考试前夜,晚上十一点。
年轻的张国栋还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像个书呆子。他正坐在书桌前,
就着一盏破旧的台灯紧张地做着最后的复习。他的桌上堆满了小山一样高的医学书籍。
我注意到他桌上的那盏台灯接触不良,总是一闪一闪的。每闪一次张国栋就烦躁地拍它一下。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我找到了我的“干涉点”。
我把我的意识短暂地“附着”在宿舍里一只正在打盹的小飞蛾身上。
我操纵着这只飞蛾飞到台灯的开关处,然后用尽它那微不足道的力气,
对着那个松动的开关按钮狠狠地撞了上去。“啪嗒”一声。台灯彻底不亮了。
张国栋“草”了一声,熟练地开始修理台灯。
他需要一把小号的十字螺丝刀来拧开底座的螺丝。他拉开自己的抽屉翻了翻,没有。
于是他起身走到了他对床那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室友的书桌前。
那个室友的笔筒里就插着一把他需要的螺丝刀。一切都在历史的正常轨迹上。而我要做的,
就是在个轨迹上拿走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小道具。我再次启动了“信息注入”。
这次的注入对象不是声音,而是一个极其微弱的‘心理暗示’。
‘明天要交的机械设计图还差最后一步’的潜意识信息植入了那个正在熟睡的室友的大脑里。
睡梦中那个室友猛地一个激灵,
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图……我的图……”然后他在梦游般的状态下伸出手,
把他笔筒里的那把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螺丝刀紧紧地攥在了手里,然后塞进了枕头底下。
做完这一切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几分钟后张国栋走到他室友的桌前。他看到了笔筒,
但是里面空空如也。那把本来应该在那里的螺丝刀不见了。张国栋愣住了。
他在宿舍里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任何可以替代的工具。十一点半宿舍准时熄灯了。
一片漆黑中张国栋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修理台灯。
他也因此错过了最后那最关键的两个小时的复习时间。
而那两个小时里他本该看到的是书本最后那几章关于“罕见心脏病变”的附加题内容。
我关闭了投影。一切再次尘埃落定。两天后,我市的一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一个穿着白大褂、眼神有些落寞的中年医生,正在为一个感冒发烧的大妈开着药方。
他的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张国栋。那场考试他因为几道附加题没答好,
以两分之差屈居第二,与保送研究生的名额失之交臂。
从此他的人生走向了另一条平凡的轨道。没有院士头衔,没有“外科圣手”的美誉,
也没有那被无数人敬仰的光环。他只是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社区医生。我再次完成了任务。
我没有杀人,甚至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只是在三十年前一个普通的夜晚,
藏起了一颗微不足道的螺丝刀。03 | 我不是杀手,
我只是一个精算师我处理的第三个目标来自黑道。
一个在灰色地带呼风唤雨、连条子都得让他三分的江湖大佬,人称“龙爷”。
目标人物:赵天龙身份:‘洪兴社’现任龙头,
掌控着全市地下百分之七十的娱乐产业。清算要求:三日内使其势力瓦解,众叛亲离。
附加资料:此人心狠手辣生性多疑,
身边有十二位号称‘十二生肖’的金牌打手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物理清除难度极高。
看着这份充满了江湖气息的资料,我第一次感到了些许无从下手。对付商人和学者,
我可以用“商业逻辑”和“人生轨迹”去瓦解他们。
但对付一个不讲道理只信奉“拳头”和“义气”的黑道大佬,我该从何处‘截胡’呢?
我沉思了很久。我发现这类人不信科学不信法律,但他们信一样东西:信“命”。信风水,
信气运和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天命’。那么要毁掉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毁掉他的“命格”。
我开始疯狂地查阅关于赵天龙的一切最底层的信息。
终于在一个被加密的户籍档案的角落里我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他的‘生辰八字’。
和他父亲,一个极其信奉风水命理的老江湖,
当年为他批的那一道奠定了他‘龙头’地位的命格。“甲子年,庚午月,丙寅日,庚寅时。
”“八字纯阳。虎踞龙盘,杀伐果断,乃百年难遇的‘帝王’之命!
”就是这道‘命格’让赵天龙的父亲力排众议,
把他这个并非长子的儿子选为了唯一的继承人。而我要做的,
就是让这个‘帝王’之命变成一个最普通的‘劳碌’之命。
我需要把他的出生时辰“寅时”往后挪一挪,挪到下一个时辰——“卯时”。
我再次回到了过去,这一次是四十年前一家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乡镇产院。
产房里一个女人正在痛苦地嘶吼。
产房外一个穿着貂皮大衣、一脸横肉的男人正焦急地走来走去,
他就是年轻时的洪兴社老龙头、赵天龙的父亲。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留着山羊胡、仙风道骨的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正掐着手指看着墙上的挂钟,嘴里念念有词。“快了快了,
一定要赶在‘寅时’之内生下来!此乃天赐的‘龙抬头’之格啊!”我看着墙上的钟,
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五十。离“寅时”结束也就是早上五点只剩下十分钟。
而我知道根据历史记录,赵天龙出生的准确时间是四点五十九分三十秒,刚好压线出生。
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个生产过程再拖延那么三十秒。我再次动用了我的“权限”。
我无法直接干涉产房里的医生和产妇,但是我能干涉一个最不重要也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那个负责给产房传递消息的接生婆。我对她施加了一个微弱的‘信息素’干扰,
让她在那最关键的几分钟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尿急。果然,
四点五十九分二十秒产房里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啼哭。老龙头立刻激动地抓住门把手想冲进去,
却被风水先生一把拉住。“主公!不可!时辰未到五点阴气重!冲撞了少主的贵气!
”于是老龙头只能强忍着激动在门外对着里面喊:“生了没?!是男是女?!
”按照正常的流程,接生婆会在十秒内出来报喜。但是这一次,
那个被我用“尿急”信息素干扰了的接生婆,在给婴儿剪完脐带后,
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出去报喜,而是捂着肚子在产房的角落里小声地跟护士说:“哎哟不行了,
我得去趟厕所,你先帮我看着……”这一来一回就耽误了宝贵的四十秒。
当她终于满脸喜色地推开产房门,对老龙头喊出那句“恭喜龙头!是个大胖小子!”的时候,
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无情地越过了“5”的那个刻度。
站在一旁的风水先生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他看着老龙头怀里那个还在啼哭的婴儿,
痛心疾首地一跺脚。“哎呀!晚了!晚了!”“卯时……此乃‘玉兔东升’之格。
性情温顺一生安稳,却与那‘执掌杀伐’的命格无缘啊!”“天意!天意弄人啊!
”老龙头的脸色也从狂喜瞬间跌落到了冰点。
他看着怀里这个因为晚出生了几十秒而从“帝王”变成了“兔子”的儿子,
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弃。……我关闭了时间投影,回到现实。城西的一个麻将馆里,
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发福、满脸横肉但眼神里却透着丝懦弱和市侩的中年男人,
正因为输了几十块钱而和牌友吵得面红耳赤。他就是赵天龙。没有了‘帝王’命格的加持,
他从小就不受父亲待见,最终被过继给了一个远房亲戚,
成了一个只会打架斗殴收收保护费的街边小混混。
而“洪兴社”的龙头则由他那虽然命格普通但勤勤恳恳的大哥继承了。我又一次完成了任务。
我再一次证明了,有时候要毁掉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根本不需要什么刀枪剑戟。
你只需要回到过去,让他的接生婆晚报喜三十秒。这就足够了。
4 | “沙漏”的警告:不许产生“时间悖论”在连续完美地处理了三单“清算”任务后,
我终于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假期,也等来了我的顶头上司、代号“计时人”的例行会面。
“沙漏”这个组织结构极其神秘,我甚至不知道它的总部在哪里。
我们所有的交流都是在线上一个绝对安全的‘量子加密’信道里进行的,
而所谓的“会面”也只是我的意识被接入一个纯白色的虚拟空间。
空间里除了我和“计时人”的虚拟形象外什么都没有。
“计时人”的形象永远是一个模糊的笼罩在灰色迷雾里的人影,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和性别。
“陈默,”他开口,声音经过了处理,是一种听不出任何感情的中性电子音,
“你最近的三份报告我都看了。”“三个目标都已‘平仓’。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
过程干净利落,很好。”“这是我的工作。”我照例用最简洁的语言回答。“但是,
”他又来了个熟悉的转折,“你的干涉手段有一些‘越界’。”“哦?
”“我调阅了你三次‘时间投影’的‘因果律扰动’记录。”“无论是那段伪造的广播,
还是那颗被藏起来的螺丝刀,
又或者是那晚了三十秒的报喜……”“你的每一个‘干涉点’都选择得像教科书一样精准。
你用几乎为零的‘能量消耗’撬动了最大程度的‘蝴蝶效应’。”“在这方面你是个天才,
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时间刺客’。”他的话听上去是夸奖,但我知道重点在后面。
“可是天才往往也最容易犯错。”“陈默,
你忘了‘沙漏’教给你的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铁律了吗?”“‘最小干涉原则’。
”我回答道。“没错。”计时人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我们是时间的‘外科医生’。
我们的工作是‘切除’那些长在时间线上的‘恶性肿瘤’,
而不是当一个随心所欲改变人体结构的‘上帝’。”“你每一次过于精妙的‘截胡’,
其实都是在那条本已脆弱不堪的时间线上划开一道新的微小的伤口。
”“这些伤口累积起来会产生什么,你知道吗?”“时间悖论。”我轻声说。“对,悖论!
”计时人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一个最简单的‘外祖父悖论’就足以让一个稳固的宇宙逻辑崩溃自我毁灭。
而你正在用你的小聪明创造出无数个比那更复杂更危险的‘逻辑闭环’。
”“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历史’修补成现在这个勉强能看的样子。
”“我不希望因为它出现一个不受控制的天才而前功尽弃。”我沉默了。
“计时人”似乎也平复了一下情绪,虚拟空间里的压迫感减弱了几分。“我今天叫你来,
”他缓缓地说,“是要给你下一个最高级别的任务。”“这个任务,
不允许出现任何哪怕最微小的‘悖论’风险。”“因为我们的目标,
不再是过去的某个‘个体’。”“而是一个正在企图染指‘时间’本身的‘组织’。
”我瞳孔一缩。“我们截获了他们的内部通讯。”“他们的代号,
叫做……”“……‘钟摆’。”05 | 那个叫“零”的女人,
她截胡了我的“截胡”“钟摆”。这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计时人告诉我,
“钟摆”是一个和我们“沙漏”性质完全相反的组织。如果说,
我们是时间的“修正主义者”,致力于“修剪”掉那些可能引发灾难的历史枝丫。
那么“钟摆”就是时间的“激进主义者”。他们认为历史应该自由发展,
甚至应该被“加速”。他们会寻找那些极具潜力的“历史奇点”人物,
然后回到过去为他们提供各种“帮助”,让他们的人生变得更加辉煌,
从而加速整个人类文明的进程。“一群疯子。”计时人如此评价。
“他们的行为会极大地增加‘时主’苏醒的风险。”时主?这又是一个新词。
“现在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计时人打断了我的疑问,
“我们的任务就是狙击‘钟摆’的下一次行动。”“根据情报,
‘钟摆’看上了一个新的‘投资’目标。”终端上弹出了一个年轻人的资料。
目标人物:李泽身份: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人工智能领域的天才程序员。
‘钟摆’行动预测:他们将回到十年前,在李泽人生的最低谷,也是最关键的转折点,
给予他一笔启动资金,让他得以创立他那个足以改变世界的‘创世纪’AI公司。
“而你的任务,”计时人的声音冰冷而不容置喙,“就是在‘钟摆’之前,
或者与他们同时回到过去。然后,彻底掐灭李泽的所有希望。”“我明白了。
”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不是“单向清除”,而是“双向对抗”的任务。我甚至感到了一丝兴奋。
我再次启动了时间投影。坐标:十年前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城中村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年轻的李泽正坐在一台破旧的电脑前。
电脑屏幕上是他耗费了数年心血写下的‘创世纪’AI的初始代码。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因为就在今天下午,他被他唯一信任的合伙人骗走了所有的钱和技术专利。他一无所有了。
我知道根据正常的历史轨迹,今晚他会因为绝望和疲惫睡过去。而明天当他醒来时,
他会删除掉所有的代码,放弃梦想,去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度过平凡的一生。
“钟摆”要改变的就是这个结局。而我要做的,是确保这个结局如期上演。
我像一个幽灵潜伏在这间狭小的地下室里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李泽的脸上挣扎越来越厉害。他好几次都把手放到了“删除”键上,却又不甘心地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一股和我同源的“时间干涉”的能量波动出现在了这个房间里。
“钟摆”的人来了。他们的手法比我更直接。只听见“叮咚”一声。李泽的电脑上,
那台几乎从不响起的老旧QQ突然弹出了一个好友申请。申请人的头像是一个金色的天平,
ID叫“命运投资人”。李泽麻木地通过了申请。对方立刻发来了一句话。年轻人,
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我愿意投资你。这是一百万,以及一份帮你夺回专利的律师函。
紧接着是一张转账成功的截图,和一个律师事务所的文件。李泽呆住了,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而我知道“钟摆”已经出手。我也必须出手了。
我不能阻止他接收这份“投资”,因为那会造成巨大的因果扰动。我能做的只有釜底抽薪。
那就是在他看到这份“希望”之前,就让他自己先放弃。我锁定了他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