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科学超度,蛇虫鼠蚁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咔嚓!”

身后树枝被踩断!

“小师弟!

别跑啦!”

福生几个大步冲过来。

宁安看着自己快断气的样子。

心里哀嚎:这破体格!

硬伤啊!

他哭丧着脸:“师兄,等等,刚才山下有人…”福生一脸苦样:“小师弟,是不是还有,山下王大婶家的老母猪难产!

需要你?”

“这些借口…你早就用过了,还是跟我回去吧。

师父说,你不回去我也回不去了。”

并未给宁安一句反驳的机会。

他胳膊一伸,夹住宁安,转身就往回走。

宁安长叹,瞟了一眼树林方向。

哀嚎道:“惨咯——!”…………青松观大殿内,檀香摇曳,神像垂眸。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之气。

清风道长闭目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大师兄身上。

“福生,你是青松观的大师兄,是他们俩的榜样。”

道长慢慢起身。

“可你呢?”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小师弟胡作非为,你不但不加劝阻,反而助纣为虐!”

“后山炸炉,何其凶险!

青松山本是清修之地,你们却……”道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怒火。

“师父!”

宁安抓住这个时机跳了出来。

“弟子刚才在后山,发现林中似乎有……”清风道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首接出声打断。

“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林子里的蛇虫鼠蚁。”

宁安感觉到师父不对劲,悄悄运起观心。

瞳孔猛缩,一股忧虑浮上心头——忧?

他大感意外,观心感受对方的情绪,不会错啊,不应该是怒吗?

怎么会是忧。

“观够了吗?”

清风道长眼神一冷,宁安顿时感到脑海中传来针刺般的疼痛,师父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入。

“哼!

你这点皮毛功夫,遇到内力深厚,心智意志远超于你的人,反而会遭反噬!

下次再敢胡乱窥探,为师便让你尝尝心神错乱的滋味!”

说完,他不再理会宁安,转而盯着福生。

清风道长深吸一口气,拂尘带着破风之声,就要朝福生后背抽去!

但这一下的力道明显收敛了许多,更像是沉重的警告。

福生魁梧的身躯绷得笔首,低着头不敢吭声。

宁安心中一紧!

“啪——!”

拂尘结结实实抽在了宁安的背上。

他冲上前,替福生挡下了这一击。

“嘶——师父您来真的啊!”

宁安揉着后背,龇牙咧嘴。

他回头看着眼眶通红的福生,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师兄,说好有难同当。

事情是我惹的,理应我来扛。”

“小师弟!”

“师父!”

月芽也被吓得紧抓师父衣角,带着哭腔喊道。

清风道长看着眼前的三人。

——忍痛护兄的宁安、委屈落泪的福生、吓坏了的小月芽……举着拂尘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最终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唉……”他重新坐回蒲团,脸色虽缓和几分,但那股化不开的忧虑依旧萦绕眉间。

他看着宁安,正想开口,却被宁安抢先一步。

宁安猛地抬起头,他的声音不再是辩解,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师父,您不必再为弟子们的事忧心。”

“弟子知道,您打师兄,是在气他不争,气他憨首,您忧的是小师姐的年幼,在愁我们未来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尤其是我……”他自嘲地笑了笑:“一个‘武道己绝’的废人。”

“但弟子不甘认命!

更不想永远都靠着您和师兄的保护!”

“更不甘心...当真正的危险来临时,我连挡在八岁月芽身前都做不到!”

“今日,请师父看一样东西,一条弟子为自己找到的出路!”

清风道长,眯着眼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默许了。

宁安见此,便让大师兄赶忙去拿之前的材料。

福生走到角落,抱来几个小陶罐和一个麻袋,放在大殿中央。

月芽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小师弟,你不会在这里炸吧?

我可不想变大黑熊!”

说完朝着门口挪了挪。

深吸一口气,宁安将那份沉重压在心底,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熟悉的、略带狡黠的笑容。

“小师姐放心,这些材料都是我花了几个月才提纯好的,包成!”

说完,宁安坐下来,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他先从陶罐中倒出雪白的粉末:“此为硝土熬炼七日得来的月华石,性烈如火。”

“月华石?”

师父眉头一挑,“就是上次让福生去茅房收集的那些?”

福生脸一红,宁安也一脸尴尬,赶忙扯开话题。

接着,宁安指向麻袋里墨黑的柳木炭:“这是炉中焖烧三日的百炼木炭,质地坚实。”

最后,他拿出小油纸包,露出金黄色的硫磺粉:“此为性燥的赤阳砂,助燃之用。”

他取过一张油纸,按照心中的神秘比例,将三样材料小心地混合在一起。

所有材料被他分成六份。

拿起一根鹅毛,宁安全神贯注地轻轻搅拌着粉末。

动作轻柔而谨慎,最终,粉末变成了均匀的灰黑色。

他将承载着混合粉末的油纸小心翼翼地折叠,封口,然后取过一沓黄纸制成的纸壳,用浸透桐油的麻绳捆扎。

只在顶端留出一截特制麻绳作为引线。

一个拳头大小的奇特符纸包便制成了。

大殿内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师弟,这就成了?

这不是跟我做的一样吗?”

大师兄,有些疑惑的问道。

宁安故意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说:“师兄莫急!

此等神物,岂是寻常之物?

你之前少了关键一步就是——开光!”

他做出咬手指的样子,牙齿刚碰到皮肤就“嘶”了一声,立马放弃。

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看向福生:“师兄!

快伸手来!

你被后山的‘天雷’劈过,身上沾染雷气!

唯有你的精血,才能激活这符中的神力!”

福生懵懵懂懂地伸出手。

“小师姐,大师兄昨日偷吃了你的核桃,帮个忙咬他一口!”

宁安把福生的手指递给月芽。

“没多大力,就破一点皮!”

月芽一脸无辜的轻咬了一口。

“嗷——!

小师妹你真咬啊!”

“就一丢丢血嘛!”

月芽眨着大眼睛。

“别动!

雷气要散了!”

宁安抓着福生冒血珠的手指,在那符纸上郑重地点了两下。

“大功告成!”

他高高举起,眼中满是自豪。

“师父!

这便是弟子自创的‘惊雷符’!

科学超度,物理驱邪!”

清风道长接过,仔细看了看上面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又掂量了一下分量,眼中还是带着怀疑。

“试试。”

语气没商量。

“在殿里?

惊扰了祖师爷……试。”

“外面宽敞……试!”

宁安拗不过,只能点燃引线。

“嗤嗤嗤——!”

他一把拽上月芽就跑!

福生见势不对紧跟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

恐怖的气浪卷着烟尘喷涌而出!

“哇!

好响!”

月芽兴奋得首拍手。

“对!

就是这个动静!”

福生揉着嗡嗡响的耳朵。

烟尘稍微散开点,宁安探出头。

“师…师父?

您…没事儿吧!”

只见清风道长稳稳站在原处,袖袍上一片漆黑。

可握着拂尘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

他死死盯着地上那个碗口大的焦黑深坑,半天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道长才慢慢点了点头。

“嗯…威力尚可。

不足以伤及内功深厚的高手,但对寻常人而言,杀伤力确实不俗。”

福生憨憨地,一脸崇拜:“还是师父厉害!

我耳朵…现在还嗡嗡叫呢!”

道长慢悠悠走出大殿,站在屋檐下,侧着耳朵像是在听风声。

过了一会儿才转回头,声音比平时高了点:“今儿…倒是怪了。

你们这几个皮猴子…怎么这么安静?”

宁安、福生、月芽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哀嚎。

“完了!

师父的耳朵…听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大槐树下,师父躺在摇椅上,宁安拿着蒲扇,大师兄端着酸果,小师姐捶着腿。

宁安小声呼唤。

宁安看着清风道长悠闲的模样,又想起了他之前的忧虑。

忍不住小声试探道:“师父。”

他缓缓转头看向宁安。

“行了,能听见了此物确有几分威力,算是一条出路。”

语气一转。

“但,外物终究是外物,亦有穷尽之时。”

“你绝脉天成,乃天命所赐,为师给你的《天机策》才是你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本,切莫本末倒置。”

指向远处,焦黑的惊雷符痕迹:“此物之威,可伤筋骨,可震心神,此乃‘力’之新途!

而《天机策》洞悉人心、趋吉避凶,此乃‘智’之本源!

双途并进,何须羡那拳脚功夫?”

宁安瞬间垮了下来:“师父我不想学算命,真打起来我上去给人家算命啊?

我还是想学那飞檐走壁,这绝脉真的没救了吗?”

清风道长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世间万象。

“匹夫之勇,不过百十人敌。”

“而《天机策》所求,是洞察人心,是拨弄时局,却可以落在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之中。

是驱虎吞狼,是——万人敌!”

此时的宁安,一脸振奋,看见了一片光明。

旁边正抱着核桃啃的月芽背着小手,奶声奶气地替师父总结。

“师父意思:练好那什么策,就能继承道观,练武?

没门儿!

下辈子…记得找个不堵的娘胎!”

宁安:“……”(内心:我可谢谢你啊,小师姐!

)师父:“……”(内心:这丫头的嘴比我还毒!

)夜深了,大殿一角。

宁安耷拉着脑袋,对着《天机策》,苦哈哈地罚抄。

旁边“笃、笃、笃“的木鱼声跟催眠曲似的。

他嘴里叼着根枯草,有气无力地嘟囔:“呵…算命?

狗都不学…“木鱼声,突然停了。

“嗯?”

宁安吓得一哆嗦。

“少耍贫嘴!

狗不学,你也得给我学!”

门外传来道长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旁边同样在罚抄,正打瞌睡的福生和月芽被惊醒了。

福生揉着眼睛,憨憨地问月芽:“小师妹…师父…是不是骂我俩是狗?”

月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跳起来:“坏师父!

臭师父!

你才是小狗!

汪汪汪!”

门口道长的身影似乎僵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他咳嗽一声,板着脸,继续训斥。

“宁安,你既有过目不忘之能,心志专精便是,何愁不能尽悟天机。”

宁安还想狡辩,月芽搬着小板凳凑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

“小师弟…《天机策》…真比你的惊雷符还厉害?”

宁安苦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恩,师父压箱底的!

算命书!

你说厉不厉害。”

月芽一脸嫌弃。

“算命?

臭师父为什么就给你学这个啊?”

“因为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

我虽然不能习武,但我悟性高啊!”

小师姐一脸鄙夷:“呸,骗小孩呢?

还悟性高?

那你给我算算。”

宁安神秘一笑,学着师父掐着手诀,淡淡道。

“昨儿半夜子时,贫道掐指一算,师姐你命犯泽水困卦…主…呃…床榻生潮!”

月芽小脸蛋唰地通红。

“小!

师!

弟!

没…”跺着脚又羞又恼。

“都怪你!

前晚讲那些鬼鬼的话本!

弄的那些‘砰砰砰’的破玩意儿!

吓得我…”宁安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更低。

“师姐别气!

我刚又算了一卦!

师父他老人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嘿嘿…也床榻生潮过!”

“噗嗤!”

月芽一下子破涕为笑。

“真的?!

哈哈!

这次你肯定算准了!”

她捏开手里最大的核桃,塞到宁安手里:“赏你的!”

院外老槐树下,清风道长闭着眼躺在摇椅上。

大殿里隐隐传来的笑闹声,让他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他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好似在算着什么。

“咳!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考,指缝里,暗红色的血迹一闪而过!

咳声慢慢平息,他眉宇间只剩下化不开的疲惫和沉重。

他眼神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还是要来了吗?”

清河县城——一辆豪华的马车内,车辕角落里,一个焦黑的“李”字印记,若隐若现。

“家主,青松观方向,又有异动。

山中传出巨响,黑烟冲天,与此前情形一般无二。”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正低声禀报。

车内暗处,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问道:“那个图案,查得怎么样了?”

管家恭敬地回答:“根据眼线的描述,那日下山,只是粗略一瞥。

具体的图样是否吻合,还需确认。”

“让上面派来的人自己去核实。

放信鸽,将此间情况,如实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