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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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隐的手指在青铜镜面上摩挲出一道蜿蜒水痕。镜框雕着的饕餮突然转动眼珠,

他触电般缩回手,出租屋里老旧的钨丝灯泡应声炸裂。黑暗瞬间吞没房间,

唯有镜面泛着幽绿荧光,映出他额角那道三年前留下的疤痕——那是妹妹失踪当晚,

被飞溅的玻璃划伤的。"叮——"怀表在午夜准时鸣响。李隐抓起背包冲出房门,

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倒竖。

梯显示屏猩红的数字正在疯狂跳动:13、14、15......最后定格在"18"层。

可这栋老式居民楼,明明只有12层。"喵——"黑猫的惨叫声刺破死寂。李隐猛地转身,

302室的门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油脂般的光泽。那是他三天前租下的房子,

此刻防盗门上却结满蛛网,门牌号的锈迹里蜷缩着半截风干的壁虎尸体。

他后退时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楼道里密密麻麻铺满纸钱,

每张冥币上都印着妹妹李雪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穿着那件鹅黄色碎花裙,

嘴角却以诡异的角度咧到耳根,眼窝里涌出墨汁般的黑血。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匿名短信只有三个字:"进电梯。"金属门无声滑开,轿厢四壁贴满泛黄的符纸。

当楼层按钮全部亮起的瞬间,李隐闻到了妹妹常用的茉莉花香。三年前那个雨夜,

她就是在留下"我去拿妈妈的东西"这句话后,永远消失在城南的旧货市场。电梯开始下坠。

失重感让李隐撞上镜面,后脑勺传来黏腻触感。镜中倒影竟比他慢了半拍抬头,

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数字显示屏迸溅出电火花,在"B18"层停下时,

轿厢顶部的通风口突然垂下缕缕黑发。"哥哥......"熟悉的呼唤让李隐浑身僵直。

他死死攥住胸前的玉蝉挂坠——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蝉翼上刻着"永镇幽冥"的篆文。

当发丝缠上脚踝的刹那,电梯门轰然洞开。浓雾裹着纸灰扑面而来。

长街两侧的灯笼在雾中浮动,像无数猩红的眼睛。青石板路上积着黏稠黑水,

每走一步都带起细小的气泡。穿唐装的老妪蹲在路边烧纸,火盆里跃动的蓝焰中,

分明有半张人脸在嘶吼。"生人借道,阳寿折半。"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隐回头看见个戴瓜皮帽的侏儒,他肩头的白灯笼上写着"引魂"二字,

灯罩竟是用人皮绷的,还能看见毛孔的纹路。侏儒咧嘴一笑,

露出满口黑牙:"客官要典当什么?眼珠子三钱,心肝五两。"李隐倒退着撞上摊位,

竹篾筐里的纸扎人突然齐刷刷转头。这些纸人的五官都在融化,朱砂点的唇色晕染成血泪,

顺着惨白的脸颊往下淌。摊主是个裹着寿衣的老头,

他枯槁的手指敲了敲案台上的铜秤:"时辰到了。"雾气突然剧烈翻涌。灯笼接二连三熄灭,

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呜咽。老头抓起把纸钱抛向空中,

燃烧的灰烬组成一幅地图——正是旧货市场的平面图,

但东南角的仓库被标上了血红的"凶"字。"拿着。"老头将一枚玉牌拍在案上,

牌身刻着扭曲的符文,"子时三刻前要出来,听见摇***就......"话音未落,

浓雾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老头脸色骤变,抄起招魂幡往地上一插。李隐抓起玉牌狂奔,

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仓库铁门锈成了暗红色。

玉牌触到门锁的瞬间,李隐看到锁孔里渗出黑血。推开门刹那,腐臭味呛得他几欲呕吐。

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亮墙角那堆人形物体——全是穿着鹅黄碎花裙的塑料模特,

每个都缺了左臂,断口处粘着暗褐色的肉渣。最中间的模特突然转动头颅,

空荡荡的眼窝对准李隐。他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按下时却抓到了一截冰凉的手腕。

"哥哥终于来了。"模特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李雪的声音。它的右臂缓缓抬起,

塑料手指捏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们全家最后一次出游的合影,

但照片里母亲的脸被烧穿了,焦痕边缘聚着密密麻麻的蛆虫。李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他伸手去接照片时,模特胸腔突然爆开,涌出大团纠缠的黑发。发丝间裹着个青铜盒子,

盒盖上的饕餮纹与电梯里的镜子如出一辙。"叮铃——"雾中传来遥远的***。

青铜盒子坠地的瞬间,李隐的手背溅上几滴粘稠液体。那些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竟顺着皮肤纹理渗入血管,在皮下形成蛛网状的黑色纹路。玉蝉挂坠突然发烫,

蝉翼上的篆文泛起血光,将即将缠上脖颈的黑发烧成灰烬。***更近了。

仓库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李隐抓起青铜盒子冲向气窗。塑料模特们齐刷刷举起右臂,

关节转动的咔嗒声如同倒计时。当他踩上货架时,最前排的模特突然裂开嘴角,

喉咙里传出妹妹的呜咽:"哥哥不要看盒子里......"腐臭味突然浓烈了十倍。

李隐的视网膜上残留着刚才的惊鸿一瞥——盒盖上那些看似饕餮纹的阴刻线条,

分明是二十几个蜷缩的人形,每个人形的胸口都刻着生辰八字。气窗玻璃结着厚厚的血垢,

玉牌贴上去的瞬间,那些暗红污渍突然活过来般开始游动,汇聚成一张痛苦的人脸。

李隐用肘部击碎玻璃,锋利的碎片割开小臂时,他看见自己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诡异的球体。

腐臭味突然变成了茉莉花香。落地时青石板路变得绵软如血肉,

每踩一步都会挤出腥臭的汁液。浓雾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他们保持着向前奔跑的姿势,

身体却像融化的蜡烛般黏连在地面。玉牌在掌心剧烈震动,指引的方向立着盏残破的白灯笼。

"这边!"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从雾中冲出。李隐认出这是旧货市场值夜班的老陈,

但他右半张脸正在溃烂,***的牙床挂着碎肉。老陈拽着他躲进值班室,门板合拢的刹那,

雾中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你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老陈的烂脸突然开始脱落,

露出底下森白的头骨,"三年前你妹妹也来过,她比你看得透彻。"他从抽屉取出个铁皮盒,

里面装着二十枚玉牌,每块都和李隐手里的一模一样。冷汗浸透衬衫。

李隐发现铁皮盒内壁刻满正字,最新一排有十八道划痕。

老陈的指骨敲了敲桌面:"每晚子时,仓库里就会多具塑料模特。

上周我发现这些模特身上......"他突然噤声,

值班室的玻璃窗上贴满了青灰色的手掌印。青铜盒子在此刻自动弹开。

盒内铺着层凝固的血浆,二十三个带编号的胶卷筒浸泡其中。李隐抽出最外侧的胶卷,

展开的底片上竟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她穿着八十年代的的确良衬衫,

背后是某座古墓的夯土层,手里捧着个青铜爵。"这是1983年考古队失踪案的现场。

"老陈的头骨下颌张合,递过来半张残破的报纸。泛黄的新闻照片里,母亲站在C位,

而她身旁戴眼镜的男人,赫然长着和李隐一模一样的脸。玉蝉突然发出蜂鸣。

李隐低头看见自己手臂上的黑纹已蔓延至肘部,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值班室的门锁开始剧烈震颤,老陈猛地将他推进档案柜后的暗门:"记住,

真正的出口在......"后半句话被血肉撕裂声吞没。暗道里充斥着下水道的腐臭,

李隐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昏黄灯光亮起时,

他看见整面墙贴满公安局的协查通告——所有照片都是李雪,时间跨度从三年前到昨夜。

最新那张照片里,妹妹穿着染血的碎花裙,背景却是这间值班室。暗道尽头是间密室。

青铜镜嵌在水泥墙里,镜面蒙着层血膜。当李隐用玉牌擦拭镜面时,血膜突然睁开无数眼睛,

镜中浮现出惊悚的画面: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往胶卷筒里塞玉牌,

而母亲举起铁锤砸向考古队员的后脑。

"原来我们才是凶手......"李隐的喃喃自语被镜中传来的冷笑打断。

镜中的"自己"突然伸手穿透镜面,腐烂的手指即将触到眼球时,怀表再次鸣响。

密室开始坍塌。李隐抱着青铜盒子撞开通风管道,爬出去时却摔进个灵堂。

供桌上的黑白照片是年轻时的母亲,烛火竟是诡异的碧绿色。香炉里插着三支骨香,

烟柱在空中扭曲成"快逃"的字样。棺材盖突然滑开。身穿敛服的母亲坐起身,

她脖颈处缝着粗麻线,手里攥着把带血的钥匙。当李隐接过钥匙时,尸体的眼皮突然弹开,

浑浊的眼球里映出个倒计时——23:59。

手机在这时收到新短信:"别相信任何会呼吸的东西。"发件人显示是李雪,

但号码归属地竟是阴曹地府十八层。整面墙突然变成巨大的青铜镜,镜中浮现出仓库景象。

数百个塑料模特正在组装成人形,它们用铁丝缝合肢体,空荡荡的胸腔里塞满玉牌。

当第一个组装完成的"李雪"转头看向镜面时,李隐发现她手里握着母亲的那把钥匙。

怀表时针指向子时三刻。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保安老陈的骷髅架子蹒跚而入,

他胸腔里塞着个青铜铃铛。李隐这才看清铃铛表面刻着的生辰八字——正是自己的出生日期。

青铜铃铛震响的刹那,李隐的耳膜沁出血珠。老陈的指骨掐住他咽喉,

骷髅眼眶里涌出沥青般的黏液。玉蝉挂坠突然炸裂,锋利的碎片划破掌心,

飞溅的血液竟在空气中燃起幽蓝火焰。"你的血......"老陈的颌骨错位脱落,

被火焰灼烧的胸骨发出噼啪爆响。李隐趁机撞翻供桌,母亲的遗像摔碎在地,

相框夹层飘出半张焦黄的日记残页。

83.9.18 我们必须把祂重新封进椁室......"密室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抓挠声。

李隐攥着染血的钥匙扑向青铜镜,镜面在接触血渍的瞬间融化成水银状的液体。

他纵身跃入镜中,冰冷的触感裹挟全身,再睁眼时已站在考古队营地的废墟里。

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四周飘荡的磷火。帐篷残骸间散落着考古工具,

洛阳铲上沾着新鲜的血迹。李隐的手臂突然剧痛,那些黑色纹路已蔓延至锁骨,

皮肤下凸起的血管里游动着细小的硬物。玉牌在暴雨中发烫,指引他走向坍塌的墓道口。

防水手电筒的光束照见墓砖上的抓痕,那些凌乱的痕迹里嵌着带血的指甲盖。

当手电光扫过转角时,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蹲在墓室门前,手里握着沾血的铁锤。

"别进去!"李隐的喊声在墓道里激起重重回音。年轻的他缓缓转头,

左眼窝插着半截青铜簪,

咧开的嘴角淌出黑色絮状物:"哥哥来得太晚了......"暴雨声突然消失。

墓室深处传来铁链绷断的巨响,浓烈的尸臭熏得人睁不开眼。李隐倒退着撞上陪葬坑,

骸骨堆里伸出几十只青灰的手掌。他摸到坑底的青铜椁,椁身缠着七重锁链,

每道锁链都串着刻有生辰八字的玉牌。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怀表时针跳过子时三刻。

青铜椁盖轰然掀开,涌出的黑雾在空中凝聚成母亲的脸。她脖颈的缝合线迸裂,

出混合着男女老少的复合声:"你打开了第十八重棺......"玉牌突然嵌入椁盖凹槽,

整座古墓开始震动。李隐在颠簸中摸到椁内壁的铭文,

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看到幻象:二十三个考古队员被活埋进陪葬坑,母亲握着铜镜念咒,

他们挣扎的手掌在墓砖上留下永世不灭的抓痕。

"当年我用你的命换了小雪......"李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看清椁内陪葬品,

那是二十三个贴着编号的胶卷筒,和青铜盒子里的一模一样。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

最新短信附着照片:现代墓园里,二十三个无碑坟包围着他的全家福墓碑。

拍摄时间显示是三天后的正午。尸臭变成了茉莉花香。李隐的右眼突然灼痛,

视野蒙上血色滤镜。他看见青铜椁底部渗出粘稠的黑液,那些液体汇聚成自己倒影,

只是镜中人穿着八十年代的考古服。当黑液漫过脚踝时,怀表发出濒死般的***,

时针开始逆时针旋转。"叮铃——"铃铛声穿透墓室。李隐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发现青铜椁内壁的铭文正在重组,逐渐拼凑成妹妹的轮廓。黑液倒影突然抓住他手腕,

将某个冰凉的物件塞进掌心——是半枚带齿痕的乳牙,李雪七岁换牙时非要他保管的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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