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皆知,镇北大将军秦威的独女秦恕,嫁给了圣上最不受宠、也最无实权的三皇子。
坊间传言,是三皇子貌比潘安。
让身为“燕京第一才女”的我,一见倾心,非君不嫁。
甚至不惜赌上整个秦家的前程。
我听到这些传言时,正在王府的书房里,帮李珩分析朝堂各派势力的分布图。
我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对他说:“殿下,你看,谣言猛于虎。
百姓们宁愿相信一见钟情的神话,也不愿相信,我们是在缔结一场豪赌。”
李珩从舆图后抬起头,那双曾被誉为“能容纳星辰”的眼眸,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我。
他走过来,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上。
“阿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我熟悉的、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流露的疲惫与依赖。
“辛苦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我与李珩,没有一见钟情。
有的,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以江山为赌注的盟约。
他是空有抱负、却母族式微的皇子。
我是手握兵权、却被父兄功高震主所累的将军之女。
我们的结合,是天作之合,也是一场在刀尖上的舞蹈。
我,秦恕。
以我秦家三代镇守北境的赫赫军功为聘,嫁入三皇子府。
他,李珩,以他未来那张至高无上的龙椅为诺,许我秦氏一族的百年安稳。
这桩婚事,无关风月。
只关生死,只关前程。
但我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冰冷的结盟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五年来,我为他出谋划策,助他于诸王夺嫡的残酷斗争中,步步为营。
从一个无名皇子,变成了如今唯一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雍王。
他也敬我,重我。
将我视为他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灵魂伴侣。
他会在我通宵推演兵法后,为我披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衣。
他会在我与父兄因政见不合而争吵时,笨拙地给我端来一碗冰糖燕窝。
他会在无数个深夜,执着我的手,一遍遍地描摹我的掌纹,对我说:“阿恕,等我君临天下,必许你后位,与你共享这万里河山。”
我曾以为,我们是这世上,最契合的战友,也是最默契的夫妻。
我曾以为,我们的盟约,坚不可摧。
直到,柳清言的出现。
柳清言,当朝宰相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