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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嫁给三皇子李珩那年,他十九岁,我十八岁。

满城皆知,镇北大将军秦威的独女秦恕,嫁给了圣上最不受宠、也最无实权的三皇子。

坊间传言,是三皇子貌比潘安。

让身为“燕京第一才女”的我,一见倾心,非君不嫁。

甚至不惜赌上整个秦家的前程。

我听到这些传言时,正在王府的书房里,帮李珩分析朝堂各派势力的分布图。

我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对他说:“殿下,你看,谣言猛于虎。

百姓们宁愿相信一见钟情的神话,也不愿相信,我们是在缔结一场豪赌。”

李珩从舆图后抬起头,那双曾被誉为“能容纳星辰”的眼眸,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我。

他走过来,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上。

“阿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我熟悉的、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流露的疲惫与依赖。

“辛苦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我与李珩,没有一见钟情。

有的,只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以江山为赌注的盟约。

他是空有抱负、却母族式微的皇子。

我是手握兵权、却被父兄功高震主所累的将军之女。

我们的结合,是天作之合,也是一场在刀尖上的舞蹈。

我,秦恕。

以我秦家三代镇守北境的赫赫军功为聘,嫁入三皇子府。

他,李珩,以他未来那张至高无上的龙椅为诺,许我秦氏一族的百年安稳。

这桩婚事,无关风月。

只关生死,只关前程。

但我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冰冷的结盟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五年来,我为他出谋划策,助他于诸王夺嫡的残酷斗争中,步步为营。

从一个无名皇子,变成了如今唯一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雍王。

他也敬我,重我。

将我视为他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灵魂伴侣。

他会在我通宵推演兵法后,为我披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衣。

他会在我与父兄因政见不合而争吵时,笨拙地给我端来一碗冰糖燕窝。

他会在无数个深夜,执着我的手,一遍遍地描摹我的掌纹,对我说:“阿恕,等我君临天下,必许你后位,与你共享这万里河山。”

我曾以为,我们是这世上,最契合的战友,也是最默契的夫妻。

我曾以为,我们的盟约,坚不可摧。

直到,柳清言的出现。

柳清言,当朝宰相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