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绑定了“真爱攻略系统”,失败会猝死。
攻略对象是隔壁新搬来的高岭之花法医秦述。
送早餐,他当垃圾扔掉。
假装摔倒碰瓷,他精准避开:“林小姐,地面很脏。”
我绝望等死时,加班夜遇袭,秦述像地狱爬出的恶鬼,徒手拧断了歹徒胳膊。
他沾血的手指捏起我下巴,眼神冰冷又疯狂:“谁准你一个人走夜路?”
系统突然尖叫:警告!攻略对象黑化值飙升!
我缩在他染血的怀里发抖:这高冷皮囊下,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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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闹钟像个垂死挣扎的金属甲壳虫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嗡嗡声直往我昏沉的脑仁里钻。
我猛地弹起来,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眼前瞬间发黑,无数细碎的金星在视野里炸开。
窒息感汹涌而来,喉咙里泛上浓重的铁锈味。
“呃……” 一声痛苦的***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我弓着背,像只被丢上岸的虾米,手指死死抠进冰凉的床单里,指节用力到泛白。
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警告:生命体征异常波动。请宿主林悦立即执行今日攻略任务,目标:秦述。
任务失败惩罚:生命值-10%,叠加累积。
那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如同跗骨之蛆,准时在我脑子里响起。
没有语调,没有情绪,却比任何恐吓都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声音,还有这要命的濒死感,是我三天前用一杯滚烫的速溶咖啡浇了那台该死的老旧笔记本电脑键盘后,得到的“惊喜大礼包”,一个名叫“真爱攻略系统”的玩意儿强行绑定了我。
任务目标简单粗暴:让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市局那位据说能让尸体都感到羞愧的冰山法医秦述,对我产生“真爱”。
时限?一个月。
失败?系统原话是:生命体征清零,俗称:猝死。
一个月!让秦述爱上我?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下期彩票头奖号码更现实点!
我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清晨带着灰尘味的空气,眼前那片令人心悸的黑雾终于缓缓散去,心脏的狂跳也逐渐平复。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我瘫软在床头。
不行,不能死。我还没还清蚂蚁花呗,还没吃遍楼下那家新开的火锅店,还没亲眼看到我养在办公室窗台那盆多肉开花!
挣扎着爬起来,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进厨房。
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孤零零的鸡蛋和半袋吐司。我盯着它们,像盯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行吧,爱心早餐,攻略手册第一步。
煎蛋,烤吐司,挤点番茄酱画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算了,保命要紧,美观度先放一边。
七点整,我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壮士,手里拎着那个印着傻气小熊图案的保温袋,里面装着我的“投名状”,一份朴实无华甚至有点焦边的煎蛋吐司和一杯温热的豆浆。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心全是冷汗。
站在那扇光可鉴人的深灰色防盗门前,我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按响了隔壁1202的门铃。
“叮咚——”
清脆的***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回响。时间一秒一秒爬过,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以为里面根本没住人或者他已经出门了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一股极淡的、冰冷的消毒水混合着某种清冽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楼道里沉闷的空气。秦述站在门口。
他应该是刚洗漱完,墨黑的短发还带着一点湿气,有几缕不羁地垂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前。
身上穿着熨帖得一丝不苟的白色衬衫,扣子严谨地系到最上面一颗,外面随意地搭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开衫。
身形修长挺拔,像一株生长在极寒地带的冷杉。
他的视线,平静无波地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怎么说呢?像手术台上无影灯的光,精准、冷静、毫无温度,能把你从里到外照得纤毫毕现,却又不带任何评判的意味。
仿佛我只是一个……需要被扫描的物件。
“秦、秦医生,早啊!” 我努力挤出这辈子最灿烂也最僵硬的笑容,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飘,双手奉上那个傻乎乎的小熊保温袋,“那个……我做了点早餐,想着你工作忙可能顾不上,就……”
话没说完,秦述的目光已经从我脸上移开,落在了那个保温袋上。没有伸手接,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我只是递过来一袋需要处理的医疗废弃物。
“谢谢,不必。” 他开口,声音如同浸在寒泉里的玉石,清冽悦耳,却也冻得人一个激灵。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字眼。
然后,在我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他微微侧身,视线投向我的身后,楼道里那个光洁如新的银色垃圾桶。那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
空气瞬间凝固。我脸上的笑容僵成了面具,举着保温袋的手臂尴尬地悬在半空,像一尊滑稽的雕塑。
脸颊火烧火燎,一股难言的羞耻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甚至……连一句“不用麻烦”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哦……好,好的。”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臂机械地缩回来,保温袋上的小熊图案咧着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我的自取其辱。
秦述没有再给我任何眼神,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微微颔首,算作告别,随即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砰。”
一声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楼道里只剩下我,和手里这份被彻底拒绝的“保命符”。
叮!任务“爱心早餐”失败。惩罚:生命值-10%。累积生命值:80%。请宿主再接再厉。系统的机械音适时响起,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1201的狗窝,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沙发上。
怀里那个小熊保温袋像个烫手山芋。
打开,煎蛋边缘焦黑,吐司烤得有点硬,豆浆已经不那么热了。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荒谬感将我淹没。为了活命去讨好一个冰块?这什么地狱级难度任务!
随手把保温袋丢在茶几上,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系统手册里说,制造“意外”接触能有效拉近距离?比如……摔倒?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自己都嫌弃地撇了撇嘴。
太老套了!太做作了!我林悦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社畜,怎么能干这种碰瓷的事儿?可是……可是不干就得死啊!
脑子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理智小人在尖叫:“林悦你要点脸!秦述那种人精,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把戏!到时候更丢人!”另一边是求生小人在哀嚎:“脸重要还是命重要?摔!赶紧摔!摔得逼真点!”
最终,求生欲以压倒性优势获胜。下午五点,掐准秦述通常下班回家的时间点,我像个潜伏的特工,耳朵紧紧贴在自家门板上,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了!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隔壁门口。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金属摩擦声传来。
就是现在!
我猛地拉开门,脸上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的表情,右脚极其刻意地朝门外一滑,身体以一个精心计算过的、既不会真的伤到自己又能确保倒向秦述所在方向的优雅姿势,朝着他那边就“哎呀”一声惊呼着倒了下去!
“小心!”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按照剧本,他应该会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我,然后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倒在他怀里,四目相对,小鹿乱撞……完美!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就在我倒下的瞬间,秦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又或者是对这种“意外”有着某种非人的预判能力。
他开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体却如同安装了精确制导的避障系统,极其自然地、行云流水般地往旁边侧移了一步。
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刚好,完美地避开了我倾倒的路径。
“噗通!”
一声闷响。
我结结实实、毫无缓冲地摔在了坚硬冰冷的走廊瓷砖地面上。膝盖和手肘传来一阵钻心的钝痛,尾椎骨更是被震得发麻。
精心设计的“意外”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事故”。我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
头顶传来一道平静无波、毫无起伏的视线。
我艰难地抬起头。秦述已经打开了门,半个身子站在门内,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我。
他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甚至连一丝惊讶或者怜悯都欠奉,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干净的、折叠整齐的白色纸巾,修长的手指捻着,没有弯腰,只是微微俯身,手臂伸长,将那张纸巾递到了我眼前,距离我摔红的手掌大约十公分的地方。
“林小姐,”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清晰地敲打在空旷的走廊里,也敲打在我碎裂的自尊心上,“地面很脏。”
说完,他松开手指。那张雪白的纸巾,轻飘飘地落在我眼前的地面上,像一片无情的雪花。
然后,他转身进屋,关门。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砰。”
又是一声轻响。走廊里只剩下趴在地上、疼得直抽冷气、脸颊烫得能煎蛋的我。
膝盖和手肘***辣地疼,但更疼的是心里那股被彻底看穿、被当成小丑戏耍的羞愤和绝望。那张落在地上的白纸巾,像一个巨大的讽刺符号。
叮!任务“意外接触”失败。惩罚:生命值-10%。累积生命值:70%。请宿主珍惜生命。系统的声音如同丧钟。
我躺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冰冷的瓷砖贴着我的脸颊,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淹没了口鼻。
秦述,你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不,你是块千年寒冰!靠近你只会冻伤自己!
什么狗屁真爱攻略,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系统,你杀了我吧!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