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悠悠，人生信条是“活着就好”。但今天，我可能要“死”了。
为了避开一只突然冲出来的胖橘猫。我那辆破旧粉色自行车像脱缰野狗，
精准无比地撞进了一个刚报道新生的怀里。1我，许悠悠，人生信条就四个字：活着就好。
磕磕绊绊能混到大三，全靠我心态好，运气嘛……不提也罢。但今天，我深刻怀疑，
我二十一年份的好运是不是一次性透支光了。
换来了这场足以载入我“社死史册TOP 1”的灾难。事情是这样的。开学第一天，
我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粉色“老战友”。嘴里叼着刚买的加冰全糖珍珠奶茶。
脑子里盘算着中午是吃食堂的糖醋里脊还是黄焖鸡。
就在我风驰电掣拐向教学楼那条林荫道时，
一团橘黄色的、毛茸茸的“炮弹”毫无预兆地从旁边花坛里窜了出来！“喵——！
”电光火石间，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猫！不能压！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
我猛地一拧车把，试图避开。然而，我那“老战友”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车头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带着我整个人，像颗出膛的炮弹，
精准无比地——撞进了一个刚拐过弯的身影怀里。“砰！”“啊——！”“哗啦——！
”三种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撞击的闷响是我的车头和人家的胸膛亲密接触，
短促的尖叫一半来自我，一半可能来自被我撞到的人。
最后那声清脆又带着粘稠质感的“哗啦”。是我手里那杯命运多舛的奶茶，
在空中完成了它短暂一生的最后一次飞跃表演。然后，一滴不剩、无比均匀地。
浇在了对方脚上那双崭新得能当镜子照、配色骚包得闪瞎人眼的……***版球鞋上。
我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半个身子还挂在歪倒的自行车上，一只手死死抓着人家的胳膊，
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握奶茶杯的愚蠢姿势。冰凉的液体顺着鞋面往下淌，
几颗顽强的珍珠粘在昂贵的网面上，显得格外刺眼。一股寒气，顺着被我抓着的那条胳膊，
嗖嗖地往上爬。我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颌线。
接着，是抿成一条直线、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最后，
我撞进了一双眼睛里。那是一双形状极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含情带笑。
但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冰，
冻得我心脏都漏跳了一拍。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你、死、定、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带着好奇、惊讶，
还有……幸灾乐祸？几个刚报到的新生拖着行李箱，嘴巴张得能塞鸡蛋。完了，许悠悠，
你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嘴里的吸管“啪嗒”掉在地上，
也顾不上捡。我手忙脚乱地想站直，结果左脚绊右脚，差点又扑人家身上。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
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只猫……它突然……”我下意识地指向花坛，
那只罪魁祸首的胖橘猫早就溜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片晃动的叶子，无声地嘲笑着我。
被我撞到的男生，从头到尾没吭一声。他垂着眼，
目光死死钉在自己那双被“奶茶浴”洗礼过的球鞋上。周身的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
他慢条斯理地抽回被我抓住的胳膊，动作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然后，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清清冷冷的，像碎冰撞在玻璃上，每一个字都砸得我心肝颤。
AJ1 x Off-White ‘Chicago’，***编号xxxx，上月发售，
二级市场价，他顿了一下，那双冻死人的桃花眼终于抬起来，精准地锁定我，
一万八千七。“……”我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一万八千七？就……就一双鞋！
这鞋是金子打的还是钻石镶的？我一年生活费加***也才多少？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没什么表情地补充：全新，第一次穿。
噗——我感觉心口又被狠狠插了一刀。2周围传来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天哪！一万八的鞋！
”“这学姐惨了……”“好倒霉啊，不过那只猫确实窜得好快。”我张了张嘴，
试图为自己辩解：“同学，这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也摔了，车也坏了，
我也是受害者啊！而且，我是为了躲那只猫，那是条生命对不对？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努力挤出一点可怜巴巴的表情，试图唤起对方一点点的同情心。可惜，我面对的是冰山。
他眉头都没动一下，那双桃花眼里只有冰冷的评估和不容置疑。学姐，他再次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压迫感。责任划分很清晰，你操作不当，
撞了我，毁了我的鞋，至于猫，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花坛，证据呢？
“……” 我哑口无言。是啊，猫跑了，死无对证。所以，他总结陈词，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怎么赔？怎么赔？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我欲哭无泪，
感觉人生一片灰暗。周围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着我。开学第一天，
我许悠悠就以这种方式在新生里“扬名立万”了。就在我绝望得想原地消失时，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窘迫或者说贫穷，
慢悠悠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皮面笔记本和一支笔。看学姐的样子，
他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嘲弄？一次性付清似乎有困难？
我疯狂点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翻开笔记本，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撕下来，
递到我面前。签了这个，分期，以工代偿。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感觉它重逾千斤。
上面是几行龙飞凤舞却异常清晰的字：债务协议1. 债权人：陆星野计算机系，
大一2. 债务人：许悠悠新闻系，
球鞋损失折价￥18,7004. 偿还方式：债务人需无条件为债权人提供以下服务，
直至债务价值抵偿完毕：1每日早晨7：30前，将指定早餐送达债权人宿舍楼下。
2为债权人占座具***置由债权人指定。
3根据债权人要求提供跑腿服务购买饮品、打印资料等。4随叫随到，
不得推诿延误。
5. 附加条款：若服务出现重大失误如迟到超15分钟、买错物品、占座失败等，
每次罚款￥500，累积计入债务总额。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最终解释权归债权人陆星野所有。这简直是丧权辱国的卖身契！
我看着那“随叫随到”、“不得推诿”、“罚款五百”的字眼，感觉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这哪是学弟？这分明是周扒皮转世！黄世仁投胎！学姐，有问题？
陆星野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催促。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桃花眼。
那眼神明明白白：签，或者立刻赔钱一万八，选吧。我还能怎么选？我悲愤地咬紧后槽牙，
感觉握着笔的手都在抖。在周围新生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中，我颤抖着，
在“债务人”后面签下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三个字：许悠悠。笔尖落下那一刻，我知道，
我悲催的“还债”生涯，正式开始了。而眼前这个叫陆星野的冰山学弟，
就是我未来一段时间挥之不去的噩梦。内心OS：陆星野！你个万恶的资本家！周扒皮！
黄世仁！我诅咒你吃泡面没有调料包！一万八的鞋！你怎么不去抢！呜呜呜……我的生活费，
我的懒觉，我的自由……全完了！胖橘猫，我恨你！！！签下那份“卖身契”的第二天，
我的噩梦就准时准点地降临了。清晨六点半，闹钟像催命符一样炸响。
我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感觉灵魂都被抽走了一半。窗外天刚蒙蒙亮，
寝室里一片死寂，室友们还在香甜的梦乡里。而我，许悠悠，一个可怜的大三学姐，
却要为了“赎身”，去给一个可恶的大一学弟买！早！餐！内心OS：苍天啊！大地啊！
我上辈子是毁灭了银河系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陆星野，我跟你势不两立！
协议第一条：每日早晨7：30前，将指定早餐送达债权人宿舍楼下。陆星野指定的早餐，
是学校东门外步行街尽头那家网红包子铺的招牌——蟹黄汤包。
这家店以皮薄馅大汤汁鲜美闻名，也以排队排到天荒地老著称。据说早上六点半开门，
六点就有人去排队了。等我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冲到包子铺时，
队伍已经从店门口蜿蜒出去，拐了个弯，排到了隔壁文具店门口。我绝望地看着那条长龙，
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6:45。内心OS：完了完了完了！这得排到猴年马月？
7:30送到他楼下？杀了我吧！陆星野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挑最难买的来折磨我！
我认命地排到队尾。一边跺着脚驱赶清晨的寒气，一边在心里把陆星野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
排在我前面的是一对早起锻炼的老夫妻，精神矍铄地讨论着养生。
后面是两个同样哈欠连天的女生，估计也是被“债主”逼来的难姐难妹。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交换了一个惺惺相惜，生无可恋的眼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队伍像蜗牛一样往前挪。眼看着手机上的数字跳到7:15，我心急如焚。终于，7:25，
我捧着一盒来之不易、还烫手的蟹黄汤包，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男生宿舍楼——星野大爷指定的“交货地点”。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肺都要炸了。7:29分，我终于看到了男生宿舍楼那熟悉的大门。
及……大门外那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身形挺拔、双手插兜、像座冰雕一样杵在那里的身影。
陆星野。他微微抬着下巴，晨光给他冷白的侧脸镀了层淡金，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眼神。
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气，隔着十米远我都能感觉到。周围路过的男生都下意识地绕开他走。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他面前，把装着汤包的袋子往他手里一塞。
弯着腰大口喘气：“给……给你……7……7点半……没……没迟到！
”陆星野慢悠悠地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他抬起眼皮，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扫了我一眼。目光在我凌乱的头发和因为狂奔而涨红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汤包，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清冷，冷了。“啊？”我一愣，下意识反驳，
“不可能！我刚拿到就跑过来了！还烫手呢！” 我伸手想去摸袋子证明。
他轻巧地避开了我的手，语气平淡无波：我说冷了，就是冷了，口感大打折扣。
他顿了顿，像是宣判***一样，算失误一次，罚款五百。“什么？”我差点跳起来，
“陆星野！你讲不讲道理！它明明还是热的！你……”学姐，他打断我，微微俯身，
那张俊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
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眼底那抹……恶劣的笑意？协议第五条，
最终解释权归我，我觉得冷了，它就是冷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明天继续，记得，
要‘滚烫’的，迟到或者‘冷’了，罚款加倍。说完，他拎着那盒“冷了”的汤包，转身，
迈着两条长腿，悠闲地走进了宿舍楼。留下我一个人在清晨的冷风中，
石化、裂开、然后碎成一地渣渣。内心OS：啊啊啊啊啊！陆星野！你个龟毛！事儿精！
周扒皮！黄世仁！法西斯！我要跟你拼了！！！罚款五百！五百啊！我的心在滴血！
我的懒觉！我的自由！都喂了狗了！呜呜呜……这仅仅是个开始。3接下来的日子，
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叫“陆星野的专属灾难”。
占座风波： 他给我发消息：下午马哲课，占座。要求：第三排靠窗，视野好，通风佳。
我提前半小时冲进阶梯教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用书包、笔记本、水杯甚至我的外套才抢到那个“黄金位置”。结果他姗姗来迟，
看了一眼座位，眉头微蹙：学姐，我不喜欢前排，太显眼，聒噪。我：“……？？？
” 协议里没这条啊大爷！他轻飘飘一句：哦？我没说过吗？那现在说了，算你没问清楚，
失误一次，罚款五百。我气得差点当场心梗。跑腿地狱：学姐，
去西门‘沁心’买杯冰美式，少冰，双份浓缩。我顶着大太阳排了二十分钟队买回来。
他喝了一口：今天想喝拿铁了，换。我：“……” 学姐，打印资料，单面，
宋体小四，行距1.5倍。我吭哧吭哧打印好送过去。他翻了翻：排版不够美观，重打，
换成微软雅黑，行距1.25。我：“……”内心OS：陆星野！你是豌豆公主转世吗？！
怎么这么难伺候！我上辈子欠你的啊？！每一次“失误”，
都伴随着他那精准打击的毒舌和冷冰冰的“罚款五百”。我的债务总额，不仅没有减少，
反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悲催地发现，我签下的可能是个无底洞。
内心OS：一万八！一万八！感觉这辈子都还不完了！陆星野就是个移动的碎钞机！
还是个以折磨我为乐的变态碎钞机！苍天啊，谁来收了这个妖孽！然而，
就在我被陆星野折磨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每天扎他小人一百遍的时候。
一些微妙的、被我忽略的“巧合”开始浮现。比如，
那天我抱着一大摞刚从图书馆借的、死沉死沉的专业书往宿舍走，走到半路实在抱不动了，
手臂酸得发抖，书摇摇欲坠。就在我绝望地以为要上演“天女散书”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稳稳地接过了最上面那几本差点滑落的书。我一惊，
抬头看去。陆星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就在旁边。他另一只手还插在兜里，好像只是顺手。
学姐，他语气平淡，下次搬不动，可以用推车。说完，他就拿着我那几本书，
迈开长腿径直往前走，丝毫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手里重量骤然减轻，手臂的酸痛感提醒我刚才不是幻觉。内心OS： 他……这是在帮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对！肯定有阴谋！是不是想找借口说我效率低下又要罚款？
我警惕地小跑跟上。结果，他一直帮我把书搬到宿舍楼下，才把那几本书摞回我怀里，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转身就走了。我：“？？？”又比如，有一次在食堂，
我好不容易排到心仪的糖醋里脊，结果刷卡时发现饭卡余额不足！偏偏那天手机也没电了！
我端着餐盘，站在刷卡机前，尴尬得脚趾抠地。排在我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就在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时，一张饭卡“滴”的一声刷过了机器。学姐，
熟悉的清冷声音在身后响起，挡路了。我猛地回头，陆星野已经越过我，
端着餐盘走向空位，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掉了一个挡路的障碍物。
我端着餐盘，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糖醋里脊，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内心OS： 他帮我付了钱？为什么？良心发现？还是……想让我欠更多？不对啊，
他没记账也没提罚款……奇怪，太奇怪了！这个陆星野，怎么跟个精神分裂似的？
一会儿刻薄得像后妈，一会儿又……好吧，虽然态度还是很恶劣，
但行为上……好像有那么一丢丢……人性？呸呸呸！许悠悠你清醒一点！他就是在耍你！
用小恩小惠麻痹你！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变本加厉地压榨你！对！一定是这样！
不能被糖衣炮弹迷惑！我甩甩头，把脑子里那点诡异的念头甩出去。债还是要还的，
陆扒皮还是要骂的。只是，心底深处，那丝对陆星野的纯粹厌恶，似乎悄悄裂开了一条缝。
透进了一丝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困惑和……好奇？4陆星野帮我付糖醋里脊钱这事，
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我心里那潭名为“厌恶”的死水，虽然没激起多大浪花，
但终究留下了一圈涟漪。然而，这点微妙的波动还没来得及被我咂摸出味，
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打散了。起因是学校匿名论坛上一个飘红的帖子。标题：惊！
大三某L姓学姐为还债，化身新晋校草V的舔狗！附图有真相！
帖子内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我如何“处心积虑”地制造了那场“车祸”。
如何“死皮赖脸”地签下不平等条约，又如何“鞍前马后”地伺候陆星野。
甚至不惜“投怀送抱”，配图是那天在食堂他帮我刷卡时，我端着餐盘转身，
角度刁钻得像要扑进他怀里。以及“深情款款”地帮他搬书，
配图是他拿着我几本书走在前面，我小跑跟着，活像个小跟班。
下面的评论更是乌烟瘴气：哇，学姐好手段，碰瓷碰出个长期饭票？啧啧，
为了钱脸都不要了，舔成这样。V学弟好惨，被这种心机女缠上。不过有一说一，
学姐长得还行，V神不吃亏狗头。楼上三观呢？这是骚扰好吗！我握着手机，
气得浑身发抖。论坛用的是缩写，但照片拍得清清楚楚，认识我的人一眼就能对上号。
那些恶意的揣测、扭曲的事实、不堪入目的评论，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眼睛，刺得生疼。
委屈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我吞噬。内心OS：放屁！统统放屁！
谁舔狗了！谁心机了！明明是陆星野那个周扒皮逼我的！一万八的鞋！我能怎么办？
还有那张照片！角度！绝对是角度问题！这些人是瞎了吗？我……我……我明明是被迫的！
我是受害者啊！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为了还债，我早起贪黑，累得像狗，还要忍受陆星野的龟毛和毒舌。
现在还要被全校人这样指指点点，当成笑柄？凭什么！我关掉手机，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感觉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下午陆星野发来的跑腿消息学姐，打印下午讲座资料，急用。
被我直接无视了。去他的债务！去他的陆星野！老娘不伺候了！
大不了……大不了我打工慢慢还钱！总比被人戳脊梁骨强！就在我自暴自弃，
想着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寝室门被敲响了。敲门的节奏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笃定。
我以为是室友，没好气地喊：“门没锁！”门开了。门口站着的人，身形挺拔，
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神情淡漠，正是这场风暴的另一位主角——陆星野。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像只炸毛的猫，警惕又愤怒地瞪着他：“你来干什么？看笑话？
还是来催债？” 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陆星野的目光在我红肿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有进来，
只是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有些随意，但那双桃花眼里的审视却锐利依旧。
论坛的帖子，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看到了？我扭过头，不想看他，
闷声道：“看到了，恭喜你啊陆学弟，喜提‘被心机学姐碰瓷纠缠’的受害者人设。
”他没理会我的讽刺，语气依旧平淡：流言传成这样，对你影响很大？我鼻子一酸，
差点又掉下眼泪。废话！能不大吗？但我嘴硬：“关你什么事？反正债我会还！
以后不用你假好心！”我想起食堂那次，心里更堵了。陆星野沉默了几秒。
寝室里安静得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就在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
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记得还债”或者“跑腿任务没完成，罚款”然后离开时，
他却突然开口了，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确实关我的事。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这种负面舆论，对债权人……也是一种困扰。我：“？？？” 困扰？
他陆星野会在乎这个？他不是巴不得看我倒霉吗？所以，他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我，
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了平日的冰寒或嘲弄。反而带着一种……我读不懂的认真？不如，
假戏真做？假戏真做？我懵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什……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陆星野站直身体，走近一步，离我更近了些我们假装在交往。“！！！
”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气出了幻听。理由很充分。
他条理清晰地分析，像在做项目报告。第一，流言源头是‘债务关系’引发的纠缠。
如果关系转变为‘情侣’，之前的‘纠缠’就变成了‘甜蜜互动’，流言不攻自破。
第二，作为‘男友’，我帮你解决麻烦，名正言顺，不会再有人非议。第三，他顿了顿，
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对你来说，困扰消失，校园生活恢复正常。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砸得晕头转向，
下意识地问：“那……那你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要假装是我男朋友，你不是很亏？
”像他这种高冷校草，假装和我这种“心机学姐”谈恋爱，不是自毁形象吗？
陆星野嘴角似乎极快地勾了一下，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好处？他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