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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打印机里的催稿鬼上凌晨两点十七分,创意部的荧光灯管开始发出濒死的嗡鸣。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第三十七版殡葬服务方案,

右眼跳得像装了个电动马达——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凶兆,

可惜我现在连摸鱼算卦的时间都没有。客户是本地最大的殡葬连锁机构"安乐园",

对接人老周上周突发心梗去世后,新接手的副总像个没头苍蝇,天天催着要"既温馨又惊悚,

既催泪又带货"的方案。这要求简直离谱,活像让我给阎王爷写带货文案,

还得让他看完既想下单又想掉眼泪。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杯壁凝着的水珠滴在键盘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我揉着发酸的太阳穴起身,想再去接杯热水,

身后的打印机突然"嗡"地启动,吓了我一哆嗦。这台老式打印机早就该淘汰了,

卡纸卡得比我写方案还勤快,此刻却异常顺滑地吐出一张 A4 纸。

不是我存的 PDF 格式,纸上是用红墨水写的潦草字迹,笔锋苍劲有力,

跟老周生前签报销单的字体一模一样:"第三段'让思念有处安放'太假,

改成'骨灰寄存买三年送一年',我生前跟王总磨了三个月才谈下来的优惠,必须加上。

""老周"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后颈汗毛"唰"地全竖起来。

我攥着水杯的手指泛白,眼睁睁看着打印机又开始吞吐纸页,

哗啦啦的声响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用黑底烫金,显档次,家属就吃这一套。

""加个二维码,扫码能看墓地风水解说,找李道长录的音,不能浪费。

""把'永别'换成'待机',现在小年轻懂这个梗,我女儿说的。

"纸页一张张堆在桌面上,笔迹越来越狂乱,最后一张纸上的墨迹突然晕开,

凝成暗红色的血珠,在末尾歪歪扭扭地写着:"再不改,我亲自去跟你总监聊。

"我抓起桌上的美工刀防身,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把刀还是上次做物料时剩下的,

刀刃锋利得能轻松划开卡纸,此刻却抖得像帕金森患者手里的筷子。转身想喊保安时,

后背突然撞进一个硬邦邦的胸膛。白衬衫第二颗纽扣硌着我额头,带着布料洗过的淡香。

我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抬头就对上江砚那双比深秋湖水还凉的眼睛。

他手里捏着半杯冷咖啡,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手指滑进袖口,眼神扫过我手里的美工刀时,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需要帮忙吗,林晚?"这人是上周新来的策略总监,

据说是老板花三倍薪水从 4A 公司挖来的卷王。入职七天,逼走了两个组的组长,

现在整个创意部提到"江砚"两个字,就跟太监听见"斩"字似的,腿肚子都打颤。

"不是......"我指着打印机,声音发颤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它自己在吐东西,

是老周的字——"话音未落,那张带血珠的纸突然"腾"地燃起幽蓝的火苗。

我吓得后退两步,眼睁睁看着纸页在三秒内烧成灰烬,轻飘飘地落在江砚锃亮的牛津鞋边。

他弯腰捻起一点灰,指尖在灯光下泛着冷白,动作从容得像在捡一片落叶。"知道了。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过我惨白的脸,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知道了?

"我彻底懵了,手里的美工刀"哐当"掉在地上,"你不觉得奇怪吗?纸自己烧起来了!

还有老周他已经——""林晚。"他打断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要么现在把方案改完,

要么明天去人事部领离职单。"资本家的走狗果然没有心。我咬着牙捡起美工刀,

坐回工位时,余光瞥见江砚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夜风卷着几个字飘过来:"......老周的执念卡在方案上,让安乐园加两万预算,

给他烧份铜版纸的终稿......对,要烫金的。"我的手指突然僵在键盘上。

他刚才说"执念"?这人不仅不怕鬼,好像还挺懂行?

01 打印机里的催稿鬼下我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肋骨。

老周的修改意见还在脑子里盘旋,

江砚那句"烧份铜版纸终稿"更是让我头皮发麻——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身后传来脚步声,

江砚把半杯冷咖啡放在我桌角,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我僵硬地转头,

看见他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露出一点锁骨,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腕骨处一道浅淡的疤痕。"需要指导吗?"他挑眉,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嘲讽,"还是说,

你打算跟打印机对峙到天亮?""你刚才说......"我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

"老周的执念?你也能看见?"江砚没直接回答,反而弯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美工刀,

用纸巾擦了擦刀刃:"安乐园的合同是公司今年最大的单子,丢了的话,

整个创意部都得喝西北风。"他把刀放回笔筒,"现在,要么按'老周的意见'改方案,

要么明天去财务室领工资。"这人果然是资本家的走狗。我咬着牙点开文档,手指还在抖,

老周那句"我亲自去跟你总监聊"总在耳边回响。江砚没走,拉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看报表,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改到凌晨四点,

我终于按老周的意见把方案捋顺了。黑底白字的主视觉,

"骨灰寄存买三年送一年"的醒目优惠,甚至加了个扫码看风水的弹窗设计。保存文件时,

电脑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弹出一行小字:"不错,丫头有悟性。"署名是老周。

我吓得差点把鼠标甩出去,江砚抬头瞥了眼屏幕,淡淡道:"发给他副总吧。""现在?

"我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多,人家早睡了。""他没睡。"江砚指了指我手机,

"安乐园的副总正带着团队在殡仪馆守夜,老周的遗体今早就火化。

"我这才想起老周的追悼会就在今天上午。手指悬在发送键上,

突然有点犹豫:"这样改......真的能过吗?""你以为老周为什么揪着方案不放?

"江砚放下报表,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生前跟这个项目跟了半年,

就想给家属多争取点实惠。你按他的意思改,既是帮他了心愿,也是保住合同的最好办法。

"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突然鼻子发酸。老周生前总说自己干这行"积德",

每次谈客户都要强调"咱们赚的是良心钱"。现在想来,他哪是催方案,

分明是放心不下那些等着他争取优惠的家属。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打印机突然又启动了,

吐出一张空白的纸。我盯着纸页看了三秒,上面慢慢浮现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墨迹很快淡去,像从未出现过。"搞定了。"江砚起身拿外套,"回去睡两小时,

上午九点的会别迟到。"我望着他的背影,

突然想起刚才的疤痕:"你腕骨的疤......"他脚步顿了顿,

没回头:"小时候爬树摔的。"02 茶水间的方糖鬼上自从那晚之后,

我眼里的世界开始变得不对劲。第二天上午的例会,

总监唾沫横飞地夸我方案改得"有灵气",安乐园的副总不仅当场签了合同,

还追加了十万预算。我站在台上接受表扬时,

眼角余光瞥见会议室后排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正冲我竖大拇指——正是老周,

他胸前还别着安乐园的工作牌,照片上的他笑得一脸褶子。散会时,老周飘到我身边,

指了指江砚的办公室:"那小子不简单,你多留个心眼。"说完就穿墙进了总监办公室,

估计是去催报销单了——他生前最在意这个。我揉了揉眼睛,

怀疑自己是不是改方案改出了幻觉。直到下午去茶水间接水,

看见个穿格子衫的男人蹲在角落,对着空马克杯嘟囔"再给我加块方糖",

我才彻底确认:我好像真的能看见鬼了。这男人梳着地中海发型,眼镜滑到鼻尖,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杯壁。行政部的大姐正好进来倒垃圾,看见我盯着空座位发呆,

笑着说:"小林也加班加傻啦?那是小张的位置,三个月前在这儿猝死的,

连续熬了三天赶项目,听说去世那天喝了八杯加糖咖啡。"我手里的水杯差点脱手。

穿格子衫的男人突然抬头冲我笑,露出两颗龅牙:"姑娘,能帮我倒杯咖啡不?

要加三块方糖的那种。"我吓得落荒而逃,回到工位心脏还在狂跳。

江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桌前,手里拿着份文件:"安乐园要做线下宣传,去陵园拍组素材。

""现在?"我看了眼窗外,太阳正毒,"陵园不是下午五点就关门了吗?

""他们特许我们拍到七点。"他把文件拍在我桌上,"带上相机,现在出发。

"去陵园的路上,我全程盯着窗外发呆。

穿格子衫的男人、老周、还有昨晚自动烧起来的纸......这些画面在脑子里盘旋,

江砚突然开口:"害怕?""啊?"我回过神,"有点。"他转动方向盘,

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胆子这么小,还敢接殡葬广告?

""我入职时没人说要跟鬼打交道啊!"我没好气地说,"再说你不也看见了吗?

昨晚老周的字,还有打印机——""我没看见。"江砚打断我,"我只是按常理推断,

老周生前最看重那个方案。"骗子。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没再追问。

车窗外掠过一片松树林,安乐园陵园的牌子越来越近,

门口的石狮子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看着有点瘆人。

02 茶水间的方糖鬼下陵园的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姓陈,

听说在这儿干了三十年。他领着我们往里走,

手里的钥匙串哗啦作响:"老周昨天还托梦给我,说你们能把方案做好,果然没错。

"我和江砚对视一眼,陈老头浑然不觉,指着一排墓碑说:"这些都是去年去世的,

家属要求拍得温馨点,别太阴森。"夕阳穿过松树叶洒下来,在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举着相机取景,突然看见个穿婚纱的姑娘坐在一块墓碑前,正对着照片抹眼泪。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笑得一脸灿烂,墓碑上的日期显示他三个月前死于车祸。

"麻烦让一下,谢谢。"我轻声说,姑娘没理我。我往前走了两步,

陈老头突然拉住我:"姑娘,别往前走了,那是李老板的女儿,上个月在这儿拍的婚纱照,

新郎没等到婚礼就没了......她天天来,坐到闭园才走。

"我这才反应过来——穿婚纱的姑娘是透明的。她正拿着块抹布擦墓碑,声音哽咽:"阿哲,

他们说广告拍好了就能让更多人知道你有多好......可我只想让你回来啊。

"相机突然"咔嚓"响了一声,是江砚在拍她。穿婚纱的姑娘吓了一跳,

转头瞪他:"你拍什么!"江砚放下相机,

语气平静:"安乐园的宣传主题是'未完成的告别',你的故事很适合。

""我不要当广告素材!"姑娘的声音陡然拔高,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

松树叶哗哗作响,"我只要他回来!"一阵狂风卷过,我的相机差点被吹掉。

江砚挡在我身前,盯着穿婚纱的姑娘:"你知道他为什么选这个陵园吗?"姑娘愣住了。

江砚指着墓碑旁的桂花树:"他生前跟陈老头说,你最喜欢桂花,等你们老了就葬在这儿,

看每年秋天开花。"穿婚纱的姑娘愣住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从没跟我说过......""他想给你惊喜。

"江砚的声音放软了些,"安乐园的广告会帮你把这句话告诉他,用你最喜欢的桂花做背景。

"姑娘沉默了很久,慢慢站起身,身影变得越来越淡:"照片......能加朵桂花吗?

""可以。"江砚点头。等她彻底消失,我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你怎么知道这些?

""陈老头说的。"江砚收起相机,"走吧,还有最后一组镜头。"回去的路上,

车里很安静。路过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江砚突然停车:"要喝什么?""冰美式,不加糖。

"他看了我一眼:"胆子这么小,不该喝点甜的壮胆吗?""怕胖。"我嘴硬,

其实是刚才吓得没胃口。江砚没说话,提着两杯咖啡回来,递给我一杯:"加了三块方糖。

"我愣了一下,想起茶水间的格子衫鬼。他发动车子:"喝吧,算公司报销。

"03 烂尾楼的钢筋鬼上安乐园的广告片剪出来那天,全公司都炸了。

穿婚纱的姑娘擦墓碑的镜头配上"有些告别,需要再用力一点"的文案,在本地论坛刷了屏,

安乐园的预约电话被打爆,总监在例会上把我和江砚夸成了"殡葬界的黄金搭档"。

老周飘在会议室天花板上,冲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差点把吊灯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