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讲，我妈至少得在ICU住满一周，之后转到普通病房还得进行康复治疗，
后续的护理、买药，哪一项都离不开钱。我仔细算了算，至少还得再准备十万块。
”林宇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我手头现在已经没钱了，
要不我试着找朋友们想想办法？”“跟朋友借钱多丢人呀。”阮慧娴想都没想就反驳道，
“而且他们手头估计也不宽裕，不一定能借给我们。
我思来想去…… 还是跟你爸妈再开口说说吧，让他们再想想辙。”“你说什么？
”林宇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还要再找我爸妈要？他们前不久才给了十万啊！
那可是他们一辈子的全部积蓄！”1 晴天霹雳晚上十点半，客厅里的时钟刚响过最后一声，
林宇正对着电脑屏幕赶设计稿。键盘敲得飞快，
鼻尖却沁出细密的汗珠 ——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加的第三个通宵了。“老公，
我妈刚才打电话说头晕得厉害，还吐了……” 阮慧娴的声音带着哭腔从卧室冲出来，
手机还贴在耳边，“她说站都站不稳……”林宇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转头：“赶紧叫救护车！
”“我、我已经打了 120，他们说正在路上……” 阮慧娴的手抖得厉害，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怎么办啊林宇？我妈不会有事吧？”林宇一把抓过外套，
先摸出手机给急诊室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语速飞快地报了症状，
然后拽住妻子的胳膊：“别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120应该比我们快，到了先做检查。
”电梯里的数字跳得像心脏，阮慧娴靠在林宇肩上哭个不停：“都怪我，
上周就该带她去体检的……”“说这些没用，先去了再说。” 林宇的声音尽量稳着，
手心却全是汗。岳母虽然平时对自己不算热络，但毕竟是慧娴的亲妈，这节骨眼上，
容不得半点犹豫。刚冲出单元门，远处就传来 120 尖锐的鸣笛声，
红蓝灯光在夜色里劈开一条路。林宇朝着救护车挥手，心脏跟着那急促的声音一起狂跳。
医院急诊室永远像个战场。推床轮子在瓷砖地上碾出刺耳的声响，护士麻利地夹上心电图，
医生拿着手电筒照岳母的瞳孔：“家属？病人以前有高血压吗？”“有！一直在吃药，
但是她总说自己没事，有时候会忘了吃……” 阮慧娴语无伦次。“CT 结果出来了！
” 护士拿着片子跑过来，声音带着凝重，“右侧基底节区出血，量不小，需要立刻手术！
”“手术？” 林宇脑子嗡的一声，“医生，情况很严重吗？”穿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
表情严肃得像块冰：“脑出血不是小事，现在看出血量超过 30 毫升，
必须马上开颅清血肿，不然压迫神经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家属要做好准备，
手术费加上术后监护，初步估计要 15 到 20 万，你们尽快筹钱，
签了同意书我们才能安排手术室。”“十五万？” 阮慧娴腿一软差点栽倒，
被林宇一把扶住，
“怎么这么多啊…… 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林宇感觉后颈的血管突突直跳，
但他死死攥住妻子的手：“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缴费办手续。
”他扶着阮慧娴在长椅上坐下，转身就往缴费处跑。口袋里的银行卡余额他心里有数，
上个月刚交了房贷和孩子的学费，卡里只剩下三万多块，连手术押金都不够。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过通讯录，最终停在 “爸” 的名字上。
凌晨的电话铃声显得格外刺耳，响了三声才被接起，背景里还有母亲模糊的呓语。“小宇？
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父亲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爸，慧娴她妈突发脑出血，
现在在医院要马上手术，医生说要十五万……” 林宇的声音忍不住发颤，
“我们手里钱不够，您看……”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你别急，
我和你妈这就去银行取。我们存折里有十万块，是定期，明天到期，但现在取出来救急要紧。
我让你妈找存折，半小时就给你转过去。”“爸……” 林宇鼻子一酸，
“那是你们养老的钱……”“说什么傻话！” 父亲的声音陡然提高，“人命关天，
养老钱没了可以再攒，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在那儿好好照顾慧娴和她妈，
钱的事不用操心，我这就弄！”挂了电话，林宇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
父母都是普通退休工人，那十万块是他们省吃俭用攒了大半辈子的，
平时连买棵白菜都要货比三家，现在说取就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抹了把脸，
转身去找阮慧娴。她还坐在原地哭，看见林宇过来，立刻抓住他的胳膊：“钱怎么办啊？
我真的借不到了……”“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马上转十万过来，我手里还有三万多，
先把手术费凑齐。” 林宇把她揽进怀里，“别担心，有我呢。
哭：“谢谢你林宇…… 也谢谢爸妈…… 他们真是太好了……”手术同意书签得手都在抖，
鲜红的指印按下去的时候，林宇觉得像按在自己心上。护士推着岳母进手术室的瞬间，
阮慧娴几乎要扑上去，被林宇死死拉住。“让医生好好治，会没事的。” 他一遍遍地重复，
像是在安慰妻子，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手术室的灯亮起来，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长椅冰凉，林宇盯着那盏红灯，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其实……” 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了出来，“我爸妈那十万块，是他们存了五年的定期，
本来打算明年给我弟娶媳妇用的。他们退休金不高，
平时过得挺省的……”阮慧娴的哭声顿了顿，抬头看他，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我知道，
等我妈好了，我们一定好好孝顺他们。”林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但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 结婚五年，
这已经是父母第多少次拿钱出来了？装修房子时，父亲把准备养老的二十万取出来，
说 “年轻人刚结婚不容易”；孩子出生时，母亲塞过来一张卡，
说 “给孙子买奶粉”；去年慧娴失业，父母又每月补贴三千块，
说 “别让孩子受委屈”……这些钱加起来，早就超过五十万了。而自己，每天除了上班，
还要接各种兼职，常常忙到后半夜，可家里的存折数字却总不见涨。
“嗡嗡 ——” 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发来的转账截图，十万块整，
附言只有三个字：别着急。林宇把截图给阮慧娴看，
她吸了吸鼻子：“真的太感谢爸妈了……”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点微光，天边已经泛白。
林宇靠在椅子上打盹，迷迷糊糊间，听见阮慧娴在旁边小声打电话。“…… 嗯，手术做了，
林宇他爸妈拿了十万…… 是啊，够手术费了…… 但后续康复肯定还要钱啊，
医生说最少还得十几万…… 我知道…… 我跟他说说，
让他再跟他爸妈想想办法……”林宇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清醒过来。他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闭着眼睛，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慢慢爬上来。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当医生说 “手术很成功，但还要进 ICU 观察几天” 时，林宇几乎要瘫倒在地。
阮慧娴喜极而泣，拉着医生的手不停地说谢谢。转到 ICU 的手续办得很快，
每天的费用单像雪片一样飞来。第一天就花了八千多，光是进口监护仪的费用就占了一半。
林宇拿着缴费单，手指都在发抖。父母给的十万加上自己的三万，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他正盘算着要不要找同事借点，阮慧娴突然走过来，表情很严肃。“林宇，
我们得再准备点钱。”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医生说我妈最少要在ICU待一周，
然后转普通病房还要做康复，后期护理、吃药，哪样都要钱。我算了算，最少还得十万。
”林宇皱起眉头：“我手里真的没了，要不我找朋友问问？”“找朋友借多没面子啊。
” 阮慧娴立刻反驳，“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有。我觉得…… 还是跟你爸妈再说说吧，
让他们再想想办法。”“什么？” 林宇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找我爸妈要？
他们刚给了十万！那是他们全部的积蓄了！”“我知道他们不容易，
” 阮慧娴的声音高了起来，引得旁边的护士看过来，她赶紧压低声音，“但这是救命钱啊！
我妈还在里面躺着呢！你爸妈的钱早晚不都是你的吗？现在拿出来救急怎么了？
他们以后老了，不还得靠我们养吗？现在帮我们，就是帮他们自己啊！
”林宇被这番话堵得胸口发闷，像是有块巨石压着。他看着妻子理所当然的表情，
突然觉得陌生又可怕。“慧娴，”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爸妈已经帮我们太多了。
装修房子、买车首付、你失业时的补贴…… 这些加起来快六十万了。他们就那点退休金，
现在把养老钱都拿出来，以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能怎么办？
到时候我们养着啊！” 阮慧娴瞪着他，“林宇你怎么这么冷血？那是我妈！是你丈母娘！
现在她等着钱救命，你居然跟我算这些？”“我不是冷血，我是……” 林宇的话被打断。
“你就是不想管！” 阮慧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们家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
现在我妈出事了，你们就想撒手不管了是不是？”“我没那么说！” 林宇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只是说不能再找我爸妈要了！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我可以去贷款，
或者找老板预支工资……”“贷款要利息的！预支工资能有多少？” 阮慧娴跺着脚，
“林宇，算我求你了，就这一次，你再跟你爸妈说说好不好？等我妈好了，
我们一起努力挣钱还他们还不行吗？”她拉着林宇的胳膊，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袖子。
ICU 病房的门就在不远处，里面躺着还在昏迷的岳母。林宇看着那扇门，
又看看妻子哭红的眼睛，只觉得一阵窒息。“我……” 他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我想想别的办法吧。”阮慧娴的脸色好看了点，
但还是嘟囔着：“别的办法能有什么办法……”林宇没再理她，转身走到楼梯间。
他掏出手机，翻到小额贷款的 APP，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按不下去。窗外的阳光刺眼，
他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刚才妻子说的那句 “你爸妈的钱早晚都是你的”，
像根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什么时候开始，岳父母把自己父母当成提款机了？而自己的妻子，
居然也觉得理所当然？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第一次对这段婚姻产生了怀疑。
那点被压下去的疑虑，像野草一样疯狂地长了起来。
2 算不清的账ICU 的探视时间只有半小时，阮慧娴进去前对着镜子补了妆，
出来时眼圈又是红的。“医生说我妈今天能睁眼睛了，但还不能说话。
” 她抓住林宇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护工说最好请个 24 小时特护，
一天就要八百块。还有进口的营养针，一支就要一千二，医生说最少得打半个月。
”林宇刚交完昨天的费用，手里的收据还带着油墨味，上面的数字刺眼 —— 一万一千七。
他捏着那张纸，指节泛白：“特护能不能找普通的？营养针有没有国产的替代品？
”“你什么意思？” 阮慧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那是我妈！
你想让她用差的？林宇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是不是觉得花你家钱了，就这么心疼？
”走廊里人来人往，好几个人停下脚步看他们。林宇脸上发烫，
拽着她走到楼梯间：“我不是心疼钱，是我们现在真的没那么多钱了！
”“没那么多就去借啊！” 阮慧娴甩开他的手，眼圈瞬间红了，“我昨天就跟你说了，
让你跟你爸妈再借十万，你为什么不去？他们是有多缺那点钱？”“那不是‘点钱’！
” 林宇的声音也忍不住提高，“那是他们养老的钱！我爸有高血压，我妈有糖尿病，
万一哪天他们住院了，我们拿什么给他们治？”“他们身体不是好好的吗？
” 阮慧娴嗤笑一声，“就算真有那天，不是还有我们吗？现在我妈躺在里面等着救命，
你居然在这儿想那些没影的事！林宇，你摸摸自己良心，过得去吗？”良心？
林宇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结婚五年来的一幕幕。结婚前看房的时候，
中介指着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说总价三百万。
阮慧娴的父母当场拍板：“我们家出三十万首付！把老家的房和地卖了，差不多能凑齐！
”当时林宇爸妈感动得不行，拉着亲家的手说：“你们太不容易了，剩下的我们来想办法！
”后来才知道，那三十万是阮家全部的 “家底”。林宇爸妈怕儿子受委屈，
主动承担了所有装修 —— 光是硬装就花了二十三万，
定制衣柜和实木地板都是挑的最好的。家电也是林宇爸妈买的，冰箱、彩电、洗衣机，
连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配齐了，又花了十一万。婚礼当天，阮慧娴的叔叔喝醉了，
拉着林宇爸的手吹嘘：“我们家慧娴有福气啊，你们老林家真是实在人！不像我们，
老家那破房卖不上价，不然肯定再多出点！”林宇爸当时还感慨：“都是为了孩子，
不说这些。”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蠢得可以。婚后的日子更是像个无底洞。
房贷每月八千五，一直是林宇在还。阮慧娴的工资说是存起来，可每次问起，
她总有理由 ——“给我妈买了个按摩椅”“我弟要交学费”“同学结婚随礼”。
家里的生活费、孩子的奶粉钱、物业费水电费，
几乎全靠林宇的工资和他下班后做设计的兼职。孩子出生那年，阮慧娴说要请最好的月嫂，
一个月一万二。林宇手里没钱，还是母亲偷偷塞给他一张卡：“拿着，别让慧娴知道，
省得她有压力。” 那张卡里有五万块，是母亲瞒着父亲，把自己的金镯子卖了凑的。
去年阮慧娴被公司裁员，在家待了半年。那段时间，父亲每个月准时转三千块过来，
说：“别断了慧娴的社保，她一个女人不容易。”林宇算了笔账，不算装修和家电，
光是父母明里暗里补贴的现金，就已经超过六十五万了。而他自己，每天下班后接私活，
经常熬到凌晨两三点，颈椎疼得直不起来，也只敢买个几十块的膏药贴贴。“林宇！
你发什么呆？” 阮慧娴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我跟你说话呢！到底去不去跟你爸妈说？
”林宇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我不能再找他们要了。我刚才看了下，
我们还有五万的信用卡额度，我再找同事借点，先把这阵子的费用顶上。
医院那边应该可以协商分期，我去问问。”“分期？你丢不丢人啊！
” 阮慧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妈要是知道她的救命钱还要分期付，不得气死？
林宇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必须让你爸妈再拿十万出来！”“我说了不行！
” 林宇的耐心彻底耗尽，“他们已经没钱了！”“怎么会没钱？” 阮慧娴瞪着他，
眼神里带着一丝偏执，“我上次去你家，听见你妈跟邻居说，
你爸单位去年补发了一笔退休金，少说也有七八万！他们就是不想拿出来！”林宇愣住了。
他确实不知道这事，但就算有，那也是父母的养老钱，凭什么非要拿出来？“那是他们的钱。
” 他一字一句地说，“跟我们没关系。”“怎么没关系？” 阮慧娴突然提高了音量，
“那是你爸！你是他们儿子！他们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现在我妈等着救命，
你拿出来怎么了？”“那是两码事！”“什么两码事？我看你就是心里没我，没我妈！
” 阮慧娴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又尖又利，“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
我妈真是白疼你了！”楼梯间里有人上下楼，都好奇地往这边看。林宇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又气又急，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阮慧娴哭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既然你爸妈不肯拿钱……” 她顿了顿，说出的话像一把冰锥，
狠狠扎进林宇心里，“那你就把你婚前那套房子卖了吧。”林宇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呆呆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我说卖了你婚前那套房子。” 阮慧娴重复道，
语气异常平静，“那房子地段好，现在最少能卖一百多万，足够我妈治病了。
反正我们现在住这套也够大，那套空着也是空着。”那套房子，是林宇奶奶去世前留给他的，
在老城区的核心地段，九十多平，是他结婚前唯一的个人财产，也是他心里最后的退路。
“阮慧娴，你疯了？” 林宇的声音都在发抖，“那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念想！我不可能卖！
”“念想能当饭吃？能救我妈的命吗？” 阮慧娴冷笑，“林宇，在你心里，
一套破房子比我妈的命还重要？”“这不是一回事！” 林宇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我的婚前财产！跟你没关系！”“怎么没关系？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
” 阮慧娴寸步不让，“我告诉你，今天这钱必须有！要么让你爸妈拿十万，要么就卖房！
你选一个！”林宇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想起结婚时阮慧娴说的 “我们一起好好孝顺双方父母”，
想起她失业时说的 “等我找到工作就帮你分担”，
想起每次父母给钱时她那句甜甜蜜蜜的 “谢谢爸妈”。那些话，现在听来无比讽刺。
“我不会去跟我爸妈要钱，也不会卖房。” 林宇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钱的事，我会想别的办法。但如果你再逼我，我们就……”“就什么？
” 阮慧娴梗着脖子瞪他，“离婚吗？林宇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管我妈，我就跟你离婚！
让你净身出户！”林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
突然不想再争辩了。“随便你。” 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看着林宇离开的背影，
阮慧娴愣了一下，随即气得直跺脚。她冲着林宇的背影喊道：“林宇！你会后悔的！
”林宇没有回头。他走到走廊尽头，靠在墙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机突然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