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推广广场舞

在皇宫推广广场舞

作者: 泡芙和可乐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在皇宫推广广场舞主角分别是彩棠静太作者“泡芙和可乐”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主角分别是静太嫔,彩棠的古代言情,古代小说《在皇宫推广广场舞由知名作家“泡芙和可乐”倾力创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本站TXT全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1576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0 22:48:14。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在皇宫推广广场舞

2025-07-20 23:56:18

我搓衣板一撂,水花溅了厉嬷嬷一裙角。“哎哟!”她跳开一步,尖嗓子能戳破天,

“作死啊陈穗!洗个衣裳都不安生,抖什么抖?”“没抖,”我手上不停,搓得更起劲,

“嬷嬷,这叫韵律感。干活带点节奏,腰不酸。”厉嬷嬷三角眼一斜,鼻子里哼出冷气。

“少来这套!宫里规矩,行止坐卧皆有法度!你这扭来扭去的,成何体统?仔细你的皮!

”她甩着湿了一块的裙角,骂骂咧咧走了。我对着她背影翻个白眼。规矩?这深宫里的规矩,

能把活人勒死。我是三个月前进宫的粗使宫女。负责西六院最偏一片的浆洗洒扫。这地方,

鸟不拉屎。主子们住东边,热闹是她们的。我们这边,只有老树、破屋,

和比树皮还皱巴的老嬷嬷们。死气沉沉。我受不了。以前在村里,再累,晚上村口大槐树下,

婶子大娘们聚一堆,扭扭腰甩甩胳膊,嘻嘻哈哈,一天的乏气就散了。进了宫,

跟坐牢没两样。不行。我得给自己找点活气。厉嬷嬷一走,四下无人。我桶里的水晃荡着,

映着灰扑扑的天。我左右看看。真没人。心一横。我把湿漉漉的手在粗布围裙上蹭两下。

脑子里过了一遍村头王婶最爱跳的《好运来》。脚底下,轻轻点了点。左脚,右脚。左划,

右划。手上假装端着个盆,小幅度地摆动。嘴里不敢出声,心里默念调子。扭腰。转胯。

动作不大,就自己活动筋骨。可就这么几下,胸口憋着的那股闷气,好像顺着胳膊腿儿,

悄悄溜出去一点。舒坦!刚觉得有点意思。“噗嗤——”一声没憋住的笑,

从墙角那丛半死不活的金银花后头冒出来。我吓一跳,动作僵住。心脏差点蹦出来。谁?

扒开乱糟糟的藤蔓。一个瘦小的身影缩在墙角。穿着和我一样的灰蓝粗布宫女服。

梳着双丫髻。脸上脏兮兮,抹着灰。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正扑闪扑闪看着我。

“你……你刚才那样,”她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怯,又压不住好奇,“是在干嘛呀?

怪……怪好看的。”我松口气。不是嬷嬷就好。“好看?”我乐了,冲她招招手,

“这叫活动筋骨,解乏!总比干坐着发霉强。”她犹豫一下,蹭过来。离我两步远站定。

“我叫彩棠,”她小声说,“在针线房打杂。”“陈穗。”我报上名号。

彩棠眼睛还粘在我刚才比划的手脚上:“穗姐姐,你……能教教我吗?我胳膊抬久了,

酸得很。”我一拍大腿。“成啊!这有啥难的!”找个空地,避开人眼。我拉着彩棠。

“看着啊,就这样……”我放慢动作,分解给她看。抬手臂,不是硬邦邦地举,

要带着点波浪似的柔劲儿。迈步子,脚跟先落地,稳稳的。扭腰,用腰带着身子动。

彩棠学得认真。她身体有点僵,像生了锈的木头人。但眼神热切,跟着我一点一点挪。

她太紧张。同手同脚。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哎!”我赶紧扶住她。

她脸腾地红了,耳朵尖都滴血似的。“我……我太笨了……”“谁说的!”我打断她,

“刚开始都这样!王婶当年学的时候,能把隔壁张大爷家的狗绊个大跟头!你比她强多了!

”彩棠被我逗乐了,噗嗤又笑出来。紧张劲儿散了些。她胆子大了点,跟着我继续比划。

动作还是笨拙。可那份认真劲儿,让人看着就高兴。一下午时光,就在这偏僻角落里,

随着我俩偷偷摸摸、不成章法的比划,溜走了。彩棠走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更亮了。

“穗姐姐,明天……明天你还来吗?”“来!”我爽快应下,“老地方!

”她像只得了宝的小雀儿,轻快地跑了。我收拾好洗衣桶,心情也莫名轻松起来。

好像这灰暗的深宫一角,透进了一丝带着槐花味的风。第二天,我特意早点溜去老地方。

彩棠已经在了。还带了个人。也是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宫女,圆脸,看着敦实。“穗姐姐!

”彩棠拉着圆脸宫女过来,“这是和我同屋的,叫福圆。她……她也想学。”福圆有点腼腆,

憨憨地冲我笑:“彩棠说可解乏了,我……我挑水肩膀老疼。”“行啊!多个人热闹!

”我一口答应。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地方还是那个破墙角。我们三个,像做贼。

不敢弄出大动静,动作幅度都压得小小的。我教她们最基本的步子,前后左右,怎么换重心。

福圆力气大,但身体协调性差。一个简单的并步,她愣是踩了自己脚趾头好几回,

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彩棠抿着嘴偷笑。我也憋不住乐。“别急别急,慢慢来,

”我压着声音,“想着点节奏,心里默念,一哒哒,二哒哒……”福圆喘着粗气,

跟着我念:“一哒哒……哎哟!”又踩自己了。角落里的金银花藤,

被我们的动静带得微微摇晃。日子一天天过。我们的“秘密据点”,人渐渐多了。

彩棠和福圆带来了她们相熟的小姐妹。都是最底层的小宫女。扫地的,看园子的,倒夜香的。

白天被各种规矩和劳役压得喘不过气。晚上偷偷聚在这角落里,跟着我活动那么一会儿。

动作笨拙。场面也乱。但每个人脸上,那点麻木和疲惫,好像被抖落了一些。

眼睛里开始有点活泛的光。地方太小了。人一多,转身都费劲。胳膊肘容易碰到旁边的人。

“穗姐姐,地方太小了,”彩棠擦着汗,小声抱怨,“刚才差点把春芽推到墙上去。

”春芽是倒夜香的小丫头,瘦得像豆芽菜。她怯怯地点头:“是有点挤。”我也愁。

这巴掌大的地方,不是长久之计。得找个宽敞点的。还不能被人发现。尤其是厉嬷嬷那帮人。

这天,我负责去西边靠近冷宫那片废弃园子扫落叶。那地方,荒了好些年。杂草长得比人高。

乱石堆着。几棵老树歪歪斜斜。平常鬼影子都没一个。连厉嬷嬷都嫌晦气,懒得过来巡查。

我站在园子中间。地方够大。虽然是露天的,但四周有半塌的宫墙挡着。位置够偏。

我心头一跳。这地方,不正好?第二天傍晚。我领着彩棠、福圆她们七八个人,

像一小队夜行的老鼠,悄无声息溜进了废弃园子。一进去,大家都“哇”了一声。

地方真宽敞。“这……这能行吗?”春芽胆子最小,缩着脖子四处看,“不会被发现吧?

”“怕啥,”福圆撸起袖子,一脸兴奋,“这破地方,狗都不来!赶紧的,地方大,

能甩开膀子了!”我也觉得有谱。“来!今天教个新的!”我站在前面,面对着她们。

“看着啊,这叫十字步!左脚,斜前!右脚,跟上!退!转!”动作幅度比在墙角时大多了。

手脚能舒展开。感觉完全不一样!一群小姑娘,在荒草丛生的废园里,跟着我的口令,

笨拙地移动。脚步踢踏着落叶。手臂划过傍晚微凉的空气。没人说话,

只有略显粗重的呼吸和脚步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可每个人脸上,

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一点点压抑的兴奋。像是干涸的河床里,

终于渗出了一点湿润的水汽。废园成了我们的乐园。队伍像滚雪球,慢慢壮大。从七八个,

到十几个。都是苦哈哈的小宫女。白天干活累成狗。晚上聚在这里,活动一刻钟,

出一身薄汗。好像一天的憋闷,都随着汗水蒸发掉了。我们甚至有了点简单的“队形”。

我站最前面领。彩棠和福圆站第一排。后面跟着其他人。动作越来越整齐。

虽然离真正的“舞”还差得远,但那股子认真劲儿,挺像那么回事。我教她们的动作也多了。

不再只是解乏的基本步。开始有简单的组合。带点节奏变化。偶尔,胆子最大的福圆,

会憋不住,小声哼两句不成调的家乡小曲。荒园里,似乎也有了点生气。秘密捂得再严实,

也架不住人多。这天,我们正练着新学的“云手”动作。动作要求手臂舒展,像拂开云彩。

十几条胳膊刚划开。“哐当!”园子那扇腐朽得快散架的破木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门板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所有人都吓傻了。动作僵在原地。像一群被突然定住的木偶。

厉嬷嬷叉着腰,堵在门口。一张老脸气得铁青。三角眼里射出刀子一样的光。她身后,

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太监。“好啊!陈穗!”厉嬷嬷的尖嗓子划破废园的寂静,

“我说最近这帮小蹄子晚上都死哪儿去了!原来是你这个祸头子!领着她们在这儿群魔乱舞!

秽乱宫闱!”秽乱宫闱?这帽子扣得我脑门嗡一声。“嬷嬷!”我赶紧上前一步,

把她的话头截住,“我们就是活动活动筋骨,解解乏!没干别的!”“解乏?

”厉嬷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宫里是让你们干活的地方!

不是让你们发疯撒野的地方!瞅瞅你们这模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扭腰摆臀!成何体统!

简直丢尽了宫里的脸面!”她手指头挨个点着我们。唾沫星子喷出老远。“还有你!陈穗!

”她指头几乎戳到我鼻子上,“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从你进西六院那天起,

我就瞧着你不顺眼!整天没个正形!现在竟敢蛊惑人心,聚众闹事!我看你是皮痒得紧了!

”她身后的两个老太监,一脸凶相,往前逼近一步。彩棠她们吓得脸都白了。瑟瑟发抖,

挤成一团。“嬷嬷,”我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放低姿态,“我们真没闹事。

就是姐妹们白天干活太累,晚上聚一起活动活动,松松筋骨,第二天干活更有劲儿。您看,

我们也没耽误差事……”“闭嘴!”厉嬷嬷根本不听,“歪理邪说!宫里几百年规矩,

没听说靠扭屁股解乏的!我看你就是存心不良!带坏风气!来人!”她厉喝一声。

两个老太监立刻上前。“把这个祸头子陈穗,给我押下去!关柴房!饿她三天!

看她还有没有力气扭!”“还有你们!”她指着彩棠她们,“每人去领十下手板!

再让我发现一次,统统打发到辛者库刷马桶去!”两个老太监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我的胳膊。

彩棠她们哭出声。“穗姐姐!”“不要抓穗姐姐!”场面一片混乱。“都给我住手!

”一声清喝,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住了厉嬷嬷的尖嗓子和太监的动作。

所有人都是一愣。循声看去。只见倒塌的宫墙豁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素净宫装的女人。看着三十多岁。面容清瘦。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

像常年不见阳光。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沉静。像古井里的水。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同样沉默的老宫女。厉嬷嬷看清来人,嚣张气焰像被针扎破的气球,

噗一下泄了。她脸上瞬间堆起谄媚又惶恐的笑。“哎哟!静……静太嫔娘娘!

您……您怎么到这种腌臜地方来了?可别污了您的眼!”她慌慌张张地行礼。

两个抓我的老太监也赶紧松手,噗通跪倒。彩棠她们更是吓得跪了一地。我也跟着跪下。

心里惊疑不定。静太嫔?我知道她。据说是先帝爷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先帝去后,

她就一直住在西六院最深处、靠近冷宫的佛堂里。几乎与世隔绝。没人提起她。

她怎么会来这里?静太嫔没理会厉嬷嬷的谄媚。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跪了一地的人。

扫过惊慌的小宫女们。扫过脸色变幻的厉嬷嬷。最后,落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

没有厉嬷嬷的凶狠,也没有上位者的倨傲。就是那么平平淡淡地看着。却让我心头莫名一跳。

“本宫在佛堂诵经,”静太嫔开口,声音不高,平平缓缓,“听见这边有些动静。过来瞧瞧。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我们。“你们方才,在做什么?”厉嬷嬷抢着回答,

声音又尖又急:“回太嫔娘娘!是陈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领着这群小蹄子在这儿做些不堪入目的动作!秽乱宫闱!奴婢正要惩治她们!惊扰了娘娘,

奴婢该死!”“不堪入目?”静太嫔重复了一遍,语气没什么起伏,“本宫瞧着,

倒像是些活动筋骨的动作。”厉嬷嬷噎住了:“这……娘娘!宫里规矩森严!

她们这般聚众喧哗,举止轻浮,实在有伤风化!”“聚众喧哗?”静太嫔微微侧头,

问身边的老宫女,“桂嬷嬷,方才你可听见喧哗声?”那一直沉默的老宫女,

声音平板无波:“回娘娘,不曾。只听见些脚步挪动声。”厉嬷嬷的脸,

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静太嫔的目光又落回我身上。“你叫陈穗?”“是,奴婢陈穗。

”我赶紧应声。“方才那些动作,是你教的?”“……是。”“为何要教她们这个?

”我脑子飞快转着。眼前这位静太嫔,看着不像厉嬷嬷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或许……能说点实话?“回太嫔娘娘,”我斟酌着词句,“奴婢以前在家乡,

见长辈们劳作之余,常聚在一起,活动筋骨,舒散身心。奴婢和姐妹们白日劳作繁重,

身体疲累,心气也郁结。想着聚在一起活动活动,出身汗,松松筋骨,能解乏,

也能……也能高兴一点。实在没有不敬宫规、扰乱宫闱的心思。”我说完,心悬着。

废园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静太嫔沉默着。她没看我。目光似乎飘远了,

落在远处残破的宫墙,或是更远的地方。那沉静的眼底,仿佛掠过一丝极淡、极快的东西。

像石子投入古井,漾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涟漪。很快又归于沉寂。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声音依旧是平的。“桂嬷嬷。”“奴婢在。”“厉嬷嬷管束宫人,本也尽心。

”静太嫔语气平淡,“只是这废弃园子,荒僻已久。她们在此活动,倒也未尝不可。

既未喧哗,亦未扰人,不必过于苛责。”厉嬷嬷猛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我心头一松。

彩棠她们也悄悄松了口气。“不过,”静太嫔话锋一转,目光落回我身上,“宫规森严,

不可懈怠。陈穗,你既领头,便需约束众人。时辰、地点、动静,皆须有度。若再生事端,

两罪并罚。”“是!奴婢明白!谢太嫔娘娘开恩!”我赶紧磕头。“厉嬷嬷,

”静太嫔看向还跪着的厉嬷嬷,“起来吧。西六院事务繁杂,你多费心。只是,宫人也是人,

莫要一味苛酷。宽严相济,方是长久之道。”厉嬷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憋屈得要死,

又不敢反驳,只能喏喏称是:“是……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静太嫔不再多言。

由桂嬷嬷扶着,转身,慢慢从那个豁口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暮色里。像一片云飘过。

留下废园里一群劫后余生、面面相觑的人。厉嬷嬷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算你走运!”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对着彩棠她们吼,“都愣着干什么!

还不滚回去干活!再有下次,仔细你们的皮!”她带着两个太监,气冲冲地走了。

破门板还在地上躺着。废园里安静下来。夕阳的余晖给荒草乱石镀上一层金边。“穗姐姐!

”彩棠第一个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声音还带着哭腔,“吓死我了!”福圆她们也围过来,

七嘴八舌。“太嫔娘娘……是帮我们说话了吗?”“我们……是不是还能来?

”我拍拍彩棠的手,看向静太嫔消失的豁口。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有后怕,有庆幸,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位静太嫔……有点意思。厉嬷嬷没再明着来找茬。

但日子明显不好过了。分派给我的活,又脏又累。浆洗的水,冰凉刺骨。扫地的区域,

落叶格外多。月例银子,也莫名其妙被克扣了半个月。彩棠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针线房的管事嬷嬷得了厉嬷嬷的“关照”,专捡重活累活派给她们。福圆挑水的水桶,

似乎比以前更沉了。春芽倒夜香的路,也好像更长了。晚上去废园的时间,也被压缩。

静太嫔说了“时辰有度”,我们不敢多待。但没人说不去。再累,到了点,

大家还是像归巢的鸟,悄悄溜进那片废园。脚步更轻了。动作幅度更克制了。但每个人,

都格外珍惜这短暂的一刻。好像这荒草丛生、乱石嶙峋的地方,成了我们唯一能喘口气的窝。

“穗姐姐,”彩棠一边跟着我学新的交叉步,一边小声问,“你说……静太嫔娘娘,

她……她会不会也喜欢我们这样啊?”我一愣。想起那日静太嫔古井般的眼神里,

那一闪而过的涟漪。“不知道。”我摇头,“但至少,她不讨厌吧。

”日子就这么在厉嬷嬷的刁难和废园里短暂的喘息中,滑过去。直到那天傍晚。我们正练着。

桂嬷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豁口。像一尊沉默的石像。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动作僵住。

桂嬷嬷的目光扫过我们。脸上没什么表情。“陈穗姑娘,”她开口,声音平板,

“太嫔娘娘传你过去问话。”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彩棠她们也紧张地看着我。“现在?

”“是。”我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躲不掉。“你们继续练,别停。

”我低声嘱咐彩棠和福圆,“我去去就回。”跟着桂嬷嬷,穿过荒草萋萋的小径,

走向西六院深处。越走越僻静。空气里弥漫着香烛和旧木头的味道。最后,

停在一座小小的佛堂前。佛堂很旧。门楣上的漆都剥落了。里面只点着几盏长明灯,

光线昏暗。静太嫔跪坐在蒲团上。背对着门。背影单薄。青灰色的素衣几乎融进阴影里。

桂嬷嬷示意我在门外等候。她无声地走进去,在静太嫔耳边低语了一句。静太嫔没有回头。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桂嬷嬷退出来,对我点点头。我定了定神,迈过门槛。

佛堂里很安静。只有长明灯芯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檀香的味道有点浓。

我跪下:“奴婢陈穗,给太嫔娘娘请安。”静太嫔依旧背对着我。过了好一会儿。

久到我膝盖都有些发麻。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佛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教她们的那些动作,”她问,“叫什么?”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开头。“回娘娘,

没有专门的名字。就是家乡长辈们劳作后,活动身体,舒散筋骨的一些法子。

”“舒散筋骨……”静太嫔重复着,语气听不出情绪,“看着,倒有些章法。

”她慢慢转过身。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更显清瘦苍白。那双沉静的眼睛,

此刻却带着一丝探究。“你方才教的,那个……手臂这样展开,脚步那样移动的,

”她比划了一下,动作很生涩,但确实是我刚教彩棠她们的“云手”接“十字步”,

“那个……连贯起来,怎么动?”我彻底懵了。太嫔娘娘……这是想学?我有点不敢相信。

“娘娘……您是说……想看看?”静太嫔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那点探究更明显了些。

“嗯。你做一遍看看。”“……是。”我站起身。在这肃穆的佛堂里,

对着供奉的佛像和一位太嫔娘娘……跳舞?这感觉太诡异了。我硬着头皮。心里默念着调子。

把刚才教彩棠她们那套简单的组合,完整地做了一遍。动作不敢太大。尽量舒展。

心里七上八下。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收势站好。手心全是汗。佛堂里又陷入寂静。

静太嫔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什么。

长明灯的光在她脸上跳跃。“有点意思。”她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却似乎少了点之前的疏离,“看着简单,动起来,筋骨是舒展了些。”她顿了顿。

目光移向佛龛上跳跃的烛火。“本宫在这佛堂久了,身子骨也僵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很轻,却像带着岁月的尘埃。“你……”她目光转回我脸上,“明日申时末,

过来一趟。”我心头一跳:“娘娘的意思是?”“教教本宫,”静太嫔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像是在吩咐一件寻常小事,“就方才那个……活动筋骨的法子。”我走出佛堂时,

脚步还有点飘。桂嬷嬷依旧沉默地送我出来。脸上还是那副石雕般的表情。回到废园。

彩棠她们立刻围上来。“穗姐姐!太嫔娘娘叫你去做什么?没为难你吧?”“是啊是啊!

吓死我们了!”我看着她们紧张又关切的脸。深吸一口气。“没为难。”我摇摇头,

感觉有点不真实,“太嫔娘娘……让我明天开始,去佛堂教她……活动筋骨。”“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废园里一片死寂。风吹过荒草的声音,

格外清晰。静太嫔要学“广场舞”?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在我们这群小宫女中间悄悄传开。

惊愕之后,是巨大的兴奋。连厉嬷嬷的刁难,似乎都没那么可怕了。第二天申时末。

我准时来到佛堂。桂嬷嬷引我进去。佛堂里,静太嫔已经换了一身更利索的素色窄袖便服。

正站在蒲团旁。看到我,她点点头。“开始吧。”我定了定神。开始教。教太嫔娘娘,

自然不能像教彩棠她们那样随意。我挑了几个最简单、最舒缓的动作。分解得极其细致。

“娘娘,您看,手臂这样,慢慢抬起,掌心向外,

像是……推开一扇很轻的门……”“脚步这样,轻轻点地,

重心放在另一只脚上……”静太嫔学得很认真。但她身体确实很僵。常年枯坐佛堂,

筋骨像是生了锈。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她做起来都有些滞涩。额角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桂嬷嬷在一旁看着,几次想上前搀扶,都被静太嫔用眼神制止了。她抿着唇,

一遍遍跟着我做。眼神专注得像个初学的孩子。佛堂里很安静。只有我低低的讲解声,

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檀香袅袅。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一套简单的动作做完。

静太嫔微微喘息着。苍白的脸上,竟透出了一点极淡的红晕。她没说话。

走到佛龛前的蒲团坐下。闭目调息。过了片刻。她睁开眼。“明日,还是这个时辰。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是。”我退出来。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成了。

日子变得有点不一样。白天,我依旧是那个被厉嬷嬷刁难、干着粗活累活的低等宫女。傍晚,

先去佛堂教静太嫔半个时辰。然后再溜去废园教彩棠她们。静太嫔学得很慢。但很坚持。

她的话依旧很少。只是偶尔,在某个动作做得顺畅些时,那沉静如古井的眼底,

会掠过一丝极淡的满足。桂嬷嬷依旧沉默。但有一次,静太嫔做完一套动作,微微出汗时,

桂嬷嬷默默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温热毛巾。那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点别的。这天,

我刚从佛堂出来。桂嬷嬷破天荒地叫住了我。“陈姑娘。”我赶紧停下:“桂嬷嬷,您吩咐。

”她看着我,那张石雕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娘娘夜里,睡得安稳了些。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她转身就回了佛堂。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小径上,愣了半天。

夜里睡得安稳了些?是因为……活动开了?一股说不清的暖流,悄悄淌过心间。

废园里的队伍,在静太嫔无形的“庇护”下,又悄悄壮大了一些。动作也越来越像样。

甚至有人开始小声提议:“穗姐姐,咱们光这么动,干巴巴的,要是有点声儿就好了?

”声儿?我琢磨着。真弄出大动静,肯定不行。但……几天后。我抱着一个包袱,溜进废园。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打开。里面是十几个小小的布包。用最粗最耐磨的麻布缝的。

里面装着……小半袋糙米。“来,一人一个!”我分给她们,“绑在小腿上!动起来的时候,

有点响动,还能练力气!”彩棠她们新奇地接过,笨手笨脚地绑好。试着走了两步。

“沙沙……沙沙……”糙米在布袋里摩擦滚动。发出细微又清晰的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像细雨落在沙地。“呀!真的响了!”福圆惊喜地叫起来。“好玩!”“穗姐姐你真聪明!

”荒园里,十几条绑着糙米袋的小腿,随着动作,发出整齐又轻快的“沙沙”声。

像一群小小的雨点,敲打在沉寂的宫苑角落。我们沉浸在“沙沙”的节奏里。没注意到。

废园那豁口断墙外的小径上。不知何时,停了一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轿帘掀开一角。

一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园子里这奇特的一幕。一群穿着粗布灰蓝宫装的年轻女孩。

在荒草乱石间。踩着某种奇怪的、却又莫名轻快的步子。手臂舒展摆动。腿上绑着布袋,

发出整齐的“沙沙”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专注的、甚至是虔诚的神情。

汗水浸湿了鬓角。眼睛却亮得像星子。轿帘轻轻放下。小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没过几天。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在西六院底层宫女间传开了。

掌管西六院内务的掌事大太监,换人了。原先那位,是厉嬷嬷的靠山。新来的这位姓孙。

看着笑眯眯的,一团和气。他来的第一天,就把厉嬷嬷叫去训了话。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厉嬷嬷出来时,脸色灰败。像霜打的茄子。再后来。厉嬷嬷虽然还是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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