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视线落在少女白皙的脖颈上,随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然后说:“参见母后。”
太后应了一声后他继续说道:“宸安起来吧。”
“是,多谢皇兄。”
按照规矩来说,温辞作为名义上的公主,并不需要给萧予行此大礼,然而这次是温辞第一次见新帝,也是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皇兄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所以行了跪拜大礼。
温辞站起来,这才看向了萧予。
随后眸子里露出惊艳的神色,新帝萧予,年方二十五岁,身高据温辞目测大约有一米八五左右,他的发丝乌黑如墨,用象征帝王的龙纹玉冠束起,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额前,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与柔情。
肌肤苍白如玉,透着淡淡的凉意,仿佛从未沾染过人间的烟火气。
他的周身同时似乎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清冷如同谪仙般的年轻帝王,符合温辞看小说中写的帅气的帝王所有的幻想。
一时间,温辞竟然看得呆住了。
而萧予也有了一瞬间的愣神,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皇妹......砰砰砰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让萧予骤然回神,他坐于太后身侧的椅子上,并不说话。
有了皇帝的到来,温辞也变得拘束了起来,她垂着头不说话。
只有太后在说着琐事,不知为何,许是许久没有见过皇帝的原因,太后竟然亲自说起了选秀之事。
一听见这些,温辞的头低得更往下了,心里在想着这些事情她真的是不想听啊,好像回家,只不过刚刚己经和太后说好了要留在宫中用午膳。
第一次,萧予没有听见选秀的事情大发雷霆拂袖而去,而是竟然下意识地看向了大殿中的某一个方向。
只见那人儿冻着头,像是......昔日东宫里养的那只垂着耳朵的兔子一样。
呵......萧予竟是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太后喜笑颜开,一时间觉得这选秀的事情是稳了,她连忙趁热打铁说:“皇帝,先皇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己经有了大皇子,你的后宫也该进人了。
你看看宸安,她比你小七岁,明年估计也要成婚了,你这个当皇兄的,也不能落后不是。”
“哦?
宸安要成婚?”
“皇帝你忘了,宸安和小言那孩子自幼是有婚约的。”
萧予似乎是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他那个好堂弟身上确实有一桩婚约,而他,还经常念叨着要退婚。
这事情当真是有趣了起来。
太后一说到温辞的婚事,转头看向了温辞,“宸安,哀家把言儿叫来吧,咱们中午一起用午膳?”
这话问的,一个太后,都这么说了,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就在温辞碍于权势要低头的时候,一旁的便宜皇兄竟然是开口了,“母后,萧言想来见宸安,自然会主动去的,您就莫要着急了。”
“也是这么个事情。”
太后笑了笑说道。
“对了宸安,你不在京城,哀家和你说说你那未婚夫好了。”
太后的眼神稍显激动。
而温辞只能是点头。
————————————————————————————明王府中。
此时己经是鸡飞狗跳了。
一少年坐于墙头之上,瞪着下面貌美的妇人,大吼道:“小爷我不进宫,我也不想要那什么未婚妻。”
是的,这少年正是明王府的世子萧言。
自幼身份尊贵故而养成了跋扈任性的品性。
这一次的闹剧也是始于明王妃来到了他的院子说他的未婚妻到了京城,今日正入宫去觐见,太后昨日命人传来消息,要他也进宫去,顺便见见自己的未婚妻,然而明王妃一说这件事,萧言就像是一只炸了猫的毛一样,说什么都不进宫,也不愿意去见人。
明王妃气得说:“这门婚事,是你皇伯父在世的时候亲口定下来的,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虽说,当年先皇没有赐婚圣旨下来,但是己经口头和两家都说好了,两个孩子早就交换了庚帖,这次宸安来京城,也是大家心照不宣地要为二人准备成婚的事情,谁成想自己的这个混小子开始闹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最近开始闹的,这几年都在吵吵着要娶退婚。
甚至两年前自己还偷偷地跑去了江城一趟。
回来就更是要退婚。
若是说一开始只是嘴上叨叨着,两年前回来后就特别坚定地要退婚,为此,甚至还挨过两次明王的棍子也丝毫不松口。
明王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只当是自己的儿子叛逆期到了。
于是她继续说道:“宸安的父亲,当年为了救你皇伯父而死,是咱们皇室的恩人,咱们也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既然他救的是皇伯父,那为何不让皇兄去娶了那宸安?”
萧言理首气壮地大喊。
明王妃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她连忙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西周,随后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是在自家的王府里,不然这混账话让人听见,整个王府都要受到挂落。
她气得反驳道:“你皇兄年纪大了,不然你以为能轮到你?”
当年也还真的是因为先皇的膝下没有适龄的皇子,这门婚事才落到了明王府。
其实有一个手握重病的亲家,明王夫妻还是对这门亲事很满意的。
萧言冷哼了一身,从墙头跳了下来,在明王妃的面前站定,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母亲,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娶宸安公主的,您和父亲就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萧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
他带着随从大摇大摆地从王府走了出去,转而去了明月楼。
明月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同时也是明王府的产业。
他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专门为他留的包厢里。
让人送来了酒菜,便开始气得自己一个人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