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被一阵手机***惊醒了，胡乱的摁下了接听键。
“喂！
张海洋先生，你在我们平台的借款准备什么时候处理？”
“滚！”
张海洋怒骂一声，挂断了电话。
为了不耽误今天的大事，张海洋关闭了手机的拦截功能，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催收给打醒了。
靠！
才早上6点！
要不要这么敬业？
张海洋嘟嘟囔囔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天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最高峰曾经赢到五百块，可是结果还是一样，刚刚到手的两百块也全都打了水漂。
幸亏张海洋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留下了十块钱在微信里，不然今天恐怕要走过去了。
胡乱的洗洗脸刷刷牙，坐在床边发了会呆，张海洋就出门前往地铁站。
现在租的这个房子每个月只要两百块，缺点就是离地铁站太远。
本来应该是骑着共享单车去的，可惜张海洋上一笔订单两个月都没付款，己经暂停了扫码功能。
地铁站早高峰人潮汹涌，顶着黑眼圈的张海洋被挤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出了地铁口，***的太阳己经升了上来，而他，还要再走两公里。
终于来到了李晓燕公司楼下，打了电话之后，张海洋坐在楼下的花坛边，点燃了盒子里的最后一根烟。
玛德，今天要是没被录取就完蛋了，估计晚上要去做物流了！
张海洋最讨厌晚上做日结，长年的赌博让他的身体早就透支严重，根本支撑不了熬夜干繁重的体力劳动。
可是不做的话，还能去哪里搞到钱吗？
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会有一个陌生人愿意借钱给你？
正愁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的李晓燕走了过来，因为之前见过几次，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不好意思，我昨天没找到手机，不知道是不是丢在路上了，你看，我现在还用着这台破手机呢！”
张海洋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不着急。”
李晓燕挤出一丝笑容，“你跟我来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楼，坐着电梯来到了楼上，周围进进出出的全都西装革履，只有张海洋穿着一条大裤衩，提拉着人字拖。
张海洋进的是一家保险公司，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隔间，李晓燕拿出了一叠文件放在了张海洋面前。
“你先看一下这里面的内容，等下我的同事回来接待你。”
李晓燕说完，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接着便走出了办公室。
张海洋根本没有看那叠文件，试药的事情他己经做了好几次，这些条条框框对他来说没有丝毫作用，烂命一条，只要给钱，怎么样都行！
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无法通过严格的体检。
“张先生你好！”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坐在了张海洋对面，露出了标志性的职业笑容，“这里面的文件您都看完吗？”
“嗯。”
张海洋敷衍道。
“好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等下您签字就可以。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您之前参加过试药吗？”
“嗯。”
“好的，需要提醒您一下，就是说为了防止资料泄露，我们目前的项目是完全保密的，您在网上查不到任何相关的内容，希望您能理解。”
“嗯。”
“好的，还有就是，如果确定参加我们这个项目，需要全程住在封闭的实验区域内，在项目结束之前不能走出实验场地，当然食宿以及生活用品是全包的，请问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
张海洋心想，正愁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呢。
“好的，如果没什么问题，请您签字吧！”
张海洋点点头，拿起面前的水性笔，麻利的在几页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他心中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因为这次好像跟以前的流程不太一样，以前都是先做知情，一群人在一个大房间里，听医生说教一个小时后才开始签字。
签完字，张海洋便跟着这个年轻人来到了一个大房间里，接着又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
“是要体检吗？
就在这里？”
张海洋奇怪地问道。
正常来说，试药都是在正规的医院里体检，而且还要做很多种，这个保险公司，有这么多仪器？
“不是的，我们需要先抽血化验一下，如果有一些非法的药品史，或者是传染病是不合格的。”
年轻人耐心的解释道。
“哦！”
张海洋点点头。
接着乖乖配合两个白大褂抽了一管血。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都没有吃任何东西，现在又抽了一大管血，顿时感觉有点头晕。
“张先生你先休息一下，等下结果出来了我会通知您。”
年轻人说道。
“等等，我想问一下，这个项目就我一个人吗？”
张海疑惑地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
我们招募了二十名试药人呢，不过临时有一个空缺出来，正好被您赶上了！”
年轻人笑着说道，接着和两个白大褂一起走出了房间。
张海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事己至此，既然来了就安心待着吧，何况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海洋迷迷糊糊地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拍醒了张海洋。
“张先生，醒醒，该走了。”
这次又换了一个年轻人，依旧是那标志的笑容。
“走？
去哪儿？”
张海洋眯着眼问道。
“恭喜您通过了检查，现在己经正式入组了。
我们要带您去试药区。”
通过了？
这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张海洋此刻完全没有感到一丝高兴。
但他还是站了起来，乖乖地跟在了年轻人后面。
“试药区远不远？
要在那里呆多久？”
“不远的，我们有车送您，很快就到。
这个时间要看实验的进度，快的话三五天，慢的话可能要一到两个星期。”
年轻人回答道。
两人来到了地下车库，随着年轻人的指引，张海洋坐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上除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司机，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
首到离开这幢大楼，张海洋都再也没见过李晓燕，他也没好意思再问，毕竟现在她是债主，还是躲着点吧。
等到实验结束拿到钱，到时候请她吃顿饭！
这小姑娘其实还挺耐看的！
张海洋心里想着，只是他不知道，后来为了请她吃这顿饭，花了近十年。
商务车驶出大楼，来到阳光明媚的街道上，钻进了来来往往的车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