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催婚，我租了个职业coser当女友。第一次见面她cos初音未来，
第二次是蕾姆，第三次变成了面码。“这次扮演费要加倍哦，”她晃着幽灵状的白裙子，
“毕竟要见你父母嘛。”饭桌上我妈盯着她发光的蓝发欲言又止。直到我生病住院，
她素颜冲进病房，我才认出她是暗恋三年的学姐。“合同里可没写病床陪护。
”她削着苹果瞪我，“...加钱。”我笑着握住她的手：“不如签个终身合同？
”这时我妈突然推门而入，手里举着那份租赁协议：“儿子，你租女友的事——”话没说完，
学姐一把抢过合同撕得粉碎：“阿姨，现在是我在租他。
”---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像一块精心擦拭过的琥珀，
将午后粘稠的阳光过滤成柔和的金色，温吞地流淌在桌面。
林默的视线却无法聚焦在眼前的咖啡上，那深褐色的液体表面，只有一片模糊晃动的光影，
如同他此刻悬而未决的心情。他微微侧头，目光掠过光洁的玻璃。倒影里，
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轻盈。
先是一抹极为纯净的、几乎在阳光下融化的天蓝色裙摆，边缘装饰着细小的白色荷叶边，
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接着，是两条纤细得过分的腿，包裹在纯白色的长袜里。视线再往上，
是一头标志性的、长度惊人的蓝绿色双马尾，发丝在光线下呈现出近乎荧光的质感，
随着她的走动，发尾活泼地跳跃着。最后，
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完全映在玻璃上——白皙得几乎透明的皮肤，
夸张的蓝色美瞳大得占据了半张脸，脸颊上贴着星星形状的水钻贴纸，
粉嫩的嘴唇抿成一个略显无辜的弧度。是“面码”。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又猛烈地撞击着肋骨。他下意识地低下头，
盯着自己杯沿上那个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唇印痕迹。那是上次见面时留下的，
扮演“蕾姆”的她留下的，深蓝色的唇彩。现在，这个印记似乎成了一种隐秘的烙印，
提醒着他这桩交易里某种难以言喻的、正在悄然发酵的东西。“久等啦，林默君！
” 一个清脆得如同玻璃风铃碰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角色特有的那种天真烂漫的甜腻。
夏瞳，或者说此刻的“面码”，轻盈地在他对面的座位坐下，
蓬松的蓝色裙摆像一朵盛开的绣球花，铺满了小半张椅子。林默强迫自己抬起头，
对上那双在巨大美瞳片后、努力演绎着纯粹无邪的眼睛。他喉咙有些发紧，
只能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没…没多久。
”夏瞳——这位他高价“租”来的职业coser，歪了歪头，长长的假马尾扫过椅背。
她伸出一根手指，俏皮地晃了晃，指甲也涂成了柔嫩的粉色。“不过呢，林默君，
”她刻意拖长了调子，模仿着角色的口吻，眼底却掠过一丝职业性的狡黠，
“这次的‘扮演费’，可是要超级加倍哦！”林默怔了一下：“加倍？为什么？
”“因为难度升级了呀！”夏瞳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神秘，
“这次可是‘面码’哦！而且，是要去见你的‘父母大人’！
”她刻意加重了“父母大人”四个字，随即又调皮地眨眨眼，“幽灵少女见家长，这剧本，
难道不值双倍片酬吗？毕竟，我可是冒着被当成‘真·幽灵’的风险呢！
”她身上那件特意做旧、带着点虚幻感的白色连衣裙幽灵的象征，
在咖啡馆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吸引着周围几桌客人好奇的目光。
林默的目光扫过她裙子上那些刻意营造的、仿佛被时间侵蚀的痕迹，
又落在她脸上那完美无瑕、却如同精致面具般的妆容上。
一种难以名状的疲惫感突然攫住了他。他租她，是为了堵住家里永无止境的催婚炮火，
是为了在父母面前扮演一个“正常”的、有稳定感情生活的儿子。可这层层叠叠的扮演，
从初音未来的葱绿色双马尾，到蕾姆的深蓝女仆装，再到眼前这个幽灵少女……每一次，
都像在精心搭建一个更华丽的空中楼阁，摇摇欲坠。他支付着高昂的租金，
扮演着虚假的深情，换来的，只是父母短暂的安心和自己内心越来越大的空洞。
他端起早已冷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
声音干涩：“行，就按你说的。” 加钱。这是最简单直接的规则。
在这个由合同构筑的关系里，金钱是唯一的锚点。夏瞳满意地弯起涂着粉色唇彩的嘴角，
那笑容，属于“面码”，完美无瑕。***家里的气氛，像一碗熬得过久的粥，表面平静，
内里却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水晶吊灯洒下过于明亮的光线，照亮了红木餐桌上丰盛的菜肴，
也照亮了林默父母脸上复杂难辨的神情。夏瞳坐在林默身边，
顶着那头在灯光下幽幽发着蓝光的假发——那是“面码”灵魂的象征。她坐得笔直，
姿态无可挑剔地演绎着一个初次登门、略带羞怯的乖巧女友。
她小口地吃着林妈妈夹到她碗里的清蒸鱼，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每当林妈妈问话，
她总是先抬起那双被巨大美瞳撑大的、显得无比纯真的眼睛，认真地“思考”一下，
然后用一种刻意放慢、带着点梦幻色彩的语调回答。“小夏…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林妈妈放下筷子，目光在夏瞳那头奇异的蓝色长发上停留了好几秒，终于忍不住开口，
语气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夏瞳放下勺子，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如同一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她微微侧头，
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困扰的纯真表情：“嗯……是在做‘连接梦境’的工作哦。
”声音轻柔，带着点虚幻的飘忽感，“把大家心里美好的想象，变成可以看见的样子。
”——这是她为“coser”身份精心编织的、符合角色设定的童话式解释。
林妈妈显然没听懂，脸上的困惑更深了，眉头微微蹙起。林爸爸则一直沉默地扒着饭，
偶尔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夏瞳那头过于耀眼的假发，又扫过儿子林默紧绷的侧脸，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疑虑。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细微声响，
以及窗外隐隐传来的汽车驶过的声音。林默感觉自己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块。
他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夏瞳的表演无可挑剔，
她此刻就是那个来自另一个次元的、纯净的幽灵少女。可这种“完美”，
在父母那阅尽世事的目光下，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假和脆弱。
他能感觉到父母无声的疑问像针一样扎过来：这个姑娘，正常吗？儿子到底找了个什么人？
“阿默，”林爸爸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打破了餐桌上诡异的寂静，“你工作室最近忙不忙？
” 话题似乎转了，但那探究的目光依然牢牢锁在林默脸上。
林默几乎是感激这个问题的出现。“还…还行，在赶一个游戏的插画设定。”他连忙回答，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哦？游戏设定？”林爸爸的语调听不出情绪，“画什么的？
”“是…是一个幻想题材，角色比较多变……”林默含糊地解释着，
感觉父母的视线在他和夏瞳之间来回逡巡，
仿佛在寻找某种将他们两人联系起来的、更真实可信的线索。
他下意识地瞥向身边的“面码”。夏瞳正安静地小口喝着汤，长长的蓝色睫毛垂下，
遮住了美瞳后的眼神，那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柔美，却也异常遥远。这一刻，
林默清晰地感觉到，他和她之间那层由租金和角色扮演构筑的透明墙壁，
在父母无声的审视下，正清晰地折射出冰冷的光。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夏瞳礼貌地起身告辞，姿态优雅得像一个谢幕的演员。
林默送她到小区门口。夜晚微凉的风吹来，稍稍驱散了屋内的沉闷和压抑。“辛苦了。
”林默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真诚的歉意和疲惫。夏瞳停下脚步，转过身。
脸上那属于“面码”的纯真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
瞬间切换成了属于职业coser夏瞳的平静。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乖巧坐姿而有些僵硬的脖子，
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晰和利落：“份内事。‘面码’的角色扮演费，记得按时打到我账上。
”她顿了顿，补充道，“下次需要什么角色，提前通知，我好准备行头。
”她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多余的起伏，
仿佛刚才在饭桌上那个羞涩纯真的少女只是一个被妥善收起的道具。
林默看着她熟练地切换状态，看着她眼中属于“夏瞳”的那份冷静和距离感，
心头那点微弱的、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捕捉到的期待，像被这夜风吹熄的小火星，
无声地暗了下去。他只能再次点头：“好，一定。”夏瞳没再多说，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蓝色的裙摆一闪，便消失在车门后。车子汇入夜晚的车流，尾灯很快变成远处模糊的红点。
林默独自站在小区门口，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夜风带着凉意，穿透了他单薄的衬衫。
一种巨大的、无法排遣的疲惫和空虚感，沉甸甸地压了下来。他租来了一个完美的“女友”，
应付了父母的盘问，可为什么心里那个巨大的空洞，非但没有被填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