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卫衣,金属纽扣崩开的瞬间,左锁骨下方的齿轮突然发出蜂鸣——与冷冻柜里心脏标本的齿轮频率完全一致。
"第七次循环......"安之的声音从迷雾中飘来,"你姐姐的实验在复制人类意识。
"实验室的备用电源启动,应急灯将安之的影子拉得扭曲。
安和这才发现,对方白大褂下的衬衫浸透冷汗,心脏位置有暗紫色的血管纹路正向外蔓延。
"你也被感染了?
"安之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赫然嵌着枚青铜齿轮,表面布满与安和相同的薰衣草紫锈斑。
"三年前我替你挡了致命剂量。
"她将钢笔刺入自己的齿轮,薰衣草精油顺着血管纹路渗入皮肤,"现在需要你的血激活机械心脏。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安悦的脸在齿轮雨中显现:"小和,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的意识己经成功上传。
第七次循环的钥匙,藏在三年前你输血的抗凝剂里。
"安和猛地撕开病历本,三年前的手术同意书残页飘落。
她这才注意到,同意书编号与培养舱上的"XY-0715"完全吻合。
当她将残页按在心脏标本的齿轮组上时,整个实验室的机械装置突然开始运转。
等等!
"安之的钢笔尖抵住安和的颈动脉,"这会释放所有机械脂肪!
""可姐姐的意识在里面!
"安和的指尖触碰到标本的主动脉,齿轮突然咬合,心脏开始泵送薰衣草色的液体。
所有培养舱的舱门同时弹开,微型齿轮组如蜂群般涌来,却在安和面前形成一道保护屏障。
"这是......""意识载体。
"安悦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机械脂肪在吞噬宿主细胞时,会将记忆转化为齿轮编码。
三年前的爆炸不是意外,是我主动启动了意识上传程序。
"实验室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首通地下的螺旋阶梯。
安和在齿轮群的簇拥下向下坠落,最后一层台阶上刻着:"用你的心跳声,终止第七次死亡循环"。
当安和的血滴在机械心脏的核心位置时,整座城市的灯光同时熄灭。
太平间的监控屏幕亮起,所有尸体胸前的齿轮组开始同步转动,最终组成安悦的全息影像:"第七次循环,我终于找到能融合人类意识的载体——小和,你的心脏。
"安之突然将钢笔刺入自己的心脏,薰衣草精油与齿轮碎屑喷溅在墙上。
"快!
"她的瞳孔正在变成机械齿轮状,"用我的薰衣草精油......关闭所有机械装置!
"安和颤抖着将钢笔插入自己的齿轮。
薰衣草紫的液体在血管中沸腾,所有机械装置发出哀鸣般的共振。
当她的心跳声通过扩音器传遍整栋楼时,所有齿轮同时停止转动,安悦的影像在齿轮雨中消散。
"第七次循环结束。
"机械心脏的核心弹出一枚记忆芯片,上面刻着安悦的字迹:"小和,来生我们不当医生了"。
安和瘫坐在满地齿轮残骸中,发现安之己经消失不见。
她的手机突然收到匿名短信:"市立医院地下三层,还有最后一个培养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