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琉璃碎裂的声音我的世界曾经只有一个人，她的名字叫林清雪。
她是江城大学公认的校花，一颦一笑都能让冬雪融化，让夏风停步。而我，陈凡，
只是一个从普通家庭考入这所名校的平凡学生。我们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说我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我也这么觉得。为了给她买最新款的琉璃之链，
我连续吃了两个月最便宜的速食面，胃里泛着酸水，心里却甜得发腻。
她说喜欢看我在球场上挥汗的样子，我便疯了似的练习，从一个篮球门外汉，
练成了院队的主力，只为她投来的一瞥。她的毕业论文遇到瓶颈，我熬了三个通宵，
翻遍了图书馆的资料，又托关系请教了导师，最后把一份近乎完美的初稿交到她手上。
她抱着我，用她那清泉般的声音说：“陈凡，你真好，这辈子我非你不嫁。”我信了。
我把这句话，当成了我人生唯一的信条。直到今天。今天是她生日，我用攒了半年的奖学金，
订了她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厅，还买了一枚算不上昂贵但却是我心意的戒指，藏在口袋里，
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我提前到了餐厅，想先布置一下。餐厅的经理认识我，
笑着对我说：“陈公子，林小姐已经到了，在露台那边，跟朋友聊天呢。”我心里一暖，
她竟然比我还早。我放轻脚步，想从背后给她一个拥抱。走近露台的拐角，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依旧那么清脆动听，但内容却像淬毒的冰锥，一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
贯穿了我的心脏。“李少，你讨厌啦，人家怎么会看上陈凡那种穷酸货色？
”是林清雪的声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刻意讨好的娇媚。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那他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像条哈巴狗一样，你不烦？
”“烦啊，怎么不烦？”林清雪咯咯地笑了起来，“可是李少，
你不觉得看一条狗为你拼尽全力、散尽家财的样子，很有趣吗？他那篇论文，
可是帮我拿到了保送资格呢，不然我怎么能跟李少您去同一所研究生院？”“哈哈哈，
清雪你真是个小妖精。”“那当然，等我彻底榨干他的价值，就把他像垃圾一样扔掉。李少，
你答应我的那辆红色跑车，什么时候给我呀？”“只要你今晚把我伺候舒服了，别说跑车，
别墅都给你买。”“讨厌……”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沸腾。手里的戒指盒，硌得我掌心生疼。我像一尊雕像，
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从露台走了出来，
林清雪挽着那个被她称为“李少”的男人，脸上挂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
那笑容僵住了。但仅仅是一秒。她松开男人的手臂，走到我面前，
脸上露出惯常的、我最熟悉的温柔表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陈凡？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跟朋友……”“啪！”我用尽全身力气，
一巴掌扇在了她那张我曾想亲吻一万遍的脸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
林清雪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怨毒。那个李少冲了过来，
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被踹倒在地，胃里翻江倒海，
那两个月的速食面仿佛要在此刻喷涌而出。李少指着我的鼻子，
居高临下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呵呵。
林清雪躲在李少身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冷冷地说道：“陈凡，我们完了。
我早就受够你了，你这个没钱没势的废物，你配不上我。”废物。配不上。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原来我两年多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两个字。我像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
被餐厅的保安拖了出去，扔在大街上。大雨倾盆而下，浇在我身上，却浇不灭我心中的火焰。
那不是爱火，是恨火。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雨水中，我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上面没有来电，没有信息，
只有一个从未见过的，漆黑的APP图标。图标上是两个扭曲的血色大字——复仇。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颤抖的手指，点开了它。界面异常简洁。
目标锁定：输入复仇对象之姓名。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用沾满泥水的手指，
一笔一划地输入了那三个字。林。清。雪。目标已锁定：林清雪。请选择复仇模具。
屏幕上弹出了无数个光怪陆离的选项。
哭泣的玩偶、哀嚎的走狗、永恒的沼泽……我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一个选项上。
不灭的沙包。
介绍文字冰冷而清晰：将目标转化为一个拥有不死特性与超强韧性的人形沙包，
目标将保留完整的意识与痛觉，能清晰感知每一次打击，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无法做出任何反抗。肉体可承受无尽伤害并瞬间复原，
精神将在无尽的痛苦中被反复碾碎、重塑，直至永恒。保留完整的意识与痛觉。
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无尽的痛苦。永恒。我的嘴角，在这冰冷的雨夜里，
咧开了一个狰狞的弧度。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
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我要让她在永恒的、清醒的痛苦中，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忏悔。我选择了不灭的沙包。模具已确认。
转化将在目标进入深度睡眠后自动执行。倒计时开始……我从地上爬起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笑了。林清雪，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今晚，
你会睡得很香吧？毕竟，你马上就要得到你梦寐以求的跑车和别墅了。
尽情享受你最后的美梦吧。因为从明天开始，你的人生，将只剩下一种东西。
那就是——地狱。2 不灭的传说第二天，江城大学的论坛就炸了。校花林清雪，失踪了。
她的家人报了警，她的朋友到处打听，那个李少也被叫去问话，但很快就排除了嫌疑。
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这个“被当众抛弃的废物”身上。我像往常一样去上课，表情平静，
甚至比以前更加专注。只是，再也没有人看见过我脸上出现那种傻乎乎的笑容。当天中午，
一个快递被送到了我的宿舍楼下。一个巨大的，将近两米高的长条形包裹，严严实实，
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快递单上没有寄件人信息，收件人，是我。我知道，她来了。
我平静地签收，将包裹独自拖回了我租住的校外公寓。关上门，隔绝了整个世界。
我用刀划开层层包装，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崭新的人形沙包。它通体是暗红色的，
采用了某种我从未见过的特殊皮革，触感坚韧而富有弹性，仿佛活物一般。
沙包的造型完美地模拟了人体结构，甚至连身体的曲线都若隐若现，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沙包的表面。我的手指，停在了沙包中上部的位置。在那里，
如果从某个特定的角度，在光线的映衬下，可以隐约看到一张精致而绝望的脸庞。
是林清雪的脸。她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尖叫，充满了恐惧和不解。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复仇APP的提示。转化已完成。目标意识已完全载入模具，
痛觉神经链接100%，听觉系统链接100%，语言功能已剥离。
她能听到你说的每一个字。我笑了。我凑到那张若隐若现的脸庞前，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清雪，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新家吗？
”我能感觉到，整个沙包似乎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那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不是说，看我像狗一样为你付出很有趣吗？”“现在，我会让你知道，
什么才是真正的有趣。”“你不是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吗？放心，很快，
你就会成为真正的‘明星’。”我拍了拍沙包，那Q弹的手感，让我心情愉悦。第二天，
我联系了江城最有名、人流量最大的“铁拳兄弟”拳击馆。我对老板说，
我是一名格斗器材研发爱好者，这里有一个我最新研发的超级沙包，想免费捐赠给拳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