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她摔在幼儿园褪色的绿色滑梯下,嘴巴撞到了滑梯脚下的栏杆,品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突然,嘴里泛起一股尖锐的涩味。
不是刚含着的糖果融化后的甜,也不是摔倒时磕破嘴唇的腥。
是混合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
她猛地捂住嘴,眼前闪过一串混乱的画面:白色的天花板,吊着的输液瓶,膝盖传来的钝痛,还有医生举着镊子说“这疤痕形状真特别”。
“林夏,怎么了?”
保育员张老师的声音从滑梯上方传来,“该吃点心了。”
林夏抬起头,鼻尖还萦绕着那股虚幻的消毒水味。
“张老师,”她的声音带着奶气,回答的认真,“我以后是不是会摔断腿。”
张老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很暖。
“小孩子别乱说话,快去洗手。”
2012年,十七岁的林夏盯着膝盖上的石膏,终于明白那不是乱说话。
班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就你娇气,大家都在忙呢。”
“我都说了不去搬书!”
她咬着牙,疼得额头冒汗。
书箱砸下来的瞬间,时间好像被拉成了一条线。
她看见五岁的自己蹲在滑梯下,阳光也是这样晃眼;听见张老师的声音和班长的催促重叠在一起;膝盖撞上书架棱角的剧痛里,清晰地浮起童年时尝到的铁锈味。
医生拆掉了石膏,林夏掀起裤腿,月牙形的疤痕留在了膝盖上。
医生举着镊子说:“这疤痕形状真特别”。
林夏抬头一看,白色的天花板,吊着的输液瓶,还有膝盖传来的钝痛。
她忽然想起五岁那个下午,自己蹲在滑梯下,嘴巴里莫名涌现的消毒水味。
红色霓虹与7092018年,23岁生日前一晚,林夏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窒息感还卡在喉咙里,眼前反复闪回着同一个画面:一个破旧的房间,空气中飘着灰尘和霉味。
她的右手死死攥着半张报纸,指尖把“709”三个字磨得发毛。
报纸边缘有发黑的茶渍般的痕迹。
窗外有团红色的霓虹灯,像只睁着的眼睛,在黑暗里灼得人慌。
然后是失重感。
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她失去平衡。
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