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八线网红，露脸直播moba游戏。无人问津时突然被粉头大姐吻上。
每每开播道具票直接刷到日流榜一。最赚钱的那段时间。好友意外扒到粉头大姐的树洞小号。
我才知道原来满屏道具特效不是因为喜欢我。是太喜欢我的素人男友，
顺道刷给我的精神损失费。1穿白色卫衣的sw太可爱了，像只小兔子。
控制不住地喜欢sw，好想把他占为己有。早知道喜欢你是如此难捱的一件事，
宁愿当初没有遇见，sw i miss u。
何与观面无表情地把这些帖子朗读出来的时候，我还在给施文组装新电脑的主机。
你确定这是粉头大姐发的？肯定。我拿出手机半信半疑地搜索了账号id。
越往上看越不对劲。4月5日：终于离sw近了一步。那天粉头大姐刚加我微信。
4月10日：其实不想给这女人刷，可我喜欢sw看到特效笑起来的样子，好迷人。
那天粉头大姐第一次给我刷到直播热度榜一。4月12日：sw好厉害，
想一直跟着sw打一辈子辅助。那天我们带着粉头大姐第一次开黑。
4月14日：一天的期待就这么落空了，怎么不病死你呢，这样sw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那天我发烧不能直播跟粉丝请了假。......ip正确，时间正确，
头像也是粉头大姐爱用的表情包。真小号没跑了。施文长得帅身材也好，身边从不乏追求者，
我早已习以为常。可恋爱四年以来他对我千依百顺，从不跟我吵架发脾气，论起感情方面，
我实在信任他。要不然也不会供着他读了几年研究生。算了，礼物给谁都是刷，
她愿意梦就让她梦吧。说完我继续摆弄着眼前的零件，而何与观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前几天施文是不是把自己id改了？他问。是啊。我id叫灯灯，
施文把id改成了当灯的狗。为此我高兴了好几天，还多给了他5k零花钱。
何与观坐在我身旁，把屏幕划到小号的详细信息里。ip旁灰色的小字显示着，
实名人：**灯这大姐名字里也带个灯。你可别让狗耍了。
2施文的所有账户密码用的都是同一个。我毫不费力地登上他的游戏账号，
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列表很多人在线，粉头大姐在组排游戏中。我设置了隐身，
点开了她的资料卡，好在战绩没关，能看到她一下午都在双排。和她一起玩的是个男生，
打adc的，点进个人主页是个新号，对局一共才30多把。我惴惴不安，
切换了自己的游戏账号进去观战。adc玩的是施文常用英雄，打法也和他很像。
手机此刻刚好弹出消息，是施文发来的。宝宝，刚做完实验累死掉了，回来想要一个抱抱。
我赶紧切回到游戏界面。约莫一分钟后adc复活站在泉水很久没动，
算算刚好是观战延时，他给我发消息的那段时间。我给施文回了个表情包，叮嘱他早点回来，
又切回游戏里，看粉头大姐从下路跑来泉水接他，围着他的英雄转圈圈。心跌到了谷底。
游戏很快结束，粉头大姐和adc都下线了。我鬼使神差的打开app搜索她的小号。
头像旁的红点提示她发了一条未读过的最新帖子。我点进去只看到简短的几个字。
fuck，烦人精。.刚刚3两个小时的直播我一直心不在焉。
状态不好所以选了个不吃操作的辅助跟着打野gank。几局下来除了跟何与观打配合交流，
跟施文几乎0沟通。施文像是不开心了，频频失误，等复活的时间一直看着我，
手伸到桌子下面扯扯我的衣角。样子委屈极了。粉头大姐有被虐到，连刷了几十个顶级道具，
直到施文眉开眼笑了才停手。我同步了几个账号的双端进度准备下播。
粉头大姐又刷了几个连麦礼物，发来一个语音连线申请。我不在直播画面里，
对着施文摇了摇头。我实在不想连，也没有心情。就在打开手机控制台准备退回礼物的时候，
施文却点了同意连线。他笑着和大姐打招呼，声音有些颤抖，我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他求助似地望着我。我什么也没说，拿着手机从镜头后面走了，顺道带上了门。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追出来哄我了，可是今天没有。我躺在卧室里看手机控制台。
直播人数寥寥无几。大姐轻车熟路地逗他开心。又旁若无人地哄他叫姐姐，让他唱歌。
手机弹出消息框，是何与观发来的。？你男朋友在直播间处上对象了？
4我没有睡沉。所以当施文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门，用卸妆湿巾擦拭掉我脸上彩妆的时候，
我一直是清醒的。他半托起我的背，手探向了胸口衬衫的排扣。我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
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的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施文愣住了。宝宝，
我......我是要给你换睡衣，不是做别的。哦好，我自己换吧。
我拿着睡衣进了更衣室，他也跟了过来。低垂着眉眼，像只受了伤的小狗。
晚上怎么都不理我，一直跟何与观说话。施文握着我的手，见我没有其他动作，
又把我整个拉进怀里。他抱的很用力，胳膊紧紧扣着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心都被揪着。听到这些我的心也不受控地闷痛了一下，可想到下午的事很快就又平息下来。
我看你连线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你吃醋啦？施文松开了我，
原本忧郁的眸子里晕开一些笑意，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接个连线陪她聊会天就能赚这么多，傻子才不聊。我配合他笑了一下，
心里却说不出的窒息。年初和好友聚会的时候聊到我现在做直播。闺蜜打趣施文，
问他要是有个大姐比我还好还有钱该怎么办。施文抱着我，说钱不钱的他才不在乎，
他只爱我，只要我的开心。短短三个月，心境已然翻天覆地。
我想人的状态应该不会变得这么快。除非他很早就说了谎。5小号又发帖子了，
何与观截图给我看的。好像在和sw谈一场瞒着所有人的恋爱，好爽，今晚好开心。
时间在刚结束直播没多久。我冷笑一声。刚要回消息，施文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大半夜的，谁啊？我没回他，也没接他手里的牛奶，盯着施文的眼睛反问道，
你下午做什么呢？在学校做实验。你确定？他抿了抿唇，看着我不说话，
神色晦暗不清。下午我观战了咱们直播间的榜一大姐，
跟她组排的那个adc跟你打法特别像。我按着施文的肩膀，
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和不自然。这么巧吗？他说。要不是你中间给我发了条消息，
我差点以为跟她打游戏的那个就是你了。怎么可能。是啊。我冲着他笑，
你这么爱我，怎么可能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组排。你回去吧，我今天头很痛，
让我自己好好休息下。我把门打开，示意他可以走了。施文有些无措，在客厅站了好一会。
等到我又洗漱了一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岛台上放着他找好的头疼药。
厨房的窗子没关，接热水的时候听到雨滴砸落在墙边的钢板上，一下接着一下。
我快步走到客厅打开了门。外面暴雨如注，倾盆而下的雨声瞬间弥散在耳边。
施文背对着我坐在门廊下，雨水溅落在他身前，发丝被淋湿后乖巧扬起几个弯。
他转头看着我，又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眼睛红的滴血。我错了宝宝，别赶我走。
6快递一早打电话过来，说到了很多快递。施文分了好几趟才取完。
有用高档礼盒包装着的我最喜欢的公仔，和铺满整张桌面的空运鲜花。
我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想到了我们昨晚的对话。他什么都跟我坦白了。
粉头大姐和我们组排结束后给他发了游戏内私信，他们那天晚上就已经加了联系方式。
所以昨天下午和粉头大姐打游戏的那个人也是他。施文红着眼睛再三和我保证，
自己没有对她动感情，只是想要赚钱而已。所以特意开了一个三无小号用来和她组排，
怕我知道了会伤心。他说的理所当然，像整件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以至于我看到这些原本很喜欢的公仔和鲜花的时候，心里有说不出的恶心。
施文拿了一个搞怪造型的公仔凑到我面前，我觉得这个最可爱了，你肯定喜欢。拿走，
这些我都不要。我推开了他的胳膊，把被他展开的鲜花装袋重新系好。
施文重重地叹了声气，语气里像是有化不开的倦怠和疲乏。我真不明白，赚谁的钱不是赚？
她有钱赚点怎么了？不也花在你身上吗？你欺骗了我！我一下被激怒了，
音量瞬间拔高，也欺骗了她！你现在的研究方向毕业以后有大把的钱可以给你赚！
至于让你现在哄着我瞒着我，用欺骗感情的方式赚另外一个女人的钱？
我需要这些东西吗？！还是你穷的揭不开锅了？
毕业以后施文说家里只能供到他大学结束，考研家里不给支持。为了不让他有压力，
我加了何与观的公会做直播，只要他隔三差五出镜打打游戏，
每个月都会给他按时发一笔不菲的工资。前期直播一直不景气，
给施文发的钱几乎都是从我手里出的，就连学费和日常开销也都是由我来承担。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优渥甚至可以说富足的环境，怎么就能让他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一直花你的钱不舒服啊，我想办法挣钱有什么错？
施文手臂上的青筋鼓得吓人，我骗她什么钱了，我对她没付出时间和精力？
这都是我应得的报酬！我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连和他沟通都让我感到痛苦。
随便吧，我们分手。7再次见到施文是在几天之后的公会晚宴上。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像个优雅的贵公子。我跟何与观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他顺势拉住了我的手腕，眼里满是柔情。灯灯，我有话跟你说。没时间我还没开口，
何与观一口回绝了。何先生，我们情侣之间说话应该没你什么事儿吧？怎么没有啊？
何与观半靠在桌面上，单手托了托黑边眼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是工作时间，
我和灯灯还有事情要处理。你想和她说话，误工费给一下？施文神色极为不耐，
见着氛围不对，我也没跟他再说些什么，拍了拍何与观就走了。拉出一段距离后我打开手机，
和施文的对话界面里密密麻麻都是他发的小作文。我没有回应，
只发了一句：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仪式还没开始，会场人员都大多落座了。
我看了一眼斜对角的位置，人还没来，立卡名牌被整齐放在台面上，上面写着苏园灯。
粉头大姐？嗯哼。挺会安排。我剜了一眼左侧的何与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没说话默默笑出了声。我撑着下巴看着何与观，
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之内。她在斜对角的位置上站定，
扬着明媚的笑容跟我打招呼。哈喽灯灯，终于见到你了，好漂亮啊。
我想起她小号发的咒骂我得帖子，皮笑肉不笑得跟她客套了两句。施文这时候也过来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顺势在右手边坐住。苏园灯从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起，
眼神就一直在他身上流连，可能是目光太过炙热，施文也看向了她和她的名牌，
认出是谁后腼腆的冲她笑了一下。何与观也看向了施文，
半晌后从位置上起身踱步到我们之间，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你们这可巧了，名字都有个灯。
我记得你id不是叫当灯的狗吗？他拍了拍施文的肩膀，这当的是哪个灯的狗？
8撤完餐点没一会儿，颁奖礼就正式开始了。我和何与观站在桌头，他和苏园灯站在桌尾，
会场氛围声太大的时候他们互相贴着耳朵说话，仿佛一对模范情侣。
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阵痛起来，我只好收起余光专心看着眼前的主持人。
看见他们这么亲密所以不开心了？何与观靠近我，唇角略勾起一抹弧度，
当初把我甩了的时候你有像现在这样难过吗？难过啊。我挑衅似的看向他，
半歪起身子凑近到何与观的耳边，比这个难过100倍。何与观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
眸子像玄潭一样深不见底，他揽着我的腰稍微用了些力气，
我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栽在了他怀里。身后的细支花瓶突然倒下，动静不小。何与观！
我低吼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好像更愉悦了，揽着腰肢的手扣的更紧了一些。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刚站定整理好妆发就看见苏园灯揪着施文的西装袖口一齐快步走了过来。
施文脸上满是担心，刚要开口就被苏园灯先声打断。唉？灯灯，你和施文是直播情侣吗？
什么直播情侣？施文疑惑地问了一句，我和灯灯在一起好几年了。啊？
那你们分手了吗？没有啊，怎么了？算了没事。施文好奇欲被勾了上来，
又追问了一遍，到底咋了？苏园灯依旧没说，只是面色尴尬，
端着红酒杯壮胆一般地抿了一口。她不想说你就别问了。好。施文乖乖回了我一句，
果然也没再问了。就在我们三人都没在说话看向舞台的时候，苏园灯又往前站了一步。
其实也没什么啦，刚才你没看见，灯灯跟何先生又抱又亲的，我就以为你们分手了。
她皱起眉头，样子嗔怪，现在看来，可能也是我年纪大点，
不太了解年轻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你们更开放一些哈哈。苏园灯话音刚落，
施文脸上瞬间涌起怒火。他紧紧攥着我的胳膊。真的？我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心情，
又安抚了脑海里一万只奔腾而过的泥马。看着苏园灯撅起下唇得意一笑，我慢慢朝她走近。
你眼瞎了？9灯灯喝醉了，我先带她去醒醒酒。施文横在我们之间，
在苏园灯错愕的眼神下把我拉去了宴会厅外。放开！我甩开施文的手，我都没喝酒，
醉什么醉！你和那大姐才是真把我整醉了。就算是她没看清楚，你也不用说那么难听吧。
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施文掐着腰原地踱步，脸上满是不耐。
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你骂了她以后谁还给我们直播间刷礼物？
我需要她的礼物吗？我气极反笑,我看是你害怕她会连带着怪你吧。怪我？
她喜欢我还来不及吧。我看着施文不屑的神情，突然觉得眼前人无比陌生。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依旧默许了苏园灯行为上的越界。我打开了苏园灯的小号，
把手机扔给了施文，想让他看看她是怎么骂我的。
可施文接过手机看见帖子之后-表情越发玩味，甚至还隐隐透露着一丝得意。
他好像已经忘了我的家境根本不需要靠直播谋生，加工会也只是我打发时间，
并且以一种能让他受到尊重的方式给他生活费的幌子而已。太多时间他都依附着我，
突然出现了一个或许比我有钱的大姐，对他朝思夜想，并且认可他的魅力和游戏技术，
而这种肯定与我无关，只是完全面向他个人的。那一刻他找到了自己的主体性，
也找到了自己更膨胀的欲望。他说：好啦，我是相信你的，你也别吃她的醋，我跟你发誓，
就算她再怎么喜欢我，我眼里也只有你一个。心，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10宴会最后一个环节是分组pk友谊赛。一个战队6个人，
3个随机战队成员匹配2个陌生水友5v5对战。苏园灯拒绝随机安排，
只愿意和施文绑定在同一组。现场负责人得到何与观的授意后同意了这个要求。
第一场我和何与观一组，施文和苏园灯一组。我最后补位选了上单。施文打射手带着苏园灯，
不走下路偏换了位置来上路跟我对打。灯灯，你害不害怕呀哈哈哈哈。
苏园灯侧出半个脑袋来冲着我笑了笑，没事，等下让施文让让你。我趁着她说话的功夫，
补了野怪和兵线抢先学了技能，配合来支援的何与观收了他们两个的人头。
优势和比分已然拉开了，
尽管这把施文打的小心翼翼可我和何与观一样没有任何破绽给他们钻。败局已定，他们输了。
第二场我和他们两个一组，何与观在另外一组。灯灯你打什么位置呀？苏园灯问我。
中路。可是我也有点想打中路怎么办。都行。施文开口，灯灯哪路都打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