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学生熬夜后白了头,主妇照镜子时脸上爬满皱纹。
>暗恋的女教师借书后,我眼睁睁看她手背浮现老年斑。
>翻开书页的瞬间,我仿佛被抽空十年光阴。
>当火焰吞噬书脊时,千万只金蝶破窗而出。
>它们飞向城市每个角落,将偷走的时间还给主人。
>而我的书店,在蝶翼掀起的风中化为灰烬。
---暴雨如注,狠狠砸在“拾光书屋”斑驳的玻璃橱窗上。
门楣上那块褪了色的老木招牌,在狂风的撕扯里发出痛苦的***。
玻璃窗后面,暖黄的光晕勉强穿透雨幕,映照出陈默那张被忧虑刻蚀的脸。
他指间的烟燃到尽头,烫得指尖一缩,才惊觉般丢开。
书店里冷得像冰窖,寒意顺着裤管往上爬,钻进骨头缝里,冻得他牙齿都有些打颤。
这鬼天气,别说顾客,连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粘稠地挪向九点。
陈默叹了口气,正准备拉下卷帘门,结束这毫无指望的一天。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小货车,像头苟延残喘的野兽,咆哮着冲破雨帘,猛地刹停在店门前,车轮卷起浑浊的泥水,溅在湿漉漉的玻璃上。
车门“哐当”一声推开,跳下来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裹挟着一股雨水和廉价烟草的浓烈气味冲进店里。
“老板!
收不收书?
急用钱!”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嘶哑急促,像被砂纸打磨过。
陈默看着男人怀里紧紧搂着的一大摞书,雨水正顺着书脊不断淌下,洇湿了地板。
他皱了皱眉,职业性地审视着那些书。
大多是些陈旧的大部头,封面磨损得厉害,纸张也透着一股子霉味。
他兴趣缺缺,正想开口压个低价打发走人,目光却猛地被夹在中间的一本书攫住。
那本书异常厚重,尺寸也大得不合常理。
封面是某种早已褪色、边缘磨损得露出底下纸板的深绿绒布,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几道黯淡模糊的金线勾勒出的奇异纹路,像某种早已失传的密码,又像凝固的闪电。
它安静地躺在那些普通的旧书中间,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冰冷,沉寂,仿佛深潭底部的一块墨玉,吸走了周围所有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