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我那瓶新买的SK-II神仙水。瓶身轻飘飘的,
意料之中。我把它拿到眼前晃了晃,里面只剩下薄薄一层底了。这可是我上周才开的封,
为了奖励自己连续通宵半个月,终于攻克了一个实验难题,特意咬牙买的。“小雨,
你又用我东西了?”江小雨正坐在镜子前,美滋滋地拍着脸,听见我的话,
手上动作都没停一下。“清音你回来啦?哎呀,我这不是看你桌上放着嘛,就借来拍两下,
你这水效果真不错,就是有点费。”她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第一次是我的海蓝之谜面霜,第二次是赫莲娜的黑绷带,
现在轮到了神仙水。我还没说话,旁边床上探出另一个室友张萌的脑袋,“清音,别生气嘛,
小雨也不是故意的。她家里条件不好,咱们能帮就帮点嘛。”我真是想笑。
江小雨家里条件不好?全校都知道,生物系的江小雨同学,
是靠着助学金和勤工俭学才读完大学的励志典型。她从不买新衣服,
一件外套穿四季;也从不点外卖,永远是食堂最便宜的窗口。可他们不知道,这位励志典型,
在网上是坐拥百万粉丝的“省钱俏佳人”,
靠着分享各种“薅羊毛”和“废物利用”的省钱技巧,月入十万。而她所谓的省钱技巧,
就是偷我的。我点开手机,习惯性地刷到她的主页。最新一条视频里,
江小雨正对着镜头展示她打包回来的“剩饭”。“姐妹们看,今天在外面吃饭,
朋友点的太多吃不完,本着光盘行动的原则,我全都打包回来啦!
这样明天的午饭就有着落了,又省一笔!”视频里的饭盒,是我昨天叫的日料外卖,
我才吃了几口就被一个紧急实验叫走了。回来的时候,桌上干干净净,
我还以为是宿管阿姨帮忙收了。原来是被她拿去当“光盘行动”的素材了。
评论区里一片赞扬。“小雨真是勤俭持家的好女孩!”“爱了爱了,这么漂亮还这么节约,
现在这样的女生不多了。”“榜一大哥打赏一架飞机!小雨多吃点,太瘦了!”我捏着手机,
指节都有些发白。愤怒让我心跳加速,手腕上那个红色的手环突然闪了一下微弱的红光,
我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盖住。“清音,你看什么呢?脸这么臭。”江小雨化完了妆,
凑过来看我的手机。我迅速锁了屏。“没什么。”“切,小气鬼。”她撇撇嘴,
扭头去衣柜里翻找,“对了,清音,你那件银色的裙子呢?借我穿穿呗,我今晚有个联谊。
”我心头一跳。那不是什么普通的裙子。那是我为了下周去瑞士参加国际生物医学峰会,
特意定制的礼服。峰会要求正装出席,那是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
第一次在国际舞台上进行学术报告,对我意义非凡。“不行。”我几乎是立刻回绝,
“那件衣服很重要。”“有什么重要的?不就是条裙子吗?”江小雨不以为然,
“你那么多衣服,借我穿一下又不会死。我穿完就还你,保证不弄脏。”“我说不行。
”江小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林清音,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个贫困生吗,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时看你用那么贵的化妆品,穿名牌,装什么装啊?不就是靠男人吗?
”她的声音又尖又响,宿舍里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张萌又开始和稀泥,“哎呀,都少说两句,
清音,你就借给小雨穿一下嘛,她肯定会爱惜的。”我懒得再跟她们废话,
直接拉开自己的衣柜。空空如也。
那件我用攒了半年的奖学金定制的、缀着碎钻的银色星空裙,不见了。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江小雨,我的裙子呢?”江小雨抱着胳膊,一脸无辜,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放哪儿忘了呗。”我气得发抖,立刻冲回桌边,
拿起手机就要翻她的社交账号。我知道,她偷了东西,一定会拿去炫耀。果然,
她五分钟前刚发了一条新动态。照片里,她穿着我的银色礼服,化着浓妆,
站在一家KTV的包厢里,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礼服的胸口处,
赫然有一大片暗红色的酒渍,格外刺眼。配文是:“感谢榜一大哥的厚爱,这裙子真闪,
就是有点不合身,嘻嘻。”我把手机怼到她脸上。“这是什么?”江小雨看到照片,
先是一愣,随即理直气壮地嚷嚷起来。“林清音你干什么!不就是穿了你一下裙子吗?
至于吗?再说了,是你自己小气不借给我,我才自己拿的!裙子脏了又怎么样?
大不了我赔你一条,你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吗?让全楼道都听见,你很有面子是不是?
”她这一嗓子,成功地把隔壁宿舍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怎么了这是?”“好像是林清音不借衣服给江小雨,江小雨自己拿去穿,还弄脏了。
”“林清音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就是啊,江小雨那么可怜,
帮帮她怎么了?”我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眼前这个倒打一耙的女人,只觉得一阵眩晕。
我为了那场峰会,准备了整整一年,熬了无数个通宵,那件礼服,是我给自己唯一的仪式感。
现在,全被她毁了。“江小雨,”我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立刻,
把我的裙子,还给我。”“还就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说着,转身就想回屋。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说的是,现在。”那场闹剧最终以我报警,警察来调解收场。
江小雨当着警察的面,哭得梨花带雨,说她只是想借来穿穿,马上就还,还说是我小题大做,
仗着自己有钱欺负她这个贫困生。最后,那条被红酒浸透、散发着廉价香水味的裙子,
像一团垃圾一样被丢回给我。我连碰都不想碰一下。“林清音,你满意了?为了条破裙子,
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江小雨冲我吼。我什么都没说,
拎着那团“垃圾”直接扔进了楼道的垃圾桶。峰会还有一周,礼服可以再买,但有些东西,
脏了就是脏了。为了平复心情,我一头扎进了实验室。这是我在学校里唯一的净土。
冰冷的仪器,精确的数据,比复杂的人心简单多了。
我的课题是关于HIV-1病毒株在不同环境下的存活与变异。导师对我完全放手,
整个P3实验室几乎成了我的专属地盘。我从零下八十度的冰箱里取出病毒样本,
熟练地进行离心、提取。每一步操作都严格遵守SOP,双层手套,防护面罩,负压环境。
这是在和魔鬼打交道,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致命。今天实验的最后一项,
是测试病毒在特殊织物上的附着和存活时间。
我拿出了一块全新的实验材料——一块巴掌大的,用最新技术合成的丝质纤维,
为了模拟贴身衣物的环境,材料商甚至还在边缘加了一圈精致的蕾丝。看上去,
确实像一块崭新的、价格不菲的***衬垫。实验结束,
我将这块沾染了高浓度病毒样本的织物,连同其他实验废料,
一同扔进了黄色的、印着巨大黑色“生物污染”标志的医用废料桶里,
并且在桶盖上贴了封条,锁死。处理完一切,已经是深夜。我脱下防护服,走出实验室时,
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疲惫让我忘了检查实验室外间那道最不起眼的防火门是否自动锁好。
我不知道,一道黑影在我离开后,悄无声息地从楼梯间的阴影里闪了出来,
熟练地撬开了那道我忘记检查的门。是江小雨。第二天,我照例去实验室检查数据。
一切如常,直到我准备处理昨天的医疗废物。黄色的废料桶,
盖子上的封条有被撕开又重新贴上的痕迹。我心里咯噔一下。调出监控,
画面让我全身的血都凉了。凌晨两点,江小雨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她显然是冲着垃圾桶来的。她在实验室里翻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值钱的瓶瓶罐罐,
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那个黄色的生物污染桶上。她似乎有些犹豫,
盯着桶身上那个骷髅头和交叉骨的标志看了好几秒。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桶拍了张照,似乎是在搜索这个标志的意思。
我能想象到她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解释——“生物危险品,内含致病性微生物,
可致严重疾病”。可她只是撇了撇嘴。监控里,她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找来一根长长的铁钳,
小心翼翼地夹开桶盖,在里面翻搅着。当她看到那块带着蕾丝的“崭新内衣”时,
眼睛都亮了。她一定在想,我林清音真是个败家子,这么漂亮全新的东西说扔就扔。
她用铁钳夹起那块织物,隔着一段距离仔细端详,仿佛在欣赏一件战利品。最后,
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密封袋,将那块致命的织物装了进去,塞进包里,
然后做贼心虚地把封条胡乱贴回去,溜之大吉。我坐在监控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办?去告诉她,她偷走的不是什么奢侈品内衣,而是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她会信吗?她只会觉得我是因为裙子的事在报复她,诅咒她。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
江小雨没有再来招惹我,甚至在宿舍里都尽量避开我。我猜,她大概是把我拉黑了,
正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利用她最新的“战利品”。果然,一周后,
我的手机被各种消息轰炸了。“清音,快看!江小雨出大事了!”张萌发来一个直播链接,
标题是“和俏佳人小雨一起,关爱健康,年度体检gogogo!”我点了进去。直播间里,
江小雨正和她的几十万粉丝热情互动。“姐妹们,一年一度的体检非常重要哦!
很多疾病都是可以提前发现的!”“今天项目很全,还包含了传染病筛查,
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弹幕里一片“小雨好棒”“正能量女神”。然后,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很奇怪。“江小姐是吧?
”“对呀医生,结果出来啦?我身体倍儿棒!”江小雨还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医生没理会她的镜头,把报告递给她,指着其中一项:“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啊,吃嘛嘛香。”“你这项HIV抗体初筛,结果是阳性。
”江小雨的笑容僵在脸上。“嗨……HIV?医生你是不是拿错报告了?哈哈哈,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我们没开玩笑,”医生的表情严肃得吓人,
“我们用两种不同的试剂给你做了两次,都是阳性。建议你立刻去疾控中心做确证实验。
”直播间里安静了三秒。然后,弹幕炸了。“??????”“我没听错吧?HIV?
”“***!真的假的?直播事故?”“小雨快关直播啊!”江小雨的脸,
瞬间从粉红色变成了惨白,再到铁青。她手里的那张薄薄的报告单,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尖叫起来,声音刺破了屏幕,“我没有!
我怎么可能会得那种病!我……我……”突然,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
对着手机镜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是她!是林清音!是我的室友!
”她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就是她害我的!她嫉妒我!前几天我们吵了一架,
她就怀恨在心!她在我的内衣上投毒!是她故意传染给我的!她要毁了我!这个恶毒的女人!
”江小雨的直播在全网掀起了滔天巨浪。短短几天,
“贫困生被室友投毒感染艾滋”的词条霸占了所有平台的热搜第一。而我,林清音,
成了那个蛇蝎心肠的代名词。我的照片、院系、班级,
甚至是我参加学术会议时被抓拍的侧影,全被挂在了网上。下面是数以万计的恶毒评论。
“看她穿得人模狗样的,心怎么这么毒?”“这种人也能读博?建议学校严查,学术媛吧?
”“听说她私生活特别乱,搞不好是她自己得了病,想拉个垫背的。”我关掉手机,
世界清静了。导师打来电话,语气担忧,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澄清。我谢绝了。没用的,
当一群人只想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故事时,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今天是毕业典礼,
也是博士学位的授予仪式。我换上了博士服,整理好绶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读多年,
为的就是这一天。我不能让一个跳梁小丑毁了它。典礼在学校最大的礼堂举行,庄严肃穆。
校长正在台上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台下的毕业生们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真好啊,
一切都这么正常。正常到我差点以为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直到礼堂的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撞开。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江小雨就站在门口,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裙子,脸上没有化妆,苍白得像一张纸。她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手机,
屏幕亮着,显然正在直播。在她身后,挤着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还有一些举着手机、义愤填膺的陌生面孔。“就是她!那个穿着博士服的女人!就是林清音!
”江小雨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礼堂,尖锐,又带着哭腔。一瞬间,
所有的镜头、所有的手机、所有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校长在台上愣住了,
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变故。“江小雨同学,你这是干什么?今天是毕业典礼,不要胡闹!
”一位维持秩序的老师试图上前阻拦。“胡闹?”江小雨凄惨地笑了一声,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的天都塌了,我的人生都被毁了,你管这叫胡闹?
”她推开老师,一步步向我走来,像一个索命的冤魂。“林清音,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你要这么害我?”她站在我面前,相隔不过三米,直播手机的镜头几乎怼到我的脸上。
直播间里的人数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飙升,弹幕刷得几乎看不清画面。
“我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拼了命地读书,就是想走出大山,改变命运。我省吃俭用,
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生活就会好起来。
”她的哭诉充满了感染力,台下已经有感性的女同学开始抹眼泪。“可我没想到,我的努力,
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就因为我用了她一点化妆品,她就怀恨在心!
她竟然……竟然在我的内衣上沾上艾滋病毒来害我!”“轰”的一声,全场哗然。“天啊,
真的假的?”“太恶毒了吧!”“这还是人吗?”我坐在座位上,
甚至能听到周围同学倒吸气的声音。我看着她,看着这个颠倒黑白的疯子。我真想问问她,
那件所谓的“内衣”,她是怎么从贴着“生物污染”标志、并且上了锁的医用废料桶里,
“不小心”拿出来的?“江小雨,”我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说。你说我投毒,证据呢?”“证据?”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的体检报告就是证据!全网都知道我得了艾滋,而你,林清音,
你敢不敢说你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你一个学生物学的博士,天天在实验室里跟病毒打交道,
你弄到这些东西不是轻而易举吗?”她这番话,逻辑完美闭环。是啊,
我无法否认我能接触到病毒。在普通人看来,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嫌疑。这时,
台上的赵校长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快步走下台,不是为了制止江小雨,
而是径直走到了我面前。“林清音同学!你太让我失望了!”他一脸痛心疾首,
“学校是怎么教育你的?竟然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我们学校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校长,您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定了罪?”“还需要问吗?
”赵校长指着江小雨,又指着门口那群虎视眈眈的记者,“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现在舆论对学校非常不利!你,立刻把毕业证和学位证交出来,
学校要重新审查你的毕业资格!”他竟然要当众没收我的学位证。
这比直接打我一耳光还要侮辱人。“凭什么?”我捏紧了拳头。“就凭我是校长!
”赵校长义正言辞,“为了学校的声誉,必须给你处分!保安,把她的证收上来!
”两个保安面露难色,但还是向我走来。记者们疯了,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
快门声响成一片。“林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对贫困生室友下此毒手?
”“你是不是因为嫉妒她的励志人设?”“网上有人爆料,说你博士期间被一个老教授包养,
为了毕业睡了1600次,这是真的吗?”最后一个问题,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1600次?他们是怎么编出这么具体又这么荒唐的数字的?
我为了我的课题,三年里有超过一半的时间是睡在实验室的行军床上。我的导师,
是一位年近七十、德高望重的女院士。现在,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
都被这一个肮脏的数字彻底抹杀。我看着眼前这群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江小雨。
道貌岸然的赵校长。嗜血疯狂的记者。还有周围那些曾经的同学,此刻他们的眼神里,
充满了鄙夷、幸灾乐祸和恐惧。没有人相信我。整个世界,仿佛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愤怒和屈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将我淹没。手腕上那个红色的手环,又开始闪烁,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急促,甚至带着一丝微弱的温度。
我死死地用另一只手按住它。还不是时候。“为了毕业睡了1600次,这是真的吗?
”那个年轻记者的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一千六百次。
他们是怎么想出这个数字的?还挺有零有整。是把我在实验室熬夜做实验的每一个小时,
都换算成了一场肮脏的交易吗?我甚至有点想笑。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赵校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不是气我被污蔑,
而是气我让学校成了丑闻直播的现场。“保安!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的证给我收了!
把她给我带下去!”赵校长冲着两个不知所措的保安咆哮。江小雨的嘴角,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正得意地向上扬着。她今天这场戏,导演、编剧、主演一肩挑,
眼看就要拿个满堂彩。“等等。”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嘈杂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赵校长,一字一顿地问:“校长,你说要重新审查我的毕业资格,对吗?”“当然!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学校绝不容许品行如此败坏的学生毕业!”“好。”我点点头,
然后转向那些记者,“各位媒体朋友,你们不是想挖新闻吗?今天就给你们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