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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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傅云深,在上海滩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为了给我瘫痪的老娘冲喜,

我娶了照顾她的西医看护沈月吟。人人都夸我娶了个菩萨心肠的贤妻,

直到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是一张炭笔画,画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深夜里,

狠狠将一个老人推下石阶。那个女人的侧脸,和每晚给我端燕窝粥的沈月吟,一模一样。

1电话是沈月吟打来的,声音像浸了蜜糖的糯米,甜得发腻。云深,我刚给姆妈翻了身,

擦洗干净了。晚上想吃什么菜?我让厨房炖你最爱的佛跳墙。姆妈,她总是这么叫我娘。

我握着听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无法将电话里那个体贴入微的贤妻,

同那张炭笔画上的恶毒侧影联系起来。后背的丝绸衬衫已经彻底被冷汗黏在了皮肤上。

我猛地挂断电话,将那张从匿名信封里取出的画纸,连同那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信物,

一同锁进了书房的红木抽屉里。第一反应是去巡捕房,黄包车拉到门口,

我却像个懦夫一样缩了回来。就凭一张来路不明的画,一个血手印,

我就要去指控我新婚燕尔的妻子?我叫傅云深,傅家在上海滩的生意,从我祖父辈算起,

也算得上排得上号。我执掌家业十五年,自认阅人无数,早就看淡了风花雪月,

一心只想把傅家的招牌做得更亮,对成家毫无兴趣。可我娘不这么想。她总念叨,

要是看不到我娶妻生子,她到了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半年前,一场意外彻底改变了一切。

我娘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从十几级的石阶上滚了下去,后脑磕在石狮子上,当场就人事不省。

事发在黄昏,园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第一个发现她并叫来医生的,

就是来给邻家太太出诊的西医院看护,沈月吟。我对她感激涕零,不仅给西医院送了厚礼,

还登报表彰。娘脑内瘀血,成了只能呼吸的活死人。我生意忙,只能请了几个丫鬟婆子看着。

可好几次,我从商会回来,都看到沈月吟在娘的床边,细致地给她擦拭手脚,***肌肉。

她说,不知怎的,总觉得和我娘投缘。三个月前,为了给娘冲喜,我娶了沈月吟。

朋友们都笑我昏了头,放着满上海滩的名媛千金不要,

娶了个出身不明、相貌也只算清秀的女看护。我当时只是笑,心想,

这或许是老天爷替我娘选的儿媳妇。如今看来,这更像一场处心积虑的狩猎。

脑子乱成一锅粥。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应酬辛苦了?沈月吟像往常一样,

自然地接过我的外套,指尖温润。饭桌上的菜肴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显然是算准了我回来的时辰,刚刚从厨房端出来的。少奶奶非要亲自看着火候,

给少爷做这道清蒸鲈鱼。周嬷嬷在我家做了三十年,看着我长大,对我娘更是忠心耿耿,

此刻却一脸赞许地看着沈月吟。我娘以前张罗着给我相亲,都是周嬷嬷陪着去的。有劳了。

我心不在焉,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一寸寸地刮过沈月吟的脸。她比我初见时,

气色好了太多。钱财是最好的养颜膏。上等的衣料,法国人开的美容院,

还有我傅家少奶奶的身份,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精心滋养出来的精致。

今天我给姆妈***,她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沈月吟一边说着家里的琐事,

一边用公筷给我夹了一块最肥美的鱼腹肉,我赶紧叫王医生来看,结果医生笑话我,

说我这个老看护,竟被病人的条件反射给骗了。往日听着再窝心不过的话,

今天却像一条条冰冷的蛇,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倒忘了,我状似随意地问,

我好像没同你说过,我独爱吃鲈鱼的鱼腹。沈月吟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化开,

像春水一样自然:你是我的丈夫啊。你不说,难道我就不会用心去看吗?

上回去新雅饭店赴宴,那么多菜,你唯独对这道菜多动了几筷子。你忘了?好像,

确实有这么回事。我甩了甩头,也许真是自己太累,神经过敏了。没准是哪个对家想害我,

故意挑拨离间。也没准,那画上的人,只是恰巧和月吟有几分相像。

2北方的洋灰暖气烧得屋子里燥热,半夜我被渴醒,嗓子干得像要冒烟。往常,

沈月吟总会在我床头柜上放一杯凉好的白水。今天我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我爬起身,

借着月光,才发现身边的床铺是冷的,沈月吟不在。我没开灯,赤着脚,

像个幽灵一样摸索着下楼想去厨房找水。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听见隔壁姆妈的卧室里,

传来断断续续、压得极低的声音。是沈月吟。她在打电话。他好像察觉了什么。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耳朵死死贴在冰凉的门板上。沈月吟,她果然有问题!我还想再听,

对面周嬷嬷的房间却亮起了灯,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和脚步声。上了年纪的人觉少,

夜里总要起来几趟。我娘以前也这样。就在我分神的这一刹那,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

毫无征兆地打开了。惨白的月光下,沈月吟一张脸比纸还白,黑洞洞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

像庙里的泥塑鬼差。云深,她开口,平日里温婉动听的声音,

此刻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说不出的诡异,你怎么在这儿?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死死盯着她,额头的冷汗已经汇成了水珠。还不是西医院的孙护士。

沈月吟晃了晃手里的电话听筒,神色坦然,她今天家里有事,没跟护士长请假就跑了,

让我帮她担待着。谁知道护士长今晚突击查岗,抓了个正着。她这不,

求我跟护士长打个圆场,说她是跟我换了班。你说我这脸皮薄,怎么好意思开口。这不,

刚给她回了个电话,让她自己明天去领罚。沈月吟说着,

反而狐疑地看着我:你大半夜不睡觉,一声不响地站在姆妈门口,是想吓死我吗?

我说:我口渴,下来找水喝。哎呀,沈月吟一拍脑门,

脸上瞬间又挂上了那种甜蜜的、带着宠溺的嗔怪,都怪我,今天事多,竟忘了给你备水。

好了我的傅大少爷,快回房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倒水。她笑着摇摇头,擦过我身边下了楼,

仿佛真的只是在抱怨一个离了她就活不了的丈夫。我躺回床上,却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

我绝对没有听错。沈月吟在撒谎。因为,在我被周嬷嬷惊动之前,

我还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句:我看见马车夫老张了,他下午拉着少爷去了法租界的巡捕房。

3她究竟在和谁通话?她为什么要监视我的行踪?画里那个推我娘下石阶的女人,

到底是不是她?我娘的意外,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如果是蓄意,

那她图的是什么?傅家的家产?还是,有更深的仇恨?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打成死结,

太阳穴被勒得一跳一跳地疼。一双冰凉的手覆上我的额头,我猛地睁眼,是沈月吟。

又不舒服了?睡着了还一直皱眉。她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将一个保温杯递到我面前,

喝点水润润喉。我接过杯子,温热的液体触到嘴唇。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我。这水里,

会不会有问题?不是渴了吗?沈月吟的脸在黑暗中离我极近。她像个鬼魅,

幽幽地盯着我:喝完早些安歇吧。我看着这张几个月前还让我感到安宁和温暖的脸,

此刻只觉得阵阵恶寒。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蛾,

一张巨大的、看不见的阴谋之网,正在缓缓收紧。一夜昏沉。第二天一早,

我送沈月吟去西医院后,把自己的汽车留在了洋行,换了一辆不起眼的福特,

叫司机直接开出城。时间紧迫,我必须在天黑前去一趟沈月吟的老家。当初议定婚事,

我娘情况特殊,沈月吟表现得极为“善解人意”,说一切从简,不必办婚礼。

我那时还觉得奇怪。说句不好听的,沈月吟的年纪不算小,又是乡下出身,按理说,

能嫁进我傅家,烧了高香都算轻的,怎么也该大操大办,好让乡里乡亲都跟着风光。

可她不仅没要求,连她父母都未曾通知。她当时的解释是,家里重男轻女,

当初她考上护士学校,父母死活不让念,非要她早早嫁人换彩礼。工作后更是把她当摇钱树,

每个月薪水只给她留下几块钱零用。之前谈过几个对象,都被她那吸血鬼似的家庭吓跑了。

后来她心一横,和家里断了联系,换了好几个地方才摆脱纠缠。我当时还为她的身世唏嘘,

如今想来,我对这个枕边人的所有了解,全部来自于她的自述。沈月吟这个人,

就像一个被精心捏造出来的谜团。我依稀记得她说老家在城外不远。一路颠簸,

抵达那个叫“高家镇”的地方时,已是日上三竿。镇上人烟稀少,

年轻力壮的都去上海或者苏州的工厂做工了,剩下的多是老人孩子。

我在镇上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最后在一个面摊上,向一个正吸溜着面条的大爷打听。

大爷,跟您打听个人,沈月吟,您认识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万一真如她所说,

我这一问,不是打草惊蛇,给自己惹一身腥臊吗?沈月吟?不认识。幸好,

大爷摇了摇头。我道了谢,转身就走。可就在我拉开车门时,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

从车窗缝里掉了下来。字迹潦草:沿河往东三十里,沈家渡,村东头,土坯房。

我立刻调转车头,一路向东。回到上海时,已是残阳如血,落日追着我的车轮跑,

可终究还是被黑夜吞没了。傅先生,您回来了。今天少奶奶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

刚进洋行,我的女助理秋棠就迎了上来。我说您去见花旗银行的买办了,估计要晚归。

这个秋棠,教会学校毕业,英文流利,人也机灵,就是有时候,机灵得过了头。

帮我倒杯咖啡。我陷进宽大的老板椅里,感觉脑子里有根弦,越绷越紧,疼得快要断了。

秋棠很快端来了咖啡。我一天滴水未进,伸手去接,不料她还没松手。我的手,

正好覆在她那只白皙柔软的手上。秋棠的手很软,保养得宜,不像沈月吟,

常年接触药水和绷带,一双手粗糙又干燥。云深?沈月吟的声音,像鬼一样,

突然在门口响起。秋棠吓了一跳,触电般地抽出自己的手,白净的脸上飞起两片红云,

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这一幕,真是怎么解释都透着股暧昧。我找了你一天,电话也不接。

沈月吟却好像没看见,语气里满是担忧。我这才发现,桌上的电话听筒一直没放好。

见客,忙忘了。我晃了晃已经没了声息的听筒,掩饰着尴尬。人没事就好,

我们回家吧。我起身往外走,沈月吟却突然蹲下身,拉住我的西装裤脚。

是去哪个工地了吗?怎么蹭了一裤子的黄泥啊。她仔细地,一点一点,

帮我拍掉从沈家渡带回来的尘土。4姆妈今天如何?晚饭时,我看似随口一问。

还是老样子。沈月吟答道,又像是在安慰我,云深,你也知道,这种病,

醒过来的希望不是没有,只是…很渺茫。可胡医生说,

姆妈脑子里的血块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我放下筷子,盯着她。

沈月吟夹菜的动作顿住了:你什么时候联系胡医生了?她的语气里,

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怎么?我做儿子的,关心自己母亲的病情,不应该吗?

我看着她,想从她脸上分析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月吟很快又笑了,云深,有我在医院里照应着,你还不放心吗?姆妈岁数大了,

伤的又是最精贵的脑子,哪是那么容易好的。我知道你担心姆妈,我又何尝不是呢?

可不是嘛,这人一上岁数,就像那秋后的树叶,说黄就黄了。

一旁的周嬷嬷乐呵呵地接话。周嬷嬷,您今年快六十了吧?我转向她。

开年就五十八啦!周嬷嬷满面红光。差不多的年纪,躺在床上的我娘,却像一截枯木。

周嬷嬷,您这岁数,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我轻轻地,扔下一句话。

周嬷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少、少爷……这是嫌我老婆子不中用了?周嬷嬷,

您误会了。当初请您来,是给我娘作伴解闷。如今我娘这样,您也看到了。

我和月吟年纪都不大,家里实在用不上这么多人,让您屈才,我心里过意不去。我的话,

说得有理有据,却字字诛心。这、我……周嬷嬷无助之下,竟然看向了沈月吟,

少爷、少奶奶,我老婆子家里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我……她说着,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云深,这事儿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沈月吟蹙着眉,

低声对我道,你忙,我当值的时候也是黑白颠倒。家里总得有个人收拾,

万一我夜里回不来,起码有个人给你做口热饭,我也放心啊。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点点头,将饭碗推开,既然你的差事这么忙,干脆辞了吧。傅家还养得起一个闲人,

往后就在家做少奶奶,相夫教子,不好吗?这话一出,沈月吟也愣住了。半晌,

她才张了张嘴:我不能辞。我还要去医院照顾姆妈……姆妈那边,我打算换个地方。

我继续慢条斯理地安排着,这家西医院治了这么久也不见起色。

我托人联系了德国的脑科专家,过两天就该有消息了,准备带姆妈去柏林。我不同意!

沈月吟猛地站起,情急之下,一双象牙筷被她狠狠拍在桌上,一根当场断裂。

断口划破了她的手掌,血珠子大颗大颗地滚下来,滴在紫檀木的桌面上。少奶奶!

周嬷嬷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去找药箱。不同意我们可以商量。我抽出两张餐巾纸,

轻轻拉过沈月吟的手,按住伤口,我只是怕你太辛苦。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月吟一把甩开我的手,眼睛里烧着两簇火:我看是你激动吧!傅云深!

你别以为你和那个叫秋棠的小妖精在办公室里那点破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嘶吼完,转身冲回了卧室,门被摔得震天响。我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您去看看她。我今晚去洋行睡。周嬷嬷连连点头,进了卧室。

我将那张沾了她鲜血的餐巾纸,悄悄塞进了西装内袋。5我不顾沈月吟的反对,

强行为我娘办了转院手续。我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家。沈月吟像是觉得自己那天做得过火了,

来洋行找了我好几次,每次都带着精致的食盒,柔声细语地哄我回家。我只说公司忙,

在谈一笔要紧的生意。我们都知道是借口,可我不回去,她总不能用绳子把我绑回去。

后来她不再坚持,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来送饭。说总吃外面的东西,怕我把胃吃坏了。

她每天都来,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完她亲手准备的饭菜。

洋行里的伙计都羡慕我娶了个天仙般的贤妻。可只有我知道,这张美人皮底下,

藏着怎样一个鬼魅。她越是这样,我越是烦躁不安。我对她愈发厌烦,

有好几次都控制不住地发了火,将她送来的饭菜连同食盒一起扫到地上,冲她咆哮,叫她滚,

别再来烦我。心里的那股邪火,像关不住的野兽,一次次冲破理智的牢笼。沈月吟有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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