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走。
行李箱轮子卡在石子路上,咯噔咯噔响,像在笑。
苏薇薇的声音追出来,又尖又亮,刮得人耳朵疼:“林晚晴!
拿了钱,永远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爸妈看见你就恶心!”
恶心?
我在这个家当了二十年千金,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按他们的标准?
现在一句“抱错了”,我就成了沾在鞋底甩不掉的脏东西。
大门在身后“哐当”关上,震得空气都抖了一下。
真千金回来了。
我这个假货,自然得滚蛋。
滚得远远的。
租的房子在老城区,墙皮斑驳,空气里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楼下煎饼摊的油烟。
贵重的衣服首饰全留在苏家了。
带出来的,只有几件自己偷偷买的便宜货,还有脖子上挂着的旧玉佩。
玉佩是小时候在孤儿院,一个快咽气的老婆婆给的。
灰扑扑,刻着看不懂的纹路,摸着冰凉。
“丫头…拿着…护身的…” 她当时就这么一句,手就凉了。
一直戴着,当个念想。
苏家没人瞧得上这破玩意儿,倒让我带了出来。
钱不多,得赶紧找活。
顶着大太阳跑了一天,腿快断了。
中介大姐叼着烟,斜眼看我:“高中学历?
没经验?
啧…超市理货员干不干?
一个月两千八,包住。”
包住?
我眼睛亮了一下。
“住仓库隔间,堆货的,味儿大点。”
大姐补了一句,烟灰弹了弹。
我点头。
能住就行。
仓库隔间,真就是个用铁皮围出来的角落。
霉味、灰尘味、还有隔壁酱油桶漏了的味道,混在一起,闷得人头晕。
躺下时,脖子上的玉佩硌了一下。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突然,一阵尖锐的哭声扎进耳朵里,是小孩子那种撕心裂肺的哭。
哭得我心脏一抽一抽的,烦,又有点莫名的心慌。
声音很近,好像就在我头顶。
不对啊,仓库顶上没人住。
哭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怨气,直往我脑子里钻。
我猛地坐起来,一身的冷汗。
周围黑漆漆的,只有隔壁冷库机器低沉的嗡鸣。
哪来的小孩哭?
我捂住耳朵,没用。
那声音不是从外面来的,像是直接响在脑子里。
“烦死了!”
我低吼一声,又气又怕,下意识地抓住了胸前的玉佩。
就在我抓住玉佩的一瞬间——一股极其冰冷的寒气,猛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