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柳掀开车帘幽幽地道。
贺新梧刚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就看见吉祥楼的李掌柜来作揖,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谄媚地笑着说:“小姐、公子,恭喜啊。”
“恭喜你个大头鬼啊,姓李的,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然小爷让你的吉祥楼开不下去。”
江暮归一手握住缰绳一边用马鞭指着李掌柜威胁道。
江朝黎脸色微变,但还是稳住心神说道:“阿归,不可无礼。”
然后又是和往常一样摆出和善的面容,“李掌柜何出此言?
我们有什么喜事?
你且细细说来。”
李掌柜挠挠头,一头雾水,疑惑地问:“江大小姐不知道吗,你们江家、蓝家、贺家要联姻了!”
蓝桉气得跺了跺脚,“爹爹怎么可以擅作主张,婚姻之事,怎可为儿戏!
还有阿释,你倒是说句话,出个主意呀。”
蓝释皱着眉头,面色深沉地说:“阿姐,稍安毋躁,父亲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婚姻之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什么好说的。”
蓝桉气极,双手抱胸骂了一声木头终于,沉思半晌的贺新梧也发话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城主府,看看事情可还有转机。”
江暮归很着急,他的马也不安宁的走动,他勒紧缰绳急切地道:“新梧哥说得对,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慢慢回来。”
说完一扬马鞭,飞似的向城主府走。
街道旁的海棠花在春日里开得格外好,阳光明媚,正是阳春时节。
马车走后,只余花瓣纷纷扬扬,一部分被撵进土里,一部分则选择飘落……晌午,城主府。
江朝黎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推开议事厅的大门,便看见了喜剧性的一幕:江暮归气得首跳脚,正在质问江父:“江政你个老匹夫,你凭什么帮我做主?”
江父、蓝父和贺父都在,他们端坐上首,似乎等了许久了。
看见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江父笑着说:“正好回来了。
黎儿,为父有事和你说。”
江朝黎心下明了,首挺挺地跪下,其他几人也随心而动, 跟着跪下了。
江朝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父亲,你想说的事,女儿都知晓了。
女儿不愿,若女儿不能觅得如意郎君,女儿愿意终身不嫁。”
江父面色未变,似乎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他倒是很沉得住气。
紧接着,蓝父将手中的茶盏搁置在桌子上,板着脸发话了:“新柳,你是大姐,平日最是顾全大局,你也不愿?”
贺新柳得体行礼“蓝叔叔,婚姻不是儿戏,新柳也不愿与他人草草一生。
请父亲、蓝叔叔、贺叔叔收回成命。”
蓝桉见机行事,眨了眨眼起身去摇三个老父亲的手臂撒娇,“求求你们了,桉儿还小,不成婚。
好不好嘛?”
贺父露出他平日慈善的脸笑,顺带着摸了摸蓝桉的头,“新柳,你说婚姻不是儿戏,那你我各退一步,以两年为期,两年后,若你们还是不愿共同生活,那便随你们的心意,放你们自由,让你们再觅良人,可好?”
几人内心都极其复杂,但是说到底,老父亲己经退了一万步,况且两年之期转瞬即逝,短短两年能发生什么呢?
他们现在都还年轻,两个春秋,他们赌得起,所以他们答应了。
老父亲们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终于凑成了这个婚姻,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云州三家族联姻的事就算是敲定了。
剩下的时间便是老父亲们商议婚期的日子以及婚礼的迎亲和出嫁之所要在何地了。
这是他三人的孩子共同举办的婚礼,一定是最庄重的,到时一定请云州所有的人前来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