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琥珀的牢笼 醉复眠 2025-07-23 12:5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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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上东区,帕克大道740号,顶层复式公寓。

   雪,在午夜时分悄然而至,细密的雪花如同冰冷的鹅绒,无声地覆盖着这座欲望都市的顶端。室内温暖如春,与落地窗外曼哈顿璀璨却冰冷的夜景形成鲜明对比。

   埃莉诺·范德林夫人死了。

   她端坐在书房那张价值不菲的十八世纪洛可可扶手椅上,姿势堪称优雅,仿佛只是小憩。如果不是她天鹅绒睡袍前襟那片刺目的、已经半凝固的深褐色血渍,以及她微微后仰的头颅上,眉心那个边缘焦黑、精准得令人心悸的弹孔。

   死亡时间被初步判定在晚上9点至10点之间。

   而此刻,站在书房华丽厚重、紧闭着的红木***门前的每一个人,脸色都如同门外的雪夜。

   “上帝啊……” 范德林夫人的私人秘书,年轻貌美的卡米拉·罗斯,脸色惨白,手指紧紧攥着丝绸睡裙的裙摆,身体微微发抖。她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唯一能“进入”现场的人——在她用夫人给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之后。

    纽约警局重案组的探长弗兰克·布伦南,一个头发花白、眼神像猎犬般锐利的男人,正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那扇门。门锁是最高级别的电子指纹锁,内侧还有一道坚固的黄铜机械门栓。此刻,那道粗壮的门栓,正稳稳地、严丝合缝地卡在锁槽里。

   “罗斯小姐,”布伦南探长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静,“你确定你开门时,这道机械门栓是闩上的?”

    “千真万确,探长!”卡米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颤抖,“我用钥匙打开了电子锁,但门推不动!我使劲推了好几下,才意识到里面上了栓!我吓坏了,立刻叫醒了管家和保安!”

     管家亨利·肖恩,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笔挺晨衣的英伦老绅士,沉重地点点头:“是的,探长。我听到罗斯小姐的尖叫,立刻赶来。我们用备用钥匙打开了电子锁,但里面的机械栓确实闩死了。最后……最后是我和保安詹姆斯合力撞开的门。” 他指了指门框边缘一处不易察觉的细微裂痕。

     保安詹姆斯·科尔,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也闷声证实:“撞开花了点力气,那栓子很结实。”

     布伦南探长眯起眼睛。书房位于公寓最深处,唯一的出口就是眼前这扇门。两侧是承重墙,没有窗户——范德林夫人有严重的恐高症,这间俯瞰中央公园的书房特意封死了所有窗户,只留下顶部的换气口,此刻也被细密的防尘网牢牢覆盖,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换气管道狭窄得连婴儿都无法通过,且内部布满尖锐的金属格栅。

     一个完美的、物理意义上的密室。

     “现场保护得很好,探长。”法医助理低声报告,他刚做完初步检查,“死亡原因很明显,9毫米手枪近距离直射眉心,瞬间致命。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9点半到10点之间,更精确的需要解剖。”

      布伦南点点头,目光扫过书房内部。巨大的红木书桌,昂贵的波斯地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古籍和艺术品。一切都井井有条,除了尸体本身和……尸体脚下地毯上那个小小的、碎裂的玻璃镇纸碎片。镇纸原本是书桌上的,里面封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闪蝶。它怎么会掉在死者脚边?

      “夫人晚餐后习惯在书房处理一些私人信件,或者听听音乐,直到十点半左右回卧室休息。”管家肖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晚餐是7点,夫人独自在书房用的。8点半,我给她送过一杯热牛奶和助眠药,那时她还好好的。之后……直到罗斯小姐发现……”

     “谁有这扇门的权限?”布伦南问。

     “电子锁只有夫人本人的指纹能开锁和上锁。机械门栓只能从内部操作。”肖恩回答,“备用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夫人卧室保险柜,一把……在罗斯小姐那里,因为夫人有时会让罗斯深夜送文件。”

     卡米拉连忙解释:“夫人信任我!我绝不会……”

     “夫人今晚约见过什么人吗?”布伦南打断她。

      “没有,探长。”管家肯定地说,“夫人吩咐过,今晚不见任何客人。晚餐后,整个顶层除了夫人,就只有我们三人:我、罗斯小姐、科尔先生。我们都在各自的区域休息或工作。”

      布伦南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三人:悲痛欲绝的秘书,沉稳克制的管家,沉默寡言的保安。三个人,一个封闭的顶层空间,一个从内部上锁的密室,一个死于精准枪杀的女主人。

      “你们三位,”布伦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在晚上9点到10点之间,各自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卡米拉·罗斯:“我在楼下我的小书房整理下周慈善晚宴的宾客名单。我……我一个人。没有证人。”

       亨利·肖恩:“我在我的房间,就在走廊另一头,核对这个月的账目清单。同样,一个人。”

       詹姆斯·科尔:“我在监控室值班,公寓内部和外部通道的监控都在那里。我可以调记录。”他顿了顿,“但监控只能看到公共区域,看不到各自房间内部,也看不到书房门口——夫人注重隐私,书房门口没有安装摄像头。”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或者说,完美的无法证明?

     布伦南走到巨大的书桌前。桌面上很整洁,一个打开的皮质文件夹,里面是一些慈善基金会的文件。旁边放着一支万宝龙钢笔,笔帽盖着。一个空了的牛奶杯。还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电子门铃接收器?它连接着公寓大门的门铃系统,如果有人按楼下大门门铃,这里会亮灯并发出轻柔的提示音。此刻,接收器小小的指示灯是熄灭的。

      探长拿起接收器,入手冰凉。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侧面的测试按钮。

     接收器毫无反应。

     没电了?他皱皱眉,仔细看了看电池仓,似乎有些微的湿痕?他不动声色地将接收器放入证物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死者脚边那碎裂的蝴蝶镇纸。蓝闪蝶的翅膀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他蹲下身,用镊子小心地拨开几片玻璃碎片。在柔软的羊毛地毯纤维深处,似乎粘着一小片……透明的、类似薄冰的碎片?几乎难以察觉。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夹起,放入另一个证物袋。室内的温度保持在宜人的22摄氏度,冰不可能存在。

      “探长!”一个年轻警员在门口报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我们在公寓大门入口处的访客记录仪里,发现了一条记录!晚上9点28分,有人按响了门铃!”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卡米拉、肖恩、科尔三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卡米拉的惊愕,肖恩的沉重,科尔的茫然。

   布伦南快步走过去。访客记录仪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

时间:21:28:15

操作:呼叫 - 顶层书房

“谁按的门铃?”布伦南盯着屏幕,又看向那个没电的接收器,“记录仪有视频吗?”

“没有,探长。只有时间记录和呼叫目标记录。”警员回答,“我们查了楼下的监控,那个时间段……没有拍到任何人接近大门!入口监控覆盖了整个门廊区域,死角非常小。”

布伦南的心沉了下去。一个在9点28分按响门铃、呼叫顶层书房、却如同幽灵般未被任何监控捕捉到的“访客”?而书房里那个本应响起的接收器,偏偏在那个关键时刻没电了?

“夫人习惯在睡前服用助眠药?”布伦南突然问管家。

“是的,探长。就在那杯牛奶里。医生开的,剂量很安全。”肖恩回答。

布伦南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个空牛奶杯。他拿起杯子,凑近闻了闻,除了淡淡的奶香,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被掩盖的……苦杏仁味?这味道转瞬即逝,难以确认。他不动声色地将杯子也放入证物袋。

完美的密室。

幽灵般的门铃呼叫。

失效的接收器。

可能存在的毒物?

破碎的镇纸和神秘的“冰”?

三个有动机遗产?秘密?怨恨?却似乎拥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这不仅仅是一场谋杀,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几乎天衣无缝的“完美犯罪”。凶手不仅杀死了埃莉诺·范德林夫人,还似乎从物理和时间的双重维度上,彻底抹去了自己存在的痕迹,将罪行巧妙地嫁祸给这间无法逃脱的“琥珀牢笼”,或者……牢笼里剩下的三个人。

布伦南探长站在书房门口,门外是神色各异的嫌疑人,门内是优雅死去的女主人和冰冷无解的谜团。窗外,大雪纷飞,仿佛要将这栋奢华公寓连同里面所有的秘密,都彻底掩埋。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血腥和阴谋的味道。这看似完美的牢笼,真的毫无缝隙吗?那幽灵般的9点28分,是凶手致命的破绽,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封锁现场。”布伦南的声音冷硬如铁,“所有人,包括你们三位,从现在起,不得离开公寓半步。把那个访客记录仪的存储芯片拆下来单独保管。还有……”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碎裂的蝴蝶镇纸和证物袋里那微小的“冰”片。

“把法医官凌冬博士请来。立刻。告诉她……这里有个‘冻僵’的谜题需要她解冻。”

风雪拍打着封死的窗户。琥珀般的牢笼里,死亡的阴影无声蔓延。完美的犯罪,才刚刚拉开序幕。而猎人知道,再完美的陷阱,也总会留下猎物挣扎的痕迹。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那细微的、被精心掩盖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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