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夫君床榻之事过于旺盛,常令我难以招架。
直到他将青楼女带回家认做义妹。
我连夜替那女子收拾出卧房,自己搬到了京郊佛寺住。
当天晚上,夫家小叔叔来敲门。
他轻车熟路的爬上我的榻,兴奋的含着我的耳垂。
还没来及躺平,夫君也漏夜赶来。
“夫人在么?没有你我睡不着。”
嫁入侯府第一夜,我眼前忽然出现了些文字。
他们说我是一本小说里的炮灰女配。
我的夫君,广陵侯谢砚辞。
他虽娶了我,可终究会厌弃我爱上真正的女主。
而我将沦为侯府的透明人,因爱生妒,最终郁郁而亡。
说实话,看到这些我是不信的。
姑且不说我是建平将军府嫡女,姑母还是当朝皇后。
母家实力雄厚,上京女眷争着笼络我,而我又极擅交际。
透明人这个词和我实在不搭。
况且我嫁给谢砚辞是圣上赐婚。
谢砚辞虽是上京少有的佼佼者,可我并不爱他。
何谈因爱生妒?新婚第一夜,谢砚辞一袭红衣挑起我的盖头。
悬浮在半空中的文字疯了似的飘荡。
“女配滚呀,别脏了我们男主的清白!”“炮灰就是炮灰,男主人设清正,遇到女主前是不会碰别的女人的!”“女主宝宝快来呀,咱家的好白菜要被拱了呀!”“……”眼睛好吵。
但谢砚辞那张脸很哇塞。
京中人盛传他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年前上元节我曾见过他一次。
人多热闹,有菜贩不慎跌入河中,他下水救人。
抱着那将近二百斤的菜贩上来时,他的外袍都被扯散了。
湿透的袍子勾勒身形,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颈和精壮的肩。
还有他那双紧紧扣着溺水人的双手。
手指纤长而不柔弱,因为用力导致青筋暴起,指尖的骨骼清晰可见。
我看人很准的,一眼就瞧出他身体很好。
所以后来圣上下旨赐婚,我几乎没犹豫就应下了。
反正总是要嫁人的。
比起上京模板化的酸腐书生,我更喜欢壮的。
暖帐红烛,床头的红双喜上洒着烛火的微光。
谢砚辞垂着头看我,因为饮过酒的缘故,耳尖鼻尖都红红的。
“夫人。”
他唤我。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我非常满意。
眼前的文字还在飘,可我却看的烦腻了。
一只手勾住了谢砚辞的衣带,稍稍用力就将他带到了塌上。
“夫君,夜深了。”
我伏在他耳边。
谢砚辞身子僵了僵,看向我的双眼水盈盈的。
弹幕彻底疯狂。
“炮灰在干嘛?她在勾引男主!”“该杀!我要冲进去杀了她替女主讨个公道!”“不敢看下去了,男主这下不洁了……”这一夜,窗外下了好大的雨,雨水反复敲打窗棂。
屋内,也是骤雨疾风。
第二日睁眼,半空中的文字仍旧在。
昨夜我便发现,只要闭上眼便看不见这些。
但睁开眼,她们无时无刻都在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