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在医院撞见丈夫陪白月光产检。＞她故意打翻热汤在我手上，
他却搂着她责备我：“别闹，她怀孕了。”＞当晚我躺在手术台签流产同意书。
＞他疯了一样踹开手术室门：“我们的孩子呢？”＞我笑着撕碎孕检单：“你配吗？
”＞后来他跪在暴雨里求我复婚。＞而产科诊室传来广播：“请江太太到3号诊室，
您的孕检报告出来了。”＞他红着眼抢过报告单，整个人突然僵住——＞孕周显示，
孩子是在他提离婚那天怀上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对着巨大的穿衣镜，
指尖捻着身上那件真丝睡裙的吊带，薄如蝉翼，空荡荡的挂在肩上。
镜子里的人影单薄得可怜，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套着不属于自己的壳。这件睡裙，
是顾衍送我的“礼物”，尺码却分明是另一个女人的尺寸，
带着她惯用的、那种甜到发腻的栀子香精气味。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喉咙里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顾衍的短信，言简意赅，
和他的人一样冰冷高效：“晚归，勿等。”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窗外，暮色四合，
沉甸甸地压下来，如同我胸腔里那块不断下坠的石头。
指尖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划过，
最终停在通讯录里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上——林薇，顾衍的私人助理。电话接通，
她公式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夫人？顾总他…在中心医院。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像是要钻进人的骨头缝里。我站在产科候诊区冰凉的瓷砖地上，
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盯在不远处那对身影上。顾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苏晚。
她穿着宽松的米白色孕妇裙，腹部微微隆起，一手轻轻搭在上面，姿态柔弱又矜贵。
顾衍微微侧着头，专注地听着她说话，侧脸的线条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柔和。那神情，
专注得仿佛苏晚是他捧在手心、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多么熟悉的画面，只不过，
曾经那个被他小心翼翼捧着的角色，是我。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又冷又硬地绞拧着，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血肉模糊的疼。原来“晚归”，归的是这里。
我像个幽灵，悄无声息地靠近。苏晚正低头看着手里的B超单，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顾衍正侧身替她整理滑落的披肩，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苏晚抬头看见了我，
脸上那点笑意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种混杂着惊愕和隐秘得意的复杂神情。
她轻轻“哎呀”一声，身体像是突然失了重心，软软地朝顾衍怀里倒去。
顾衍下意识地扶住她，眉头蹙起，带着惯有的那种掌控一切的沉稳，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先是惊讶，随即迅速沉淀为一片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疏离，
仿佛在看一个不合时宜闯入他完美世界的陌生人。“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耳膜。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视线掠过他护着苏晚的手，落在苏晚微微隆起的腹部，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烫了一下。
“阿衍，我有点渴了。”苏晚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刻意的娇气，
目光却挑衅似的越过顾衍的肩膀，落在我脸上，“那边有热汤，你帮我买一碗好不好？
”顾衍没有看我，只是低声对苏晚说：“好，你坐着别动。”他转身朝不远处的餐车走去，
高大的背影隔绝开我们。苏晚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嘲弄。她慢悠悠地站起身，
端起旁边小桌上不知谁放着的半杯热饮，径直朝我走来。“真是阴魂不散。”她压低声音，
嘴角勾起恶毒的笑，“你以为穿我的同款，就真能变成我了？赝品永远是赝品。”话音未落，
她手腕猛地一抬，那杯滚烫的液体直直泼向我的手！剧痛！
皮肤像是瞬间被无数烧红的针同时刺穿。我痛呼一声，本能地甩手，滚烫的液体飞溅，
几滴落在苏晚昂贵的孕妇裙上。“啊——！”苏晚的尖叫声刺破候诊区的嘈杂，
她夸张地捂住肚子，踉跄着后退，脸上瞬间布满痛苦和惊恐，“我的肚子！好痛！
”顾衍几乎是冲回来的，手里的汤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汁四溅。
他一把将苏晚护在怀里，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剜向我，
那目光里的嫌恶和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林晚！”他低吼，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怒和冰冷，“你闹够了没有？！”我捂着手背，那里火辣辣地灼痛，
皮肤迅速红肿起来。我看着他们，看着顾衍眼中只映着苏晚的“痛苦”，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那个微微隆起的肚子，看着他所有的紧张和心疼都只为她一人而存在。
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在接触到他那淬毒般的眼神时，“嗤”地一声，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烬，冰冷地弥漫开来。“别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沙哑，
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穿过厚重的冰层，
不带一丝波澜，“顾衍，你看清楚。”我抬起那只被烫得通红、迅速肿起水泡的手，
伸到他眼前，像展示一件与己无关的证物。顾衍的目光扫过我的手，
那红肿和水泡清晰地映入他眼中。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瞬间的微表情，
或许是一丝被意外打断的恼怒，或许是极其短暂的本能反应，但绝不是心疼。
那点微澜转瞬即逝，快得抓不住任何痕迹。随即，他的手臂收得更紧，
将怀里的苏晚护得密不透风，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瓷器，而我，
是那个随时会扑上来伤人的疯子。“她怀孕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冰锥，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浓浓的不耐烦，“有什么气冲我来！别在这里发疯，吓到她！
”“吓到她？”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冰冷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凄凉。原来我烫伤的手，
我此刻的存在，都只是对“她”的惊扰。原来我三年的婚姻，满腔赤诚的付出，
最终只落得一个“闹”字，一个“疯”字。视线越过他紧绷的肩膀，落在苏晚脸上。
她依偎在顾衍怀里，刚才那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早已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利者的、带着轻蔑的得意。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无声地刺向我，
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最后一点支撑轰然倒塌。心口那片被反复蹂躏的地方，
不再疼痛，只余下一片麻木的虚空。血液似乎都冷了下去，在四肢百骸里缓慢地流淌着，
带着一种奇异的、死寂的平静。我收回了那只烫伤的手，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一步一步，
踩着自己碎裂的影子，走向医院冰冷而漫长的走廊尽头。身后，
顾衍焦灼安慰苏晚的声音和苏晚故作委屈的啜泣，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远，
最终模糊成一片毫无意义的背景噪音。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淌，变幻的光影掠过我的脸，
映不出一丝生气。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打开了暖气。
可那暖风拂过皮肤，只让我觉得更加冰冷刺骨。小腹深处，
那阵持续了几天、被我刻意忽略的、细密的坠胀感，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伴随着一种沉甸甸的下坠感，提醒着我身体里正在悄然流逝的东西。
回到那个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别墅，我没有开灯。黑暗像潮水般温柔地拥抱着我。
我径直走进冰冷的浴室，打开花洒。热水冲刷而下，包裹住我烫伤的手背，
那灼痛感反而带来一丝奇异的清醒。水流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别的什么。
我慢慢滑坐在湿漉漉的瓷砖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蜷缩起来。小腹的坠痛一阵紧过一阵，
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里面搅动、撕扯。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身体，
顺着腿根蜿蜒流下，混入脚下的水流，晕开淡淡的粉色，转瞬又被冲散。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没有哭喊，没有尖叫，只有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
在哗哗的水声中显得微不足道。不知过了多久，水流渐渐变凉。我撑着墙壁，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擦干身体。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如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
眼神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拿起包，
里面静静躺着一张被我揉皱又展平的纸——一周前，
在我还对这个家、对顾衍抱有一丝可笑的期待时，偷偷去做的孕检报告。
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影像，模糊得像一个遥远的梦境。我把它拿出来，
指尖拂过那冰冷的纸张，拂过“宫内早孕约5周”那几个打印出来的字，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