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晖不顾他妈阻拦和我结婚，却在新婚之夜被我捉奸在床，小三还是高中霸凌过我的贺庄丽。
我被贺庄丽从三楼推下来。在濒死的走马灯里，我看到幼时被拐卖的自己。
原来我是吕晖的亲妹妹，是那个千方百计想赶我走的婆婆的亲女儿。再度睁眼，
我躺在医院里，1婆婆看不上我，说我是看上了吕晖的钱。好不容易同意了我俩结婚，
我却无意间听到她跟她闺蜜轻蔑道：“穷人家的女人命贱，到时候怀孕不会那么娇气，
洗冷水澡都没事。等她生下儿子，我就让晖晖和她离婚。”我当时安慰自己，吕晖是真心的，
不会这样做的。却没想到，他会在与我新婚那天，借口工作有急事，
跑去和高中曾霸凌我的人一夜情。在酒店房门外，
我听见吕晖义愤填膺叫着：“贝嫣太恶毒了！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贺庄丽颠倒黑白向来有一手，她肯定会说是我霸凌她。吕晖宛如圣父，
喜欢我可能有一半出于同情。贺庄丽如果说我霸凌她，他定会怜爱她。
我们之间的感情原来完全经不起任何考验。我疯狂敲门，
进去后指着一脸懵的吕晖歇斯底里地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吕晖嫌恶地看着我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模样。我忍无可忍上前想扇他，
却被他擒住胳膊抵在窗户边，贺庄丽见状假惺惺地过来：“你们不要打架啊！都是我的错！
”却暗自抓住我另一条胳膊，指甲嵌入我的肉里，猛地把我一推，
我身形不稳从六楼窗户掉了下去。高速坠落又好像很慢，
年幼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我在年轻的丁友曼怀里，听她唱着摇篮曲，
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拼乐高。2刚醒来，就听见有人在病房外大吵大闹，
是我养母的声音：“摔成这样，不赔五十万别想和解！”紧接着是贺庄丽的声音：“阿姨，
您不要无理取闹，我和吕晖都在现场，是贝嫣自己没站稳掉下去的。
”护士走出去：“你们别吵了！病人已经醒了！”众人涌入病房，
我第一眼看见还穿着新郎服的吕晖，他想过来说点什么，却被我养母抢先：“嫣嫣啊！
你快说，是不是这对奸夫淫妇推你下去的？”我环顾四周，
贺庄丽、吕晖还有婆婆丁友曼紧张地看着我，看来他们巴不得我已经死了呢。而我的养母，
看似担心，眼神却如饿狼一般贪婪。吕晖开口：“贝嫣，你要是歪曲事实，
我们的婚姻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还有一丝良知，就说出真相，
我可以当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贺庄丽咬唇说：“同学一场，哪怕以前有龃龉，
我也不想做到这步，但要是你真逼我……我有两百五十万粉丝，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噢。
”愤怒险些让我失去理智，但我清楚，我现在斗不过他们的。
唯一的筹码是我可能是丁友曼的亲女儿，吕晖的亲妹妹。可复仇要从长计议，
首先不能这么快离婚。于是，我垂眸温顺道：“是我自己没站稳。”“啪！
”一巴掌将我整个人打偏，养母怨毒地看着我，尖叫道：“蠢货！”“我养你这么多年！
你怎么不死了给我换点钱！贱人！”她一边大叫一边来抓我的脸。
几个护士连忙将她强行拉出病房。“你们干什么？！我是她妈！我想打就打！”我抬眼，
看向丁友曼，我的亲生母亲。她的脸上满是嫌恶，低声道：“一家子都没教养。
”我鼻子有些酸，只低头强压胸中翻山倒海的酸涩。3在医院的几日，似乎是心有愧疚，
吕晖每天来照顾我。他将我最不爱吃的葱白喂到我嘴里，说：“贝嫣，算你识相，
你好好的别作妖，我就不会和你离婚。还有，你高中霸凌贺庄丽的事，就是你不对，
你改天去给她道歉。”“道歉？”真荒谬，被霸凌的人去向霸凌者道歉。
吕晖有些生气：“你想就此盖过吗？要不是你霸凌她……”我打断：“要不是我霸凌她，
你就不会出轨，是吗？”吕晖脸青了又白，最后就憋出这几个字：“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冷笑一声，不说话。出院那天，吕晖说临时有事不能来接我，让我自己回家。
我内心毫无波澜，从兜里掏出一团纸，里面包着吕晖的头发。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还要些时间，
我独自回家，却在路上遇到吕晖和贺庄丽手挽着手，走在路上。
吕晖看贺庄丽的眼神是远胜于看我时的怜爱。两人看见我就像看见鬼一样，有趣极了。
我故意大声喊：“老公，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啊？”八卦的眼神迅速聚集过来，
吕晖难为情地脱开贺庄丽的手，迅速向我走来，低声抓住我的手臂：“你在大街上闹什么？！
”“我闹什么？”我笑眯眯地挣脱他，“老公，你说如果我听话，你就和我好好过日子呀，
是我不够听话吗？”吕晖一噎，安抚：“你之前亏欠庄丽很多，你是我的妻子，
我总得把你欠的债还了吧？”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嗯，原来是用身体偿还。
”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气说：“你不要瞎猜！而且我做那么多不都是为了你？
要不是你犯下那些错，庄丽至于这么惨吗？你还把她逼得退学！”贺庄丽退学，
是因为她高中霸凌我，我忍辱负重录下了证据举报，她不堪议论才退学。现如今，
倒说成是我霸凌她导致她退学呢。我笑了：“我霸凌她这件事，你从头到尾有问过我，
我有没有做过吗？”吕晖眼里满是不屑：“庄丽都给我看过你欺负她的视频了，
她那时那么瘦弱，你怎么下得去手？做过的事情就不要抵赖了，这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我刚要说什么，贺庄丽就在后面催促：“阿晖~”吕晖连忙道：“你先自己回家，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淡淡点头，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他反而有些愣神：“贝嫣？
”也是啊，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撒娇求他陪我。我侧头，等待他说话。令人意外的是，
他转头跟贺庄丽说让她先走，然后不顾贺庄丽的不满，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嫣嫣，
我还是陪你回家吧？”圣父又起同情心了呢，是看见了我孤单的背影吗？
可是他手掌的触感实在令我恶心，加上积压的头昏脑胀，我吐了出来。不偏不倚，
吐在了他的衬衫上。他下意识跳开一步，依然没能幸免，脸立刻就绿了。周围一阵惊呼声。
吕晖最好面子，这么多人看着，他只好强装出贴心男友的形象，咬着牙问：“嫣嫣你怎么了？
不舒服的话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吧。”看见他这幅隐忍的模样，我心里真是格外舒爽。
4回到家里，来开门的丁友曼闻到臭味，冲我骂道：“贝嫣！我们家容不得澡都不洗的女人！
”我看着这张刻薄的脸，怎么也无法将她和我的母亲这个形象联系起来。“妈，我去洗澡了。
”吕晖头疼地进了浴室。消散的气味让丁友曼意识到骂错了人，丁友曼也没有道歉，
只冷冷说了一句：“去把衣服洗了。”我站着不动，笑道：“妈妈，我想吃芒果。
”丁友曼猛地回头。这是我记忆里的一句话。我三岁被拐卖，
拐卖之前最喜欢缠着妈妈要吃芒果。我被拐卖到了山村后，给一家无法生育的夫妻做女儿。
他们本来花钱买的是儿子，却被人贩子欺骗，又找不到人贩子了，只能将就着养，
盼着大了多要些彩礼。我从小被打骂长大，第一次来月经弄脏床单，被养母在村口破口大骂，
让我大冷天睡猪圈。我一直疑惑为什么我的父母不爱我，直到濒死看到了一切，
记忆里的点滴才串起来，豁然开朗。丁友曼听了这话，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般，
叫道：“你这下贱胚子，还敢叫我妈？你和我儿子迟早要离婚的！吃芒果？哈哈……”说着，
她冲进厨房拿了一团钢丝球过来，一边往我嘴里塞，一边骂道：“我让你吃！让你吃！
”钢丝球，像一团缠着的死去的银蛇，冷血，欺软怕硬。
冷硬的钢丝在我柔软的口腔中横冲直撞，咸味溢满我的口腔。我满嘴鲜血，
却冲着正疯狂塞钢丝球的丁友曼露出一个微笑。她吓得手猛地缩回去，像受惊的鹌鹑。
钢丝球还卡在我嘴里，我笑着，眼泪同血齐齐流下。
“你这女人……疯了……”丁友曼喃喃道。“出什么事了？”吕晖围着浴巾，皱眉出来。
他看到我这幅模样，也很震惊，转头看向丁友曼。丁友曼恢复了理智，
似乎也被自己刚刚的动作有点吓到，结结巴巴地撒谎：“这女人有精神病！自己吞钢丝球吃！
你们赶紧离婚，你想让这个疯女人在家里呆一辈子吗？！”我扯出嘴里的钢丝球，
每扯出一分就痛一分。然而这清晰的痛感不及从高空坠下一半。看着两人惊恐的模样，
有趣极了。晚上，吕晖问我：“嫣嫣，你老实告诉我，家里有没有精神病类的病史？
”我看着他那张认真又紧张的脸，顿感荒谬，笑出声来。吕晖蹙眉：“你笑什么？贝嫣，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做错那么多事我都容忍了你，但是你要家里真有精神病史，
我们必须离婚，你也不想我们今后的孩子有病吧？”“啊，可能真的有哦。
”我扯出一个惨淡的笑。“你什么意思？”他握住我的肩膀。我轻笑一声：“没什么。
”“我看你这女人，真是疯了！明天跟我去医院做体检！要真有病，别怪我无情！
”5第二天不到七点，我就被丁友曼从床上扯起来，剧烈的动作让我腿上的伤口迅速开裂，
鲜红的血如受诅咒的红绳般缠绕在我腿上。我如断线木偶般掉在地上，
丁友曼在我耳边大喊大叫：“几点了还不起来？快滚去医院做检查！阿晖都和我说了，
你可能有精神问题，要是你真的有，你这就是骗婚，我会告死你的！”妈妈，这不是骗婚哦，
是你的儿子和女儿结婚了。吕晖穿着正装进来，见状说：“你躺地上干什么？”不等我回答，
他又说：“妈，她目前看上去还没什么事，我有些事要去公司，最近比较忙，
过几天再去医院吧？”儿子都这么说了，丁友曼便没有反对，
只鼻孔哼出两口气：“看你娶回来的这个疯子媳妇！”说完就出去了。吕晖伸手将我扶起，
完全忽视了我腿上的伤口，说：“你不要老惹我妈生气，做个听话的媳妇有那么难吗？
你也不要说我偏袒我妈，我妈从小教我要为人善良，再怎么看不惯你，
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唉，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娶……”他惶恐地住了嘴，
却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吕晖走后，我来到客厅，
丁友曼左手正拿着相框，右手抹眼泪。相片上是一对夫妇，女的抱着一个女婴，
男的前面站着儿子。见我过来了，她连忙放下相框，
气焰嚣张地撇我一眼：“没事待家里做什么？你没工作吗？呵，果然是只想来享福的，
你这种女人跟卖有什么区别？”“妈，如果是你女儿卖呢？”不出意外，
那一巴掌狠狠甩我脸上，我嘴里咸咸的。“你也敢把这词跟我女儿放一起？
”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似乎是不可置信我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脸皮的痛像针一样钻进了肉里面，我轻笑：“妈，你的女儿被拐卖这么久，早死了吧？
”丁友曼勃然大怒，扯我的头发，巴掌不停落下：“你还敢说？我让你说！让你说！
”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心底却有种解脱的快感，
幼年里那个会给我唱摇篮曲的妈妈彻底不在了。她打着打着，手忽然停住了，
目光落在了我耳后的胎记上，有些呆滞。我大笑：“怎么了啊妈妈，
是看到和女儿一模一样的胎记了吗？”“不可能，不可能……”她呢喃着，
忽然尖叫着继续打，“不可能！你和你那个亲妈如出一辙的贱样！怎么可能是我女儿！
”下午，吕晖下班回来，看见失魂落魄的丁友曼，连忙去问：“妈，你怎么了？
”丁友曼不说话，只看我，吕晖却将这眼看作是我欺负了他妈，
冲到我面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这下好了，两边脸对称了，
他妈是左撇子，他是右撇子。他打完自己也有点懵，却不愿露怯，冷声：“贝嫣，
要我说多少次，不要惹我妈生气！”丁友曼手指颤抖地指我：“她已经无法无天了，
甚至想装成曦曦，你的亲妹妹，肯定是怕你和她离婚，她就图不到我们家的财产了！
”吕晖气愤地想教训我，我疲惫地打断他：“不是说要查我有没有精神病吗？我说不定真有，
三天后有空吧？都和我去吧。如果真有，那就离婚呗。”“离婚”二字一出，吕晖有些发愣。
大概是因为，这是第一次从我嘴里听到离婚。三天后，亲子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晚上睡前，我洗完澡蜷缩在床的角落。
身旁的吕晖有些迟疑道：“嫣嫣，今天是我一时冲动才动了手，
但是你也有不对……”我淡然听着他说他不得已的苦衷，他妈对他的好，我做的不对。
等他终于结束完演讲，我问：“你之前说，有我欺负贺庄丽的视频，可以给我看看吗？
”“不行，”他一口回绝，“庄丽说了，这种视频她不想给别人看见，那是她最痛苦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