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三年的男友顾斐,一朝成为影帝,便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由,和我提了分手。
他转身投入了豪门千金的怀抱,享受着资本带来的名利。他说我一身土气,满口神神叨叨,
上不了台面。不久后,顾斐全家被对家下了恶咒,霉运缠身,怪事频发,从父母到他自己,
个个重病缠身,命不久矣。他们请遍了国内外所有大师,都束手无策。最后,
有人指向了乡下,说那里住着唯一能救他们的活神仙。
当顾斐和他的豪门女友跪在我家菜地前,求我出手时,我正慢悠悠地给地浇水。
顾斐痛哭流涕:“清清,我错了,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家人。”我瞥了他一眼,
淡淡开口:“救人可以,一命换一运。你是要你的星途,还是要你爸的命?
”1手机响的时候,我正在给菜地里的番茄掐藤。泥土的芬芳混着植物的清香,让人心安。
来电显示是顾斐。太久没有联络,我几乎快要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男朋友。我划开接听,
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背景音,香槟杯碰撞,男男女女的调笑。然后,
顾斐的声音传来,冰冷又陌生,像淬了毒的冰。“江清,我们分手吧。
”我摘下一颗熟透的番茄,红得像血。“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懂吗?
我现在是影帝,我未来要走的路,是通天大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酒后的轻狂和毫不掩饰的鄙夷。“林雪能给我带来顶级资源,
能让我站上世界的舞台。”“你呢?”“你只会在这个穷乡僻壤里种地,满口神神叨叨。
”“以后别联系了,我丢不起这个人。”他说完,似乎在等我的哭闹,或者质问。
但我只是平静地听着。手腕上,那串用我心血温养了三年的好运珠传来一声细微的脆响。
我低头看去,珠子表面裂开了一道缝。我与顾斐之间,用我的修为和气运强行连接的红线,
正在崩断。我对着电话,轻轻说了一个字。“好。”然后,我挂了电话。
没有给他任何再开口的机会。啪!手腕上的珠串应声碎裂,化为一地齑粉,被风一吹,
就散了。我体内的力量,像挣脱了枷锁的猛兽,开始奔涌回归。
而被我强行灌注到他身上的好运,也到头了。当天下午,娱乐新闻就炸了。
#新晋影帝顾斐拍摄事故#的词条,以血红色的“爆”字,瞬间霸占了热搜第一。
他在拍摄一场动作戏时,身上的威亚突然失灵。整个人,从十米的高空直直坠落。
虽然下面有安全气垫,他还是当场摔断了了一条腿。照片里,他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他的豪门女友林雪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在无数媒体的镜头前,
她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握着顾斐的手,大秀恩爱。“阿斐你放心,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我家的院子里,一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龟慢悠悠地爬到我脚边。它是我的护法,
也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唯一陪伴。老龟抬起头,声音苍老而沉稳。“丫头,天道反噬开始了。
”我咬了一口手里的番茄,汁水酸甜,在口腔里炸开。“是他自己选的路。”“与我无关了。
”2顾斐的腿,在最好的医院里,用最贵的药,却恢复得异常缓慢。骨头愈合的速度,
比八十岁的老人还要差。医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他出事后的第三天,
他父亲的公司,一夜之间被爆出巨大的财务丑闻。证据确凿,
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公关反应的时间。合作方纷纷撤资,银行催缴贷款,股价断崖式暴跌。
几天之内,那个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顾氏集团,就宣布破产。顾父半生心血付之一炬,
受不了这个刺激,当场脑溢血。被送进ICU,至今昏迷不醒,全靠机器吊着一口气。
祸不单行。顾斐的母亲,那位一向以雍容华贵、保养得宜而闻名的顾夫人,
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她开始日夜不停地掉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几天就秃了。光滑的皮肤上,
长出了一片片鱼鳞一样的斑块,又痒又疼。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短短一周,
一个五十岁的美妇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妪,瘦骨嶙峋,眼神浑浊。
他们跑遍了全国所有的大医院,动用了所有剩下的人脉。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
可她的身体,却在不断地败坏。顾家,彻底倒了。林雪开始变得不耐烦。
她来医院看望顾斐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柔声安慰,变成了抱怨和指责。“顾斐,
你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晦气!”“我爸已经警告我了,让我离你远点,
免得把霉运带到我们林家。”“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你爸妈,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顾斐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慌。他抓住林雪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雪,你别走,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林雪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帮你?怎么帮?
我们林家是做正经生意的,你家这些破事谁敢沾!”顾斐的经纪人,
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中年男人,急得焦头烂额。他看着顾家接二连三的出事,
觉得这事太过邪门。他偷偷地,花重金从港岛请来了一位号称“南派第一”的风水大师。
大师白发苍苍,仙风道骨。可他刚一踏进顾家租住的公寓大门,怀里抱着的那个名贵罗盘,
指针就像疯了一样狂转。发出“嗡嗡”的刺耳声音。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猛地后退一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溅在了地板上。“噗!”他连钱都不敢要了,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咒,不是煞……这是天谴!是天谴啊!
”“你们家……你们家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说完,他屁滚尿流地跑了,
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3大师的话,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天谴”这两个字,
像一个烙印,死死地烙在了顾斐的身上。圈内是最信这些东西的。
所有人都开始对他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什么人形瘟疫。他过去靠着我给他的好运,
抢来的那些角色、代言,也被人翻出了各种“内幕”。对家公司趁机下场,买水军,带节奏。
一夜之间,全网都是骂他的声音。
#顾斐滚出娱乐圈##劣迹艺人顾斐##顾斐天谴之人#一个个词条,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从云端,狠狠地跌落,摔进了泥潭,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家里的情况越来越糟。
顾父在ICU里,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持续衰弱,医生已经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
顾母已经卧床不起,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连最高级的香水都掩盖不住。
就连顾斐自己,也开始出现幻觉。他总感觉黑暗里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他。
耳边总能听到一些诡异的窃窃私语。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精神濒临崩溃。他们不信邪,
或者说,是不敢信。他们又花光了最后的积蓄,从国外请来一位据说能通灵的吉普赛女巫。
女巫披着五颜六色的披肩,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球,看起来神秘莫测。
她在顾家待了不到十分钟。就突然捂着眼睛,发出了凄厉的尖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她浑身都在发抖,水晶球也滚落在地,摔得粉碎。她指着东方,用一种极其不流利的中文,
断断续续地喊着。“东方……乡下……有……有神……”“你们的命……你们全家的命,
都被她攥在手里……”“神在……惩罚你们……”“乡下?”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顾斐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他想起了我。想起了我那个偏僻得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庄。
想起了我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神神叨叨”的话。“阿斐,
你最近印堂发黑,这个护身符你一定要带好。”“阿斐,这次的试镜对家会用手段,
我给你烧了转运符,你一定能成。”“阿斐,你记住,永远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否则,
天不容你。”那些被他当作笑话的叮嘱,此刻却像一道道催命符。一个荒谬又恐怖的念头,
在他心里疯长。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和江清有关?那个他亲手抛弃的,
被他骂作“乡巴佬”的女人。4顾斐和林雪决定来找我。林雪是不信的,
她骨子里是瞧不起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的。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是顾斐的对家在背后搞鬼。但她更想亲眼看看,能把顾斐迷得神魂颠倒的前女友,
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顺便,当面羞辱我一番,彻底断了顾斐的念想。他们的豪车,
在进村的土路上就抛了锚。底盘被坑洼的泥路磕坏,陷在泥里,动弹不得。
司机怎么都搞不定。两人只好下车。林雪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白色套装,
脚上是十几厘米的细高跟。顾斐也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地里跋涉,
狼狈不堪。林雪的高跟鞋很快就断了,白色的衣服上溅满了泥点。她尖叫着,咒骂着,
哪还有半点豪门千金的优雅。顾斐的腿本就没好利索,这么一走,更是钻心地疼,
冷汗湿透了衬衫。他们终于找到了我的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
篱笆墙上爬满了牵牛花。院子里却干净整洁,和我的人一样。院子里的蔬菜瓜果,
长得异常繁茂,黄瓜翠绿,番茄鲜红,绿得发光,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这股浓郁的生机,
和他们俩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死气,形成了鲜明而刺眼的对比。我当时正在菜地里。
穿着最简单的粗布衣裤,戴着一顶草帽,正拿着一个旧水瓢,给黄瓜浇水。
午后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我整个人看起来平静又祥和,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
都与我无关。顾斐看到我的那一刻。看到我安然无恙,看到我身后的勃勃生机。
再对比自己如今的人不人鬼不鬼。所有的骄傲、尊严、侥幸,都在这一瞬间,轰然崩溃。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菜地前的泥地里。
那身名贵的西装,瞬间沾满了污泥。他朝着我,朝着这片菜地,
朝着这片他曾经无比鄙夷的土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湿润的泥土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江清,我错了……”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悔恨。“求你,
救救我,救救我爸妈!”林雪站在一旁,看着跪在泥地里痛哭流涕的影帝男友。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土气、平凡至极的乡下女人。她彻底傻眼了。
5我像是没听见他的哭喊一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继续慢悠悠地浇我的水。
水瓢里的水,一勺一勺,不急不缓地浇在黄瓜的根部。清澈的水渗入泥土,滋养着生命。
顾斐的哭喊声,林雪的惊愕,都成了这院子里,最无足轻重的背景音。这种极致的无视,
比任何打骂都让他难受。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林雪终于回过神来。
她还是不信邪。在她看来,我不过是在故弄玄虚。她走上前,
强忍着脚下的泥泞和对我的厌恶,从爱马仕的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簿。
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收手?别再装神弄鬼了。
”她以为,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一百万?还是五百万?”“只要你别再纠缠顾斐,
这些钱就都是你的。”我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我把水瓢放在旁边的水桶里。然后,
慢慢地转过身,看着他们。我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的世界,不用钱。”我的目光越过林雪,落在跪在地上的顾斐身上。淡淡地开口。
“我只交易一样东西——命运。”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伸出一根手指,
指向远方城市的方位。那里,曾是他追逐名利的战场。“现在,给你第一个选择。
”“是要你那摇摇欲坠,但还没彻底熄灭的星途。”“还是要你那个在ICU里,
只剩一口气的父亲的命?”“选吧。”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千斤重的巨锤,
狠狠砸在顾斐和林雪的心上。6顾斐僵住了。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像一尊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