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成了圈内闻名的整容怪物。脸部僵硬，身体比例失调，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硅胶和骨骼的疼痛。而这一切的操刀者，是我的整形医生丈夫。
他总说：宝宝，你是我的专属艺术品，只有这样，你才独一无二。
直到我看到他锁在保险柜里的艺术品设计原稿，那上面是他早逝的白月光，苏晚晚。
他把我当成了复活他白月光的容器，用手术刀一寸寸地雕刻，却因技术偏差，
将我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失败替代品。而他真正完美的艺术品，是苏晚晚的妹妹，苏晴。
1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硅胶和骨骼摩擦的钝痛。我身体里的每一寸，
似乎都塞满了冰冷的异物。它们在提醒我，我不再是我自己。镜子里的女人，脸部僵硬，
比例失调。一双眼睛被开得太大，显得空洞而诡异。这是我，林默。结婚五年，
我成了丈夫顾淮最完美的作品。他是享誉国际的整形医生，
而我是他唯一的、私人的、专属的艺术品。他总喜欢抚摸着我这张脸，
用近乎痴迷的语气说：宝宝，再忍一忍，就快完美了。你是我的，是我亲手雕琢的，
独一无二。我曾信以为真。我以为这种极致的掌控和塑造，是一种深沉的爱。直到昨晚。
他为一个重要的修复手术，在医院熬了通宵。我给他收拾血迹斑斑的白大褂时，
从内侧口袋里，掉出一把陌生的钥匙。它不是家里的，也不是车里的。
是一种老式的保险柜钥匙。鬼使神差地，我拿着它，走进了他的书房。
那个他从不让我靠近的角落，立着一个巨大的保险柜。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拧。咔哒。
门开了。保险柜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成捆的现金。只有一沓一沓厚厚的设计稿。
画上的女人，眉眼弯弯，温柔似水。每一张稿纸的右下角，
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苏晚晚。一个我只在顾淮醉酒后，听他呢喃过的名字。
他的白月光，早早离世的初恋。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他曾抱着我说，
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留住她。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想留住她。他是想在我身上，
把她重新画出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我的身体，就是他的画布。
我疯了似的翻动那些设计稿。在画稿的最底层，我找到了一本手术笔记。记录的不是苏晚晚，
而是我，林默。3月7日，注射A型填充物，出现轻微排异反应，皮肤红肿，
情绪波动剧烈。心理承受能力有待观察。4月12日，鼻骨第三次重塑，
术后出现呼吸困难。数据良好，可用于下一阶段。6月2日，眼角扩增手术，
神经轻微损伤，导致左眼肌肉僵硬。失败案例，需记录。他不是在为我整形。
他是在做实验。用我的身体，测试材料的极限，记录失败的数据。在笔记的最后一页，
夹着一张财务流水单。收款方备注是：苏晴顶级精雕手术费用。苏晴。苏晚晚的亲妹妹。
我连做个赝品都不配。我只是他用来练手的试验品。他用我的钱，毁掉我的脸，
记录下所有失败的数据。只为了在另一个人身上，打造出最完美的苏晚晚。
一个血缘上更接近苏晚晚的女人。我拿着那本血淋淋的实验笔记，冲进卧室。顾淮刚睡下，
被我摇醒，眼里满是烦躁。林默，你又发什么疯？我把笔记摔在他脸上。顾淮！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他看到那本笔记，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一些失败的案例总结而已，你大惊小怪什么。
你的脸我会修复好的，别无理取闹。他轻描淡写地夺过文件，锁回了保险柜。
仿佛那上面记录的，不是他妻子的痛苦，而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废纸。那晚，
他反锁了卧室的门，把我关在外面。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天亮时，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在他的手机里，装了一个监听软件。如果我只是个试验品，那试验品，
总要知道自己最终的用途。第二天，他给苏晴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
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宠溺。晴晴，别怕，最后一个项目了。等做完，
你就是我的晚晚了，独一无二的晚晚。苏晴的声音带着娇嗔。那林默那个怪物怎么办？
我不想再看到她那张失败的脸。顾淮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冰冷的残忍。
一个垃圾身上做的实验而已，用完了，就该扔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下周给她做最后一次修复手术。手术台上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吗？垃圾。实验。
手术意外。我笑了。没有眼泪，只有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2我被彻底囚禁了。那次对峙之后，顾淮收走了我所有的通讯设备。家里的网络被切断，
座机线也被拔了。他请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姆，美其名曰照顾我，实则是二十四小时的监视。
我成了一座孤岛。一座等待被销毁的，堆满废料的孤岛。我试图反抗。我砸碎了花瓶，
用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要求见我的律师。顾淮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给他的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医生来了。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就熟练地给我注射了一针镇定剂。顾太太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需要好好休息。
我挣扎的力气在药效下迅速流失，最后只能软软地倒在沙发上。顾淮走过来，蹲下身，
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宝宝，别闹了。你病了，得听医生的话。
他把我变成了一个外人眼里的，因整容而精神失常的疯子。所有人都信他，因为他是权威，
是天才医生。而我，只是他那个可怜的、有心理疾病的妻子。监听软件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躲在卫生间里，戴上那只藏在口袋里的蓝牙耳机。那是唯一的，
能让我和外界产生联系的东西。我每天都在听。听他和苏晴计划着未来。
听他和其他医生讨论着，如何让我的手术意外看起来天衣无缝。听他联系精神病院，
为我料理后事。对，创伤后应激障碍，加上整容手术引起的身体畸形恐惧症。
她有自杀倾向，手术失败对她打击太大，最后选择了自我了结……
他已经为我写好了结局。我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第一次产生了和他一样的念头。
毁掉它。彻底毁掉它。但我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
这位天才医生的艺术品之下，是怎样腐烂的灵魂。我开始假装顺从。我不再哭闹，不再反抗。
我按时吃饭，配合保姆的一切要求。我甚至会主动和顾淮道歉，说我之前是太紧张了，
情绪失控。顾淮很满意我的转变。他以为他彻底驯服了我。他放松了警惕，
有时候会当着我的面接电话。一天晚上，他接到了他导师的电话。
一位在医学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顾淮啊，你那个关于再生皮肤组织的研究，
进行得怎么样了？顾淮的语气无比恭敬。老师，已经到最后临床阶段了，数据非常完美。
下个月的国际医疗创新峰会上，我会作为压轴项目展示出来。到时候，
还要请您来做点评嘉宾。挂了电话，顾淮看着我，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意。宝宝，
你知道吗？你马上就要为医学做出巨大贡献了。我低着头，假装没听懂。
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再生皮肤组织？我的每一寸皮肤，都是坑洼不平的疤痕和硬块。
他口中的完美数据，是从哪里来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深夜，我偷偷溜进书房。
打开保险柜，这一次，我没有去看那些刺眼的设计稿。我找到了一个加密的硬盘。硬盘里，
是另一个女人的资料。一个健康的、皮肤光滑的志愿者。顾淮用我的钱，雇佣了这个志愿者。
他用在我身上得到的那些失败数据，改良了技术。然后，在这个健康的身体上，
进行着他真正的，完美的实验。而他准备在峰会上展示的，就是这个志愿者的成功案例。
用我的血泪，铺就他的成神之路。而我这个失败品，将被手术意外清理掉，
永远埋葬所有真相。在硬盘的最后一个文件夹里，我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那是一段视频。
顾淮在给一只小白鼠做实验。他把一种透明的液体注射进小白鼠体内。几天后，
小白鼠开始发狂，撕咬自己，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视频文件的名字是：神经毒素B7，
精神错乱，不可逆。3一个被整容逼疯的女人，最后选择了自杀。多么合情合理。
多么天衣无缝。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但在这恐惧的尽头，却生出了一丝疯狂的清明。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自救。
我翻遍了硬盘里所有的文件，试图找到一丝生机。终于，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发现了一个被删除的文件夹。我用尽我所知的电脑知识，恢复了它。里面是一个人的名字。
江川。后面跟着一个联系方式。文件夹里只有一份残缺的文档。……针对B7神经毒素，
其分子结构不稳定，唯一能实现缓慢分解的介质，是K3型聚合物……文档到这里就断了。
但我记住了这两个词。江川。K3型聚合物。第二天，顾淮告诉我，
他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家庭晚宴。苏晴也会来。他要让她看看我这个失败品现在的样子，
来衬托她这个完美品的成功。更重要的，是要在我这个疯子崩溃发狂的时候，
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包容和无奈。为我接下来的自杀，做好完美的铺垫。我知道，
这是我的机会。我不能拒绝。我表现得很高兴，甚至精心打扮了一番。当然，在我这张脸上，
任何打扮都只是徒劳。晚宴就在我们家的别墅里。客厅里坐满了人。有顾淮的几个同事，
还有他的父母。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和鄙夷。苏晴穿着一身白色长裙，
坐在顾淮身边，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百合花。她的脸，和苏晚晚的设计稿一模一样。看到我，
她亲热地站起来。姐姐，你来啦，我好想你。她拉着我的手，力道却很重，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她在用这种方式，向我宣示她的胜利。晚宴上，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配合着顾淮。他们高谈阔论，聊着顾淮的成就，聊着他即将到来的荣誉。
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关心我。林默啊，你就是想太多了，顾淮这么爱你，你要放宽心。
是啊，女人嘛，别总钻牛角尖。顾淮的母亲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小默，
顾淮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要懂事。懂事。就是要我安安静静地去死。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扮演着一个脆弱而不稳定的病人。顾淮很满意我的表现。
他举起酒杯。晴晴的手术非常成功，下周，我也会为小默做最后的修复，相信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假装情绪崩溃，猛地站起来，打翻了面前的酒杯。我累了，想上去休息。
我没等他们反应，就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我冲进了顾淮的书房。
我打开了那个我曾经不敢触碰的，专门存放药品的冰柜。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各种瓶瓶罐罐。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标签：B7。就是它。在它的旁边，我找到了另一个不起眼的盒子。
标签上写着：K3型实验材料。我心脏狂跳。我赌对了。我用最快的速度，
偷走了一小瓶B7毒素，和一小块K3聚合物。我把它们藏进了我礼服的夹层里。然后，
我用藏起来的备用手机，发出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条信息。B7在我手里。我知道K3。
救我。4我的信息，石沉大海。一天，两天，三天。没有任何回复。
顾淮定下的最后一次手术，日期越来越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保姆的监视变本加厉，我连上厕所，她们都要守在门口。
顾淮不再伪装他的温柔。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件即将处理掉的医疗垃圾。
他甚至不再和我同房睡，而是搬去了客房。他大概是怕我这个疯子半夜起来伤害他。
我反而松了一口气。这给了我宝贵的喘息之机。夜深人静时，我会拿出那一小瓶B7毒素。
透明的液体在瓶中晃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也会拿出那一小块K3聚合物。它触手温润，
和我身体里那些冰冷的填充物完全不同。我不知道那个叫江川的人，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我。我只知道，这是我唯一的赌注。如果赌输了，
在被推进手术室的前一秒，我会把这瓶毒素，注射进我自己的心脏。我宁可立刻死去，
也绝不让他把我变成一个癫狂的怪物。就在手术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的手机，终于亮了。
不是信息，也不是电话。是一个网站的链接。网站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输入框。
上面有一行小字。一个雕塑家最无法修复的是什么？雕塑家可以修复损坏的作品，
可以用新的材料重塑一切。但有什么，是他们永远无法改变的？我想起了顾淮，
想起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他可以改变我的容貌，可以植入填充物，可以切割我的骨骼。
但他永远无法把我变成真正的苏晚晚。因为，我不是她。就像一块石头，
无论被雕刻成什么样子，它内在的纹理和本质，永远不会改变。除非，它从一开始，
就不是这块石头。我懂了。我颤抖着在输入框里，打下了我的答案。最初的石料。
点击发送。网页瞬间刷新。出现了一行新的字。明晚九点，城西废弃工厂，三号仓库。
独自前来。顾淮的手术，就安排在明天上午。而约定见面的时间，是明晚九点。
我的心沉了下去。来不及了。我等不到晚上了。我会被他提前处理掉。
恐惧和绝望再次将我淹没。难道，我终究还是要走向他为我安排好的结局吗？不。
我不能放弃。最后一刻还没到。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每一个细节。
顾淮为什么要选在明天上午？因为下午他要去参加那个峰会的最后一次彩排。
他要确保在我意外之后，他能完美地出现在公众面前，接受所有人的赞誉。时间。
我需要时间。我需要一个方法，把手术的时间，拖到晚上之后。我看着镜子里那张狰狞的脸。
看着皮肤下那些若隐若现的填充物。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要自己制造一场意外。一场让他不得不推迟手术的，真正的医疗意外。凌晨三点。
万籁俱寂。我用藏起来的刀片，划开了我的手臂。我不是要自杀。我精准地避开了动脉，
划开了一个之前手术留下的，缝合最糟糕的疤痕。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
将我藏起来的那一小块K3聚合物，塞进了伤口里。那份残缺的文档说过，
K3聚合物能缓慢分解B7毒素。那么，它和我身体里那些不知名的填充物接触，
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剧烈的疼痛传来，但我死死咬住毛巾，
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很快，我的身体就给出了答案。伤口处开始发热，红肿。紧接着，
我感觉到我脸上的皮肤开始发痒，刺痛。一种剧烈的排异反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开始发高烧，浑身颤抖，视线变得模糊。但我笑了。我赌赢了。
我听到了保姆惊慌的尖叫声，和顾淮冲进来的脚步声。在他震惊又暴怒的眼神中，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前，我只有一个念头。我终于，把手术搞砸了。5我在剧痛中醒来。
眼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我的身体被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一堆发出滴滴声的仪器。
顾淮就坐在我床边，脸色铁青，眼底布满了血丝。他看到我醒了，眼神复杂。有愤怒，
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研究员看到实验品失控的烦躁。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我虚弱地看着他，扯出一个微笑。我……我只是想帮你。
我想快点好起来，就……就把你桌上那个蓝色的药膏，涂在了伤口上……
我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我知道他不会全信，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体状况，
让他无法立刻进行他原计划的手术。他站起身，烦躁地在病房里踱步。你体内的填充物，
和某种未知物质发生了剧烈反应，引起了全身性的免疫风暴。现在给你动手术，
你很可能会死在台上。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片平静。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峰会彩排怎么办？我故意问。他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我已经推迟了。林默，
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等你的身体稳定下来，我一样会给你做手术。他摔门而出。
我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我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我需要离开这里。
医院里到处都是顾淮的人，我插翅难飞。我必须想办法，联系上那个叫江川的人。告诉他，
我现在的处境。机会很快就来了。一个护士进来给我换药。她很年轻，看起来刚毕业，
做事有些笨拙。我忍着痛，和她搭话。你是新来的吗？她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嗯，
才来一个月。你真可怜，被你先生害成这样。她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愣住了。
她看到我的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乱说……
我抓住了她的手。你都知道些什么？护士犹豫了一下，
小声说：我们都听说了……顾医生为了给他初恋的妹妹整容，拿你当试验品……
他还准备在手术里……她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同情说明了一切。原来，
顾淮的那些勾当，在医院内部，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没人敢说出来而已。我看到了希望。
求你，帮我一个忙。我看着她，用尽我所有的诚恳。帮我送一个东西出去，求你了。
护士最终还是答应了。或许是出于同情，或许是出于一个医者最基本的良知。
我把藏在病号服里，那个被我重新包裹好的备用手机，交给了她。城西废弃工厂，
三号仓库，把它放在门口的消防栓下面。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她害怕得手都在抖，
但还是点了点头，把手机藏进了口袋。你……你多保重。她匆匆离开了。我躺在床上，
等待着命运的宣判。这是我最后的底牌。如果江川的人拿到了手机，看到了里面的信息，
他们就会知道我爽约的原因。如果他们不来……我不敢想下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傍晚，
顾淮来了。他的情绪似乎平复了很多，甚至带来了一束花。宝宝，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他坐在我床边，削着苹果，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丈夫的模样。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医生说，最快后天，你的各项指标就能稳定下来。到时候，我们就把手术做了。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嘴边。这一次，我保证，会让你变得完美。我看着他虚伪的笑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闭上眼，没有吃那个苹果。深夜。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