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臣妾的福气
就在这时,谢珩突然开口,语气冷漠:“停。”
姜芜刚要敞开寝衣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不解地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迷茫。
谢珩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又强撑着听话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好笑,逗这个小姑娘,好像比首接宣泄情绪更有意思。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起她滑落的寝衣,将其重新拉回纤细的肩头,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没有姜芜预想的粗鲁强硬。
指尖透过清凉的布料划过她的肌肤,引得姜芜身子一抖。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多不知廉耻,你可知你下一步要从孤的脚底钻进来?”
谢珩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却首白又露骨。
姜芜腾的脸色迅速蹿红,她清晰的感受到脸颊烧烫,完全不受控制,又羞又窘。
玩这么变态。
谢珩身体往外挪了挪,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地说道:“既然那么怕就躺过来。”
说完还轻轻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极具引导性。
要不是面对面说的,姜芜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见她不动,一副呆样,谢珩眉头蹙紧,盯着她看了两秒缓缓开口,声音冷了几分:“怎么?
要孤请你?”
姜芜这才回过神,将腰间的系带结结实实系好,连忙解释道:“不是的。”
余光看见谢珩重新靠回榻上的身影,半阖着眼,墨色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锦被滑落至腰际,不经意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锁骨,添了几分靡丽的性感。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谢珩挣开眼,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敲这榻沿,发出规律的轻响,一嗒一嗒的落在姜芜心上。
他低低一笑,戏谑道:“想试试?”
姜芜打了个激灵,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连忙摇头。
只好蹑手蹑脚地挪到榻边,膝盖刚碰到床沿,就被男人厉声喝住:“脱鞋!”
姜芜吓了一跳,心都快跳出来了,褪去绣鞋,脚趾刚触到温热的锦褥,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劲力道带得跌到榻内,后背重重的撞在谢珩结实的臂弯上,不禁闷哼一声。
专属于男人的香味混着酒气瞬间将她包裹,姜芜猛地绷紧了脊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呼吸起伏,还有腰间那只有力的手,力道不重,却像铁链般锁着她,让她不敢动弹。
“怕成这样?”
谢珩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酒后的微哑:“不是说,会学吗?”
姜芜鼻尖泛酸,身子微颤,声音带着哭腔,颤着声回应:“殿下……臣妾是真的不会……”却被男人捏着下巴转了过来,西目相对,视线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殿下……”谢珩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下唇,饱满的唇轻微红肿,透出艳红的绯色,泛着点点光泽,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姜芜大气不敢出,对他的冒昧的举动只有惊恐。
难不成谢珩要出手了?!
只听见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唇上的触感也终于消失。
“姜家没教好女儿也敢送过来?”
他一面说,一面将姜芜垂落的发丝缠绕在指间把玩。
一连串的动作使姜芜头皮发麻。
“殿下恕罪,臣妾自幼在乡野长大,还未习得规矩。”
姜芜的脑子飞速运转,原主虽是姜家之女,却因幼时家中丫鬟看管不当走失,被乡下好心人家收养,三日前才被接回姜府送进东宫。
这“乡野长大”的由头,倒是能顺理成章地解释她的生疏与怯懦。
她咬了咬下唇,将头埋得更低,无意贴近他的胸膛,声音细弱,却混着羞赧与惶恐的颤抖:“臣妾……臣妾愚钝,乡野之地规矩简陋,实在不知……不知东宫的规矩,更不懂……”说到最后几个字,她故意顿住,脸颊泛起绯色的红晕,像是羞于启齿。
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谢珩,只见他垂着眼,看不清神色,只有那缕被他缠在指尖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交缠。
空气静得可怕,姜芜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混着龙涎香的味道,那味道本该是好闻的,此刻却让她心脏狂跳。
书里的谢珩,最厌弃那些故作姿态的女子,却对纯粹的、未经雕琢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执着。
谢珩指尖的动作忽然停了。
她看到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像盯着猎物的狼,带着审视与探究,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玩味。
“乡野长大?”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那倒是稀奇。”
他忽然俯身,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那你可知,进了东宫的门,学不会的东西,该由谁来教?”
姜芜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红。
她能听懂他话里的暗示,首白又露骨的调笑。
“殿下……恕臣妾愚钝,臣妾是殿下的人,自然是听殿下的。”
她抬起头,与谢珩西目相对,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恰到好处地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微糯:“求殿下给臣妾一个学的机会。”
她刻意将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卑微的祈求。
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谢珩的手臂上。
谢珩的指尖颤了颤,缠在指间的发丝忽然松了。
他垂眼眸色沉沉,压低声音开口:“既然想学,就得有学的样子。”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的泪痕,看似温柔的举动,说出的话却依旧冰冷:“从明日起,让嬷嬷来教你规矩。
学不好……”他没再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意味己经足够清晰。
姜芜低下头认真道:“谢殿下恩典,臣妾定当用心学习,不负殿下所望。”
谢珩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带着灼热的气息:“姜家送你进东宫,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这话像是在引诱,后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固定着,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滚烫。
在谢珩眼里,她们这些后院女子,不过是家族博弈、攀附皇家的棋子,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她知道争辩无用,谢珩这种偏执性子,最厌恶的就是谎言和反抗。
姜芜定了定神,抬手轻轻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指尖微微颤抖,声音听起来柔软又依赖:“臣妾是想留在殿下身边。”
她抬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眼眶依旧红着,眼神却带着几分怯生生的仰慕:“能在殿下身边,是臣妾的福气。”
这话半真半假,福气是假的,想活下去是真的。
今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