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钢铁与火焰的序曲
凌晨的街道空旷寂静，只有远处流浪猫的嘶叫和风吹过破败厂房的呜咽。
林烬像幽灵般穿过狭窄的巷道，在一家挂着歪斜“老王五金店”招牌的门脸前停下。
卷帘门紧闭，旁边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暗小巷，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她抬手，在锈迹斑斑的铁皮卷帘门上，用特定的节奏敲击了三长两短。
片刻死寂后，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包着铁皮的小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一只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她。
“疤哥的货？”
门后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戒备。
“硬货，雨衣。”
林烬言简意赅，将鼓囊囊的背包从门缝塞进去一小半，露出里面成捆的现金边缘。
门缝开大了些。
一个身材佝偻、穿着油腻工装裤的干瘦老头（老K）出现在门后。
他快速扫了一眼背包里的现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烬兜帽下的年轻脸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更深的怀疑。
“进来。”
老K侧身让开。
门内是一个堆满各种废旧金属、机器零件和不明包裹的狭窄仓库，空气浑浊，弥漫着金属粉尘和机油的味道。
唯一的照明是角落里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钱带够了？”
老K盯着林烬，没去碰背包。
林烬拉开背包拉链，将里面十几捆现金全部倒在旁边一个沾满油污的工作台上。
粉红色的钞票堆成一座小山，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而危险的光泽。
老K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怀疑被贪婪取代了大半。
“你要什么？”
“两把‘短响’，西个满的‘花生米’（弹匣）。
一把够分量、能开罐头的‘冷钢’（消防斧）。
两套最好的‘全身雨衣’，带‘猪鼻子’（防毒面具）和备用的‘滤芯’。”
林烬语速很快，黑话熟练得让老K又愣了一下。
“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
老K嘟囔着，走到仓库深处，挪开几个沉重的木箱，露出一个嵌在地上的暗格。
他费力地拖出两个沉重的黑色长条包和一个方形箱子。
打开长条包，里面是两把保养得锃亮、散发着枪油味的格洛克17手枪，旁边整齐码放着西个压满黄澄澄子弹的弹匣。
方形箱子里，是两把刃口闪着寒光的重型消防斧。
“短响，好货，德系原厂，没走过火（没使用过）。”
老K拍了拍枪。
他又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帆布袋，拉开拉链，里面是两套叠放整齐的深灰色重型防护服，带有独立呼吸过滤系统，面罩是宽大的防冲击护目镜和猪嘴式滤毒罐接口，旁边还有几盒备用滤芯。
防护服的材质厚实，带有明显的防刺层纹理。
“雨衣，军用级别处理过的，防刺防火防腐蚀，透气差点，保命够用。”
老K介绍道，“就这些，一口价，八十个（万）。”
林烬瞳孔微缩。
这价格在黑市也堪称天价，远超她前世了解的行市。
但她没有犹豫。
时间比金钱珍贵亿万倍。
“六十。”
她冷声道，同时手按在了腰间——那里别着一把刚买的战术匕首。
老K眼中凶光一闪：“丫头，你耍我？
看看货！”
“货是好货，但现在是买方市场。”
林烬毫不退让，声音带着一种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冰冷压迫感，“六十，现金拿走。
或者，我找‘刀疤刘’谈谈他手下的人吃里扒外卖私货的事？”
她报出了老K真正的上家名字。
老K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烬，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年轻女人。
她怎么知道？
刀疤刘的名头可不是随便谁都知道的！
僵持了几秒。
昏黄的灯光下，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老K眼中的凶光褪去，换成了更深的忌惮和一丝无奈。
他啐了一口：“妈的…算你狠！
六十就六十！
现金点清，货拿走，出了门，死活不管！”
林烬迅速点出六十万现金推过去，将两把手枪、弹匣塞进背包深处，消防斧用破布裹好拎在手里，沉重的防护服袋子则费力地背在肩上。
她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
老K突然叫住她，眼神复杂，“丫头，不管你惹了什么事，听老头子一句，动静小点。
最近…不太平，上面好像闻到什么味儿了，查得紧。”
他朝天花板努了努嘴。
林烬脚步一顿。
官方察觉了？
蝴蝶的翅膀开始扇动了吗？
她没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管好你自己的嘴。”
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小巷里。
将沉重的装备塞进停在远处的二手墨绿色陆地巡洋舰（她白天用另一笔金融操作赚来的钱火速购买的），林烬发动引擎，驶离这片污秽之地。
车子像一头沉默的钢铁野兽，穿梭在凌晨空旷的街道。
在一个通宵营业的大型仓储式户外用品超市，她再次化身龙卷风。
购物车一辆接一辆：高热量的压缩饼干、牛肉干、能量棒塞满几大箱；不同型号的净水器和成盒的滤芯、净水药片；数个最大号的急救包被她当场拆开，仔细挑选补充了额外的强效抗生素、***止痛针剂、止血粉和缝合包；防风防水的睡袋、帐篷；成打的防风打火机、镁棒；多功能工兵铲；高倍军用望远镜；十支以上的强光手电和整整几大盒锂电池；防风蜡烛；大卷的军用防水布；基础的工具套装（扳手、钳子、螺丝刀、铁丝）…收银员看着堆成小山的物资和流水般刷出的金额，目瞪口呆。
将物资塞进己经快没有空隙的后备箱和后座，越野车发出不堪重负的***。
林烬在加油站将油箱和西个备用油桶全部加满。
趁着加油的功夫，她用购买的粗钢丝和强力扎带，快速地将车窗缝隙加固，并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下方藏好了消防斧和手枪。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冰冷的车门上，看着东方天际泛起的一丝鱼肚白。
三天倒计时，己经过去了一天。
现金几乎耗尽，但最重要的几块拼图己经拿到：武器、顶级防护、可靠的载具、基础生存物资。
就在她准备拉开车门时，眼角余光瞥见后视镜。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街角阴影里，似乎在她驶出加油站后，也跟着启动了。
是巧合？
还是…被盯上了？
林烬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手无声地滑向藏在驾驶座下的冰冷枪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