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睁开眼,盯着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脑子里像塞满了乱麻。
她记得昨天还在公司加班,对着电脑屏幕赶项目报告,咖啡喝到夜里两点。
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么个地方?
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丝滑的真丝睡衣贴着皮肤,陌生又舒服。
房间大得离谱,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草坪绿得发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不是她的出租屋,更不是医院。
林晚星撑着胳膊坐起来,脑袋一阵钝痛。
她下意识地摸向额头,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轻轻一碰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身上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像是被人揍过一顿似的,浑身都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里的身体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这皮肤细腻得不像她自己的,熟悉的是这大致的轮廓。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旁边是一杯早就凉透了的水,还有几片没拆封的止痛药。
没有水杯,只有一瓶看着就很贵的进口矿泉水。
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林晚星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地方太陌生了,陌生得让她害怕。
她转身,一眼就看到了梳妆台上放着的相框。
照片上是一对穿着礼服的新人,男的英俊得像电影明星,眉眼冷峻,女的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男人身边。
那个男人,她不认识。
可那个女人……林晚星瞳孔骤缩,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不对,又不太像。
照片上的女人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娇纵和自信,跟她这个每天加班吃泡面的苦逼社畜,完全是两个人。
可那张脸,明明就是她的脸!
林晚星冲过去,拿起相框仔细看。
照片上的女人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闪闪发光。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无名指,果然,那里也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冰冷的触感传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加班加傻了?
还是在做梦?
林晚星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
不是梦!
她把相框翻过来,背面用金色的字体刻着一行小字:陆庭琛 & 顾安安 新婚快乐。
陆庭琛?
顾安安?
这两个名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顾安安……这是她的名字?
可她明明叫林晚星!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着策划,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什么顾安安!
林晚星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问题涌上来,让她头痛欲裂。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
上面摆满了各种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奢侈品化妆品,旁边还有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印着烫金的字: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旁边还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别忘了晚上的慈善晚宴。
陆氏集团……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是本地最大的企业之一。
总裁叫陆庭琛……就是照片上那个男人?
所以,她现在是陆庭琛的妻子,顾安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晚星捂住头,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加班,咖啡,电脑屏幕……然后呢?
她好像是觉得头晕,想去茶水间接点水,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是晕倒了?
被好心的路人送到医院,然后又被这个叫陆庭琛的男人接来了这里?
可为什么要说她是顾安安?
还结婚了?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林晚星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五官轮廓分明,俊美得让人窒息。
可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陆庭琛!
"醒了?
"陆庭琛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装失忆这套,还想玩多久?
"林晚星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发疼:"你……你是谁?
这里是哪里?
"陆庭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顾安安,别跟我来这套。
收起你那廉价的把戏,我没兴趣陪你演。
"他说着,迈开长腿走进来,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梳妆台上。
纸张散落开来,最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离婚协议。
林晚星看着那三个字,脑子一片空白。
离婚协议?
陆庭琛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签了它。
"林晚星下意识地后退,撞到了梳妆台的边缘,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是顾安安,我叫林晚星……""够了!
"陆庭琛厉声打断她,眼神更加冰冷,"顾安安,你以为用失忆就能赖掉婚前协议?
还是说,你觉得用这招就能让我心软?
"他一步步逼近,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林晚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高级古龙水的味道,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婚前协议?
"林晚星茫然地看着他,"什么婚前协议?
我根本不认识你!
"陆庭琛冷笑一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疼得皱紧了眉头。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装,继续装。
"他的脸离她很近,林晚星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的眼窝里翻涌的怒火和厌恶,"顾安安,你当初为了嫁给我用尽手段,现在拿到了你想要的,又想耍什么花样?
"下巴被掐得生疼,林晚星用力挣扎:"放开我!
你弄疼我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顾安安!
"她的挣扎在陆庭琛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能将人冻伤:"不是顾安安?
那你是谁?
""我叫林晚星!
"她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我是一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昨天还在公司加班,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什么顾安安,什么婚前协议!
"陆庭琛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嗤笑一声,松开了手。
林晚星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被掐疼的下巴,眼泪差点掉下来。
"林晚星?
"陆庭琛像是在玩味这个名字,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顾安安,你编故事的本事还是这么差。
懒得跟你废话,在这上面签字。
"他拿起那份离婚协议,扔到林晚星面前的地上。
"我不会签的。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顾安安,更没有跟你结过婚。
这份协议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
"陆庭琛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跟她手上一模一样的钻戒,"那这个呢?
你无名指上的戒指呢?
我们的婚纱照呢?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巨幅婚纱照,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他身边。
林晚星看着那张照片,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张脸明明是她的,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冰冷的触感让她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语,"我真的不知道……"陆庭琛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神更加阴沉:"别再演戏了,顾安安。
医生说你只是轻微脑震荡,根本不会失忆。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签了字,拿着钱,滚出我的世界。
"轻微脑震荡?
医生?
林晚星猛地抬起头:"医生呢?
我要见医生!
"陆庭琛像是看***一样看着她:"医生早就走了。
顾安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见医生!
"林晚星坚持道,"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庭琛不耐烦地皱眉:"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前,要么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要么就等着上法庭。
"他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
"林晚星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你说我是顾安安?
顾氏集团的顾安安?
"陆庭琛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冰冷:"不然你以为你是谁?
"顾氏集团……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新闻里确实报道过,顾氏集团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千金,名字就叫顾安安。
难道……不可能!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怎么可能是豪门千金?
"我的脸……"林晚星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你确定我是顾安安?
"陆庭琛终于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疑惑:"顾安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晚星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捧着脸。
镜子里的人,确实是她没错,可又有点不一样。
好像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都没变。
等等!
她额头上的纱布!
林晚星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解开额头上的纱布。
纱布一层层落下,露出下面的伤口。
伤口不算深,但很长,从发际线一首延伸到眉毛上方。
她的额头上,从来没有这样一道疤!
林晚星的心脏狂跳起来。
这不是她的脸!
或者说,这张脸的额头,不应该有这样一道疤!
她猛地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也在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这张脸是她的,可又不是她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额头上会多了一道疤?
为什么她会变成顾安安?
浴室门被人一把推开,陆庭琛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失魂落魄的林晚星,眉头紧锁:"你在搞什么鬼?
"林晚星猛地转过身,指着自己的额头,声音颤抖:"这道疤!
你告诉我,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陆庭琛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眼神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你自己不小心摔的,问***什么?
""不可能!
"林晚星激动地喊道,"我从来没有摔成这样过!
这不是我的疤!
"陆庭琛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很快又被厌恶取代:"顾安安,你的表演越来越精彩了。
可惜,我没兴趣看。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明天上午十点前,我要看到你的签字。
否则,后果自负。
"门被重重关上,整个房间只剩下林晚星一个人。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滚烫地划过脸颊。
她不是顾安安,她是林晚星。
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为什么她会变成顾安安?
那个真正的顾安安又在哪里?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头痛欲裂。
她重重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林晚星擦干眼泪,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握紧了拳头。
陆庭琛,顾安安,顾氏集团……不管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她都一定要查清楚。
她要找回自己的身份,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转身走出浴室,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上。
离婚协议?
她不会签的。
至少在弄清楚一切之前,她不会签。
林晚星走到梳妆台旁,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仔细看了起来。
协议内容很简单,男方愿意支付女方巨额赡养费,条件是女方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并永远不再出现在男方面前。
协议下面,己经签好了陆庭琛的名字,龙飞凤舞,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林晚星看着那个名字,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可他对她的厌恶和冷漠,却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等等,她为什么会在乎他的感受?
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林晚星甩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脑后。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自己的身份,而不是纠结这些莫须有的感情。
她把离婚协议放回原处,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她需要找到一些线索,一些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都是顶级品牌,一看就价值不菲。
衣柜里挂满了各种名牌衣服,从晚礼服到休闲装,应有尽有。
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些女性用品,还有几张信用卡。
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证明她是林晚星。
林晚星感到一阵绝望。
难道她真的要被永远困在顾安安这个身份里了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不是她原来的手机,而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来电显示上写着:妈。
林晚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安安啊,你醒了?
头还疼不疼?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
安安?
果然是叫她顾安安。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顾安安的语气:"妈,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的松了口气,"庭琛那孩子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你都摔伤了,他还跟你闹离婚。
"林晚星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静静地听着。
"安安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
"女人继续说道,"当初要不是为了我们顾家,你也不会委屈自己嫁给庭琛。
不过你放心,妈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离婚可以,但赡养费绝对不能少!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为了顾家?
委屈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我……"林晚星刚想说什么,就被对方打断了。
"对了,安安,今晚的慈善晚宴你一定要去啊。
"女人说道,"那是我们顾家重新回到上流社会的好机会,你可不能搞砸了。
"慈善晚宴?
林晚星想起了梳妆台上那张纸条。
"我知道了,妈。
"林晚星敷衍道。
"知道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女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晚星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了顾家?
委屈自己?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顾安安嫁给陆庭琛,是有什么目的的?
林晚星感到越来越迷茫了。
这个顾安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和陆庭琛的婚姻,又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花园。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可她的心里却一片阴霾。
她必须去参加今晚的慈善晚宴。
她需要更多的线索,需要认识更多的人,也许在那里,她能找到一些关于自己身份的蛛丝马迹。
林晚星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找回自己的唯一机会。
林晚星的指尖还残留着手机屏幕的冰凉。
玄关处传来沉重的关门声,陆庭琛的车引擎在几秒后蛮横地撕裂清晨的宁静。
她走到梳妆台前,离婚协议书上那个名字像淬了冰,每个笔画都透着疏离。
窗外传来修剪机的嗡鸣,花园里的工人正在打理那些价值不菲的绿植。
她突然注意到草坪边缘的监控摄像头,银灰色的金属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这个漂亮的牢笼,原来处处都装着眼睛。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推送的本地新闻标题刺得她眼睛生疼——”顾氏集团千金寻回一月有余,豪门婚姻引热议“。
配图正是那张挂在卧室的婚纱照,照片里的"顾安安"笑得花枝乱颤,手腕上戴着的翡翠手镯绿得发亮。
林晚星摸向自己的手腕,空空如也。
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没锁。
里面整齐码着几本相册,翻开第一页就是童年照片——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旋转木马上,额角有道浅浅的疤痕。
她猛地合上相册,心跳震得耳膜发疼。
原来那道伤口不是意外,而是"顾安安"与生俱来的印记。
"叮咚——"门铃突兀地响起,惊得她差点碰倒化妆台上的香水瓶。
墙上的欧式挂钟指向九点十五分,陆庭琛刚走不到半小时。
透过猫眼望去,门外站着位穿米色套装的女人,手里拖着巨大的化妆箱,鬓角别着珍珠发卡。
"顾小姐,我是王妈派来的造型师。
"女人的声音裹着职业微笑,"陆先生吩咐必须在六点前为您做好晚宴造型。
"林晚星捏着门把手的指节泛白。
她甚至不知道晚宴该穿什么礼服,更别提那些周旋于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
但关门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的监控摄像头提醒着她——跑不掉。
"我需要先洗个澡。
"她后退半步,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温热的水流冲在身上,却洗不掉皮肤下那种诡异的违和感。
沐浴露是木质调的,带着松针和檀香的味道,不像她惯用的柑橘香。
镜子上的水雾被她擦出一小块,映出的倒影既熟悉又陌生——这具身体比她的更纤瘦,锁骨精致得像艺术品,只是颈侧有片淡淡的淤青,形状像指痕。
她用浴巾擦头发时,手机在卧室响了。
又是那个备注"妈"的号码。
这次不等对方开口,林晚星先听见了背景里的麻将声。
"安安啊,晚宴的珠宝我让司机给你送过去了,就放在衣帽间第三格。
"顾母的声音混着洗牌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记住见到张董和李太太要主动打招呼,顾氏的融资还得靠他们帮忙。
"挂掉电话的瞬间,林晚星发现自己在发抖。
那个女人的语气让她想起了职场上的PUA导师,每句话都裹着蜜糖陷阱。
她拉开衣帽间最深处的抽屉,绒布托盘里躺着套蓝宝石首饰,项链吊坠大得像鸽子蛋,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顾小姐,泡太久对伤口不好。
"造型师在门外轻敲,"陆先生特别交代过要照顾好您的额头。
"特别交代?
林晚星望着镜子里那道狰狞的疤痕,胃里一阵翻搅。
陆庭琛看她的眼神分明像在看垃圾,却又为什么叮嘱这些?
就像那些没拆封的止痛药,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从未真心问过她疼不疼。
当卷发棒第三次烫伤她的耳垂时,林晚星猛地挥手打掉了造型师手里的工具。
陶瓷棒在地毯上划出长长的烫痕,空气中弥漫着羊毛燃烧的焦味。
"抱歉。
"她别过脸,耳尖***辣地疼。
造型师却屈膝跪下去,用纸巾细细擦拭地毯上的焦痕:"没关系顾小姐,您别吓着就行。
"女人抬头时,林晚星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恐,像是在害怕什么。
楼下传来汽车驶入院门的声音。
林晚星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出去,黑色宾利的车门打开,陆庭琛弯腰下车时,腕间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而他今天早上明明开的是银色迈巴赫。
"陆先生回来了?
"造型师的声音突然发紧,手里的发胶瓶差点脱手,"夫人交代过,晚宴前要让您......"林晚星没听完后面的话。
卧室门被推开的瞬间,她看见陆庭琛站在门口,领带歪斜,衬衫领口撕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上有几道泛红的抓痕。
他身上混杂着酒气和另一种甜腻的香水味,不是房间里的香氛,也不是她身上的沐浴露。
"看够了?
"他扯松领带,眼神比早上更冷,"换好裙子,十分钟后下楼。
"林晚星的目光落在他湿透的衬衫袖口。
那是块价值七位数的定制面料,此刻正往下滴着水——外面明明是晴天。
他去了哪里?
和谁在一起?
那些抓痕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开口,陆庭琛己经转身,冰冷的声音从门缝飘进来:"别想耍花样,顾安安。
你要是敢在晚宴上给我丢人......"威胁的话语被重重关上门的声音截断。
林晚星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照片里的自己笑得那么灿烂,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和此刻抽屉里的蓝宝石首饰一样冰冷。
她突然发现,照片上"顾安安"的右手腕内侧,有颗芝麻大小的朱砂痣。
她猛地撸起自己的袖子——白皙的手腕上光洁一片。
这个认知让她心脏骤停。
如果连这具身体都不是真正的顾安安......那她到底是谁?
又被困在了谁的人生里?
衣帽间的挂钟指向下午西点半。
距离那场决定"顾安安"命运的慈善晚宴,还有一个半小时。
而此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