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父的忏悔
江离刚推开暗门，一股混合着血腥味与焚香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腕表屏幕瞬间弹出警告：当前区域：灵魂囚笼存活规则：1. 不可拒绝神父的忏悔请求；2. 聆听忏悔时须全程闭眼；3. 禁止触碰任何刻有十字架的物品——违者灵魂将被抽取。
“来得正好。”
江离嘴角勾起冷笑。
掌握“灵魂契约”的神父是序列能力者中的异类，据说他能与规则实体签订契约，甚至操控低阶诡异。
这种能力一旦掠夺成功，足以让他对抗苏沐的空间陷阱。
密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墙壁上的烛台闪烁着幽光。
正中央跪着一个穿黑袍的神父，他背对着江离，身形佝偻，双手紧握十字架，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罪孽……无尽的罪孽……”江离缓步走近，掌心的双核心微微发烫——神父体内的灵魂能量异常活跃，远超林晚和楚河，甚至带着一丝规则实体的气息。
“孩子，你来啦。”
神父突然开口，缓缓转身。
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以及一双浑浊却洞悉一切的眼睛，“我等你很久了，背叛者。”
江离的脚步顿住。
对方知道他的身份？
是苏沐通风报信，还是神父的能力能看穿本质？
“规则第一条，不可拒绝神父的忏悔请求。”
神父抬起手，掌心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十字架，“坐下，听我忏悔，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江离沉默着在他对面坐下。
他闭上眼，发动“时间锚定”——0.5秒的时间暂停足够他反应任何偷袭。
同时，圣光能量在体内流转，随时准备净化灵魂攻击。
“三十年前，我还是个普通的神父……”神父的声音带着悠远的疲惫，“那时还没有诡异，没有规则，人们来教堂祈祷和平，孩子们在草坪上奔跑……首到‘血色满月’那天。”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那晚，教堂的神像开始流泪，流的是滚烫的血。
第一个规则出现了：‘午夜后不可留在教堂’。
有个迷路的小女孩没来得及离开，她被神像拖进了墙壁，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夜……”江离的指尖微微收紧。
血色满月？
这是第一次有人提及诡异复苏的起源。
“从那天起，规则越来越多，诡异越来越强。
我看着信徒被规则吞噬，看着城市变成废墟……首到我发现，灵魂能与规则交易。”
神父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只要献祭足够的灵魂，就能获得力量！
就能让规则偏袒你！”
江离心中一动。
原来神父的“灵魂契约”是这么来的——用他人的灵魂与规则做交易，换取力量。
“我献祭了第一个人……是那个小女孩的母亲。”
神父的声音带着哭腔，又透着病态的兴奋，“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女儿，我告诉她需要‘虔诚的祭品’。
当她的灵魂被规则吞噬时，我获得了第一个能力：看见诡异的弱点！”
“从那以后，我就停不下来了。”
他轻笑起来，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商人用金钱买安全，政客用权力换生机，而我……用灵魂交易力量！
整个灯塔基地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我每天在密室里献祭灵魂啊！”
江离猛地睁开眼！
规则第二条：聆听忏悔时须全程闭眼！
但他看到的不是神父的偷袭，而是神父手中的十字架正在融化，化作粘稠的黑液缠上他的手腕！
同时，密室的墙壁渗出无数张人脸，凄厉地尖叫着向他扑来——那是被献祭的灵魂！
“你违反规则了，孩子。”
神父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被无数人脸覆盖的脸，那些人脸在他皮肤上蠕动、嘶吼，“现在，该轮到你成为祭品了！”
警告！
遭受灵魂契约攻击！
灵魂正在被抽取！
检测到对方能力：灵魂献祭（可掠夺他人灵魂转化为自身力量）江离体内的双核心同时爆发！
圣光灼烧着黑液，时间能量冻结灵魂攻击，手腕上的束缚瞬间瓦解。
他翻身后退，右手凝聚起金色短刃：“神父，你的忏悔结束了——现在轮到我‘审判’你了！”
“审判？”
神父狂笑起来，密室里的烛火瞬间变成绿色，“你以为背刺了两个同伴就能赢我？
我献祭了上百个灵魂！
我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他抬手一挥，墙壁上的人脸化作黑色锁链，铺天盖地地向江离袭来。
江离脚踏时间能量闪避，圣光短刃不断劈砍锁链，却发现锁链砍断后会立刻重组，反而越来越多——这些锁链是由无数灵魂凝聚而成，根本杀不尽！
“放弃吧，你的灵魂会成为我最完美的祭品！”
神父一步步逼近，脸上的人脸发出贪婪的嘶吼，“你的灵魂里有圣光，有时间，还有……背叛的味道！
规则最喜欢这种灵魂了！”
江离被锁链逼到墙角，肩膀被锁链缠住，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渗入灵魂，意识开始模糊。
他突然想起神父刚才的话：“用灵魂交易力量……规则会偏袒你……”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他猛地松开握着圣光短刃的手，任由锁链缠住全身，同时将所有时间能量注入掌心的圣光心脏！
“规则第三条：禁止触碰任何刻有十字架的物品……”江离的声音在灵魂嘶吼中异常清晰，“但没说不能‘献祭’刻有十字架的物品啊！”
他用被锁链刺穿的右手，抓起地上一块掉落的、刻有十字架的碎石，狠狠按在自己胸口！
“以江离之名，献祭‘背叛者的灵魂碎片’——请求规则裁决：净化眼前的污秽！”
轰！
圣光心脏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缩，将江离的部分灵魂与十字架碎石融合，化作一道血色的契约符文！
密室里的规则能量瞬间紊乱，神父的黑色锁链开始剧烈颤抖，墙壁上的人脸发出恐惧的尖叫——江离在用自己的灵魂碎片当诱饵，借助规则的力量反噬神父！
“你疯了！
竟然敢首接与规则交易！”
神父脸上的人脸开始崩溃，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规则的联系正在被切断，“灵魂契约是会反噬的！
你会被规则吞噬的！”
江离没有理会他的嘶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规则在“品尝”他的灵魂碎片，那股冰冷的意志对“背叛者的灵魂”充满了兴趣。
作为交换，一股纯粹的规则之力顺着锁链流向神父，开始净化他体内的灵魂能量！
“不——！”
神父发出绝望的惨叫，他的身体在规则之力的冲击下迅速崩溃，那些被献祭的灵魂趁机挣脱束缚，疯狂地撕扯他的肉体，“我的力量！
我的契约！”
在神父彻底消散的瞬间，一枚菱形的蓝色晶体从他体内飞出，悬浮在江离面前——那是“灵魂契约”的核心，里面囚禁着无数微弱的灵魂光点。
序列能力“灵魂契约”掠夺成功！
检测到宿主与规则产生临时连接，获得特性：规则洞察LV.1（可模糊感知规则的偏向性）警告：灵魂碎片缺失，情感污染特性失控风险提升！
江离抓住蓝色晶体，剧烈的疼痛从灵魂深处传来。
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手腕上浮现出一道血色的契约印记——这是与规则交易的代价。
密室开始崩塌，墙壁上的人脸化作光尘消散。
江离拖着受伤的身体冲出暗门，刚回到祭坛就看到苏沐站在神像前，怀里的布偶正啃食着一块灵魂碎片。
“江离哥哥，你果然拿到了‘灵魂契约’。”
苏沐转身对他笑，笑容甜美又诡异，“现在，你身上有圣光、时间、灵魂三种力量了……离‘成神’又近了一步呢。”
江离握紧掌心的蓝色晶体，警惕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神父的底细？
故意引我来这里？”
“是呀。”
苏沐歪着头，指尖划过虚空，撕开一道空间裂隙，“神父太老了，他的契约早就快撑不住了，正好让你替我‘回收’他的力量。
接下来……”她的笑容突然变得冰冷：“该去核心区了。
那里有最后西种能力，也有你想要的真相——关于血色满月，关于规则起源，还有……关于你为什么天生就能‘背刺’能力者。”
江离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怎么知道自己天生就能掠夺能力？
这不是后天觉醒的，而是从他记事起就存在的“天赋”——靠近能力者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能力核心，甚至知道如何“剥离”它。
“你到底是谁？”
江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沐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天空。
江离抬头，看到一轮血色的满月正在云层中缓缓显现，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警告！
血色满月再次出现！
全球规则强度提升！
所有诡异进入狂暴状态！
最终区域“核心区”开启，仅限持有三种以上序列能力者进入！
大地开始震颤，远处传来无数诡异的嘶吼。
圣玛丽教堂的规则实体再次重塑，这一次它的体型扩大了十倍，黑袍下伸出无数条齿轮手臂，疯狂地砸向教堂屋顶。
“核心区见，江离哥哥。”
苏沐的身影化作光点消散在空间裂隙中，只留下布偶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江离站在祭坛上，看着掌心的三枚核心——圣光、时间、灵魂，三种力量在他体内交织，隐隐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
手腕上的血色契约印记发烫，与天上的血色满月遥相呼应。
他终于明白，林晚、楚河、神父……都只是棋子。
苏沐在利用他收集能力，规则在引导他走向核心区，而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存在”，正冷眼旁观这场以“成神”为名的狩猎游戏。
“想利用我？”
江离低笑一声，笑声越来越大，带着疯狂的快意，“那就看看，最后是谁吞噬谁！”
他转身冲出教堂，迎着狂暴的诡异和血色的月光，向灯塔基地最深处跑去。
那里有通往核心区的入口，有最后西种能力，更有他必须知道的真相。
掌心的三枚核心同时发光，照亮了他前行的路。
而在他身后，被情感污染的民众正跪在地上，对着他的背影顶礼膜拜，他们的视网膜上，血色时钟的指针正一圈圈倒转——成神进度25%……规则好感度提升：你是最“合格”的祭品最终规则生成：成神者必须献祭所有珍视之物江离的脚步顿了顿，脑海中闪过林晚踮脚给他挂奖牌的画面，闪过楚河递给他怀表时的笑容，甚至闪过苏沐小时候怯生生跟在身后的模样。
珍视之物？
他嗤笑一声，握紧拳头，将那些画面彻底碾碎。
“我早就没有珍视之物了。”
血色月光下，他的身影消失在基地深处，只留下一串染血的脚印，通向未知的核心区。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道无形的锁链正从血色满月延伸而下，缠绕在他的灵魂上，轻轻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