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的心跳，比伤口还诚实。”——林泽远·手术日志夜已经深了。
林泽远站在手术室外，洗手池前，手里的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血迹。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七个小时，外科医生的时间，不属于自己。他抬起头，
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清瘦、冷静，双眼布满血丝，却一如既往沉稳。他身后，
是一场成功的胆囊切除术。而他胸腔内，却藏着一颗，正在腐烂的心。
妻子周婧怡今天没回家。第三次了。她说自己在加班，案子“很急”。
可林泽远却看到她手机屏幕亮起时，那条没有备注的微信消息：“想你，今天还来吗？
”他没有戳破。只是默默地记下对方的号码，然后下了夜班，悄悄地，跟了一次。
她在夜幕下走进那家熟悉的私人会所，穿着便装，但步伐轻快，
眼里带着林泽远从未见过的笑意。像是回到了大学刚认识时的样子，
只不过——笑意不是为他。半小时后，他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从包厢出来，
那男人四十岁上下，西装革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车牌号一眼认出，
是市局的副局长——高睿。他望着他们的背影，不动声色，转身离开。没有质问，
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下了一行字：“2025年6月14日，
第一次证据。”夜更深了，林泽远坐在车里，窗外的雨将街灯折射得支离破碎，
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已经连续追踪了周婧怡三次，每次地点不同，
但对象都是同一个人——副局长高睿。他知道这个名字。在手术台上，
他曾给高睿的弟弟做过一次胆管修复术。那个时候，高睿亲自来医院感谢，
还送来一张市公安局的“荣誉感谢状”。他握着林泽远的手，满脸官气地笑着：“林医生，
像你这样的技术，是国家的栋梁。”现在想来，那双手，也许刚从别人妻子的腰间离开。
林泽远冷笑。他不急。他从不急。---三天后，医院例行体检季。
林泽远借调去协助“市公检法体检通道”的内部会诊工作。是的，
很多高级警官、法官及其家属，都会在他们医院走“绿色通道”。而他，主动申请接诊。
他不是为了“查病”，他是为了“收网”。高睿的名字，
赫然出现在体检名单中——以及一串女警，包括……周婧怡。
当护士将她的体检样本拿给林泽远时，他一如既往地戴上手套，冷静无声地开始处理。
血样送往了特定的病毒筛查科室。而林泽远，留了一份拷贝。两天后，报告出来。
当他在屏幕上看到那五个英文字母——**HIV+**时，他并没有震惊。
他只是缓缓合上电脑，站起来，喝了一口早已冷却的咖啡。“很好。”他低声说，
“老天也有怜悯之心。”---他没有立刻摊牌。他反而更谨慎了。接下来的一周，
他主动约见了一位老朋友——检察院反贪局的前同学，同时也是他多年前救治过的病人。
他拿出一份厚厚的档案袋，
睿的生活作风、包养女下属、权色交易、收受贿赂、利用职权压案瞒案……“我不是举报人，
”林泽远平静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东西，万一哪天浮出水面，你要准备好。
”朋友没有立刻表态，但脸色明显变了。林泽远知道，线已经抛出去。水，会自己浑。
---与此同时，他开始“照顾”周婧怡。“最近怎么了？”他温柔地问。“单位忙。
”她有点心虚，不敢看他眼睛。“注意身体，别累坏了。我给你报了个全面体检，
你不去会浪费。”她迟疑了片刻，没拒绝。他太冷静了，冷静得她心里发毛。体检当天，
她并不知道，报告已经被医生“标注”处理。艾滋病毒感染结果，并未立刻通知她本人，
而是按流程通知了上级公安系统——涉及高风险传染疾病。而林泽远，坐在办公室里，
望着落地窗，听见风吹过树梢，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他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周婧怡察觉到林泽远最近变了。他不再深夜问她去哪里，也不再质问手机不回。
他反而变得温柔，甚至“体贴”，早上会主动准备早餐，晚上也会烧她爱吃的菜。
他的吻依旧温热，手掌依旧稳定，却让她越来越恐惧。他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爱人，
更像……观察者。而真正让她心跳失控的，是三天前公安局内部的通知。＞ “近期，
警队内部有人员检测出重大传染性疾病，体检报告已通报相关单位，要求全体警员重新检测，
增强自我保护意识。”周婧怡收到通告时，手心冒汗。她隐约知道，
自己可能是“那一个人”。---当天晚上，
她偷偷翻出体检报告原件——她自己悄悄让医院朋友查的。可她万万没想到，
纸张上的那个红色“+”号，如一记沉雷，砸在她胸口。
＞ HIV抗体：阳性医生建议：立即复查及接受抗病毒治疗她瘫坐在浴室地板上，
双手颤抖，嘴唇发白。她第一时间不是哭，不是悔，而是恐惧：高睿知道吗？同事知道吗？
林泽远……知道吗？---她开始频繁请假。整天沉默寡言，脸色苍白如纸。
高睿也联系不上她了，数次电话她都没接。“不能被发现，不能……”她一遍遍告诉自己，
“一定不能让林泽远知道。”但她不知道的是，林泽远早就知道——甚至，比她还早两天。
---与此同时，林泽远的“布局”悄然推进。
通过曾经救治过的病人——高睿副手的妻子——获取了大量内部人员调岗、纪律处分的材料。
他没有直接报警，而是将材料匿名递交至纪委、检察院、媒体编辑部，
还有：高睿的上级领导邮箱。他每走一步，都不留下指纹。每发一份材料，
都使用医院加密内网。每一封信，都从别人的电脑上远程跳转。他是医生，
但他更像个外科“清算者”。用解剖刀，一点点割裂这个肮脏系统。---而在家中，
周婧怡越来越崩溃。那天晚上，她在阳台抽烟，没注意林泽远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你变了。”他低声说。她一惊，猛地回头，烟灰掉在地毯上。“你是说什么？”她强笑，
掩饰颤抖。林泽远却轻轻笑了，语气淡淡：“我只是在想，你还记不记得，
我们大学那次校外体检，你因为贫血晕倒，我背你去医院，整整跑了五公里。”周婧怡怔住。
林泽远转身走回屋里。背影温和，却带着让她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还没动手。---另一边，
高睿的麻烦开始爆发：一家合作地产公司资金链断裂，
被纪委盯上；他办公室里的那位年轻女助理，被曝参与虚假公文；一份带他签字的报销清单，
在内部被人匿名举报；他焦头烂额，开始清理身边人。而林泽远，
静静等着这场大厦倾斜的第一块砖。---周婧怡接到匿名快递。
打开是几张打印照片：她和高睿出入会所、车内拥吻……还有那张报告单，艾滋病毒阳性。
背后用钢笔写着一行字：＞“你真以为，只有你在玩火？”她再也无法压抑，
跪在地板上哭到崩溃。凌晨一点，
公安局内部系统悄然发布了一条“内部异常提醒”：“建议各中层干部暂停近期非必要外出，
配合审计小组调查，纪委将于三日内入驻市公安系统，请注意保密纪律。”这则提醒，
在警局高层群体中引起了地震般的反应。而高睿，在接到电话时，脸色已经铁青。“你他妈，
是不是出问题了！”他怒吼。电话那头是周婧怡，正坐在出租车里，神情憔悴，
声音冷淡：“我出什么问题，你不比我更清楚？”高睿沉默了一秒：“你告诉我，
是不是你泄的密？”“你问我？”她冷笑，“谁拍的那些照片，你心里没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