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猎物,名叫温软。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糖又喂了毒的绣花针,在我心上扎了整整三年。
她是这座城市最耀眼的明珠,是秦氏集团总裁秦彻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
她优雅、美丽、善良,像一朵不染尘埃的温室雪莲,美好得不似真人。而我,江沁,
是躲在阴沟里的、一株靠仇恨滋养的毒藤。三年前,秦彻用最冷酷的商业手段,
狙击了我父亲的公司。资金链断裂,项目停摆,一夜之间,父亲半生的心血化为乌有。
他从顶楼一跃而下,用生命,为这场惨烈的商战画上了句号。母亲因此一病不起,
耗尽家中积蓄,最终也撒手人寰。我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瞬间坠入地狱。
我变卖了所有家产,还清了天文数字的债务,然后,我开始蛰伏。我像一只最耐心的蜘蛛,
日复一日地观察着我的猎物——秦彻。我研究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的一切。最后,
我发现了他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软肋。温软。绑架她的计划,我演练了上百遍。
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到了秒。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
我利用事先调查好的、温软常去的画廊安保漏洞,制造了一场小小的混乱。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时,我用一块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了那朵不设防的雪莲。
她很轻,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我把她拖进早已准备好的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我把她带到了城郊一间废弃的旧仓库。这里荒无人烟,信号被我用干扰器屏蔽,
是完美的行刑场。温软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尖叫或哭泣,只是睁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
“你是谁?你想要钱吗?”她的声音,也和她的名字一样,温软动听。“钱?”我笑了,
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阴森。我走到她面前,用摄像机对准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不,我不要钱。我想要的,是你的痛苦,和你爱人的绝望。”我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
身体的痛苦太过肤浅。我要摧毁的,是她的尊严,是秦彻的骄傲。我从一个破旧的桶里,
舀起一瓢混杂着泥沙和腐烂树叶的脏水,然后,当着摄像机的面,缓缓地、一滴不漏地,
从她那精心打理的、散发着香气的头顶,浇了下去。脏水顺着她柔顺的发丝,
流过她惊愕而苍白的脸颊,浸湿了她身上那件昂贵的白色连衣裙。温室里的雪莲,第一次,
被染上了阴沟里的污秽。她终于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屈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
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很好。”我满意地看着镜头里的画面,低声说,“这才是我想要的。
”我就是要让秦彻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在我这里,可以被肆意地践踏和羞辱。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地狱的滋味。2视频只有短短三十秒。没有血腥,没有暴力,
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被拉下神坛,狼狈不堪地坐在泥泞之中。这种精神上的凌辱,
远比任何拳脚都来得更狠,更毒。我用一张匿名的电话卡,将这段视频,连同一个定位地址,
发送到了秦彻的私人手机上。我没有附带任何勒索信息。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来。
我坐在仓库二楼的窗边,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又像一个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我知道,
秦彻一定会来。以他的性格,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所有物,哪怕是一根头发。
他会带着雷霆之怒而来,带着保镖,带着警察,将这里夷为平地。他会把我抓起来,
送进监狱,甚至可能,让我无声无息地消失。我不在乎。从我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
我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我像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只想在熄灭前,爆发出最亮的光,
哪怕那光芒,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火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仓库外的雨,越下越大,
敲打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楼下,被绑在椅子上的温软,
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冷静了下来。她不再发抖,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失去光泽的雕塑。
我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几分胆色。寻常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哭喊得声嘶力竭了。
一个小时后,刺眼的车灯划破了雨幕。来了。比我想象中,更快。不止一辆车。
十几辆黑色的辉腾,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仓库外面,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车门打开,
上百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训练有素地散开,控制了所有的出口。这阵仗,
比电影里黑帮火并还要夸张。我握紧了口袋里的刀。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因为一种病态的、即将得偿所愿的兴奋。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没有打伞,
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让他看起来有种阴鸷的、危险的俊美。是秦彻。他比三年前,
更成熟,也更冷漠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扫视了一圈,最终,
落在了被绑在椅子上的温软身上。我以为他会立刻冲过去,解救他的白月光。但他没有。
他的目光,只是在温软身上停留了不到三秒,然后,就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向上移动,
最终,与二楼窗边的我,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被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盯住了。
他眼神里的情绪,很复杂。有愤怒,有冰冷,但更多的,
是一种我看不懂的、近乎灼热的……探究。他没有理会楼下那楚楚可怜的温软,
而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他的皮鞋踩在楼梯上,
发出的声音,像死神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敲在我的心上。我握着刀的手,渗出了冷汗。
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们之间,只隔着三步的距离。他比我想象中更高,
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是你做的?”他的声音,比这雨夜更冷,
更沉。“是。”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他看着我,看了很久。那眼神,
像最精密的手术刀,要将我的灵魂一寸寸地剖开。然后,他突然笑了。那不是愤怒的笑,
也不是嘲讽的笑。那是一种……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充满了偏执与疯狂的笑。他一步上前,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扼住了我的喉咙,将我死死地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刀,
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窒息感瞬间传来。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到妖异的脸,
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我听见他用一种近乎情人呢喃的、却又无比危险的语气,
在我耳边说:“你比她,有趣多了。”3我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剧本不是这么演的。他不应该用枪指着我的头,问我为什么要伤害他最心爱的女人吗?
他不应该把我交给保镖,让我尝尽酷刑的滋味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扼住我的脖子,力道却又控制得恰到好处,让我痛苦,
却不至于立刻死去。他的身体紧紧地压着我,
属于他身上的、混合着雨水和高级古龙水的冷冽气息,霸道地侵占了我所有的感官。
“你叫什么名字?”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的疯狂和探究,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挣扎着,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不配知道。”“呵。”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动着他的胸膛,
也震动着紧贴着他的我,“有意思。胆子很大。”他松开了扼住我喉咙的手,
转而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报复我?
”“不然呢?”我冷笑,“看着你的女人被我踩在脚下,是不是很过瘾,秦总?”“过瘾。
”他竟然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指腹,在我下巴的皮肤上,缓缓地摩挲着,
带来一阵战栗的、危险的触感。“确实很过瘾。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这么挑衅我。
”他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精心准备的、同归于尽的悲壮剧本,在他面前,
仿佛成了一场幼稚可笑的独角戏。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放开她。”一个清冷的声音,
从楼下传来。是温软。她不知何时,已经自己挣脱了绳索,正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我们。
她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沾着泥污,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秦彻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这里没你的事,上去,到车里等我。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对心爱的女人说话,更像是在命令一个不听话的下属。温软没有动。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秦彻似乎懒得再理她。他重新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那眼神,
像是在欣赏一件让他爱不释手的战利品。“说吧,你想要什么?”他问,“钱?
还是想让我给你一家公司,让你重新做你的大小姐?”“我想要的,是你的命。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命?”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再次笑了起来,
“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但你,是第一个用这么……特别的方式来要的。”他突然俯下身,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我的命,很贵。
”他用一种蛊惑人心的、魔鬼般的语调说,“不过,如果你能一直让我觉得这么‘有趣’,
或许……我可以考虑,把它给你。”说完,他直起身,松开了我。他没有再看我一眼,
也没有再看楼下的温软一眼,就那么转身,走下了楼梯,走出了仓库,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插曲。上百名保镖,跟着他,
潮水般地退去。十几辆辉腾,悄无声息地驶离。空旷的仓库里,只剩下我,
和不知何时已经走上楼来的温软。雨还在下。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计划被全盘打乱的、巨大的失控感。
我像一个赌徒,压上了自己所有的筹码,掀开底牌,却发现游戏的规则,从一开始,
就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秦彻,这个疯子,他根本不在乎他的白月光。他享受的,
是这场绑架本身。他享受的,是我这个绑架犯,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刺激和乐趣。
我的复仇,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驶向了一个我完全无法预测的、疯狂的深渊。
4“你还好吗?”温软的声音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我抬起头,
看到她正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已经脱掉了那件被脏水浸湿的昂贵外套,
只穿着里面的真丝衬衫,虽然依旧狼狈,但眼神却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托你的福,死不了。”我冷冷地回答,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双腿发软,又跌了回去。
她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竟然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她的手很美,手指纤长,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和我这种常年为了生计而奔波、指甲缝里都可能藏着污垢的手,
截然不同。我没有去握那只手。我撑着墙,自己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好奇,“为了报复秦彻?”“与你无关。”“是和三年前,
你父亲的公司有关,对吗?”她一语道破。我心中一惊,猛地看向她。她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除了当事人,几乎没有外人知晓。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我查过你。
在你开始跟踪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查过你的全部资料了。江沁,二十五岁,
前江氏集团的千金,父亲江海山,三年前因公司破产,跳楼自杀。”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原来,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对方眼里,
从一开始就透明如纸。我像个小丑,自导自演,而她,才是那个坐在台下,冷眼旁观的观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秦彻?”我咬着牙问。“告诉他?”温软的嘴角,
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告诉他,让他提前结束这场好戏吗?那多没意思。
”我被她的话彻底震惊了。这个女人……这个被誉为“雪莲”的女人,她的内里,
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纯洁无瑕。她的冷静,她的胆色,她此刻说出的这番话……都证明了,
她绝非善类。“你到底是谁?”我警惕地看着她。“我是温软,秦彻的未婚妻,
你绑架的人质。”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不,你不是。
”我摇摇头。一个正常的女人,在经历了绑架和羞辱,
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对绑架犯产生兴趣之后,绝不可能如此平静。“我是谁,不重要。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已经渐渐停歇的雨,“重要的是,江沁,你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你以为秦彻对你产生兴趣,是一件好事吗?”她回头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怜悯,“你错了。他不是爱上了你,
他只是发现了一个比我更耐玩的玩具。他会把你带回他的世界,然后,一点一点地,
把你身上所有让他觉得‘有趣’的东西,都磨掉。你的棱角,你的恨意,
你的不屈……直到你变成一个和他以前那些玩具一样,温顺、听话、毫无生气的娃娃,
他就会像丢掉一个旧玩具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你丢掉。”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
剖开了我刚刚升起的一丝侥G惑,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残酷的真相。“而我,”她顿了顿,
眼神变得幽深,“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被他玩坏的。因为,你对我来说,还有用。”说完,
她不再理我,转身走下了楼梯,走出了仓库。一辆黑色的宾利,不知何时,
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司机,恭敬地为她打开了车门。她坐进车里,
绝尘而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我独自一人,
站在空旷的、弥漫着潮湿霉味的仓库里,感觉自己像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无形的漩涡。
秦彻,温软……这两个人,都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和危险得多。我的复仇,
似乎变成了一场笑话。而我这个复仇者,却成了他们游戏中,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5我以为,那晚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秦彻会带着他的新“玩具”理论,
将我遗忘;温软会继续做她高高在上的白月光。而我,会回到我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
等待下一次复仇的机会。但我错了。第二天一早,我的出租屋门,被敲响了。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心脏瞬间停跳。门口站着的,是秦彻。他换下了一身黑色的西装,
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挽着,少了几分昨晚的阴鸷,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但他那双眼睛,依旧像深渊,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我没有开门。他似乎也不在意,
只是靠在门边的墙上,不紧不慢地开口:“江沁,我知道你在里面。给你两个选择。一,
自己开门,跟我走。二,我让保镖把门拆了,然后把你扛走。”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令人胆寒的威慑力。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最终,
我还是打开了门。“秦总大驾光D临,有何贵干?”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他笑了笑,绕过我,自顾自地走进了我那间小得可怜的出租屋。他环视了一圈,
目光落在我那张堆满了设计稿的旧书桌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收拾一下,跟我走。
”他用命令的语气说。“去哪?”“我的地方。”“凭什么?”我冷笑,“秦总,
绑架案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这种行为,叫私闯民宅,外加意图非法拘禁。
”“你可以报警试试。”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看是警察先来,还是我的人,
先把这座楼给平了。”疯子。彻头彻-底的疯子。我看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知道任何抵抗都是徒劳。在他构建的权力世界里,法律,只是为他服务的工具,
而不是束缚他的枷锁。我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不是因为屈服,而是因为温软昨晚的话,
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说,秦彻会把我当成玩具。她说,她不会让我这么快被玩坏。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我想留下来,我想看看,这场疯狂的游戏,
到底会如何收场。秦彻带我去的,是位于城市之巅的一套顶层复式公寓。
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可以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这里的装修风格,和他的人一样,
冷硬、奢华、没有人气。“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他把我带到一间卧室门口,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这套公寓半步。”“这是囚禁。”我陈述道。“你可以理解为,
‘保护’。”他走到我面前,抬手,用指尖轻轻地拂过我昨天被他扼住的脖颈,
那里还留着淡淡的指痕,“你太有趣了,江沁。我怕我一不留神,你就跑了,
或者……被别人抢走了。”他的眼神,偏执而疯狂,让我不寒而栗。“你的白月光呢?
”我故意提起温软,想看看他的反应,“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不怕她伤心吗?”“软软?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无关紧要的名字,淡淡地说,“她很乖,很懂事,不会因为这种小事,
来烦我。”我终于确定,他对温软,真的没有爱。那更像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她的存在,
习惯了她的温顺,习惯了她作为“秦彻的女人”这个完美的符号。而我,
是打破这种习惯的、唯一的意外。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名副其实的“金丝雀”生活。
秦彻没有再对我动粗,但他用一种更可怕的方式,来折磨我的意志。
他会给我买最昂贵的衣服,最奢华的珠宝,然后,在我穿上之后,
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不带任何情欲的目光,打量我,点评我。他会逼着我陪他吃饭,
在长长的餐桌上,相对无言。他会优雅地切着牛排,然后,突然问我:“江沁,
你父亲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他会把我带到他的书房,
让我看他如何用一通电话,就让一家上市公司股价暴跌,让一个商业对手倾家荡产。然后,
他会回头,笑着问我:“你看,毁掉一个人,是不是很简单?”他在用他的方式,驯养我,
改造我。他想磨掉我的恨,磨掉我的棱角,把我变成一个和他一样,
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我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我开始失眠,
食欲不振,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但我没有屈服。我知道,我越是痛苦,
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兴奋。所以,我开始伪装。我假装对他的“驯养”产生了兴趣,
我开始主动向他请教商业上的问题,我开始模仿他的语气,用冷酷的、利益至上的方式,
去分析一桩桩商业案例。他对我表现出的“上进”,非常满意。他看我的眼神,也渐渐地,
从看一个“有趣的玩具”,变成看一个“值得雕琢的璞玉”。而我,
就在这种病态的、互相拉扯的“教学游戏”中,等待着我的机会。等待着,温软口中,
那个“有用”的时刻。6. 两个女人的战争,一个男人的观赏席温软再次出现,
是在一周后。她像一个女主人一样,姿态优雅地走进这间属于秦彻的、冰冷的空中宫殿。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看不出丝毫被绑架过的痕迹。她看到我时,
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秦彻那天难得在家。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两个。那眼神,
像一个坐在斗兽场最高处的罗马帝王,在欣赏着他最得意的两只角斗士。“软软,你来了。
”他开口,打破了沉默。“阿彻,”温软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坐下,甚至还伸手,
帮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我来看看你。顺便,也看看江小姐,在这里住得还习不习惯。
”她的语气,充满了宣示主权的意味。“托秦总的福,这里衣食无忧,比我那个狗窝,
确实强多了。”我靠在吧台边,端起一杯水,不咸不淡地回敬道。
一场无形的、只属于女人的战争,瞬间拉开了序幕。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成了我和温软的“修罗场”。她会状似无意地说:“阿彻,下周的慈善晚宴,
我帮你约了摩根的王储,他很喜欢我上次送他的那幅莫奈。”我则会接过话头:“哦?
莫奈啊。我最近正好在跟秦总学习金融史,我倒觉得,在目前的经济形势下,把钱投给摩根,
不如去抄底几家有潜力的新能源公司。毕竟,情怀,可不能当饭吃。”温软的脸色,
会微微一变。我会故意在秦彻面前,展示他“教”给我的那些冷酷的商业逻辑,
甚至会用他最欣赏的、杀伐果断的口吻,去点评他最近的几次收购案。而温软,
则会用她最擅长的、温柔体贴的方式,提醒秦彻注意身体,关心他的饮食起居,
展现她作为“未婚妻”的、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们就像两只开屏的孔雀,用尽浑身解数,
争夺着那个唯一的、冷眼旁观的男人的注意力。而秦彻,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只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残忍的笑意,
享受着这场由他主导的、病态的三角关系。他既不偏袒温软,也不斥责我。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看着我们两颗棋子,在他的棋盘上,互相厮杀,互相牵制。
温软的到来,非但没有让我失宠,反而让秦彻对我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因为他发现,
我这件“玩具”,不仅耐玩,还会反击。我能精准地戳中温软的痛点,
能让她那张永远完美的假面,出现裂痕。而这种“不可控”的刺激感,正是他最迷恋的。
那天晚上,温软走后,秦彻把我叫到了书房。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低声说:“江沁,你知道吗?你今天,真的很像我。”我的身体,
瞬间僵硬。“你身上那股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像极了年轻时的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欣赏,“软软太干净了,像一张白纸。而你,
像一朵开在泥沼里的、带毒的黑玫瑰。又危险,又迷人。”他转过我的身体,
强迫我与他对视。“留在我身边。”他说,那不是请求,是命令,“留在我身边,江沁。
我会把你,雕琢成我最完美的作品。”我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疯狂占有欲的眼睛,
心里一片冰冷。我知道,我已经成功地,从一个“有趣的玩具”,
升级成了他想要长期持有的“收藏品”。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
是让他坠入地狱。而现在,时机,似乎还未到。我必须忍耐,必须伪装,
必须在这场疯狂的游戏里,活下去。直到,我能找到他真正的、致命的弱点。7. 她说,
我们联手,毁掉秦彻机会,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三天后的一个深夜,
我被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惊醒。我警惕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我的房间。
我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柜,那里放着一把秦彻用来拆信的、锋利的裁纸刀。“别动,是我。
”黑影开口了,是温软的声音。我松开了握着刀的手,但心里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松。
“你来干什么?”“来找你谈一笔交易。”她在黑暗中走到我的床边,声音压得极低,
“一笔,能让我们两个,都从这里解脱出去的交易。”“我凭什么相信你?”“凭这个。
”她将一个冰冷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是一个小型的U盘。“这里面,有秦彻这些年,
所有商业犯罪的证据备份。洗钱,内幕交易,恶意收购……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温软的声音,像淬了冰,“这是我花了五年时间,一点一点搜集起来的。”我的心脏,
狂跳了起来。“你……”我震惊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黑暗中,我听到她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充满了悲凉的C冷笑。“未婚妻?”她说,
“那只是他用来搪塞他家里那些老古董的借口。江沁,你以为,他真的爱我吗?”“他爱的,
从来都不是我。”温软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爱的,是五年前,
因为一场意外车祸而死去的,我的双胞胎姐姐——温晴。”我彻底愣住了。双胞胎姐姐?
“我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但我们的性格,天差地别。”温软缓缓地,
揭开了一个被埋藏了五年的、血淋淋的秘密。“姐姐她,活泼、叛逆、像一团火。而我,
从小就安静、内向。秦彻爱的,是姐姐身上那股不被驯服的、充满生命力的野性。而我,
只是他用来缅怀姐姐的、一个温顺的、听话的替代品。”“五年前,姐姐和秦彻大吵了一架,
负气开车离开,然后在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当场死亡。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
只有我知道,不是。”温软的声音,开始颤抖,充满了刻骨的恨意:“那场车祸,
太蹊T跷了。刹车失灵,监控缺失……我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而那段时间,唯一有动机,
也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就是秦彻当时最大的商业对手。”“我为了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