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坐在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外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
秘书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慕太太，您真的要现金给慕总吗？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我点点头："五年了，我想这件事不应该再拖下去。"推开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
慕景深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他的背影挺拔如松，西装笔挺，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他，
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成熟优雅的男人，在面对我时会是什么样子。"嗯，
这个项目我不会考虑。"他的声音低沉冷漠，"告诉李总，慕氏不需要这种合作。
"挂掉电话后，他转过身来看我，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
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公司找我吗？"我将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景深，
我想和你离婚。"慕景深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离婚？韩以沫，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离的？""我们结婚五年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但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妻子。""当作妻子？"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想要我怎么对待你？像对待那些追在我身后的女人一样吗？"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
我们这样的婚姻没有意义。"慕景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抓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没有看一眼就撕得粉碎："韩以沫，你给我听清楚，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你就别想离开慕家。
"纸片如雪花般飘落在地上，我弯腰一片片捡起来。这些碎片就像我这五年的婚姻，
破碎得无法修复。"为什么？"我抬头看着他，"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放手？
"慕景深转身走回办公桌前，头也不回地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父亲。
是他主动找上门来，要把你嫁给我的。"我当然知道。五年前，韩氏集团面临破产，
我父亲为了拯救公司，主动上门提出要和慕家联姻。而我，就是那个被用来做交换的筹码。
"那现在韩氏已经度过难关了，我们的婚姻是不是也可以结束了？""结束？
"慕景深回头看我，眼中带着讽刺，"韩以沫，你以为韩氏能够起死回生，靠的是什么？
是我这五年来的不断输血。你一旦离开慕家，韩氏照样会倒闭。"我的心一沉。
我知道慕景深这五年来确实帮了韩氏很多，但我没有想到，韩氏竟然完全依赖慕家的支持。
"除非，"慕景深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你能还清韩氏欠慕家的债务。
一共是三十亿。"三十亿。这是一个我永远不可能还清的天文数字。"看来你明白了。
"慕景深松开手，重新坐回办公椅上，"所以，韩以沫，安分做你的慕太太，
不要再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默默地将地上的纸片全部捡起来，装进自己的包里。
"以沫。"慕景深忽然开口叫我。我停下动作看向他。"今晚我有个酒局，你陪我去。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在电梯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五年前刚结婚的时候，
我还以为自己能够感化慕景深，让他接受这段婚姻。但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事情，
真的是强求不来的。电梯门打开，我走出慕氏大厦。正是下午三点，阳光明媚，
街上车水马龙。我在人群中行走，突然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这个城市里，
有那么多人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而我，却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要用尽了。回到家里，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这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复式别墅，装修豪华精致，但从来没有给我家的感觉。
慕景深很少回家吃饭，即使回来，也是待在他的书房里，从不让我靠近。
我们各自住在不同的房间，过着形同陌路的生活。晚上七点，慕景深准时回来了。
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看起来商务又优雅。"准备好了吗？"他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
我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妆容精致，看起来确实像一个成功企业家的太太。车上，
慕景深一直在看手机处理工作，没有和我说话。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心情异常沉重。
"今晚的酒局，你知道该怎么做。"慕景深忽然开口。我转头看他："嗯？
""安静地待在我身边，不要多说话，更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不满的表情。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是慕太太，
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慕家的形象。"我苦笑："我明白。"是的，我当然明白。这五年来，
我已经习惯了在各种场合扮演一个完美的妻子形象。微笑、优雅、得体，
从来不会给慕景深丢脸。但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很累。
2酒局在市中心最豪华的会所举行。我挽着慕景深的手臂走进包厢，
里面已经坐了几个穿着昂贵西装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伴。"景深来了！
"一个胖胖的男人站起来，"快过来坐，我们正聊你们公司那个新项目呢。
"慕景深带我坐下，很自然地给在场的人介绍："这是我太太，韩以沫。
""慕太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胖男人笑着举起酒杯，"景深啊，你可真是艳福不浅。
"慕景深淡淡一笑，没有接话。酒局进行得很顺利，男人们谈论着生意，
女人们聊着购物和美容。我静静地坐在慕景深身边，偶尔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一口。
这样的场合我参加过无数次，早就习惯了。但是今晚，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慕景深喝了不少酒，脸色微红，但依然保持着理智和优雅。他和几个合作伙伴谈得很投入，
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慕太太，你怎么不说话啊？"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人笑着问我，
"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啊？有没有工作？"我正要回答，慕景深忽然转过头来看我，
眼中带着警告的意味。"我平时主要在家。"我微笑着回答，"偶尔会参加一些慈善活动。
""哇，真羡慕你们这些阔太太。"那个女人感叹道，"不用工作，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继续微笑，没有说话。如果她知道，我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固定的五万块，
而且还要向慕景深汇报每一笔支出，她还会这么羡慕吗？如果她知道，
我连自己的银行卡都没有，想要买超过五千块的东西都需要经过慕景深的同意，
她还会觉得我自由吗？酒局结束后，慕景深明显喝多了。我扶着他上车，他的身体有些摇晃，
但依然拒绝让我碰他。"我自己可以。"他推开我的手，自己坐进车里。回家的路上，
车里很安静。慕景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我看着窗外的霓虹灯，
忽然想起了刚结婚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我还以为，只要我足够温柔体贴，
慕景深总有一天会接受我。我会给他做他喜欢吃的菜，
会在他工作到很晚的时候给他准备夜宵，会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陪在他身边。
但是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回应。他吃我做的菜，但从来不会夸奖；他接受我的照顾，
但从来不会感谢；他允许我待在他身边，但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我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在他的世界里可有可无。回到家，慕景深直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
然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忽然想哭。五年了，我一直在坚持，
一直在等待。我等待他能够接受我，等待我们的婚姻能够变得真实，
等待有一天我们能够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但是今天，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等待，
注定是没有结果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慕景深已经去公司了。
餐桌上放着阿姨准备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太太，慕总说今天晚上他会在公司加班，
不回来吃饭了。"我看着这张纸条，忽然觉得很可笑。连他今晚不回家这种事，
都要通过保姆来告诉我。我们真的还算是夫妻吗？吃完早餐，我决定出去走走。
很久没有一个人出门了，总觉得应该透透气。我开车来到市中心的商业街，漫无目的地闲逛。
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家咖啡厅，里面有很多年轻人在聊天工作，氛围很轻松。
我推门走进去，点了一杯拿铁，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想要重新开始生活。不是作为慕太太的生活，
而是作为韩以沫的生活。我拿出手机，给我的大学同学林小雅打了个电话。"以沫？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林小雅的声音很惊喜。"小雅，我想问你一件事。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想重新工作，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以沫，你怎么了？是不是和慕景深吵架了？""没有吵架。
"我看着窗外，"只是忽然想要有自己的事业。""这个想法很好啊！"林小雅兴奋起来，
"其实我们公司最近正在招聘企划专员，你大学学的就是市场营销，完全可以胜任。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我犹豫了一下："可是我已经五年没有工作了，
而且...""而且什么？""而且慕景深可能不会同意。
"林小雅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以沫，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如果你真的想工作，就不要考虑那么多。"挂掉电话后，我坐在咖啡厅里想了很久。
林小雅说得对，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应该把自己的人生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即使那个人是我的丈夫。3三天后，我接到了林小雅公司的面试通知。
我没有告诉慕景深这件事。早上他去公司后，我精心挑选了一套职业装，化了淡妆，
然后出门去面试。林小雅的公司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广告公司，办公环境年轻有活力。
面试我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主管，看起来很干练。"韩小姐，我看你的简历，
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工作经验。这五年你都在做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我结婚了，
一直在家相夫教子。""那为什么现在想要重新工作呢？""我觉得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不应该完全依赖丈夫。"面试进行得很顺利，主管对我的专业知识还算满意。
最后她说："韩小姐，你的条件不错，我们公司也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广告行业的工作强度很大，经常需要加班，你家里人支持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支持的。"当天下午，我就收到了录用通知。
下周一就可以正式上班。回到家，我坐在客厅里，看着手机上的录用通知，
心情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我终于可以重新工作了；忐忑的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慕景深说这件事。晚上，慕景深罕见地回家吃饭了。
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气氛有些尴尬。"今天去哪里了？"他忽然问我。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出门了？""司机告诉我的。"慕景深放下筷子看着我，
"你最近很奇怪，总是出门。"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景深，我找到工作了。
"慕景深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工作？""是一家广告公司的企划专员。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下周一就可以上班。"慕景深放下筷子，
靠在椅背上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为什么？"他终于开口。"我想要有自己的事业。
""事业？"慕景深冷笑一声，"韩以沫，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在外面做什么？
"他的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但我努力保持平静："我会努力的。""努力？
"慕景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以为工作是过家家吗？你以为凭你一时的兴趣，
就能在竞争激烈的职场立足吗？""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试试？
"慕景深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韩以沫，你是慕太太，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慕家的脸面。
你去一个小公司做什么企划专员，别人会怎么看慕家？会怎么看我？
"我站起来面对他："那你想让我怎么样？一辈子做一个花瓶吗？""花瓶？
"慕景深走到我面前，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韩以沫，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是慕家的儿媳妇，你的责任是管理好这个家，照顾好我，而不是出去抛头露面。
""我不想只是一个附属品。"我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我想要有自己的价值。
""价值？"慕景深冷笑，"你的价值就是做好慕太太的本分。其他的，都是你的幻想。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心酸。在他眼里，我真的只是一个工具吗？"景深，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我试图缓和气氛，"我工作不会影响到家里的，
我保证...""没有什么好谈的。"慕景深打断我，"我不同意你去工作，
这件事到此为止。"说完，他转身就要上楼。"如果我坚持要去呢？"我在他身后问道。
慕景深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中带着威胁："韩以沫，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在慕景深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妻子，
而是他的私有财产。他可以决定我穿什么、去哪里、做什么，甚至决定我的人生方向。而我，
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好。但是，我真的甘心吗？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直到天亮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是周末，慕景深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我一个人在家，
反复思考着昨晚的对话。中午的时候，林小雅打电话给我，问我准备工作的情况怎么样。
"小雅，"我咬咬牙，"我决定接受这份工作。""真的吗？那太好了！慕景深同意了？
"我沉默了一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林小雅似乎听出了什么，语气变得关切："以沫，
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一定要说。""谢谢你，小雅。
"我强忍着眼泪，"我只是想要重新开始。"挂掉电话后，
我开始收拾第二天上班需要的东西。包括简历、笔记本、还有几套职业装。
我知道慕景深不会同意，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再做一个没有自我的花瓶，
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4周一早上七点，我按时起床准备上班。
慕景深已经在餐厅里吃早饭了，看到我穿着职业装下楼，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眼神阴沉。
"你想做什么？""我去上班。"我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韩以沫，
我以为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慕景深的声音很冷，"我不同意你去工作。
""但这是我的选择。"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景深，
我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慕景深猛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他的力气很大，我的手腕被抓得很痛，
但我没有挣扎。"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须听我的。"慕景深弯下腰，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如果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我就让韩氏立刻破产。"我的心一沉。
我知道慕景深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我抬头看着他，
眼中含着泪水，"为什么你不能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因为你是我的人。
"慕景深松开我的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韩以沫，你要时刻记住这一点。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印，忽然觉得很可笑。我以为我是他的妻子，
原来我只是他的所有物。"我知道了。"我站起来，"我去换衣服。"回到房间，
我脱下职业装，重新换上居家的衣服。透过窗户，我可以看到楼下花园里盛开的蔷薇花，
美丽却被困在围墙之内。我拿出手机，给林小雅发了一条短信："小雅，很抱歉，
我不能去上班了。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很快，林小雅就回了电话："以沫，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昨天不是还说要来上班吗？""对不起，小雅。"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真的不能去了。""是不是慕景深不同意？"林小雅的声音很急，"以沫，
你不能这样下去，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挂掉了电话。是的，我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人。
但现实是，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韩家和慕家联姻的工具，是慕景深名义上的妻子。下午，
慕景深回家的时候，看到我坐在客厅里看书，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他在我对面坐下，"以沫，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我提供你需要的一切，
你扮演好慕太太的角色。这样对我们都好。"我合上书本，
看着他："如果我不想扮演这个角色呢？""那你可以选择离开。"慕景深的表情很平静，
"但是韩氏的债务，你们家需要自己承担。"三十亿。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你看，你并没有真正的选择权。"慕景深站起来，
"所以最好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天晚上，我站在阳台上看夜景。
这里是市中心最豪华的地段，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但我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一个金丝笼里，看得到外面的世界，却永远出不去。
我想起了大学时候的自己，那时候我有梦想，有热情，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现在的我，
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掌控。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从嫁给慕景深的那一天开始吗？还是从我父亲决定用我去拯救韩氏的那一刻开始？
我已经记不清了。第二天，慕景深出差去了上海，要一个星期才回来。家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有我和保姆阿姨。阿姨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在慕家工作了很多年，
对我一直很客气但疏远。"太太，慕总交代过，这几天你不要出门。
"阿姨在做晚饭的时候对我说。我苦笑："他真的这样说过吗？""是的。"阿姨低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