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我撞见男友搂着白月光宣布婚讯。 “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觉悟。
”他丢给我一张支票。 暴雨夜我心神恍惚被撞身亡,
再睁眼竟成了白月光车祸昏迷的双胞胎妹妹。 葬礼上,
他红着眼跪在我轮椅前:“替身而已,你怎么敢死?” 我笑着撕碎支票,
脑中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死亡真相加载完毕,真凶锁定——顾承宴。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刮擦,发出单调而执拗的声响,像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车窗外,整座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雨雾里,霓虹灯的光晕被水流冲刷、扭曲,
如同廉价水彩盘里胡乱搅混的颜料。偶尔有车灯刺破厚重的雨幕,短暂地撕开一道口子,
转瞬又被无边无际的水汽吞噬。我坐在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用力,
几乎要抠进怀里那个廉价蛋糕盒的软塌边缘。粉色俗气的印花在车内空调热风的烘烤下,
边缘已微微卷起、变形。劣质奶油那股甜腻到发齁的气息,顽固地从盒盖缝隙钻出来,
混着皮革座椅和陈年空调滤芯的味道,搅得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五点四十七分。
手机屏幕幽冷地亮着,最后一条我发出的信息,孤零零地悬停在对话框顶端,
像投入深井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承宴,蛋糕买好了,草莓的。等你回来。
”未读。未回。只有那个代表未送达的、冰冷的小灰圈,固执地停留在信息末尾。
车载收音机里,
女主播甜得发腻的声音在哗啦啦的雨声音效背景中空洞地播报:“……受强对流云团影响,
本市将持续大范围强降雨,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时间,晚上七点零三分。
别墅区入口那两盏仿古欧式铸铁路灯终于亮起昏黄的光晕,
在滂沱雨幕中艰难地撑开一小片模糊的光域。车灯扫过,光晕里密集的雨线清晰可见,
冰冷如针,无休无止地刺向地面。我推开车门。刺骨的雨水瞬间劈头盖脸砸下,
打透单薄的羊绒外套,寒意直刺骨髓。我下意识地瑟缩,
却将怀里那个笨拙的蛋糕盒抱得更紧了些,像抱着最后一点微弱的、摇摇欲坠的暖意。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沿着脊椎一路往下爬,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别墅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前。门禁摄像头像一只冰冷的独眼,无声俯视。
仰起头,雨水立刻灌进眼眶,视线模糊。唯有二楼书房那扇巨大的落地窗,
透出一点暖融融的、近乎诱人的橘黄光芒。他在家。心口被那点光芒烫了一下,
随即又被冰冷的雨水浇透。抬手,指尖冻得麻木,按响门铃。
“叮咚——叮咚——”尖锐的铃声在雨夜里响起,又迅速被无边的雨声吞没。门里一片死寂。
固执地再按一次,更用力些。指尖的冰冷似乎顺着按钮传到了心脏。七点十九分。
雨水顺着蛋糕盒边缘往下淌,汇成浑浊的水线,滴落在脚下昂贵的大理石台阶上,
洇开一小片深色水渍。盒子里精心裱花、点缀着鲜红草莓的蛋糕,大概已成泥泞。像我的心。
就在我几乎放弃,准备转身回到那辆同样冰冷潮湿的车里时,两道刺眼的光柱猛地撕破雨幕,
由远及近,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稳稳停在别墅门口。
是顾承宴那辆线条流畅冰冷的黑色宾利慕尚,雨水冲刷下泛着幽光,如同蛰伏的巨兽。
车门打开,先迈出的是一双包裹在精致高跟鞋里的脚,
纤细白皙的脚踝在昏黄路灯光下晃得人眼晕。接着是裁剪合度的米白色羊绒大衣下摆,
勾勒出窈窕腰身。一个身影被顾承宴小心地半搂半扶,护在怀里,一同钻出车门。
女人微微侧头躲避斜吹的冷雨,几缕微卷发丝黏在光洁额角,带着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
是林薇。顾承宴心尖上永恒的白月光。她回来了。顾承宴一手撑着伞,整个倾斜过去,
严严实实护住林薇,自己的肩背则完全暴露在冰冷的雨帘中。另一只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
动作熟稔自然,仿佛这位置天生属于她。他抬起头,
目光扫过站在铁门阴影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
只有冰封般的漠然,像扫过台阶上一片碍眼的落叶。雨水顺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滴落。
“你怎么还在这儿?”声音穿透哗哗雨声,比冬雨还冷三分,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抱着蛋糕盒的手指猛地收紧,廉价纸盒边缘深陷掌心,带来尖锐疼痛,
奇异地盖过心口瞬间撕裂的闷痛。雨水流进眼睛,涩得发疼,
视线里他那张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和林薇依偎的身影,模糊晃动。
“承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陌生,“今天……是我生日。”“哦?
”顾承宴的眉毛极其轻微地向上挑了一下,那点微小弧度里充满事不关己的疏离。
目光短暂掠过我怀里被雨水浸透、边缘塌陷的蛋糕盒,嘴角向下撇了撇,
一个毫不掩饰的、带着轻蔑的弧度。“差点忘了。”语气平淡如陈述无关琐事。
空着的手伸进熨帖西装内袋,随意抽出一张纸片。修长手指夹着那张薄纸,递到我眼前。
雨水立刻打在上面,晕开深色墨点。支票。“拿着。”声音毫无波澜,“薇薇回来了。
”手臂将怀里的林薇搂得更紧,林薇配合地微微侧脸靠在他肩头,
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我身上,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怜悯,像看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她的唇色在雨水映衬下苍白,无损那份“正主”的优越感。顾承宴的声音清晰穿透雨幕,
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扎进摇摇欲坠的心房:“正主回来了,你这替身,也该识相点,
让位了。”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长久小心翼翼维持的摇摇欲坠的幻象,
被这句冰冷的话彻底击碎。原来如此。所有的忽视、冷淡、千百种借口——工作太忙,
性格内敛,不善表达——都抵不过此刻这赤裸裸的三个字:替身。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接着是窒息般的剧痛,痛得眼前猛地一黑。
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瞬间抽空,怀里的蛋糕盒重逾千斤。“哐当”一声闷响。
印着俗气粉色花朵、装着廉价奶油草莓蛋糕的盒子,从我僵硬麻木的双臂间滑脱,
重重砸在湿漉漉的地面。纸盒瞬间被积水浸透变形,摔得四分五裂。
里面那团塌陷模糊的奶油和蛋糕胚彻底暴露,混着冰冷雨水和台阶污渍,
变成一摊不堪入目的、甜腻肮脏的垃圾。鲜红的草莓滚落出来,
在浑浊泥水里刺眼如凝固血滴。视线死死黏在那滩污秽上,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脚下虚浮,仿佛踩在云端,随时坠入深渊。
“承宴……”林薇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担忧的声音响起,如同投入死水的小石子,
“外面冷,我们先进去吧?我头有点晕……”“好。”顾承宴立刻应道,
声音里的温度陡然回升,是那种我从未得到过的、带着明显呵护的温柔。他甚至没再看我,
没再看地上那滩象征我最后可笑尊严的狼藉,仿佛我连同那摊垃圾,
都只是雨后需清扫的障碍物。他拥着林薇,旁若无人地转身,
走向别墅那扇象征温暖与归属的大门。“滴”一声轻响,门禁开启。
暖黄色灯光从敞开的门内流泻出来,像巨大诱人的蜜糖,瞬间包裹住他们相依偎的身影。
光芒如此温暖明亮,刺得站在冰冷雨夜中的眼睛生疼,泪水混合雨水疯狂涌出。
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诱人的光,也隔绝了我世界里最后一点虚假希望。
黑暗和冰冷的雨水彻底将我吞没。
二、死亡倒计时与绑定巨大的失落和尖锐耻辱感像两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喉咙。我猛地转身,
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大脑空白,
耳边只剩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疯狂擂鼓的轰鸣。雨水模糊视线,
眼前世界只剩下晃动的、被水汽扭曲的光斑色块。跌跌撞撞冲向马路,只想尽快消失。
尖锐的刹车声如同撕裂布帛,蛮横刺破耳中混沌嗡鸣!声音来得太急太近,
带着金属与地面摩擦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尖叫。时间仿佛无限拉长凝滞。
我僵硬缓慢地转过头。视野余光里,一片巨大绝望的阴影正以无可阻挡的速度向我笼罩。
刺眼车灯光柱如同两柄烧红的利剑,狠狠刺穿雨幕,也刺穿我的瞳孔。来不及思考恐惧,
身体来不及规避。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巨力,如同被高速火车头迎面撞上,
狠狠砸在身体侧面!“砰——!”骨头碎裂的声音沉闷清晰,如同枯枝在脚底踩断。
剧痛像炸开的烟花,瞬间席卷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在发出濒死哀嚎。
身体像被巨力抽飞的破麻袋,轻飘飘不受控制地飞出去。世界在眼前疯狂旋转颠倒。
冰冷的雨水,坚硬粗糙的地面,扭曲变形的车灯,
还有……别墅二楼那扇曾透出暖黄灯光的落地窗,只剩一个模糊冰冷的黑色方块,
飞快在视野边缘掠过。然后,是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黑暗。意识沉入冰冷粘稠的深海。
断断续续的浮光掠影挣扎冒出来。刺目晃动的白光,消毒水浓烈窒息的气味。
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脆响。模糊人影晃动,声音像从遥远隧道深处传来,嗡嗡作响。
身体沉重如灌满铅,每次呼吸都牵扯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疼痛。
…左侧三根肋骨骨裂……轻微脑震荡……万幸没伤及内脏脊椎……” 冷静近乎机械的男声。
“……病人需绝对静养……”“……联系家属了吗?
外面那位顾先生……”“呵……”极轻带着嘲弄的低哼,是顾承宴的声音。
后面话语模糊不清,只捕捉到几个冰冷字眼,
“……麻烦……咎由自取……”心口早已麻木的地方,似乎又被无形的针轻轻扎了一下。
意识再次沉沦。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在黑暗泥沼中跋涉漫长世纪,
沉重的眼皮终于艰难掀开一条缝隙。视野里是单调刺眼的白——天花板,墙壁,被单。
鼻腔充斥消毒水和药剂的混合气味,浓烈得令人反胃。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每次吞咽带来火辣辣的痛感。身体各处传来的钝痛僵硬提醒我,还活着,以一种破碎的姿态。
试着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轻微咔嗒声。目光缓缓移动,落在床边椅子上。
顾承宴坐在那里。他穿着价格不菲的深灰色羊绒衫,头发精心打理过,
但眼底带着浓重无法掩饰的青黑色阴影,下巴冒出一层短胡茬,透出前所未有的憔悴疲惫?
这陌生状态让我恍惚。他微微低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节用力发白。听到我细微动静,
猛地抬起头。那双深邃、总带着疏离掌控感的眼睛,此刻布满猩红血丝,正直勾勾看着我。
眼神复杂极了,有瞬间的如释重负,有浓得化不开的焦虑,
甚至……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恐慌?“苏晚……”声音沙哑厉害,
像被粗粝砂石磨过喉咙,带着奇异的颤抖。他几乎立刻起身,高大身躯在病床边投下阴影,
带着压迫感,却又似乎手足无措。“你醒了?感觉怎样?疼不疼?
我去叫医生……”他作势要转身按呼叫铃。“不用……”我艰难开口,声音微弱如蚊哼,
喉咙火烧火燎。他立刻停住动作,身体僵在那里,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带着近乎贪婪的审视,仿佛要确认我的存在不是幻觉。病房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监护仪器发出规律单调的滴滴声。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似乎用了极大力气,
才再次发出声音。声音低沉压抑,每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艰难挤出:“对不起,
苏晚……真的对不起……”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病床边缘,指关节用力泛白。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剧烈情绪,
痛苦懊悔挣扎……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是我混蛋……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语速急促,
带着从未有过的失控,“看到你躺在那里,浑身是血……我……”猛地顿住,
像被什么扼住喉咙,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近乎绝望的嘶哑,
“我差点以为……差点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他猛地吸一口气,像积蓄最后力量,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某种决绝情绪骤然压倒所有混乱。毫无征兆。“咚!
”沉闷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病房里如同惊雷炸响!顾承宴,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顾承宴,竟然直挺挺重重跪在冰冷坚硬的病房瓷砖地上!
他跪在我的病床前,仰着头,下颌线绷得死紧,脖颈上青筋因用力微微凸起。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此刻盛满毫不掩饰的痛苦和孤注一掷的恳求,直直刺向我。
“原谅我,苏晚!”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带着前所未有的近乎卑微的穿透力,
“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身体因激动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攥住病床边缘铁栏杆,
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仿佛那是他唯一救命稻草。
“过去是我瞎了眼……是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急促说着,
每个字都像从滚烫胸膛里掏出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直到你倒下去那一刻,
直到我以为你要离开我……我才看清楚……”他猛地吸一口气,那双被红血丝缠绕的眼睛里,
爆发出近乎灼人的光,
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浓烈近乎偏执的“深情”。“我爱的是你!
苏晚!”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病房里回荡,“从头到尾,我顾承宴心里装着的,
从来就只有你一个!薇薇……薇薇她只是过去一道影子!你才是我现在未来唯一想要的人!
我发誓!”空气仿佛凝固。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病房里异常清晰。他跪在那里仰望我,
像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那双眼睛燃烧着痛苦悔恨,还有那浓烈得几乎溢出来的“爱意”。
然而,
就在他吼出那句“我爱的是你”的同一瞬间——一个冰冷、机械、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
像一段精确运行的代码,突兀清晰地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响!
复仇系统’启动中……身份数据扫描……灵魂波长匹配……正在覆盖……覆盖完成。
新身份确认:林薇,林氏集团二小姐,林薇双胞胎妹妹。状态:车祸昏迷苏醒。
初始任务:参加‘林薇’葬礼。任务奖励:死亡真相碎片x1。
警告:新身份存在逻辑缺陷,请宿主谨慎扮演。倒计时:23:59:59……编号?
系统?真千金复仇?林薇的妹妹?海量信息如同冰锥狠狠凿进我的意识!
剧烈的眩晕和撕裂感瞬间攫住了我!眼前顾承宴那张写满“深情”的脸骤然扭曲、模糊,
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滋滋闪烁着刺眼的雪花点!身体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排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