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每天醒来都在相亲的第一现场后，我彻底怒了1早上十点。
我盯着对面那张男模似的脸，脑子里只蹦出一句话：“长这样还来相亲？？
”如果他是我的插画模特，我愿意对他笑脸相待。但很可惜，这是一场相亲，我妈安排的。
更可惜的是，我现在坐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找对象。而是为了让我妈闭嘴。“你画插画？
”他开口了，嗓音低沉平稳。“嗯，自由职业。”我随口应付，抿了一口咖啡，
苦得我眼角抽搐，“你呢？律师？”“嗯，一般打关于婚姻的官司。
”“那我俩要真成了我以后不得净身出户。”对面那位名叫贺明峥的帅哥明显顿了一下，
又继续喝咖啡。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礼貌却毫无火花的交谈了二十分钟。
期间我看了三次手机，抠了两次指甲，
像在听客户开线上周会扣分感觉：彼此都不想认真中立心得：新买的牛仔裤不行啊，
坐久了勒肚子。”他也差不多，没多问我私事，话题全靠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砸。
他也不打断，甚至点头配合，仿佛在开庭审理一场无聊的婚姻案。终于，
我找了个完美的时机，轻咳一声，说：“其实我觉得我们这种应付长辈的相亲嘛，
差不多就行。”他点头：“同感。”“那我们就说，彼此挺好，但没感觉？”“可以。
”“那…再见？”“好。”我们像两名协议离婚的成熟成年人一样，
起身、握手、各自走出咖啡馆，干净利落。
本来我以为这段尴尬的社交将像所有失败相亲一样，被我打包进人生黑历史的文件夹，
永不再提。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发现自己又坐在了那家咖啡馆里。同样的位置。
同样的服务员。同样的咖啡。同样的西装帅哥。而他看着我，微微一笑，说：“你画插画？
”我脸上的表情在短短五秒里从震惊到怀疑到恍惚再到质疑。
我看着那杯我昨天也点了但由于难喝没喝完的冰美式，心想：不是吧？我穿越了？不对，
是穿回来了？？不对，我到底有没有醒？？？今天是梦还是昨晚我做梦了？
2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差点把那杯拿铁掀翻在地。“你画插画？”对面那位贺明峥，
一如昨天，端坐不动，像个念固定台词的npc。
我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昨天说过这句！”他眨了下眼睛：“你是说我们昨天见过？
”我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也许是我昨天熬夜画稿导致脑子缺氧，
也可能是我妈在我睡觉的时候往我脑子里植入了一个“快点嫁人”的芯片。
但我还是不死心地问他：“你不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吗？”他皱了皱眉，
慢条斯理地道：“咖啡苦了点。”完蛋，这人肯定是npc了，我真进了什么虚拟系统。
我冲出咖啡馆，在马路边拦了一辆车，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脱口而出：“精神病院！最近的！
”司机大哥看了我一眼，默默把车窗摇上了，走了。我逃似的回到了家，
直接刷牙洗脸躺下闭眼一气呵成。第二天我睁眼，又回到了咖啡厅。我靠？？？
我盯着手上的拿铁，眼神空洞。此时，我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我被困在了这个相亲里，还在不停的循环。
并且对方还是个感觉随时要起诉我的律师npc。我在心里无声呐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一直相亲啊老天爷。
”法律制裁者贺明峥：“你画插画？”我：“我画你#！”我崩溃的起身直接回家，
决定开始破局。第三次循环时，我穿了一身红裙子，戴上墨镜，在咖啡厅提前半小时入座，
准备假装富婆钓凯子。“你画插画？”我压低声音：“你说得没错，我不仅画插画，
我还在巴黎开过展，插画界的小野马。”他明显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很厉害。
”“你做什么的？”“律师。”我啪地一拍桌子：“我不信。”他：“？
”我凑近他：“你是这个世界的引导NPC吧？”他一脸冷静：“你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3好好好，既然我出不了这个循环，那我决定先搞疯他这个npc。第一轮，
我穿了婚纱进场。手捧假玫瑰，一屁股坐下：“我妈说，今天要是合适，我们就去领证。
”贺明峥：“今天民政局休息。”行，我换招。第二轮，我戴了墨镜和拐杖，装瞎。“你好，
我叫林柚，我虽然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你骨相不错，八字大富。
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农村养猪吗？”贺明峥沉默三秒：“我不太会养猪，但可以负责法律方面。
”我：“……”第三轮，我直接唱《死了都要爱》开场。无歌词乱舞版。在全场注目中，
我手舞足蹈，全神贯注。最后还甩出一句：“我的情绪管理，给十分。
”贺明峥面无表情递纸巾：“你跳得很投入。”我崩溃：“你为什么不逃啊！！你还是人吗？
”“我是来相亲的，不是来躲社交挑战的。”贺明峥认真说。我头一歪，险些气晕过去。
第四轮，我干脆带了两只玩具娃娃来。“这是我儿子，你不介意我离异带俩娃吧？
”贺明峥一脸认真：“我觉得他们需要社会化训练，都不敢说话。”我：“……。”之后，
发、换身份、写提示卡片塞给他、对他撒泼、拍他肩膀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哥哥”，
全！都！没！用！不管我多离谱，只要时针指到10:00，我就会被重置回那张咖啡桌前，
对面坐着那个带着标准微笑的贺明峥，开口就是那句：“你画插画？
”不知道是第多少轮之后，我放弃了。我穿着宽松T恤坐在位置上，脸都没洗，
顶着乱糟糟的睡发叹气：“贺明峥，我现在怀疑我早就死了，你信吗？
”这一切都是我死之前神明为了惩罚我不谈恋爱而降下的处罚。贺明峥喝了一口美式，
认真道：“你这种状态不太像死，更像是刚加完班。”我绷不住了：“我真的服了你！！
你到底是人是系统？你是不是就是循环的制造者？？你是不是在玩我！！
”贺明峥淡定道：“你这么久的装疯都没重复，创意挺丰富，值得鼓励。
”我：“你、你你你你！！”“你什么？”贺明峥微微一笑，看着我，“不如，继续演？
”我猛地拍桌：“我靠？！你不是npc？！。”4贺明峥开始给我讲述他的觉醒过程，
他承认比我更早进入循环，并且在我清醒之前已经经历过好几轮。
我怒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贺明峥：“你当时穿着婚纱唱《死了都要爱》，
我怕我一开口就被你打死。”我无语：“你就没有反抗过？”“也疯过。”他顿了顿，
“不过我疯得比较安静。”我瞬间肃然起敬。果然当律师的是不是都擅长精神防御？而我，
一个插画师，全靠情绪调色盘在硬撑。“那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话？”我抱怨。
他沉思了一下：“因为你的觉醒刚开始看起来有点……像BUG。”我：“？
”他：“第一天你对我大喊‘系统你出来’，第二天你扑到地上要‘掀地砖找电路’，
我当时不太敢打扰你。”我：“……”我低头喝了口咖啡，努力压下想泼他的冲动。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说，“你有尝试过什么破局方法吗？
”他举起一根手指：“试过不赴约——没用。”“试过暴力毁场景——没用。
”“试过提出离婚协议——我们甚至没结婚。”“试过打你——对不起，那是实验性质的。
”我猛地抬头：“你什么时候打过我？！”他语气平静：“第五轮，你喝水的时候，
我突然扇了你一下，你拿杯子泼了我，我们都在泼水中重置了。”我沉默了。
原来我早就与他互殴过？还挺公平的。所以，你也崩过？”我靠在椅背上。“崩过。
”贺明峥语气平静，“我曾经连续十次都在你到达前逃走，
结果——”“我在街口被同一个外卖小哥绊倒十次。
”我“噗”地笑出声：“你是不是还摔同一个姿势？
”很难想象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在街上摔个大马趴。贺明峥叹气：“是的，
右膝还真疼了好几天。”我俩隔着桌对视，居然有种“同一个地狱，共同经营”的战友情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既然都清醒了，我们要不要搞点大的？
”贺明峥抬眼：“比如？”“比如——你演我男朋友，我们看系统会不会自动结算副本。
”贺明峥沉默两秒：“……你想试恋综路线？”“给我三分钟，我马上入戏。
”我啪地站起来，开始表演：“宝贝，你还记得我们在星巴克第一次牵手的瞬间吗？
”“你还记得你把我叫我叫成前女友的那天晚上我们是怎么和解的吗？
”贺明峥嘴角抽动：“这些桥段我好像都没经历过。”我：“没事，咱编一个。
”服务员路过，露出诡异表情：这对情侣，好像不太正常。“你演得有点神经。”贺明峥说。
“我很敬业的好吗。”我掏出一支口红，“下一轮我打算当场求婚。
”贺明峥：“你这么做系统不会重启，你只会被拍视频上传热搜。
我和贺明峥开始了组队尝试：我们配合地演了一场“热恋情侣式相亲”：贺明峥牵住我的手，
我往他肩上靠；我却当众笑出“猪叫”， 贺明峥说：“你太开心了”；我用吸管喂他咖啡，
他面无表情喝下。服务员表情越来越复杂，甚至还偷偷录了视频。5当晚，我回家躺在床上，
仔细回想我俩承认身份后的挣扎，竟然没有之前以为只有一个人在抗争的不安了。
我第一次比较安心的睡着了。一睁眼——我还在咖啡厅。贺明峥还坐在对面，翻着菜单。
张口就是：“你画插画？”我猛地坐起：“我们那场那么精湛的演技都没出得去？！
”贺明峥扶了下眼镜，冷静总结：“说明副本不吃狗粮。
”于是我们开始 第二次尝试 · 任务代号放弃人设，
脱轨实验这次我们尝试完全“脱离原剧情”：一进咖啡厅，我就坐到别人桌上，
抢了个小孩的蛋糕，气的小孩哇哇大哭。贺明峥对着天花板朗诵《民法典》选段，
朗读音清晰动人；我开始在店里跳广播体操，边跳边喊“释放我！放过我！我有罪！”结果，
回到家后，我刷着牙琢磨这次应该成了吧——啪，眼前一黑，又在咖啡厅。贺明峥已经坐好，
点了两杯咖啡。我满脸惊恐：“我们是不是永远出不去了？”贺明峥喝了一口美式：“放心，
我们还没试用暴力手段。”我灵感一闪：“你是说下次我们把这里炸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贺明峥：“我是说……我们可以试着讲真话。”我：“？？？
”第三次尝试 · 任务代号真心话杀死系统这一轮，我们决定不演了。
不做情侣、不搞怪、不装疯。两人只是安静坐着，真诚聊天。
我开始给他讲我的小时候；他也说了他父母离婚那年，他搬去了外婆家，
三年没说过完整一句话。空气忽然有些沉重。我看着他，
轻声说：“你其实……不是完全没表情的机器人。”贺明峥也看着我：“你也不是真疯。
”我们就这么聊到咖啡厅打烊。那一晚，我们一同步行回家，一路没说话。结果第二天醒来，
我惊喜地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回到咖啡厅！我激动地跳下床，冲去阳台……结果，
一打开窗帘。对面楼上悬挂着大横幅：“欢迎回来，林柚女士，下一轮相亲副本即将开始。
”我尖叫着关上窗帘，捂着脸仰天怒吼：“贺明峥！你说好的真心能破副本呢？！
”手机响了，是贺明峥发来的短信：我准备了新的方法。别急着崩溃，等我。
我深吸一口气，内心暗暗下决心。“好，我等你。但如果再不通关，下一轮我就直接亲你，
看系统会不会短路。”6“说吧，什么新方法？”我坐在咖啡店，生无可恋。“跑！
”贺明峥开口。“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现在就订机票，你跑你的，
我跑我的”我激动的打开手机，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
三小时后我就已经坐在飞机上准备逃离，飞机正常起飞，我内心控制不住的喜悦“成了！
”飞机飞行中我沉沉睡去，一睁眼。“你画插画？”我真的服了。
“你能不能别在每轮刚见面的时候都说‘你画插画？’”我盯着他，“听得烦人。
”他神情诚恳：“那是触发剧情的初始问句，不能删。”我们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
开始正式制定新一轮“逃脱计划”。我从包里拿出A4纸，画了一个超大的思维导图，
上头写着：无限循环破局路径·第1至不知道多少轮失败样本分析贺明峥拿出他的文件夹，
每天上午10点整• 空间限制：似乎仅限附近三公里以内活动• 情绪波动影响循环强度？
暂未证实• 主观行为剧烈时循环触发速度更快我看着他的字迹整齐如法律文书，
突然有点羞愧地合上了我那页有大象贴纸的手绘图。“……你每轮都认真记录？
”“你不也是？”他指了指我手上那支被我咬扁的彩笔。“那不一样，我是艺术创作，
你是司法备忘录。
们开始分头测试一些逻辑向破局方法：1. 提前接触他人：我试图提前和服务员打感情牌，
想把她拉进循环。→ 失败。第二天她依然问我“请问您要拿铁还是美式？
”2. 向上举报：贺明峥拨打12315，说咖啡厅涉嫌强制相亲与精神控制。→ 失败。
电话刚拨通，循环重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