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你是不是疯了?”妻子林晚看着满屋子堆积如山的压缩饼干、罐头和矿泉水,
漂亮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语气里满是无法理解的责备。
“这已经是我们这个月所有的积蓄了,你还刷爆了三张信用卡!就为了你那个荒唐的梦?
”我放下手中的最后一箱纯净水,抬起头,看着她那张我深爱了三年的脸,
耐心地解释:“晚晚,那不是梦,那太真实了。血红色的天空,嘶吼的怪物,
断壁残垣……我必须做好准备,为了我们俩。”林晚叹了口气,走过来,
伸手抚平我额头的皱纹,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哄劝:“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爱我,
担心我。可是我们也要生活呀。下个月我妈生日,小舅子还想换个新手机,我们哪还有钱?
”我抓住她的手,眼神无比诚恳:“晚晚,相信我,最后一次。只要过了这个月底,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这些东西,我就是送人、扔掉,都听你的。
但万一……万一我说的都是真的呢?”林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总是这样,善良、体贴,虽然不理解我的“偏执”,但终究会因为爱我而让步。
我心中一暖,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充满了意义。
为了这个家,为了能让她在即将到来的末日里,继续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
我愿意背负所有不解和嘲笑。这半年来,我几乎掏空了我们所有的家底。
我利用自己项目经理的职业便利,将我们位于市郊的这套顶层复式公寓,进行了疯狂的改造。
我加固了所有的门窗,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板和水循环过滤系统。客厅、卧室、书房,
所有能利用的空间,都被我塞满了能长期储存的食物和饮用水。
我的岳父岳母为此没少给我白眼。“小李啊,不是我说你,你这钱花得……唉,
还不如给我们家小杰我小舅子换辆车呢。”岳母每次来,
都要捏着鼻子在“仓库”一样的客厅里转一圈,然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舅子林杰更是毫不掩饰他的鄙夷:“姐夫,你这是有病,得治。
我看你是科幻电影看多了吧?”隔壁的邻居,那个叫王磊的健身教练,一身的腱子肉,
每次在电梯里碰到我搬东西,都会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
对我妻子林晚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微笑:“小林啊,有事招呼一声,远亲不如近邻嘛。
这年头,靠这些瓶瓶罐罐可没用,得靠这个。”林晚每次都只是尴尬地笑笑。我知道,
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笑话。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场反复出现的噩梦,有多么真实。每一次醒来,那种末日降临的绝望和无力感,
都让我冷汗直流。我不能赌,我不敢赌。我最后的资产,全部用来通过一个特殊渠道,
换来了一箱东西。它被伪装成最普通的矿泉水,标签上印着“冰泉”,
被我放在了所有物资的最深处,紧挨着我秘密改造的、位于地下车库的第二个避难所的入口。
那是我最后的底牌。今天是梦里末日爆发的最后一天。窗外阳光明媚,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林晚甚至心情很好地化了个淡妆,对我说:“老公,你看,
什么事都没有。晚上我们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吧?就当是给你‘驱邪’了。
”我笑着答应了:“好。”或许,真的是我疯了吧。我正准备放松下来,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娱乐新闻,突然被一则紧急插播打断了。“……紧急通知,
本市上空出现不明红色云层,部分地区出现通讯中断现象……请市民尽量留在家中,
不要外出……”我和林晚对视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窗外,原本湛蓝的天空,
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种诡异的、如同鲜血般的暗红色所笼罩。紧接着,
楼下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般的嘶吼。末日,来了。
2恐慌如同病毒,瞬间攫住了林晚。她浑身发抖,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
声音里带着哭腔:“李默……李默……是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强作镇定,
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有我。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只要待在家里,锁好门,
我们能活下去。”我立刻行动起来,用早就准备好的钢条,将加固过的大门彻底封死。窗外,
城市的景象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车辆胡乱地撞在一起,冒着黑烟;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而在他们身后,一些行动僵硬、皮肤灰败、嘴角流着涎水的“人”,
正疯狂地追逐、扑咬着一切活物。丧尸。和我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林晚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她妈打来的。“晚晚!你没事吧!外面……外面全是怪物!
你和小李那有吃的吗?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啊!”岳母的哭喊声尖锐刺耳。“妈,你别怕,
我们在家,我们很安全,我们有吃的……”林晚哭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们现在就过去!你爸开车!”我一把抢过电话,低吼道:“别过来!现在外面太危险了!
待在家里,把门锁死,不要出来!”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即爆发出岳母更加尖锐的咒骂:“李默你个白眼狼!你什么意思?
你想看着我们饿死是不是?你囤了那么多东西,就不管我们一家死活了?
我女儿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电话被挂断了。林晚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老公,
我爸妈他们……”“现在谁也救不了谁。”我打断她,语气冰冷,“出去就是死。
我们只能守在这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就在这种惊恐和煎熬中度过。
楼道里不时传来撞门声和惨叫声,每一次都让林晚吓得魂飞魄散。
我则冷静地检查着我的防御工事和物资储备,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我们能撑多久。傍晚时分,
我们家的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晚晚!开门啊!是我们!”是岳母的声音,
还夹杂着小舅子林杰的叫喊。林晚立刻就要去开门,被我一把拉住。“不能开!”我低吼道,
“你不知道他们身后有没有跟着东西!”“可那是我爸妈啊!”林晚哭喊着,用力挣脱我。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一个沉稳的男声:“小林,别怕,是我,王磊。
我护着叔叔阿姨他们冲上来的,外面安全。”是隔壁的王磊!听到他的声音,
林晚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里的惊恐瞬间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dej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她猛地推开我,冲到门边,不顾我的阻拦,
开始拆卸我设置的钢条。“林晚!你疯了!”我冲过去想阻止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门被打开了。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岳父岳母和小舅子,而在他们身前,
是手持一根棒球棍、满脸傲然的王磊。他的身上溅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更显得他充满了男性的“魅力”。“王哥!谢谢你!”林晚激动地看着王磊,
眼里的崇拜毫不掩饰。“没事,举手之劳。”王磊的目光越过林晚,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然后落在了我们满屋子的物资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岳父岳M冲进来,看着这满屋的食物,
激动得老泪纵横。岳母则一***坐在沙发上,
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李默你个畜生!你真想看着我们死在外面啊!
要不是有小王,我们一家今天就交代了!”小舅子林杰更是直接打开一箱可乐,大口灌着,
含糊不清地说:“姐夫,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用,囤了这么多好东西。
”我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王磊将棒球棍往肩上一扛,
大咧咧地对我说:“小子,行啊,让你蒙对了。不过这世道,光有东西可没用,得有实力。
这样吧,以后你们这一家子,我王磊罩了。不过嘛……”他指了指满屋的物资:“这些东西,
得由我来统一分配。没意见吧?”我还没开口,林晚就抢着说:“没意见!当然没意见!
王哥,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她说完,走到我面前,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而陌生的语气对我说:“李默,你也看到了,末日里,
只有王哥这样的男人才能保护我们。你那点小聪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文不值。
”我怔怔地看着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寸寸地崩塌。“所以,”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为了大家能活下去,这些物资,我们必须交给王哥支配。
你……你没意见吧?”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最后一丝夫妻情分被冷漠所取代,
看着她身后的家人那一张张贪婪而理所当然的嘴脸,
看着王磊那副胜券在握的、施舍般的表情。我突然笑了。“好啊。”我说,“我没意见。
”我的心,在这一刻,死了。他们以为他们赢了,他们以为他们找到了靠山,
拿到了生存的资本。他们不知道,他们亲手抛弃的,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
3我的顺从,让林晚和她的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
我这个“疯子”终于认清了现实,屈服于了“力量”。王磊更是得意,他像个国王一样,
巡视着他的“战利品”。他大手一挥,指挥着林杰和我岳父,开始将物资往他家搬。“这个,
这个,还有那个……都搬过去!妈的,发了!老子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王磊兴奋地叫嚷着。岳母则在一旁眉开眼笑地帮腔:“对对对,都该由小王来分配,
能者多劳嘛!”林晚则体贴地为王磊擦着汗,柔声说:“王哥,你辛苦了,先歇会儿,
喝口水。”那副贤惠温柔的模样,比对我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像个局外人,
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他们像一群蝗虫,将我耗尽心血建立起来的避难所,一点点地搬空。
我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搬运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他们几乎搬走了百分之九十的食物和饮用水,只给我留下了一箱饼干和几瓶水,
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行了,这些留给你,省得你饿死。”王磊拍了拍手,
居高临下地对我说,“小子,算你识相。以后安分点,每天我会‘赏’你点吃的。记住,
现在我才是这里的老大。”他说完,搂着林晚的腰,带着她一家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了隔壁。
“砰”的一声,我的房门被关上了。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狼藉一片,仿佛被洗劫过的废墟。我缓缓地走到墙角,那里,还剩下最后一箱东西。
那箱被他们遗漏的、贴着“冰泉”标签的矿泉水。我慢慢地蹲下身,抚摸着纸箱的边缘。
我的眼中,没有了爱,没有了恨,只剩下一种近乎神祇的、绝对的冷静。我没有立刻打开它。
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血色的黄昏,和在街道上游荡的丧尸。然后,我转身,走进了书房。
我推开书柜,露出了后面一扇不起眼的、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这,
才是我真正的避نا所。一个位于大楼管道层,
直接连通地下车库的、用特种钢板加固过的绝对安全屋。这里,
储存着另一部分更重要的物资——武器、药品、高精度地图,
以及……独立的供电和监控系统。我走了进去,关上暗门。里面的空间不大,但五脏俱全。
一张行军床,一个工作台,墙上挂着三块巨大的显示屏。我按下开关。屏幕亮起。
上面清晰地显示出我家中、楼道里、甚至隔壁王磊家客厅里的实时画面。这些,
都是我过去半年,以“检修线路”为名,秘密安装的微型摄像头。屏幕上,
王磊正翘着二脚郎腿,在我的沙发上,喝着我的可乐,吃着我的薯片。
我的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则像哈巴狗一样,围在他身边,谄媚地笑着。而我的妻子,林晚,
正在厨房里,为王磊准备着晚餐。用的,是我千辛万苦囤积来的顶级和牛。我静静地看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我转身,从一个恒温保险箱里,拿出了那箱“冰泉”。
我撕开纸箱,里面并不是矿泉水,
而是一排排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注射器。每一支注射器上,
都印着一个微小的logo——一个环绕着地球的DNA双螺旋结构,
下面是两个字:“***”。“***”计划,全球最顶级的生化研究项目。而这,
就是他们研究出的、用以应对任何未知生化危机的终极成果——泛病毒抗体原液。全球,
只有这一箱。我拿起一支注射器,没有丝毫犹豫,将那幽蓝色的液体,
缓缓推入了自己的静脉。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冲入我的血管,紧接着,
是如同被烈火焚烧般的剧痛。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皮肤下的血管像一条条活过来的小蛇在疯狂蠕动。我感觉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重组。
这种非人的折磨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当一切平息下来,我虚脱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我的听力、视力、甚至嗅觉,
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我能听到楼上水管里水流的声音,
能看到摄像头画面里王磊脸上毛孔的细节,能闻到空气中……那股丧尸身上独有的***气息。
我,不再是凡人了。我站起身,走到监控屏幕前。我的眼中,不再是那个卑微、软弱的李默。
那是一双,燃烧着冰蓝色火焰的,神之眼。屏幕里,王磊吃完了牛排,打了个饱嗝,
搂着林晚,对她说着什么。林晚娇笑着,半推半就。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亲爱的妻子,
我尊敬的岳父岳母,我强壮的邻居。欢迎来到,我的世界。4时间,是末日里最没有价值,
也最奢侈的东西。在我的钢铁堡垒里,时间是静止的。
我每天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体能训练、武器调试、信息分析,
以及……欣赏监控屏幕里的“真人秀”。注射了“***”原液后,
我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恐怖的强化。我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远超人类的极限。
我甚至发现,我不再需要大量的睡眠,每天只需冥想两个小时,就能保持精力充沛。
我成了堡垒里的幽灵,一个拥有上帝视角的观察者。而在隔壁,王磊的“王国”里,
时间则过得飞快。最初的一个星期,是他们的狂欢节。他们拥有几乎无限的食物和水,
在那个被丧尸包围的世界里,他们活得像国王和贵族。王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偶尔兴致来了,就拿我岳父当沙袋练拳,或者在楼道里砍杀一两只落单的丧尸,
以彰显他的“武勇”。林晚和她母亲,则成了王磊的专属女仆,变着花样地为他烹饪美食。
小舅子林杰,则成了跟屁虫和马屁精,一口一个“磊哥”叫得比谁都亲热。
他们挥霍着我的物资,嘲笑着那个被他们抛弃的“傻子”。
“真不知道李默那废物囤这么多东西干嘛,便宜了我们。”这是林杰的声音。“他那种人,
就算有这些东西也守不住。末日里,拳头才是硬道理。”这是王磊的“至理名言”。
林晚很少说话,但她看向王磊时,那愈发崇拜和依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选择了她认为的“强者”,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背叛带来的“福利”。我静静地看着,
听着,心中毫无波澜。就像一个生物学家,在观察一群即将因为资源耗尽而自相残杀的白鼠。
果然,狂欢是短暂的。半个月后,第一个问题出现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吃完了。
他们开始只能顿顿吃罐头和压缩饼干。一个月后,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煤气用完了。
他们无法再烹饪热食,只能啃着冰冷的罐头肉。王磊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
动辄对我岳父岳母拳打脚踢。林晚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愁容。而我,在我的堡垒里,
用电磁炉,悠闲地煎着牛排,品着红酒。我的太阳能发电系统,足以支撑我所有的设备。
我看着屏幕里,他们围着一堆罐头难以下咽,而我的餐盘里,是滋滋作响的美味。这种感觉,
很奇妙。不是复仇的***,而是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的冷静。第四十五天,
他们储存的饮用水,告急了。这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我当初故意将大部分饮用水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他们轻易搬走。而他们,
也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就是全部。“妈的!怎么就剩这几箱水了?
”王磊一脚踹翻一个空水箱,对着我岳父怒吼,“老东西!是不是你藏起来了?”“没有啊!
我们都搬过来了啊!”岳父吓得瑟瑟发抖。林晚也慌了:“王哥,你别急,我们再找找,
说不定是李默藏在什么地方了。”他们开始疯狂地翻找我那个被搬空的家,
把剩下的一点家具都砸得稀巴烂,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绝望,开始像藤蔓一样,
缠上他们的心脏。没有了水,那些堆积如山的食物,都将变成无法下咽的垃圾。
就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林杰突然想起了什么:“姐……你说,李默那小子,
会不会还有存货?他那么能藏,说不定在别的地方还有个小金库呢?”这句话,像一道闪电,
击中了所有人。他们看向了我的房门。那扇被他们抛弃、被他们认为一文不值的门。
我看着监控屏幕,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鱼儿,上钩了。5“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显得格外清晰。我坐在监控屏幕前,
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刚煎好的七分熟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屏幕上,
王磊、林晚和她的家人,正局促不安地站在我的门前。敲门的是王磊。
曾经的傲慢和不可一世,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着的不耐烦和不得不低头的屈辱。“李默!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他喊道,声音有些干涩。我没有理会,继续享用我的晚餐。见无人应答,
岳母开始唱起了白脸。她挤出几滴眼泪,对着门哭喊道:“小李啊!你开门啊!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拿你的东西,你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们一点水吧!
不然我们都要渴死了啊!”紧接着是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李默……是我。
你……你还好吗?我们只是想……想跟你谈谈。”谈谈?我冷笑一声。
当初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门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谈谈”?我依旧沉默。我的沉默,
让门外的人越发焦躁。王磊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开始疯狂地砸门,
一边砸一边咒骂:“妈的!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当缩头乌龟就有用了?
信不信老子把这门给你拆了!”我加固过的大门,凭他的力量,
就算砸到末日结束也别想砸开。我吃完最后一口牛排,用餐巾擦了擦嘴,
然后按下了通话按钮。我的声音,冰冷而平静,通过门外的扩音器,清晰地传了出去。
“有事吗?”我的突然出声,把他们吓了一跳。“李默!你果然在!”王磊怒道,“快开门!
把水交出来!”“水?”我故作惊讶地反问,“我这里没有水。我的水,
不是早就被你们‘分配’走了吗?”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少他妈放屁!”王磊气急败坏,“你肯定还藏了!
快点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不客气?”我轻笑一声,“你想怎么不客气?
像那天一样,把我打一顿,然后扔出去喂丧尸吗?”王磊的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或者,
”我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你也可以试试,把这扇门拆了。我很有兴趣看看,
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这扇三十毫米的复合钢板硬。”听到“复合钢板”四个字,
王磊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气氛陷入了僵局。最终,
还是林晚打破了沉默。她走到门前,声音放得极低,
带着一丝哀求:“李默……老公……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
看在我们过去夫妻一场的份上,给我们一点水,好不好?就一点。”老公?
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水,没有。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别的东西。”我按下一个按钮,门上的一个小型投递口缓缓打开。
我将一包刚刚过期的面包,扔了出去。“这是我今天吃剩下的。赏给你们了。”投递口关闭。
门外,死一般的寂静。我看着监控屏幕里,他们五个人,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包干瘪的面包。
他们的脸上,是震惊、愤怒、屈辱,以及……无法抑制的、对食物的渴望。最终,
在饥渴的驱使下,我的小舅子林杰,第一个扑了上去,像一头饿狼,撕开包装,
疯狂地将那发硬的面包往嘴里塞。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去争抢。包括王磊,
那个不可一世的健身教练,此刻也为了半块过期面包,和我的岳父岳母扭打在了一起。
而我的前妻,林晚,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丑陋的一幕,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关掉了通话器,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审判,才刚刚开始。6那一包过期面包,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彻底打破了王磊那个“小团体”内部脆弱的平衡。从那天起,
他们之间的猜忌和争吵,开始愈演愈烈。王磊不再信任任何人,
他将剩余的少量食物和水都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只给自己供应。我的岳父岳母和小舅子,
则彻底沦为了他的奴隶,每天只能得到一点点残羹剩饭,苟延残喘。林晚的地位,
也一落千丈。失去了物资的支配权,她那点姿色,在生存的压力面前,变得廉价无比。
王磊对她不再有任何温情,稍有不顺,便是非打即骂。我通过监控,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我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赏赐”他们一点食物。有时候是一瓶水,有时候是几块饼干。
数量不多,刚好能吊着他们的命,让他们不至于饿死,却又永远处于饥饿的边缘。
而每一次“赏赐”,都会引发他们之间一场新的争夺和丑态。为了换取一口吃的,我的岳母,
那个曾经对我百般挑剔的女人,会跪在我的门前,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的女儿林晚,
说她忘恩负义,说她当初就不该背叛我。我的小舅子林杰,会把他在王磊那里受的气,
全部发泄在我岳父身上,为了一块饼干,能把他年迈的父亲打得鼻青脸肿。而王磊,
则彻底暴露了他野蛮的本性。他享受着这种绝对的支配权,以折磨林晚一家为乐。林晚,
则在这无尽的折磨和屈辱中,迅速地枯萎了。她不再打扮,眼神变得麻木而空洞。
她像一个幽魂,在那个曾经是我的、如今却成了她地狱的家里游荡。有一次,
她趁着王磊睡着,偷偷跑到我的门前。“李默,”她的声音嘶哑而绝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让我进来,给你当牛做马,
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里是地狱。”我看着屏幕里她那张憔悴的脸,
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地狱?”我通过扩音器,冷冷地回应,
“这不是你们自己选择的天堂吗?有强壮的男人保护,有充足的物资享用。怎么,
天堂的滋味,不喜欢了?”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助地哭泣。“回去吧。”我说,
“你的‘王哥’,快醒了。”她绝望地看了一眼我的门,最终还是像一具行尸走肉般,
默默地转身回去了。我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里。我利用我的“上帝视角”,
开始有计划地行动。我通过监控,摸清了这栋楼里丧尸的分布和活动规律。然后,
我穿上自己改造的防护服,带上武器,开始清理楼道里的丧尸。我的身体,
在“***”原液的改造下,已经变成了一台高效的杀戮机器。
那些在普通人看来恐怖无比的丧尸,在我面前,不过是移动缓慢的靶子。我清理丧尸,
并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外部环境。而且,
我开始寻找其他的幸存者。这栋楼里,并非只有我们。在15楼,
住着一对退休的老教授夫妇。他们很有智慧,在末日爆发初期就封死了门窗,
靠着家里的存粮,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在确认他们是“值得”拯救的人之后,
我主动联系了他们。我没有露面,只是通过一个微型无人机,
给他们送去了一些食物、水和药品。老教授很警惕,但当他们发现我没有任何恶意,
并且能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补给时,他们逐渐放下了戒心。“年轻人,
”老教授通过我留下的对讲机,感激地说,“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谢谢你。
你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不必客气。”我回答,“我只有一个要求。活下去,并且,
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住在18楼的那些人。”我正在下一盘大棋。而这对老教授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