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家收养十八年的林未，在真千金林楚楚归来那天，收到了最体面的驱逐令。
她打包行李时，顺手带走了书房里那枚价值三千万的鸽血红胸针。"这是我应得的。
"面对养父的震怒，她笑得眉眼弯弯。十八年锦衣玉食喂出的，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菟丝花。
当林楚楚穿着她的定制礼服，戴着她的毕业勋章，甚至模仿她的笔迹签下合同时。
林未正坐在曾经属于林父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指尖敲过股权转让书。"血缘？
"她对着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林母轻笑。"您该不会以为，我这十八年在林家，
学的是插花和茶道吧？"1林未在玄关换鞋时，听见了客厅里的哭声。
不是林母惯用的那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轻啜。是种崭新的，像是被人掐住喉咙的呜咽。
她摘下墨镜，象牙白的连衣裙裙摆扫过意大利手工地毯。客厅中央跪着个女孩，
灰扑扑的像块没洗干净的抹布。林父坐在沙发主位，指尖的雪茄烧出长长一截灰烬。
"回来了。"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林未把限量款手袋递给佣人，目光在那女孩身上停顿两秒。
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肩膀窄得能被一手握住，此刻正用那双小鹿似的眼睛望着她。
湿漉漉的，带着种林未从未有过的怯懦。"这是？"林未走到冰柜前倒香槟，
水晶杯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林母突然站起来，珍珠耳环晃得人眼晕。
"未未，你先坐下。"她的手在颤抖，往常精心打理的发髻也散乱了几缕。林未靠在吧台上，
慢条斯理地晃动着杯中的金色液体。"说吧，我赶时间。"今晚有个慈善晚宴，
她的高定礼服还在楼上挂着。林父终于掐灭了雪茄，烟灰落在昂贵的真丝地毯上。
"十八年前，医院抱错了。"他抬眼看向林未，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第一次变得锐利。
"她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林楚楚。"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瑟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林未的香槟杯停在半空。她笑了。不是礼貌性的微笑，是从胸腔里溢出来的，
带着点嘲讽的笑声。"所以呢？"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要我给她腾地方？"林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几步冲过来想抓住她的手。"未未，
我们养了你十八年，对你也是有感情的...""感情？"林未侧身避开她的触碰，
语气轻得像羽毛。"王妈上周打碎了你最喜欢的那套骨瓷，您让她直接卷铺盖走人。
""李叔在您身边做了十年司机，就因为接楚楚的时候迟到了五分钟，您就要扣他半年工资。
"她歪着头，眼神清亮地看着眼前这对养育了她十八年的人。"你们的感情，
未免也太廉价了。"林楚楚突然抬起头，声音细若蚊呐。"姐姐，你别怪爸爸妈妈，
都是我的错...""姐姐？"林未挑眉，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真千金"。"我跟你很熟吗？
"林楚楚被她眼神里的冷意吓得一哆嗦，又开始掉眼泪。林父重重拍了下茶几，
上好的紫砂杯震得跳起来。"林未！你太放肆了！""楚楚在外面吃了十八年苦，
你就不能让着她点？"林未弯腰，伸手捏住林楚楚的下巴。女孩的皮肤粗糙，下巴尖得硌手。
"她吃的苦，"林未凑近她，声音压低，像毒蛇吐信。"跟我有关系吗？
"林楚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含糊不清地喊着 "爸爸妈妈"。林父气得发抖，
指着门口："你给我滚！"林未松开手，直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啊。
"她转身走向楼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不过在我走之前，"她回头，
目光扫过客厅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她穿着公主裙，被林父林母簇拥着，
笑得天真烂漫。"我得拿回属于我的东西。"2林未的房间在二楼最东侧，
带独立露台和衣帽间。她打开衣帽间的首饰盒，里面摆满了这些年收到的礼物。
十八岁生日时林父送的粉钻项链，
去年欧洲王室拍卖会上拍下的蓝宝石手镯...她一样都没碰。打开衣柜，
限量款的衣服挂满了整整三面墙。她只从最角落翻出一个旧帆布包。那是她刚上初中时，
用自己攒的零花钱买的。林未把几件纯棉 T 恤和牛仔裤塞进去，
又从书桌上拿走了自己的护照和银行卡。手机响了。是她的发小，苏家的小少爷苏明哲。
"未未，晚宴你还来不来？我爸说要给你介绍个重要人物...""来不了了。
"林未看着窗外，林家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盛。"我被扫地出门了。
"苏明哲在那头沉默了几秒，爆了句粗口。"什么意思？那个真千金找来了？""嗯。
""操！他们疯了？" 苏明哲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等我，我现在过去接你！""不用。
"林未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进包里。她走到书房门口，门没锁。林父正在里面打电话，
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楚楚身子弱，你让张妈多炖点补品... 对，
把未未房间里的那个燕窝拿出来..."林未推开门，径直走向书桌后面的陈列柜。
最上层摆着一枚鸽血红胸针，造型是展翅的凤凰，周围镶嵌着细小的钻石。
这是去年林氏集团周年庆，林父拍下送给她的，价值三千万。林父看到她，立刻挂了电话。
"你进来干什么？"林未踮起脚尖，将那枚胸针取下来，别在自己的白裙子上。
鸽血红的颜色衬得她肤色愈发雪白。"这个，我带走。""你敢！"林父冲过来想抢，
被林未侧身躲开。"林先生，"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声音平静无波。"十八年保姆费，
按照市场价，一个月一万不多吧？""十八年就是两百一十六万。
""加上这些年我替你应酬，陪那些油腻的客户喝酒，
帮你签成的那些合同..."她歪着头算得认真，手指轻轻抚摸着胸针上的钻石。"三千万，
不算多吧？"林父气得脸色铁青："你简直是白眼狼！""彼此彼此。"林未转身往外走，
经过门口时，正好遇上站在那里的林楚楚。女孩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看到她胸前的胸针，
眼睛亮了一下。"姐姐，爸爸说让你留下这个..."林未停下脚步，看着她。
"你知道这枚胸针的来历吗？"林楚楚摇摇头，
小声说："爸爸说很漂亮...""去年拍卖会上，王董跟你爸爸抢这枚胸针，差点翻脸。
"林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力。"后来你爸爸让我去陪王董喝了三杯白酒，他才松口。
"她凑近林楚楚，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你觉得，你配吗？
"林楚楚手里的牛奶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乳白色的液体溅湿了她的校服裙。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林父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指着林未的手都在抖。"滚！
现在就滚！"林未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十八年的地方。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她笑了笑，转身，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没有回头。
3林未站在林家大门外，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去城南老胡同。"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这身打扮和目的地不太相符。
林未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手机又响了，是苏明哲。"未未，你在哪儿？
我到你家楼下了，没看到你啊。""我出来了。""什么？他们真把你赶出来了？
" 苏明哲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你等着，我现在去找你！""不用了。
" 林未揉了揉太阳穴，"我还有事。""什么事比你现在的处境还重要？"林未睁开眼，
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她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
出租车在狭窄的胡同口停下。林未付了钱，拎着帆布包走进去。青石板路坑坑洼洼，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扇斑驳的木门。门上贴着褪色的福字，
门环上锈迹斑斑。林未抬手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条缝。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探出头，浑浊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她。"你找谁？""张奶奶，是我，
林未。"老太太愣了一下，仔细打量着她，突然眼睛一亮。"是未丫头啊！快进来快进来！
"她把门拉开，热情地拉着林未的手往里走。"多少年没来了？都长这么大了！"院子很小，
种着一棵石榴树，枝叶已经探出了院墙。屋里的陈设很简单，老式的红木家具，
墙上挂着黑白照片。"您还好吗？" 林未坐下，接过老太太递来的茶杯。"好，好着呢。
" 张奶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就是想你啊。你张爷爷走的前几年，
还总念叨你呢。"林未的手指微微收紧。张爷爷是她小时候的邻居，也是她的围棋启蒙老师。
在她十岁那年，林家搬去了别墅区，就很少再来了。"我这次来，是想求您件事。
""跟奶奶客气什么！" 张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只要我能办到的。"林未深吸一口气。
"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张爷爷给我的那副围棋吗？"那是一副古董云子，据说价值不菲。
当年她被接去林家，走得匆忙，没能带走。张奶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记得，
我给你收着呢。"她起身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抱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出来。"你看，
是不是这个？"林未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黑白两色的棋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温润如玉。她的眼眶有些发热。"是它。""你要这个干什么？" 张奶奶有些疑惑，
"你现在还下棋？"林未合上盒子，指尖划过冰凉的木质表面。"嗯，要用。
""那你拿走吧。" 张奶奶把盒子往她怀里推了推，"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林未抬头看着老太太，眼眶微红："谢谢您，张奶奶。""谢啥。" 张奶奶叹了口气，
"我听说了，你那个家里... 唉，丫头，别太委屈自己。"林未笑了笑，
把盒子放进帆布包。"我知道。"她起身告辞，张奶奶非要塞给她一袋子自己种的石榴。
"刚熟的，甜着呢。"林未拎着石榴走出胡同，阳光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开机了，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是苏明哲的，还有一个陌生号码。
她没回，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去盛景大厦。
"4盛景大厦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写字楼。林未走进旋转门时，前台小姐礼貌地拦住了她。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林未看着她，报了个名字。"我找顾晏辰。
"前台的笑容僵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她。顾晏辰是盛景集团的总裁，年轻有为，
是商界的传奇人物。眼前这个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裙子，拎着个旧帆布包，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和顾总扯上关系的人。"请问您有预约吗？" 前台又问了一遍，
语气里多了几分轻视。林未没说话，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哪位？""顾总，我是林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在你公司楼下。""让她上来。"简单的四个字，
没有多余的废话。前台的脸色瞬间变了，连忙堆起笑容。"抱歉林小姐，您请进，
顾总在顶楼等您。"林未没理她，径直走向电梯。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很大，极简的黑白风格，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顾晏辰坐在办公桌后，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侧脸的线条冷硬流畅。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林未身上。"林小姐倒是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
"林未把帆布包放在沙发上，走到他对面坐下。"顾总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夸我吧。
"顾晏辰笑了笑，推过来一份文件。"看看这个。"林未拿起文件，上面是股权转让协议。
转让方是林父，受让方是顾晏辰。转让的是林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林董倒是舍得。
" 林未挑眉。"他需要资金周转。" 顾晏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
"林氏最近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林未翻着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氏集团表面风光，实则早已外强中干。去年的一个大项目失败，资金链断了，
全靠拆东墙补西墙维持着。"顾总想要我做什么？""我听说，林董找到了亲生女儿。
" 顾晏辰看着她，眼神深邃，"而你，要被赶出来了。""所以呢？""我可以帮你。
" 顾晏辰的声音很平静，"让你重新回到林家，甚至..."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鸽血红胸针上。"得到更多。"林未合上文稿，推了回去。"顾总的好意，
我心领了。"她站起身，拿起帆布包。"不过，我自己的事，喜欢自己解决。
"顾晏辰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吗？""知道。" 林未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我也知道，顾总想要的，不是一个只会依附别人的棋子。"她拉开门，
走了出去。顾晏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查一下林未最近的行踪。"5林未走出盛景大厦，苏明哲的车正停在路边。他看到林未，
立刻从车上跳下来。"未未！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下午！"他上下打量着她，
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怎么穿成这样？林家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林未靠在车身上，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笑了。"我没事。""没事？你都被赶出来了还说没事！
" 苏明哲拉着她的手，"跟我走，去我家，我妈肯定高兴你去。""不用了。
" 林未抽回手，"我还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苏明哲不放心，
"你一个人...""明哲，" 林未打断他，语气认真，"我不是小孩子了。
"苏明哲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那你至少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住在哪儿？"林未想了想，报了个酒店的名字。"我暂时住那儿。""那我送你过去。
"林未没拒绝。车里很安静，苏明哲几次想开口，都被林未的眼神制止了。到了酒店门口，
林未下车。"谢谢你。""未未，" 苏明哲叫住她，"如果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林未走进酒店，开了个套房。她把行李放下，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热水冲刷着身体，带走了一身的疲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冷冽。十八年的林家生活，教会她的从来不止是插花和茶道。
还有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人情冷暖。林父总以为她还是那个需要依附林家的小女孩。他错了。
从他把她当成筹码，去换取那些所谓的利益时，她就不是了。林未擦干身体，
换上干净的衣服。她从帆布包里拿出那副围棋，放在桌上。黑白两色的棋子，
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记得小时候，张爷爷总说。下棋，最重要的不是棋子的多少，
而是布局。现在，该是她落子的时候了。6林未在酒店住了三天。这三天里，
她没联系任何人，也没出门。只是每天对着电脑，处理着一些文件。
苏明哲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问她好不好。她都只是简单地回个 "嗯"。第四天早上，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林氏集团的副总，王强。"林小姐，您现在有空吗？
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林未挑了挑眉。"王副总，我已经不是林家的人了，签什么文件？
""是关于城东那块地的项目，" 王强的声音很客气，"当初这个项目是您一手跟进的，
对方指定要您签字。"林未笑了。"是吗？""是的林小姐，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我把文件给您送过去？""不用了。" 林未站起身，走到窗边，"我下午过去公司。
"挂了电话，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西装套裙。是她以前在林氏实习时穿的。
很普通，但很合身。她化了个淡妆，把长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看着镜子里干练的自己，
林未满意地点点头。下午两点，林未走进林氏集团的大楼。前台小姐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几天不见，眼前的林未和之前那个穿着高定礼服的大小姐判若两人。一身黑色西装，
气场全开，走路带风。"林小姐，您...""王副总在吗？" 林未打断她的话。"在，
在办公室等您。"林未没再理她，径直走向电梯。王强的办公室在十五楼。他看到林未，
连忙站起来。"林小姐，您来了。"林未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文件呢？
"王强把文件递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就是这个，城东那块地的合作协议。
"林未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她看得很慢，一字一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王强站在一旁，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这份协议，其实是林父让他做的手脚。城东那块地，
林氏已经没钱开发了，林父想把它转手给别人，又怕对方知道林氏的底细，
所以才想让林未签字，稳住对方。他以为林未刚被赶出林家，心情肯定不好，
不会仔细看文件。没想到她看得这么认真。林未终于看完了文件，把它放在桌上。"王副总，
这份协议有问题。"王强的心猛地一沉。"林小姐，您... 您说什么？""这里，
" 林未指着其中一条，"转让价格明显低于市场价，而且，没有注明违约责任。
"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王强。"这是谁的意思？"王强的脸色变得惨白，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林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林楚楚。
林楚楚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大小姐了。
只是那眼神里的怯懦，还是藏不住。"未未，你来了。" 林父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之前的驱逐从未发生过。"爸。" 林未站起身，语气疏离。林楚楚看到林未，
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林父身后躲了躲。林父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走到桌前。
"文件看完了？没问题就签了吧。""有问题。" 林未看着他，"这份协议，我不能签。
""为什么？" 林父皱起眉头，"这是公司的项目，你以前不是最支持公司的吗？
""正因为是公司的项目，我才不能签。" 林未拿起文件，"这个价格，
会让公司损失至少一个亿。""你懂什么！" 林父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公司现在资金紧张，能把这块地转出去就不错了！""爸，您是不是忘了，
" 林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块地是我好不容易才拿下来的，
当初多少公司盯着它，您现在就想以这个价格贱卖？""我是董事长，我说了算！
" 林父拍了下桌子。林楚楚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爸爸，
姐姐也是为了公司好...""你懂什么！" 林父甩开她的手，"这里没你的事！
"林楚楚被他吼得眼圈都红了，委屈地低下头。林未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才几天时间，
就学会挑拨离间了。只可惜，手段太拙劣。"既然您是董事长，" 林未把文件放回桌上，
"那您自己签吧。"她转身，准备离开。"站住！" 林父叫住她，"你以为你是谁？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林未回头，看着他。"那您想怎么样？"林父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林未在商业上的天赋，比他想象中要高得多。这几年，林氏能稳住局面，
有很大一部分是林未的功劳。如果她能安分守己，做林家的女儿，帮衬着楚楚...可惜，
她太不听话了。"你要是不签，" 林父的语气带着威胁，"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林未笑了。"爸，您早就不认我了，不是吗？"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林父气得在原地发抖，和林楚楚幸灾乐祸的眼神。7林未走出林氏集团，
苏明哲的车又等在路边。他看到林未，连忙下车。"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