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主
一个弟弟两个哥哥一个是亲哥一个是继哥
都很宠弟弟,两个哥哥从小就开始暗暗争风吃醋,一直到高二,弟弟都毫无察觉,但弟弟也很喜欢两个哥哥。
从准备早餐,去学校,很多小事争风吃醋,高中生,都18岁,但有一天出车祸,父母离开,只剩下三个人相依为命。
弟弟因为父母离开,昏迷不醒,直到两年后突然醒了,却发现两个哥哥对他越来越不对劲了
醒来的囚笼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的,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陌生的热度。
林溪眨了眨眼,睫毛在光线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细微的刺痛。
他试着转动脖颈,视线艰难地扫过天花板——纯白,单调,只有一盏冰冷的吸顶灯。
两年。
这两个字像沉重的石块,沉甸甸地压在他混沌的记忆里。
父母温和的笑脸,最后定格在嘈杂混乱的声响、刺耳的刹车声和令人窒息的剧痛中,然后就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他在那片黑暗里漂浮了七百多个日夜,直到此刻,灵魂才仿佛挣扎着重新塞回这具僵硬、陌生的躯壳里。
“小溪?” 一个沙哑得几乎变形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林溪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到了两张憔悴至极却写满狂喜的脸。
左边是他的亲哥哥林宴,深邃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
右边是他的继兄谢忱,那双总是带着若有若无挑衅和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眼里的光亮得吓人,却又像强弩之末,随时会熄灭。
“哥…” 林溪想喊,喉咙却只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别说话!别急着说话!”林宴猛地俯身,手想碰触他的脸,却又悬在半空,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指尖都在发抖。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喃喃着,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哽住。
谢忱抢先一步按响了呼叫铃,动作快得几乎带了风。
他站在床的另一侧,目光贪婪地锁在林溪脸上,像是要把这两年的空白一次性看回来。
“渴不渴?饿不饿?有没有哪里疼?医生马上就来!”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带着一种林溪从未听过的、近乎神经质的焦灼。
林溪微弱地摇了摇头,视线在他们脸上来回逡巡。
还是那两张熟悉的脸,刻在骨子里的英俊轮廓。
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层包裹着他们、总是让他觉得安心又有点小得意的“宠溺”光芒,似乎黯淡了,被一种更深沉、更厚重、也更…令人窒息的东西取代了。
那不再仅仅是哥哥对弟弟的保护欲,更像是一种烙印在灵魂里的占有,一种经历过漫长绝望煎熬后滋生的、带着强烈排他性的执念。
护士和医生很快涌了进来,打断了这场无声的凝望。
检查、询问、记录…林溪像个提线木偶般配合着,意识还在缓慢地重新连接现实碎片。
他能感觉到两道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他,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缠绕着他。
林宴紧抿着唇守在床头,谢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尾,两人的姿态形成一种诡异的对峙与守护并存。
喧嚣暂歇,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林溪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哑着嗓子问:“我…睡了多久?”
“七百二十三天。”林宴的声音低沉而精准,仿佛这串数字早已刻入骨髓。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用棉签蘸了温水,极其轻柔地润湿林溪干裂的嘴唇。
“别多想,小溪,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们。”
谢忱立刻接话,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对,以后只有我们三个。我们会照顾好你,比以前更好。”
他强调着“只有我们三个”,眼神在林溪和林宴之间飞快地扫过,带着一丝警惕和不自觉的竞争意味。
这熟悉的争抢感,在林溪昏迷前,是兄弟俩围绕着他展开的无伤大雅的小游戏——比谁早起给他煎的蛋更圆,比谁在他打球时递的水更冰,比谁记得他的考试日期更清楚。林溪曾是他们小小世界的中心,享受着双倍的、甜蜜的负担。
但现在,这份“争抢”似乎变了质。
不再是阳光下的嬉闹,更像是在幽暗深渊边缘无声的角力,奖品是他这个人,他的全部。
“爸妈…” 林溪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心口一阵绞痛。
“别想那个!”谢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随即又强行压下,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小溪,你需要休息。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养好身体,一切有我们。”
林宴没说话,只是拿起药片,细致地碾碎在勺子里,兑上温水,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他沉默着将勺子递到林溪唇边,眼神专注得可怕。
林溪顺从地张开嘴,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他看着大哥眼下深刻的疲惫和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意识到,过去两年里,这熟练的动作必定重复了无数次。
一种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林溪的脊背。这无微不至的关怀,这密不透风的守护,这“只有我们三个”的宣告…它们温柔地包裹着他,却更像是一座无形的囚笼。
两年时光,足以摧毁旧日,重塑秩序。曾经围绕着他的、温和的阳光,似乎被一片巨大的、由两位哥哥亲手编织的阴影所笼罩。
哥哥们依然宠他,甚至比从前更甚。
但这宠溺里,那份从小争到大、他习以为常的醋意,似乎发酵成了某种更深沉、更偏执、也更令他隐隐不安的东西。
他躺在病床上,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被两双布满血丝却异常灼亮的眼睛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他看着林宴仔细擦拭他唇边水渍的专注侧脸,又瞥见谢忱正不动声色地调整他枕头高度的紧绷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却也无声地流淌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独占的硝烟。
林溪闭上了眼,长久的黑暗带来的疲惫感沉沉压下,但他的心,却在身体苏醒后,第一次感到了比沉睡时更深的迷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门,在他苏醒的那一刻,仿佛已经被悄然关上,并落了锁。
而持着钥匙的两个人,正是他曾经最依赖、最信任的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