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姜晚相爱十年，从校园到职场，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直到我在家里新装的监控里，
看到她带着陌生男人回来，在我的床上翻滚。我默默拷贝好所有录像，
然后开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先是周临，再是姜晚。最后，
我给他们办了场盛大的“婚礼”。第一章厉燃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新租的公寓，
随手丢在光秃秃的地板上，激起一小片灰尘。他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环顾四周。
墙壁是新刷的白色，空荡荡，没什么人气，只有几件简单的旧家具。这是他的新起点，
为了离姜晚上班的地方近一点，特意换的。她说过，这样见面能方便些。十年了，
从大学青涩的初恋到现在，姜晚一直是他生活的轴心。他掏出手机，指纹解锁，屏幕亮起，
壁纸是去年冬天他们在北海道拍的合照，雪花落在姜晚笑得弯弯的眼睛上，
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厉燃嘴角无意识地弯了一下，
点开微信置顶的那个头像——一只慵懒的布偶猫，那是姜晚养的。“晚晚，
新家收拾差不多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过去接你？”他飞快地打字。信息发出去，
像石沉大海。屏幕顶端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好几分钟，
最后跳出来的却只有简短的一句：“燃哥，晚上临时要加班，改天吧。你自己吃，别等我。
[拥抱]”厉燃盯着那个拥抱的表情看了几秒，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最后还是只回了个“好”。心里那点微弱的异样感又冒了出来。最近几个月，
姜晚的“加班”越来越频繁，电话总是匆匆挂断，微信回复也透着疏离和心不在焉。
他甩甩头，试图把这念头压下去。十年了，他告诉自己，要信任。姜晚是外企市场部的骨干，
忙是正常的。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匆匆的行人和车流，
一种莫名的焦躁在胸腔里盘旋。得做点什么，做点能抓住什么的东西。
他想起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款家用监控摄像头，号称超清夜视，手机实时查看，
还能云存储。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购物APP，搜索，下单。
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理由？他对自己说，新地方，装一个安全点。
给姜晚也装一个，她一个人住，更让人放心。两天后，摄像头到了。巴掌大的白色半球体，
像个冷漠的眼睛。厉燃拆开包装，没怎么犹豫，拿着它进了卧室。卧室很小，
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方墙壁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个电源插座，位置够高，视角能覆盖大半个房间，尤其是床铺。他搬来凳子站上去，
动作利落地固定好摄像头，插上电源。指示灯亮起微弱的红光，很快转为稳定的蓝色。
他跳下凳子，打开手机APP，按照提示连接、调试。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卧室的景象：凌乱的被子，他随手丢在床尾的衬衫，
光线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亮痕。他试了试远程操控，
摄像头随着他的指令无声地转动，俯仰。很好。
他又给姜晚住处那个同款的摄像头发去了绑定邀请，APP显示“等待对方接受”。
做完这一切，厉燃呼出一口气，
心里那份空落落的感觉似乎被这小小的电子设备填满了一点点。
他给姜晚发了条信息：“晚晚，给你那边也装了个同款摄像头，安全点。邀请发你了，
有空接受下。”这次回复很快：“知道啦燃哥，你最细心。
[亲亲]” 后面跟着一个飞吻的表情。厉燃看着那个表情，紧绷的下颌线稍微松弛了些。
他收起手机，开始整理地上的纸箱。日子会好的，他对自己说。
摄像头蓝色的指示灯在墙角安静地亮着，像一只蛰伏的兽瞳。第二章时间滑过一周。
厉燃的新工作也步入正轨，忙碌冲淡了些许不安。
姜晚那边的摄像头绑定邀请始终显示“等待中”，他催过两次，她总说忙忘了，下次一定。
厉燃没再坚持。这天周五，姜晚难得主动发来消息：“燃哥，今晚真不行，
有个重要项目要通宵赶进度，周末可能也悬。[可怜] 你自己好好的，下周补偿你！
[爱心]”厉燃看着信息，手指在屏幕边缘无意识地摩挲着。通宵？他皱了下眉，
回复：“注意身体，别太拼。需要我给你送点夜宵吗？”“不用不用！公司订了餐的。
忙死了，先不说了啊！”回复快得像在躲避什么。一种强烈的、无法言喻的直觉攫住了厉燃。
他盯着手机，又抬头看向卧室墙角那个不起眼的白色半球。心，毫无征兆地狂跳起来，
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他点开手机上的监控APP，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屏幕亮起，
显示出他卧室的实时画面——空无一人，窗帘紧闭，只有床头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一切如常。
他点开云存储的录像列表。列表按照时间排序。最近的一条录像，
显示开始时间就在十五分钟前。是他出门去楼下便利店买烟的时间段。
录像时长显示只有短短三分钟。这很奇怪，他出门至少半小时。系统有移动侦测功能，
只有画面有变化才会录制。他出门后，房间里理应一片死寂，不该有录像。
厉燃的喉咙有些发干。他点开了那条三分钟的录像。画面起初是静止的，和他离开时一样。
几秒钟后，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人影几乎是纠缠着跌撞进来。
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背影高大，一手搂着怀里女人的腰，
另一只手急躁地在她身上摸索。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连衣裙，
后背镂空的设计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的长发散乱，被男人压在门板上热烈地亲吻，
发出模糊的嘤咛。厉燃的呼吸停止了。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空，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他认得那条裙子。那是他上个月送给姜晚的生日礼物，花了他小半个月工资。
她当时穿着转圈，笑着说“燃哥你眼光最好啦”。画面里，男人终于抬起头，侧脸线条清晰。
那是一张算得上英俊的脸，带着情欲和一丝掌控者的得意。他低声说了句什么，
姜晚吃吃地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他。男人一把将她抱起，
几步就走到床边，两人重重地倒在厉燃的床上。床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镜头清晰地捕捉着一切。男人解开姜晚裙子的肩带，姜晚配合地扭动身体，
手指急切地拉扯着男人的皮带扣。她的眼神迷离，脸颊潮红，
那是厉燃熟悉的、属于情动时的姜晚的模样。可现在，这模样是为另一个男人绽放。
他们翻滚着，男人覆盖在她身上，深色的西装外套被随意地甩在地板上，
就落在厉燃那件旧衬衫旁边。录像很短，只有三分钟。
移动侦测在激烈的动作停止、两人紧密相拥喘息时，判定为画面稳定，自动停止了录制。
屏幕定格在男人伏在姜晚颈侧、姜晚闭着眼一脸餍足的画面。死寂。
厉燃保持着盯着手机的姿势，一动不动。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惨白一片。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冰冷的钝痛，
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反复切割。十年构筑的世界，在眼前这三分钟的高清影像里，轰然倒塌，
碎成齑粉。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失控的砸东西。他只是异常安静地坐在那里，
像一尊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生气的石雕。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世纪。
厉燃的手指终于动了。他退出播放界面，回到云存储列表。没有删除那条三分钟的录像。
他点开设置，取消了移动侦测的时间限制，设置为24小时不间断录制。然后，
他找到那条录像文件，选择了“下载到本地”和“备份至云端多重加密空间”。做完这一切，
他放下手机，站起身。动作平稳，甚至算得上从容。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城市的灯火璀璨，车流如织，喧嚣热闹。这热闹与他无关。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深潭，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死死压在冰层之下，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令人胆寒的冷静。背叛的滋味是冰冷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
厉燃缓缓抬起手，用指关节抵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十年，原来只值三分钟。
他无声地咧了咧嘴，那弧度冰冷僵硬，没有丝毫笑意。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接下来的几天，厉燃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他照常上班，处理文件，
和同事点头交谈，脸上甚至能维持一种近乎正常的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
内里早已被彻底掏空、冻结，只剩下一个冰冷的、只有一个目标的核——报复。
那条三分钟的录像，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每一次播放，都像是在用砂纸打磨心脏，
血肉模糊，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他将那个男人的脸放大、截图，
用尽所有能找到的图片搜索和人脸比对工具。过程很艰难，但厉燃有的是耐心，
像一头在暗夜里搜寻血腥味的狼。线索来自于男人被甩在地上的那件深色西装外套。
在一个放大的画面角落，袖口内侧，
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金属袖扣反射着床头灯的光。
厉燃将那个光点放大、锐化、处理。
一个模糊但独特的徽记浮现出来：交织的字母“Z”和“L”，环绕着一只抽象的鹰。
这是一个私人定制品牌的标志。
厉燃动用了多年未曾联系、几乎埋藏在通讯录最底层的关系网。
一个曾经在高端定制圈混过的大学同学，
在收到厉燃一笔不菲的“咨询费”和那张处理过的袖扣图片后，
很快给出了关键信息：“这牌子叫‘宙翎’，小众得很，死贵，只接熟客。老板姓周，
叫周慕林，在咱们市搞房地产发家的，有点名头。他家公子，周临，就爱用这牌子。”周临。
这个名字像一颗烧红的子弹，射进厉燃冰冷的意识里。搜索方向瞬间清晰。
厉燃很快锁定了目标：周临，二十七岁，周慕林唯一的儿子，嘉林地产的太子爷。
社交媒体上有他不少痕迹。炫富的跑车，奢华的派对，搂着不同网红脸模特的合影。
其中一张发布于一个月前的游艇派对照，角落里，
周临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一个女人的腰上。
女人只露出小半张精致的侧脸和一头柔顺的长发，穿着一条米色的修身长裙。
厉燃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姜晚。时间点，
正好吻合她开始频繁“加班”、对他日渐冷淡的开端。厉燃点开周临最新的朋友圈。
是九宫格照片，背景是某个高端会所的泳池派对。周临穿着骚包的印花衬衫，戴着墨镜，
举着香槟杯，笑容张扬。配文：“无聊，找点乐子。墨镜香槟”“乐子？
”厉燃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像砂纸摩擦。他关掉朋友圈，
点开手机里那个监控APP。屏幕上显示着他卧室的实时画面，依旧空荡死寂。
他切换到云存储，最新一条长长的录像文件静静地躺在那里，时间戳是昨晚。
他面无表情地点开。画面里，姜晚独自一人回来了。她显得有些疲惫，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
走到床边坐下，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她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
脸上露出厉燃久违的、带着甜蜜和期待的笑容。那笑容不是给他的。她放下手机，
起身走到墙角，抬头看着那个摄像头。厉燃的心猛地一缩。只见姜晚伸出手，
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轻响，她按下了摄像头侧面的物理遮蔽开关。
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录像到此结束。遮蔽了？厉燃盯着那片黑暗，眼神阴鸷。是发现了，
还是单纯觉得不舒服？不重要了。他退出来，手指在“周临”这个名字上悬停片刻，
然后点开另一个加密的笔记软件。新建文档，标题：《清算》。
他在下面敲下第一行字：目标一：周临。
摧毁路径：根基嘉林地产、羽翼金钱、人脉、本体尊严、健康。目标二：姜晚。
摧毁路径：情感寄托亲情、友情、社会关系工作、名誉、生存意志恐惧、绝望。
他的手指稳定，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冷酷。每一个字落下，
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积蓄力量。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条纹，如同野兽的斑纹。乐子？厉燃的嘴角，
终于勾起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那就玩场大的。第四章厉燃的行动悄无声息地展开，
如同致命的病毒，精准地侵入嘉林地产的命脉。
他利用自己在金融行业浸淫多年积累的专业知识和人脉，像最精密的仪器一样运作起来。
突破口选在嘉林地产正在全力推进的一个大型商业综合体项目——“金鼎中心”。
这是周慕林押上重注、意图提振公司股价的关键项目。厉燃通过层层隐蔽的渠道，
联络上几个对周家早有不满或被利益诱惑的嘉林内部中层，
其中就包括项目财务部的副主管和一个负责工程材料采购的经理。他不需要亲自露面，
只用加密通讯和无法追踪的虚拟货币，就撬开了他们的嘴。
批文复印件、甚至还有几份指向周慕林本人行贿某位主管官员的模糊录音虽然证据力不足，
但足以掀起风暴。厉燃像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地收集、整理、交叉印证，
将所有碎片拼成一张足以致命的网。他没有立刻抛出这些炸弹。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让周家父子措手不及、连挣扎都显得徒劳的时机。这期间，姜晚的生活似乎波澜不惊。
她依旧“忙碌”，对厉燃的回复愈发敷衍。
厉燃也配合地扮演着那个被蒙在鼓里、日渐焦虑却无可奈何的男友。
他甚至“无意”中向姜晚提起，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公司有个重要的并购案出了点问题，
可能会影响奖金。“啊？严重吗燃哥？”姜晚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背景音有些嘈杂的音乐声。“有点棘手，可能…需要点钱周转一下。
”厉燃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窘迫，“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这样啊…我最近手头也紧，刚买了几个包…要不，
你先找朋友借借？”姜晚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推脱。“嗯，好。”厉燃应着，
眼神一片冰冷。挂了电话，他点开手机上一个加密的定位程序。代表姜晚位置的小红点，
正稳稳地停留在一家本市最贵的会员制西餐厅里。屏幕截图，保存。时机终于成熟。
嘉林地产为“金鼎中心”项目举行盛大的奠基仪式暨新闻发布会，
邀请了众多政商名流和媒体。周慕林红光满面，在台上慷慨陈词，描绘着辉煌蓝图。
周临作为接班人，一身名贵西装站在父亲身边，笑容矜持，意气风发。
就在发布会进行到高潮，主持人请周慕林父子共同启动奠基水晶球时，变故陡生！
会场巨大的LED背景屏上，周慕林自信满满的脸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
料图片：虚高的预算表被重点标红、劣质钢筋的检测报告、违规的土地批文扫描件……最后，
是一段经过处理的音频，虽然关键人名被消音，
但周慕林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在说着：“……放心，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文件会按我们的要求批下来，钱已经转到你夫人海外户头了……”会场瞬间炸开了锅！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向前，话筒几乎要戳到周慕林脸上。
“周董事长！请问这些资料是否属实？”“嘉林地产是否存在严重的财务造假和工程违规？
”“录音中涉及行贿，您作何解释？”“周先生！周先生请回答！
”周慕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煞白如纸，他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些致命的证据，
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儿子周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周临也懵了。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转为错愕和恐慌。他看着台下汹涌的质问和父亲铁青的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仿佛想逃离这个突然变成修罗场的舞台。闪光灯将他脸上的惊慌失措拍得一清二楚。
奠基仪式彻底沦为一场灾难性的丑闻发布会。保安艰难地分开人群，
护送着面如死灰的周家父子狼狈离场。厉燃坐在自己公寓的电脑前，
直播；嘉林地产股价断崖式暴跌的实时K线图已经触发熔断；还有……姜晚的实时定位。
小红点正快速移动，方向是周临常住的那套市中心高级公寓。
他看着屏幕上嘉林地产那根刺目的大阴线，听着直播里记者们尖锐的质问，
感受着那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的恐慌。他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弥漫开。这只是开始，周临。你的乐子，才刚刚开场。他关掉直播窗口，
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地躺着更多关于周临个人的“黑料”。下一阶段，
该轮到这位太子爷本人了。厉燃的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冰冷而专注。
第五章嘉林地产的丑闻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涟漪迅速扩散成滔天巨浪。股价连续跌停，
银行催贷函雪片般飞来，合作方纷纷宣布终止项目或要求彻查，
政府部门火速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公司。周慕林焦头烂额，一夜白头，
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试图力挽狂澜，但厉燃精心编织的证据链太扎实，加上墙倒众人推，
嘉林的崩塌已成定局。周临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他不再是那个前呼后拥、挥金如土的太子爷。
跑车被债主拖走，信用卡被冻结，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们避之唯恐不及。
他躲在自己的高级公寓里，像只受惊的困兽，暴躁易怒。
姜晚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和发泄口。“妈的！那群白眼狼！平时蹭吃蹭喝的时候像条狗，
现在跑得比谁都快！”周临狠狠地将一个水晶烟灰缸砸在地毯上，
昂贵的羊毛毯被烫出一个焦黑的洞。他双眼赤红，头发凌乱，
昂贵的丝绸睡衣皱巴巴地敞着领口。姜晚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片，端着一杯水走过去，
柔声道：“临哥，别生气了，喝点水吧。身体要紧。
”她脸上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嘉林出事，她作为“周临的女人”，
在公司也感受到了同事异样的目光，日子并不好过。“不生气？我他妈怎么能不生气！
”周临一把挥开姜晚递过来的水杯，玻璃杯摔在地上，水渍和碎片溅了一地。“都是老头子！
蠢货！连账都做不干净！害得老子跟着倒霉！”他迁怒地咆哮着，
完全没注意到姜晚瞬间煞白的脸和被玻璃碎片划破的脚踝。姜晚忍着痛，缩回脚，没敢吭声。
她默默地蹲下，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心里那点对“富贵生活”的憧憬，
在周临日益暴露的暴躁、自私和迁怒下，正一点点瓦解。她开始频繁地想起厉燃。
想起他十年如一日的温和包容，想起他默默为自己做的那些小事。
一种迟来的、混杂着悔意和恐慌的情绪，悄悄啃噬着她的心。而厉燃的猎杀，并未停止。
就在周临为失去跑车和信用卡而暴躁时，更精准的打击接踵而至。
一份精心剪辑过的视频合集，通过匿名渠道，
内容堪称“周临纨绔实录”：他在隐秘会所吸食违禁品的模糊画面虽然无法作为法庭证据，
摧毁名誉；他搂着不同女人在酒店走廊进出的监控片段时间跨度极大；最致命的一段，
是他在一次私人派对上醉酒后，
口无遮拦地大肆嘲讽圈内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是“老古董”、“挡路的石头”，
言辞粗鄙不堪。这些视频像瘟疫一样在特定的圈层里疯狂传播。周临的手机瞬间被打爆，
全是质问、斥责和直接断交的通知。“周临！你他妈疯了吗？这种话也敢说？
我爸看到视频了！你以后别联系我！”政要之子的咆哮几乎要震破听筒。“周先生，
家父认为您与我们家族的理念严重不符，之前谈的合作意向，就此作罢。另外，
请不要再骚扰我女儿。”一个冰冷的女声代表某家千金宣判。“周临，
俱乐部理事会一致决定，即刻起取消你的会员资格。你的行为严重损害了俱乐部的声誉。
”俱乐部的通知简洁而冷酷。周临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一个个“死刑判决”，
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灰。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倒在沙发上，手机滑落在地毯上，
里面还传出某个大学同学鄙夷的骂声：“我呸！原来你就是个嗑药乱搞还嘴贱的垃圾！
算老子当初瞎了眼！”他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金钱、地位、人脉、名誉……所有他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东西，
在短短时间内被剥夺得干干净净。他不再是周少，他成了圈子里人人唾弃的垃圾。
巨大的落差和羞辱感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窒息。
他猛地抓起茶几上仅剩的半瓶烈酒，对着瓶口狠狠灌了下去，试图用灼烧感麻痹自己。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铃尖锐地响了起来。周临醉醺醺地、踉跄着走到门后，透过猫眼一看，
瞬间如坠冰窟！门外站着几个穿着深色夹克、面无表情的男人，为首的那个，
手里拿着一张盖着红印的纸。是法院的传票！还有查封房产的通知！“开门！周临！
我们是法院执行局的！”门外传来冷硬的喊话声。周临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身体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剧烈颤抖。烈酒带来的虚假热度瞬间消退，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完了。
一切都完了。他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绝望的呜咽。
骄傲被碾得粉碎，他第一次品尝到真正坠入深渊的滋味。厉燃通过某种渠道，
实时收到了几张公寓门外拍摄的照片：紧闭的房门，门缝里透出的灯光，
以及门内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崩溃哭声。他面无表情地浏览着，然后关掉页面。这只是利息。
周临，你的噩梦，还很长。他点开手机，给一个没有保存名字的号码发了条信息：“下一步，
‘家法’准备。”第六章嘉林地产的破产清算程序以惊人的速度推进。
法院的查封公告贴满了公司总部大楼和周家名下主要的房产。周慕林半生心血，付诸东流。
巨大的打击和连日来的奔走无果，彻底压垮了这个曾经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男人。他病倒了，
被紧急送进了本市一家昂贵的私立医院特护病房，说是心脏病发作，
实则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全面溃败。周临的日子更是地狱。公寓被查封后，他身无分文，
无处可去。昔日的狐朋狗友早已将他拉黑，母亲早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