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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跟瓢泼似的。砸在李家庄祠堂的瓦片上。噼啪响。跟里面的哭声混在一起。

更让人心里发堵。我是苏青。县衙里当仵作的。今儿被临时抓了差。来验李老员外的尸。

祠堂正当中摆着口薄皮棺材。没盖盖。老员外躺在里头。脸白得像张纸。眼睛闭得紧紧的。

嘴角却有点歪。看着不像善终。“哪来的野丫头。也敢碰我们家老爷子?

”一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往我面前一站。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是李家族长。

老员外的堂兄。我没理他。从工具箱里摸出验尸刀。刚要弯腰。后领就被人揪住了。

“族长说话你敢不听?”是个精瘦的后生。穿着绸子褂子。袖口磨得发亮。却偏要装作体面。

是老员外的侄子。李明远。我认得他。前儿在酒楼跟人赌钱。输得差点当裤子。

还是老员外派人去赎的。“县太爷的令。验尸。”我甩开他的手。声音不大。

但在祠堂里够清楚。几个跟着哭的仆妇都停了声。族长哼了一声。拐杖往地上顿了顿。

“看仔细点。别给我们李家惹麻烦。”我蹲下身。手指刚碰到老员外的手腕。就觉得不对。

尸体都凉透了。可指甲缝里却有点黏糊糊的东西。借着火盆的光凑近看。是些黄粒粒。

像极了后山的断肠花花粉。那玩意儿有毒。沾多了能要人命。我又扒开老员外的嘴。

一股子淡淡的苦杏仁味。不是常见的砒霜。倒像是花粉烧过的味儿。“怎么样?

是不是被那小***毒死的?”李明远的声音突然炸起来。吓得我手一抖。他几步冲到棺材边。

指着角落里捆着的姑娘。那姑娘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巴掌印。是老员外的养女。阿禾。

“肯定是她!这丫头天天在后山疯跑。什么花有毒她最清楚!”李明远越说越激动。

唾沫星子溅到棺材板上。阿禾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我没有!我照顾爹那么多年。

怎么可能害他!”声音都劈了。“闭嘴!”族长大喝一声。拐杖直指阿禾。“一个外姓养女。

吃我们李家的。穿我们李家的。现在老爷子没了。你敢狡辩?”我站起身。

刚要把花粉的事说出来。族长突然转头瞪着我。“你刚才看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老员外指甲缝里有花粉。”我实话实说。“不像毒酒毒汤。

倒像是……”“像是这***用花粉下的毒!”李明远抢过话头。“我就知道!

她早就惦记着爹的家产了!”族长点点头。眼神阴沉沉的。“既然查明白了。

就赶紧在验尸格目上写。李氏养女阿禾。因贪家产。用断肠花毒杀养父。”我愣了一下。

“族长。还没查清楚……”“查什么查?”族长把拐杖往我脚边一戳。“一个外姓仵作。

也敢对我们李家的事指手画脚?”旁边两个家丁立刻围上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铁钳子。“姑娘。识相点就签字画押。”其中一个低声说。“不然。

就当你跟这***是一伙的。一起沉塘喂鱼。”我被按得膝盖都快弯了。余光瞥见阿禾。

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灭下去。像被雨水浇熄的炭火。

再看李明远。他站在族长身后。嘴角偷偷往上挑。那笑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今儿下午路过李家后院。就看见李明远蹲在墙角。

往一个纸包里装着什么。黄灿灿的。跟老员外指甲缝里的花粉。一模一样。

验尸格目就在旁边的供桌上。毛笔浸在墨里。滴着墨汁。“我签。”我深吸一口气。

家丁松了点劲。把我拽到供桌前。我拿起笔。蘸了蘸墨。眼睛却盯着李明远。

他以为我服软了。笑得更明显了。笔尖落在纸上。“死因:中毒身亡”。这几个字写得稳。

后面该写凶手了。我手腕一转。在“凶手”两个字旁边。故意滴了个墨点。又快又急。

像个没蘸好墨的失误。“行了。”我把笔一扔。族长拿起格目看了看。没发现不对。

递给旁边的长老。“收好了。三日后。把那丫头沉塘。”阿禾发出一声尖叫。

被两个婆子捂住嘴拖了出去。她的眼睛一直瞪着我。里面全是恨。还有绝望。我没敢看她。

悄悄把右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指尖捏着一点东西。是刚才验尸时。趁人不注意。

从老员外指甲缝里刮下来的花粉。这东西。现在就是命。不光是阿禾的命。恐怕。也是我的。

雨还在下。祠堂里的香烧得正旺。烟气缭绕。把那些白胡子老头的脸。遮得模模糊糊的。

看着。不像长辈。倒像一群等着分肉的狼。李明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

“苏仵作是个聪明人。以后在县城里混。还得靠我们李家照拂。”我没说话。挣开他的手。

转身往外走。门槛太高。我差点绊倒。外面的雨更大了。浇在身上。透心凉。我知道。

这事儿。没完。那点花粉在袖子里硌着我。像根刺。扎在肉里。也扎在心上。三日后沉塘。

我只有三天时间。不光要救阿禾。还得让那个笑里藏刀的李明远。

还有这群睁眼说瞎话的长老。付出代价。走到祠堂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李家的牌匾在雨里歪着。“李氏宗祠”四个字。被雨水泡得发黑。像溅了血。

我攥紧了袖子里的花粉。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疼。但脑子清醒得很。这浑水。我趟定了。

不为别的。就为老员外死不瞑目的眼睛。也为阿禾刚才那眼神。更因为。有些人。不配当人。

我揣着那点花粉。一路跑回县衙。雨把头发浇得贴在脸上。冷得直打哆嗦。刚进衙门。

就被县太爷的跟班拦了。“苏仵作。太爷在书房等你呢。”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没好事。

书房里烟味重。县太爷靠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个玉扳指。验尸格目就摊在桌上。

“你可知错?”他没抬头。声音慢悠悠的。却带着火气。“属下不知。”我低着头。“不知?

”他把扳指往桌上一拍。“李家是什么人家?在本县立足百年。你一个新来的仵作。

也敢给他们添堵?”“属下只是据实验尸……”“据实?”县太爷冷笑一声。

“族长说你差点冤枉好人。要不是看在本县面子上。你现在已经在河里泡着了。

”他拿起格目。指着那个墨点。“这是什么意思?想留后手?”我心提到嗓子眼。

“属下笔误。”“最好是笔误。”他把格目扔给我。“李家说了。三日后处理那丫头。

你给我安分点。再敢去李家庄。这差事就别干了。”我捏着格目。指尖发白。“太爷。

那老员外的死……”“闭嘴!”县太爷猛地站起来。“本县不想听!退下!”我走出书房。

后背全是冷汗。刚到院子。就看见李明远和两个长老。站在月门那儿。“苏仵作。辛苦你了。

”李明远拱手。笑得假惺惺的。“这点心意。还望收下。”一个长老递过个布包。沉甸甸的。

估摸着是银子。“我不要。”我往旁边躲了躲。李明远脸上的笑淡了。凑到我耳边。

“苏仵作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声音压得低。“要是有人说。

你跟那外姓丫头早就认识。想借着验尸讹李家的钱……”“你敢!”我瞪他。

“你看我敢不敢?”他笑得更阴了。“一个没根基的仵作。名声臭了。哪家衙门还敢要?

”长老在旁边帮腔。“年轻人。别自误。”他们转身走的时候。我听见李明远跟长老说。

“二叔放心。明儿就把西头那几亩地卖了。换点现银。”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疼也没知觉。当天晚上。我换了身粗布衣裳。往李家庄去。后半夜的庄子静得很。狗都不叫。

我摸到给老员外送药的仆妇家。门虚掩着。“谁?”里面传来个哆嗦的声音。“张妈。

我是苏青。”张妈开门。脸白得像纸。“苏仵作?你咋来了?快走吧。被人看见就完了。

”“我就问一句话。”我拉住她。“老员外死的那晚。最后是谁送的药?

”张妈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是……是李明远。他说阿禾姑娘累了一天。让她去歇着。

自己端了碗安神汤进去的。”“汤里有什么?”“不知道。他说是他亲手熬的。

”张妈搓着手。“苏仵作。我啥都没说啊。说了我全家都得遭殃。”我刚要再问。

院墙外传来脚步声。张妈吓得赶紧把我往柴房推。“快躲起来!是巡逻的家丁!

”我钻进柴堆。听见家丁在外面问。“张妈。看见生人没?”“没……没有啊。

”张妈的声音都在抖。脚步声走远了。我从柴房出来。张妈已经关了门。隔着门板说。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往回走。心里堵得慌。张妈的话是真的。可她不敢作证。

等于没说。第二天一早。我托人给牢头塞了点钱。想去看看阿禾。牢房里臭得很。

阿禾缩在墙角。脸上又添了新伤。嘴角破了。渗着血。“你来干什么?”她看见我。

眼神像淬了冰。“我来问你。李明远送汤那晚。你在哪儿?”“在厨房烧火。”她别过脸。

“你不是已经签字了吗?还来看我笑话?”“我没签字画押。”我蹲下去。“那格目不算数。

”“不算数又怎样?”她突然哭起来。“他们说我是外姓人。死了也没人管。

我爹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害他……”她话没说完。牢头就进来了。手里拿着根鞭子。

“吵什么吵!找死啊!”他一鞭子抽在阿禾旁边的地上。泥点溅了阿禾一脸。

“李家少爷说了。这丫头不老实。多‘教教’她。”我站起来拦他。“她是犯人。还没定罪。

”“你算个屁!”牢头反手一鞭子。抽在我胳膊上。***辣地疼。“一个破仵作。

也敢管爷爷的事?”他揪着阿禾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让你嘴硬!让你不认罪!

”阿禾疼得惨叫。我冲上去想拉开他。却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摔在地上。“滚!

再不走连你一起打!”牢头骂骂咧咧的。我爬起来。看着阿禾被打得蜷缩在地上。

心里像被刀割。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出了牢房。胳膊上的鞭痕肿得老高。

我摸了摸袖子里的花粉。黏糊糊的。被汗浸得快成泥了。这玩意儿要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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