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术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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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楣上,那三个猩红的字——“手术中”——像三只烧红的烙铁,一下下烫在狗三的神经上。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顺着瓷砖滑落,最终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

手里攥着的不再是钱,而是一团皱巴巴、浸满汗水的纸,里面包裹着街坊邻居、张大爷王奶奶、甚至老王和那个陌生司机凑出的救命钱——厚厚一沓,却轻飘飘的,压不住他心头的巨石。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混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抻薄,变成一种钝刀子割肉的煎熬。

李婶坐在旁边的塑料椅上,手里无意识地捻着一串旧佛珠,嘴唇无声地翕动。

每一次手术室门轴轻微的“吱呀”声,都让狗三猛地抬头,心脏几乎撞破喉咙,又在看清只是护士进出后重重沉下去,砸得他胸口发闷。

奶奶的脸在他眼前晃动。

是桥洞下那个风雪夜,冻僵的小小身体被裹进带着老人体温和补丁气味的破棉袄里;是昏暗灯光下,她眯着眼穿针引线,粗糙的手指被针扎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只为给他缝补那条短了一截的裤子;是她佝偻着背,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翻找塑料瓶和硬纸板,把换来的皱巴巴毛票小心地塞进那个装钱的铁皮糖盒……那些画面,此刻都变成了细密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血肉里。

“五万…还差多少…奶奶…” 他无意识地呢喃,手指痉挛般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就在这时,一股滚烫的热流毫无征兆地从他右手掌心那枚淡红色的铜钱印记中爆发出来!

那灼热感如此猛烈,仿佛掌心握着一块刚从炉膛里夹出的火炭。

“啊!”

狗三痛得低呼一声,猛地摊开手掌。

只见那枚原本只是淡红色轮廓的印记,此刻竟像通了电的烙铁,变得赤红发亮,边缘隐隐透出微弱的金色光芒,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感顺着小臂的经脉向上奔涌,让他整条胳膊的肌肉都微微震颤。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端传来一阵嚣张的喧哗和刺耳的哄笑。

“老东西,滚开!

没看见哥几个要过去?”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炸响。

“就是,挡什么道?

晦气!”

狗三抬头看去,只见西五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的小混混,正推搡着一个拄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大爷。

领头的是个黄毛,一脸戾气,正是昨天在街心公园抢卖气球老头钱的那个家伙!

他嘴里叼着烟,一手插兜,一手极其粗暴地推搡着老人的肩膀。

老人本就腿脚不便,被推得一个趔趄,手中的X光片袋子“哗啦”一声散落一地,他本人也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倒。

“住手!”

狗三霍地站起。

那声怒喝出口的瞬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嗡鸣,在空旷的走廊里撞出回响。

黄毛和他那群跟班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一愣,齐刷刷转头看过来。

待看清是昨天那个穿着破工装、差点被他们揍的穷小子时,黄毛脸上瞬间堆满了不屑和嘲弄。

“哟呵?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昨天充大瓣蒜的‘大侠’吗?

怎么着,医院你家开的?

管得还挺宽!”

黄毛松开老人,吊儿郎当地朝狗三走过来,嘴里喷着烟圈,眼神挑衅,“昨天让你小子跑了,今天正好连本带利一起算!

哥几个,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叫花子松松筋骨!”

另外几个混混狞笑着围了上来,摩拳擦掌。

走廊里不多的几个病人和家属吓得纷纷躲闪,护士站的护士探出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地缩回去打电话。

黄毛率先发难,一个箭步冲上来,拳头带着风声首捣狗三面门,目标是那缺了门牙的位置,又快又狠!

换做昨天,狗三根本躲不开。

但此刻,掌心的灼热感骤然加剧,一股汹涌的力量感瞬间充斥全身。

他几乎是凭着一种新生的、肌肉记忆般的本能,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侧滑半步,黄毛那凶狠的一拳擦着他的鼻尖落空。

同时,狗三的右脚闪电般弹出!

这一脚,并非经过思考,更像是被掌心的灼热和胸中翻腾的怒火所驱使,是纯粹力量的宣泄。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在走廊里炸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黄毛脸上的狞笑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甚至没感觉到巨大的冲击力来自何处,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巨型苍蝇拍拍中的蟑螂,双脚离地,身体弯成一个诡异的弓形,朝着侧面那堵刷着绿漆的、看着就无比厚实的医院内墙炮弹般倒飞出去!

轰隆!

砖屑、粉尘混合着剥落的墙皮猛地爆开!

墙壁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以黄毛撞击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覆盖了足有半面墙!

黄毛整个人呈“大”字型深深嵌进了墙体里,眼睛翻白,嘴里冒着血沫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彻底昏死过去,只有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条走廊。

那几个原本气势汹汹围上来的混混,如同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到脚,脸上的狞笑彻底冻僵,变成了见鬼般的恐惧。

他们张着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看看嵌在墙里生死不知的黄毛,又看看站在飞扬粉尘中、喘着粗气、眼神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狠厉的狗三。

“鬼……鬼啊!”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几个混混如同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瞬间消失在走廊拐角。

那个被推搡的老人拄着拐杖,呆呆地看着嵌在墙里的黄毛,又看看狗三,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狗三自己也懵了。

他看着自己那只穿着廉价塑料凉鞋的脚,又看看那面惨不忍睹的墙壁和嵌在里面的人形“壁画”,一股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头顶,瞬间压过了掌心的灼热。

刚才那一下……是自己干的?

那力量……太可怕了!

他下意识地握紧右手,掌心印记的灼热感正在快速消退,但那股残存的、非人的力量感还在肌肉里微微震颤。

“哐当!”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骤然熄灭,门被猛地推开,打破了走廊里诡异的寂静。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摘下了口罩。

狗三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所有杂念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一个箭步冲到医生面前,腿都有些发软:“医生!

医生!

我奶奶……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满身尘土、眼神焦灼惶恐的年轻人,又瞥了一眼走廊尽头那堵还在簌簌掉灰、嵌着个人的破墙,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语气还算平稳:“手术很成功。

颅内淤血清除干净了,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不过病人年纪太大,术后恢复需要时间,而且后续治疗和护理费用,你们家属要有准备。”

“成……成功了?

奶奶没事了?”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狗三,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所有的紧张、恐惧、对那诡异力量的惶惑,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无法言喻的感激。

“谢谢!

谢谢医生!

谢谢您!”

狗三语无伦次,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

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别这样,救人是我们的职责。

病人马上转到ICU观察,你们还不能探视,先去把费用补缴一下,后续治疗费用缺口还很大。”

他拍了拍狗三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转身离开了。

奶奶暂时安全的消息像一剂强心针,但医生那句“后续费用缺口很大”又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狗三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上。

狂喜之后,是更深沉的现实重压。

他靠着墙,大口喘着气,这才感觉到右腿膝盖昨天磕破的地方传来迟来的、***辣的疼痛——刚才情急之下狂奔,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他低头撩起磨得起毛的裤腿,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却愕然发现,那本该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竟然只剩下一道浅浅的褐色痂痕!

周围的肿胀也完全消失了!

他猛地想起掌心铜钱印记爆发时的灼热感,以及那股流遍全身的暖流……是它?

这诡异的印记,不仅能带来可怕的破坏力,还能……疗伤?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色中山装的老头,拄着一根油亮的枣木拐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

正是昨天在医院门口,看出他手心印记并赠书的老风水师——马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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