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还去庙里求了一签。
解签的师傅说,此签上上大吉,我可以躺赢。
妙!父亲榜下捉婿探花郎,不见。
学刺绣女红,请假。
进宫选秀,装病。
姐姐妹妹们为了首饰和男人争得不亦乐乎。
我在小院里听蚂蚁讲八卦,让松鼠剥松子,听黄鹂唱曲。
就是下人见风使舵,送来的饭菜越来越素。
侍女小厮也跑得干干净净,洗衣服拖地得自己动手。
除此之外,简直快活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那天,嫡姐闯入我的小院。
“楚苏苏,你为什么偷我娘的遗物?”1我扔下扫把,叉着腰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吵什么吵,你娘的遗物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搬来凳子,站得比我还高,故意咳了两声。
“整个家里就你最穷,连丫鬟都比你有钱,除了你谁会偷?”天杀的,好像她说得没错。
我瞥了一眼树上的喜鹊,挠了挠头。
“去问你的贴身丫鬟,她也是够能忍。”
她非不信,把我的小院翻得乱七八糟才舍得走。
我不急不缓地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
两个时辰后,她再出现时,换了副模样。
“好妹妹,那丫鬟和老二勾结,存心膈应我。”
一声令下,丫鬟小厮立刻就位,我的小院片刻间洁净如新。
我拍拍手起身。
“该吃午饭了。”
嫡姐全然没听懂我的暗示,带着丫鬟小厮转身就走。
过了几天,我正扒拉着青菜豆腐没胃口。
嫡姐满脸疹子又冲进我的小院。
“楚苏苏,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一嗓子把我吓一激灵,饭碗都打翻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她用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着我。
“吃了你送我的杏仁酥,我脸就烂了,不是你还能有谁?”杏仁酥?好久没吃了。
我擦了擦口水,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开口。
“你要嫁侯爷,有人看不顺眼,在你的香粉里做了手脚。”
她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隔天就听说她院子里发落了一个丫鬟,是那侯爷外室的眼线。
她跟侯爷的婚事也就此告吹。
我的饭食里,总算重新出现了肉和糕点。
代价是嫡姐三天两头来找我,吵得我头疼。
不过,她眼神里多多少少,掺杂了算计和嫉妒。
二姐跟嫡姐的娘一向不对付,连带着她们两个也不对付。
嫡姐跟我往来过密,二姐就偏要来捣乱。
“楚苏苏,你一个丫鬟生的庶女,限今天内给我滚出去!”窗边的喜鹊叫了几声,我揉了揉太阳穴。
“你亲娘也是个丫鬟。”
此话杀伤力极大。
她一路抹着泪,离开了。
府中又是一番鸡飞狗跳,查出来二姐的亲娘确实是个丫鬟。
当年那丫鬟生下二姐就死了,她才被现在这个娘养在名下。
嚣张跋扈的二姐从此失去了精气神。
嫡姐往我这里跑得越来越勤。
山珍海味轮着往我桌上送,珍奇古玩抢着往我房间里摆。
看着她越来越热切的眼神,我知道,躺平的日子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