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被残忍的割了三十六刀才被一刀捅进心脏结束了生命，遗体被扔在大街上。嫂子被撞，
重伤昏迷躺在病床，司机肇事逃逸。侄子失踪了，现场监控故障无法观看。
被定性为黑帮火拼和意外。张队长的办公室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
隔绝了那股令人作呕的烟草和官僚气味。江枫没有回头。他径直穿过走廊，
无视了那些投来的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那些目光黏腻，
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气足以将一切冻结。他不是来寻求安慰的。安慰，
是留给还有希望的人的奢侈品。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任何所谓的“安全屋”。城市本身，
就是他的猎场。拐进一条后巷，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垃圾酸腐味，江枫靠在冰冷的砖墙上，
掏出那部手机。手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内部被彻底改造过。
指尖在屏幕上以非人的速度跳跃，执行着一连串复杂的授权指令。这不是警用系统。
而是悬于云城之上，另一只看不见的眼睛——“天眼”系统的备用数据流。
一个连市长都无权调阅的，国家级战略资源。权限确认：孤狼。请求：访问云城西区，
11月5日下午14:00至18:00，三号备用数据库，动态影像模糊匹配。
关键词：江小天，肇事面包车，异常滞留。屏幕上，无数的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
城市的脉络——交通、人流、信号——在他眼前被解构成最原始的二进制代码。
官方监控的“失灵”，在这张真正的大网面前，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小把戏。
拔掉几根毛细血管，就想让主动脉停止供血？可笑。江枫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五分钟后，画面定格。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金杯面包车，
在侄子学校附近的小巷里停留了七分十三秒。这个时间，对于接送而言太长，
对于等待又太短。通过多角度数据比对和模型重建，
江枫甚至能放大到驾驶座上那人侧脸的一个像素级模糊的纹身。狼头。他认识这个纹身，
那是王皓手下最得力的打手，“疯狗”的标志。线索断了？不，是直接连到了主干上。
他没有去抓捕“疯狗”，那只是拔掉一颗无足轻重的獠牙。要让野兽感到恐惧，
就必须直接扼住它的咽喉。晚上十一点，云城最顶级的会所“泉贵会所”。
空气中漂浮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荷尔蒙混合的味道，靡靡之音钻进人的骨头缝里。
江枫的出现，让滚沸的油锅里掉进了一块寒冰。他穿着最普通的夹克，
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但没人敢拦他。他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
比任何保镖的肌肉都更有威慑力。王皓正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嫩模，
将一杯价值不菲的“路易十三”倒在其中一人的胸口，引来一阵放浪的哄笑。他看到江枫，
翘起二郎腿，用雪茄指了指，笑得轻蔑又残忍。“哟，江警官，节哀啊。你哥哥是英雄，
可惜啊，英雄的家人……未必能活在阳光下。”“我侄子在哪？
”江枫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一个野种，谁知道呢？”王皓吐出一口浓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写满了戏谑，“可能被车撞了，也可能掉河里了。毕竟这年头，
监控坏个一两处，不是很正常吗？”江枫缓缓站起身。
他将一枚沾着干涸血迹的二等功军功章，拍在昂贵的红木桌上。沉闷的响声，
让整个包厢的音乐都仿佛静止了。那是哥哥江涛用命换来的。“王皓，我给你二十四小时。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的人心头一颤。“找到我侄子，把他安全送回来。
”“否则，我会让你和你爹，亲身体验一下我哥死前经历的一切。”“你在威胁我？
就凭这块破铜烂铁？”王皓像是听见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身体前仰后合，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江枫也笑了，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不，凭这个。
”他将手机屏幕翻转过来，上面是一行刚刚接收到的加密信息，字体猩红。“孤狼”归队，
请求“清道夫”行动授权。目标：云城。王皓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
发出“嗬嗬”的怪音。那几个字和代号，他或许不全认识，
但“孤狼”和“清道夫”这两个词，却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爹曾经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他，云城水面之下，蛰伏着他们绝对不能招惹的怪物。
那不是权力和金钱能摆平的层面，那是国家机器里最锋利、最隐秘的手术刀。包厢里的死寂，
在江枫转身离开后，又持续了整整一分钟。靡靡之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滚！都给我滚出去！”王皓猛地掀翻了身前的桌子，
价值不菲的酒水和果盘碎了一地。他一把推开身边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脸色惨白，
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淌。他抓起自己的手机，因为手指抖得太厉害，
一连输错了三次密码。电话终于拨通。“喂，爸……出事了！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半分嚣张，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江涛那个弟弟……他不是条子，
他不是普通的条子！他是……他是‘那里’的人！他知道是我们干的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一个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
他有证据吗？”“他没说证据！他让我二十四小时内，把他侄子交出去！
”王皓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带着哭腔。“可……可是爸，
那小崽子……疯狗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把他给弄丢了！”“什么？！
”电话那头那个始终沉稳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疯狗说，打晕那小子后，
在转移的路上车胎爆了，修车的功夫，后车门不知道怎么开了，人就不见了！
我们的人把那片翻了个底朝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王皓的声音越说越小，
几乎是在哀嚎。“爸，江涛好像把那要命的东西，藏在了他儿子身上！现在人没了，
东西也没了！江枫那头疯狗又咬上来了，这可怎么办啊？！”王皓并不知道。
在他为了一个丢失的“包裹”而焦头烂额时，
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正静静停在城市的一座高架桥下。阴影将车身和里面的人完全吞没。
手机的震动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江枫只犹豫了零点五秒，
便划开了接听键。“江枫？我是林玥，市刑侦队的。”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来，压得很低，
背景里有持续的微弱电流声，是专业反监听设备运行的特征。“我……是江涛哥的线人。
”女人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确认什么。“他出事前，交给我一个密码箱，
说如果他有任何不测，就让我穷尽一切办法转交给你。”“我试过了，打不开，
是军用级别的锁。”“江哥说，这东西，还有他儿子，是两把钥匙。他说……里面的东西，
能把云城这片天，彻底捅个窟窿。”高架桥下的阴影里，手机里传出的电流嘶嘶声，
像是毒蛇吐信。一个压低的女声钻进耳朵，每个字都绷得很紧。“江枫？我是林玥，
市刑侦队的。”“我……是江涛哥的线人。”女人的声音停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他出事前，交给我一个密码箱，说如果他有任何不测，就让我穷尽一切办法转交给你。
”“我试过，打不开，是军用级别的锁。”“江哥说，这东西，还有他儿子，是两把钥匙。
他说……里面的东西，能把云城这片天，彻底捅个窟窿。”“城南，废弃的第三纺织厂，
午夜十二点。只你一人。”江枫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在宣读一个既定的物理常数。
他挂断电话，没给对方留下任何提问的机会。信任？在这座城市，
信任是第一个被活埋的奢侈品。去纺织厂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