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三十八层坠落,砸穿了陆泽舟和沈清妍的婚礼蛋糕。鲜血染红了沈清妍雪白的婚纱头纱,
陆泽舟惊骇扭曲的脸是我最后的视野。再睁眼,竟回到父亲葬礼后一个月。
前世他们联手用心理操控和伪造诊断书逼疯我、夺走苏氏。这一世,我成了人形测谎仪。
当陆泽舟假意深情摩挲婚戒,我冷笑:“这小动作暴露你在计算我的剩余价值。
”名媛茶会上沈清妍暗示我精神失常,我当场播放录音:“沈小姐,
需要我分析你此刻的恐惧微表情吗?”陆泽舟跪地求复合那晚,我甩出文件:“签了它,
这是你爸制造车祸害死我妈的证据。”法庭上沈清妍突然尖叫指证陆泽舟:“是他操控苏晨!
诊断书是他逼我伪造的!”一片死寂中,旁听席后排的男人缓缓起身:“苏小姐,
令尊遗嘱里留给你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第一章 重生之痛冷。
刺骨的、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的冷,混合着呼啸灌入耳膜的烈风。
苏晨的意识在混沌与剧痛中浮沉,身体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以决绝的速度向下坠落。
视野颠倒旋转,下方是陆泽舟和沈清妍那场极尽奢华的露天婚礼。巨大的多层蛋糕,
雪白奶油上点缀着昂贵的金箔和鲜红玫瑰,象征着他们虚伪的爱情和踩着她尸骨攫取的财富。
越来越近。宾客们惊骇放大的瞳孔,沈清妍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上瞬间褪尽血色、扭曲变形,
她头上那抹刺眼的雪白头纱…还有陆泽舟,她前世掏心掏肺爱过的未婚夫,
他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儒雅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纯粹的、动物般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炸开。身体砸穿了蛋糕的顶层,
冰冷坚硬的蛋糕托架狠狠撞碎她的肋骨、脊椎,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吞噬了一切感官。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是血?还是奶油?糊满了她的脸,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甜腻得发齁的奶油香气,形成一种地狱般诡异的味道。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得可怕。视野被猩红彻底覆盖之前,
她最后瞥见的是混乱尖叫的人群边缘,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身影挺拔却异常沉默的男人。
他拨开混乱惊恐的人群,动作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冷静,甚至…一丝悲悯?他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洁白的布,盖在了她破碎不堪的脸上。黑暗,永恒的黑暗,
带着血腥味和奶油甜腻的窒息感,彻底吞没了她。……“呃!”苏晨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如同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她剧烈地喘息着,
肺部火烧火燎,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丝质睡衣。不是冰冷的虚空,不是刺骨的寒风,
也没有碎裂的骨头和粘稠的血腥。身下是柔软昂贵的埃及棉床单,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父亲生前最喜欢的雪松香薰气味。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她僵硬地转动脖颈,
目光扫过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巨大的落地衣橱,
梳妆台上摆放着她二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的***版珠宝盒,墙上挂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合影。
照片里,父亲苏明远笑容宽厚,母亲温柔地依偎着他,年轻的苏晨站在中间,笑容明媚天真,
不谙世事。这里是…苏家老宅的主卧?她婚前住的地方!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她猛地掀开被子,踉跄扑到梳妆台前。巨大的镜子里映出一张脸。苍白,瘦削,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那是父亲骤然离世和连续打击留下的印记。
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盛满信任和柔情的杏眼,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冷光,
深邃得如同淬了毒的寒潭,里面翻滚着刻骨的恨意、滔天的愤怒,
以及一种死而复生、洞悉一切的冰冷清醒。这不是父亲刚去世一个月后,
她最脆弱最无助、被陆泽舟和沈清妍像毒蛇一样缠上的时候吗?!前世的一幕幕,
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的残酷默片,在她脑海中疯狂闪回:陆泽舟温柔地揽着她,
声音带着催眠般的魔力:“晨晨,爸走了,你还有我。公司的事太复杂,你精神状态不好,
交给我处理,签个字就好,
我都是为了保护你…”他修长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抚摸着那枚象征他们婚约的昂贵钻戒,
眼神深处是冰冷的算计。沈清妍依偎在她身边,甜腻的嗓音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晨晨,
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泽舟哥多爱你啊。是不是又失眠了?要不要去看看李医生?
他很有名的,我陪你…”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是贪婪和幸灾乐祸。伪造的精神诊断书,
白纸黑字宣告她“重度抑郁伴随精神分裂倾向”。股权转让协议,
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父亲毕生心血拱手让人。被强行送入精神病院那晚,
陆泽舟隔着铁门,眼神冰冷得像看垃圾:“苏晨,你疯了,好好待着吧,别出来丢人现眼。
”沈清妍依偎在他怀里,笑容甜蜜又恶毒。最后是三十八层的天台,
猎猎寒风灌满她宽大的病号服,
脚下是陆泽舟和沈清妍婚礼现场璀璨的灯火和虚伪的欢声笑语。她张开双臂,
像一片被彻底榨干价值的枯叶,决绝地扑向那片象征解脱也象征无尽恨意的黑暗。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她回来了!
她苏晨,带着前世淋漓的鲜血和刻骨的仇恨,从地狱爬回来了!
回到了这对豺狼虎豹刚刚露出獠牙、准备将她连皮带骨吞噬殆尽的关键节点!就在这时,
她清晰地感觉到大脑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嗡”地一声,豁然贯通。
视线聚焦在梳妆台上一个水晶摆件折射出的细微光斑上,
她甚至能捕捉到空气中漂浮的、几乎看不见的微尘轨迹。
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敏锐的感知力在她体内苏醒。几乎是同时,
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带着刻意温柔磁性的男声,伴随着管家林伯恭敬的问候:“顾先生,
小姐在楼上休息。”陆泽舟!来得正好!苏晨猛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和尖叫。再睁眼时,
镜中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眸子,已经被一层冰冷坚硬的寒冰覆盖,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幽暗。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衣,走到小客厅的沙发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财经杂志,
指尖却冰凉微颤。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礼貌的敲门声后,
陆泽舟那张足以迷惑众生的俊脸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
头发一丝不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深情。“晨晨,”他快步走进来,声音低沉温柔,
带着令人心碎的关切,“林伯说你又没怎么吃东西?脸色这么差,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
”他极其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握住她的手。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苏晨不着痕迹地将手缩回,翻了一页杂志,动作自然流畅。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疲惫:“泽舟,公司事情那么多,
你怎么有空过来?”陆泽舟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秒,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
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但被苏晨那如同精密扫描仪般的视线牢牢锁定。他脸上的担忧更深了,
眉头微蹙,营造出一种深情款款、忧心忡忡的假象:“公司的事再重要,也比不上你。晨晨,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看你这样憔悴,我心疼。”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低沉、缓慢,
带着极强的暗示性。这是前世他操控她时惯用的心理手段之一——情感绑架,制造愧疚感。
同时,苏晨敏锐地捕捉到他一个极其细微、几乎成为本能的动作:他放在膝盖上的右手,
食指正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婚约的铂金戒指内圈。戒指内侧,
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前世,她以为这是他对婚约的珍视和爱意的流露。但此刻,
在她新生的、如同X光般精准的洞察力下,
这个动作被赋予了全新的、令人齿冷的含义——他在计算!计算她此刻的价值,
计算操控她的难度,计算如何最快地让她签下那份致命的文件!
一股冰冷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苏晨强行压住,
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她没有像前世那样被他的“深情”打动,
反而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入陆泽舟刻意营造的温情面具之下,
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是吗?陆泽舟,你摸婚戒的那个小动作,
暴露得可真彻底——你根本不是心疼我,你只是在计算,计算我这个‘最重要的人’,
此刻在你心里,还剩下多少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她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病后的虚弱,却字字清晰,如同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进陆泽舟精心构建的伪装里!陆泽舟脸上的担忧和深情瞬间僵住,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双总是盛满温柔情意的桃花眼里,
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慌乱!
他摩挲戒指的手指猛地停住,像被烫到一样蜷缩起来,
眼神下意识地想要躲闪苏晨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空气仿佛凝固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晨翻动杂志纸张的细微声响,和她平静得可怕的呼吸声。
陆泽舟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和节奏,
那份伪装几乎要维持不住:“晨晨…你…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太累了,又开始胡思乱想?
我怎么会…”“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苏晨打断他,
目光依旧冰冷地锁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肌肉抽动,
“比被你用那些‘为我好’的催眠话术蒙蔽的时候,清醒一万倍。”她合上杂志,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公司的事,不劳你‘操心’。
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会自己看好。”她走到门边,拉开门,送客的姿态冰冷而坚决,
“慢走,不送。”陆泽舟脸色铁青地站在沙发前,胸膛微微起伏。他死死地盯着苏晨的背影,
那双惯于伪装的眼底,终于第一次清晰地翻涌起阴沉、忌惮,以及一丝被猎物反咬的暴怒。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你…好好休息。
”语气里再也没有了半分伪装出来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余韵。
他几乎是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离开了房间,脚步声沉重地消失在楼梯口。门轻轻关上。
苏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复仇火焰点燃时兴奋的战栗。
第一步,她撕开了陆泽舟伪善的面具一角。这只是开始。第二章 猎手觉醒接下来的日子,
苏晨如同一个蛰伏的猎手,同时也是一个疯狂武装自己的战士。复仇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烧,
驱散了一切软弱和犹豫。她利用前世记忆,
精准地避开了陆泽舟和沈清妍设下的一个个心理陷阱。陆泽舟试图再次用“深情”软化她,
用“责任”绑架她,甚至故意制造一些小意外试图让她依赖,
都被苏晨以精准的微表情解读和冷漠疏离的态度一一化解。她不再轻易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他每一个眼神的闪烁、嘴角肌肉的细微抽动、手势的微小变化,
在她眼中都如同摊开的密码本,清晰地揭示着他内心的算计和谎言。
沈清妍依旧扮演着“好闺蜜”的角色,频繁来访,带着各种精致的点心和“关心”。
她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围绕着苏晨的“状态”。“晨晨,你看你最近瘦了好多,
是不是又没睡好?晚上总是做噩梦吗?”沈清妍坐在苏晨对面,优雅地端起骨瓷茶杯,
小指微微翘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幸灾乐祸的期待。苏晨垂眸看着手中的书,
头也不抬,声音平淡无波:“没有,睡得挺好。”“真的吗?”沈清妍身体微微前倾,
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我听说那个李医生真的很厉害,
特别擅长治疗…嗯…像你这种受到重大打击后的…情绪问题。我认识一个朋友,
之前也是…后来吃了李医生开的药,好多了呢。”她的目光紧紧锁着苏晨的脸,
试图捕捉任何一丝脆弱或动摇。苏晨翻过一页书,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划过。
她清晰地看到沈清妍在说“情绪问题”时,嘴角肌肉有一个极其轻微的上提,
那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在提到“吃药”时,她的瞳孔有不易察觉的放大,
那是期待猎物落入陷阱的兴奋。苏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谢谢关心,我不需要。
”沈清妍碰了个软钉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被甜美的笑容掩盖。
她开始更加频繁地在各种场合,尤其是她们共同的名媛圈子里,
有意无意地散布关于苏晨“精神恍惚”、“情绪极不稳定”、“需要静养”的言论,
试图在舆论上孤立她,为后续更大的污蔑做铺垫。反击的时刻到了。几天后,
清妍发起、汇聚了城中大半名媛淑女的“慈善下午茶会”在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露台举行。
阳光正好,衣香鬓影,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红茶和虚伪的社交辞令。
苏晨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丝绒长裙,衬得她肤色愈发冷白。她安静地坐在角落,
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却像一块沉静的磁石,
吸引着各种或好奇、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沈清妍如鱼得水地穿梭在人群中,
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端着一杯香槟,在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时刻,将话题引向了苏晨。
“…是啊,明远叔叔走得那么突然,对晨晨打击太大了。
”沈清妍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和同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们这些做朋友的,看着真是心疼。她现在…唉,情绪特别敏感脆弱,
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崩溃大哭,或者几天几夜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真怕她…”她欲言又止,留下无限遐想空间,眼神却瞟向角落里的苏晨,带着一丝挑衅。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瞬间大了起来。同情、好奇、鄙夷的目光如同实质,聚焦在苏晨身上。
“天啊,真的吗?苏晨看起来还好啊…”“清妍是她的闺蜜,肯定最清楚了。
看来苏家这次是真的…”“听说苏氏现在都是陆泽舟在管了?
她这样…确实不适合再操心公司了…”沈清妍看着众人反应,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彻底坐实苏晨“精神失常”的传言!就在议论声达到一个小***时,
苏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瓷器与杯托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不大,
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声音。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苏晨站起身,
身姿挺拔如寒风中孤傲的翠竹。她没有看沈清妍,
而是径直走向露台中央那个为了助兴而摆放的小型音响控制台。她的动作从容不迫,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静。“沈小姐,”苏晨清冷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露台,
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你似乎对我的‘状态’非常关心,也做了很多…精彩的描述。
”沈清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苏晨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一段录音,
清晰地、毫无删减地播放出来:[沈清妍甜腻的声音:“晨晨,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
泽舟哥多爱你啊。是不是又失眠了?要不要去看看李医生?他很有名的,
特别擅长治疗…嗯…像你这种受到重大打击后的…情绪问题。我认识一个朋友,
之前也是…后来吃了李医生开的药,好多了呢…”][苏晨冷淡的声音:“谢谢关心,
我不需要。”][沈清妍隐含恶意的声音:“唉,你就是太倔了。你这样下去,
我真怕你…撑不住啊。到时候,苏叔叔留下的公司可怎么办?泽舟哥再能干,
也挡不住悠悠众口说你…唉…”]录音戛然而止。整个露台,死一般的寂静。阳光依旧明媚,
香槟的气泡仍在上升,但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惊愕、鄙夷、玩味、幸灾乐祸…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从苏晨身上,
转移到了脸色煞白如纸的沈清妍身上!沈清妍手中的香槟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粉色的酒液溅湿了她昂贵的裙摆。她身体微微发抖,嘴唇哆嗦着,
强自镇定地尖声辩解:“这…这是剪辑的!苏晨!你陷害我!你精神不正常!
你…”“沈小姐,”苏晨打断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依旧平稳得像冰封的湖面。
她一步一步,如同女王巡视领地般,走到沈清妍面前,
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因为极度恐惧而放大的黑色。苏晨微微倾身,清冷的嗓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沈清妍的耳中,
也落入在场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心里:“需要我,现场为你分析一下你此刻的微表情吗?
”“你瞳孔放大到极致,这是典型的极端恐惧反应——你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谎言被当众戳穿,还是害怕失去你苦心经营多年、披在身上的这张伪善人皮?
”“你的嘴角在无法控制地轻微下拉、颤抖,这是愤怒和极度不甘心,
因为你的计划被打乱了,你的丑恶嘴脸暴露了。”“你的手指,看,
正死死地攥着你裙子的布料,
指节都发白了——这是你在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控制自己不要当场崩溃、失态,
努力维持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苏晨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将沈清妍精心修饰的假面一层层无情地剖开,
将她内心最不堪的恐惧、愤怒和狼狈血淋淋地摊开在阳光下!她的分析精准、冷酷,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沈清妍在她冰冷目光的注视和精准言语的凌迟下,彻底崩溃了。
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腿一软,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昂贵的裙子沾满了香槟渍。
她捂着脸,发出压抑不住的、难堪的呜咽声,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不堪,
哪里还有半分名媛淑女的风采?“啊——!苏晨!你这个疯子!魔鬼!”她失控地尖叫起来,
声音凄厉刺耳。苏晨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如同看一只在泥泞中挣扎的蝼蚁。
她不再理会露台上死寂的氛围和众人震惊复杂的目光,转身,挺直脊背,
在无数道视线的聚焦下,从容不迫地离开了这个虚伪的名利场。
阳光洒在她离去的黑色背影上,拉出一道孤绝而强大的影子。这一战,
苏晨的名字和她那如同读心术般的“微表情分析”能力,以一种爆炸性的方式,
彻底撕碎了沈清妍的伪善面具,也震撼了整个圈子。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失去父亲的可怜孤女。她是苏晨,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
第三章 玫瑰陷阱苏晨的反击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
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演变成汹涌的暗流。沈清妍彻底颜面扫地,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她躲在沈家别墅里,疯狂地摔砸东西,歇斯底里地咒骂着苏晨,眼里是淬了毒的恨意和不甘。
陆泽舟的日子同样不好过。苏晨在茶会上展现出的可怕洞察力和反击姿态,
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控和威胁。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操控她,
接近她都变得困难重重。更重要的是,他暗中转移、侵吞苏氏资产的计划,
因为苏晨的清醒和警惕,处处受阻。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建立在利益和共同目标上的联盟,
在苏晨精准的心理挑拨下,开始出现巨大的裂痕。苏晨故意在陆泽舟面前,
“无意”提及沈清妍在某个项目上试图绕过他,私下接触了关键的资源方。
她精准地描述着沈清妍当时谈判时的细微表情动作:“她当时端起咖啡杯,
小拇指翘得特别高,眼神飘忽不定,那是典型的在掩饰贪婪和心虚,
胃口比你们商定的要大得多。”陆泽舟表面不动声色,眼神却瞬间阴鸷。他私下调查,
果然发现沈清妍背着他有小动作。同样,苏晨在沈清妍情绪最低落、对陆泽舟产生怨气时,
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陆泽舟昨天提到你的时候,眉头下意识地蹙了一下,
眼神里那种…怎么说呢,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沈清妍,你真觉得在他眼里,
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吗?不过都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沈清妍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怀疑和怨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在恐惧的浇灌下,疯狂滋长。
陆泽舟和沈清妍开始互相猜忌、指责、防备。陆泽舟指责沈清妍愚蠢、冲动,
毁了他的计划;沈清妍怨恨陆泽舟冷酷无情,只想利用她,根本看不起她。
他们的联盟摇摇欲坠。陆泽舟被逼到了悬崖边。苏晨这块他本以为唾手可得的肥肉,
如今变成了扎手的刺猬,甚至可能反噬他。他不能再等了。他需要一场“大戏”,
一场足以击溃苏晨心理防线、让她重新落入自己掌控的“大戏”。
他选择了他们前世“定情”的地方——一个位于城郊、种满白玫瑰的私人花园。
那是苏晨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陆泽舟知道,这个地方对苏晨有着特殊的意义,
承载着她对母亲和曾经美好爱情的回忆,也是她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角落。夜色温柔,
花园里弥漫着白玫瑰浓郁的甜香。精心布置的灯光柔和而梦幻,营造出浪漫得不真实的氛围。
陆泽舟穿着苏晨曾经说过最喜欢的浅色西装,手捧着一大束洁白的玫瑰,站在花丛中央。
苏晨被他的司机“请”到了这里。她穿着简单的黑色连衣裙,站在花园入口,
冷眼看着眼前这幕精心导演的“深情戏码”,心中一片冰寒。“晨晨!”陆泽舟看到她,
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和深情交织的表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他快步上前,
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毫无征兆地、重重地单膝跪了下来!“晨晨!我知道我错了!
”他仰着头,月光和灯光映照着他英俊的脸庞,那双桃花眼里竟然真的泛起了水光,
看起来情真意切,痛彻心扉,“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才做了那些蠢事!
我知道清妍背着我散布谣言伤害你,我已经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了!我爱的只有你!
从始至终只有你!”他声情并茂,声音哽咽:“晨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忘掉那些不愉快,就像我们最初在这个花园相遇时那样纯粹?我把苏氏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他双手奉上那束白玫瑰,姿态卑微而虔诚,
像一个祈求宽恕的信徒。周围的保镖和司机都屏住了呼吸,被这“深情”的一幕打动。
月光、玫瑰、下跪的英俊男人、痛彻心扉的忏悔…足以让任何一个心软的女人动容。
陆泽舟跪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激动,而是紧张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紧紧盯着苏晨的脸,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自信,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面对他如此“真诚”的忏悔和卑微的姿态,苏晨不可能不动摇!只要她流露出一丝心软,
他就有把握再次将她牢牢掌控!时间仿佛凝固了。苏晨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看着他眼中“深情”的水光下,
着他捧着花束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内心疯狂的叫嚣:心软啊!
快心软啊!只要你点头,苏氏还是我的囊中之物!终于,
在陆泽舟的膝盖因为跪在冰冷石板上传来刺痛,耐心即将耗尽时,苏晨动了。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没有伸手去接那束象征虚伪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