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光海与轮回永恒世界的光,是凝固的琥珀色。它不像任何已知的恒星光芒,
没有灼热的刺痛,只有一种温润的、仿佛能渗透骨髓的暖意。
这种光来自“光海”——一片悬浮在永恒世界核心的、流淌着能量的液态光体,它既是光源,
也是维系这个世界运转的基石。在这里,时间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存在。3000小时,
精确到秒,构成一个完整的轮回。每到终点,
整个永恒世界会发生一次“重置”:破损的建筑修复如初,飘散的岛屿回归原位,
除了智慧生命的记忆会被光海潮汐冲刷得模糊不清,一切都将回到起点。
人们习惯了这种循环。他们在悬浮的钢铁岛屿上建造家园,在光海的边缘开采能量晶体,
在每一个125天的周期里,重复着相似的生活,却也总能找到新的乐趣。对他们而言,
永恒不是诅咒,而是安稳的另一种名字。炽,是这片安稳中最不安分的存在。
他的名字与他的人一样,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年轻的脸庞上总是带着未经打磨的棱角,
眼神亮得惊人,仿佛能点燃光海的能量流。他是“守界者”小队里最年轻的成员,
握着一把由光海晶体锻造的长刀“烬”,总说要在轮回中闯出点不一样的名堂。“炽!
你又偷懒!昨天教你的光流校准术练熟了吗?”阿萤的声音像清脆的风铃,打断了炽的思绪。
她扎着利落的短发,额角还沾着点检修时蹭到的金属粉末,眼睛却像光海最深处的蓝宝石,
手里抛着一枚能量扳手,笑着朝他挑眉。不远处,身材魁梧的石头正费力地扛着一卷缆线,
走到炽身边时故意顿了顿,缆线末端的金属扣“哐当”一声敲在炽的头盔上。
“小炽又在想啥呢?是不是在琢磨怎么给阿萤的工具箱里塞只机械蜥蜴?
”他憨厚的脸上淌着汗珠,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上周炽真干过这事,
结果被阿萤追着用扳手敲了三个观测塔。炽摸着头盔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谁说的?
我在想怎么改进观测塔的预警系统,上次光海波动差点让三号塔的传感器过载。”“哟,
我们的小天才终于肯动脑子了?”阿萤走过来,伸手拍掉他肩膀上的灰尘,
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握着刀柄的手背,“队长说这次检查完,
晚上请大家去能量酒吧喝特调的光海气泡酒,谁技术最差谁买单。”“石头肯定垫底!
”炽立刻指向还在擦汗的大块头。“凭啥?上次检修管道你把密封胶蹭到控制台里,
差点烧了半面墙!”石头立刻反驳,缆线往地上一放,作势要撸袖子。“那是意外!
”“我看你是故意的,想让阿萤给你做人工呼吸——哎哟!”石头的话没说完,
就被阿萤一记精准的肘击顶在肚子上,疼得弯下腰。阿萤叉着腰瞪他:“再胡说八道,
今晚你不仅买单,还得负责把所有观测塔的通风管擦一遍。”炽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直到看见队长从观测塔门口探出头,才赶紧清了清嗓子:“走了走了,检查三号塔去,
争取早点喝完酒回来睡觉。”他握紧腰间的“烬”,刀鞘上镶嵌的光海晶体随着他的动作,
折射出流动的琥珀光。这是第不知道多少个轮回的寻常午后。
光海在他们身后泛起温柔的涟漪,阿萤和石头还在为谁买单的事拌嘴,
远处的能量晶体开采场传来低沉的嗡鸣。一切都像被琥珀封存的完美标本,
连空气里都飘着能量晶体特有的、带着甜味的气息。那时的炽还不知道,“太破”这个名字,
将如何撕碎这片永恒的宁静,将他的热血煮沸,再冻结成冰。他更不知道,
此刻这些拌嘴、玩笑、肩膀上的温度,未来会变成怎样锋利的碎片,反复切割着他的记忆。
第一章:灰斑与低语异常是从第19个轮回开始显现的。最初只是细微的偏差。
负责记录光海数据的老K,开始频繁地重复同一句话:“光的频率……有点奇怪。
”起初没人在意,老K年纪大了,偶尔糊涂很正常。前几个轮回他还记错了石头的生日,
把能量蛋糕做成了机械润滑油味的,被石头追着绕了光海半圈。但渐渐地,
这种“奇怪”开始蔓延。老K的眼神变得呆滞,瞳孔深处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灰雾。
他不再和大家开玩笑,
恒世界建立初期的故事——那些关于第一批建造者如何在光海里搭建起第一座悬浮岛的传奇。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坐在观测塔的窗边,对着光海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模糊,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有时手指会突然在桌面上敲击,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像是在输入某个早已失传的坐标。“他是不是生病了?”阿萤担忧地问,
手里还拿着给老K带的营养剂——上次老K感冒时,就是喝这个好的,
当时他还笑着说“比我年轻时喝的能量液甜多了”。炽皱着眉,他试图和老K交流,
提起上周他们一起修复的能量导管,提起老K说过要教他解读光海深层波动的口诀,
但对方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频率不对”,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杂乱的弧线,
那些弧线扭曲、破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完全不像老K平时精准如仪器的笔迹。
有一次炽凑近看,
成了一串数字:“707型号铆钉……该换了……”——那是第一座悬浮岛的奠基铆钉型号,
老K曾说过那是“永恒世界的第一颗牙齿”。变化发生在第19个轮回的最后100小时。
那天夜里,炽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不是光海潮汐的流动声,不是机械运转的嗡鸣,
而是一种……像是金属摩擦玻璃的刺耳声响。他走出宿舍,看见老K站在光海的边缘,
背对着他。月光永恒世界的人造卫星投射的冷光照在老K身上,勾勒出一个僵硬的轮廓,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老K?”炽轻声呼唤,
想起上次老K在这里教他辨认光海能量流的纹路,那时老K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温暖而有力。老K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睛里,那层灰雾已经凝聚成了清晰的斑点,
像墨汁滴入水中,在虹膜上晕开不规则的纹路。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却不是人类的语言,
而是一种类似信号干扰的“滋滋”声,
夹杂着几个破碎的音节:“太……破……”炽的心脏猛地一缩。那不是疲惫或疾病的症状,
那是某种……侵蚀。他冲上去想抓住老K,却被对方猛地推开。老K的力气变得异常大,
动作却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他一步步走向光海,脚下的边缘开始泛起黑色的涟漪,
那是光海能量被污染的迹象——以前只有在处理废弃能量核心时才见过这种颜色。“拦住他!
”炽嘶吼着,拔刀出鞘。“烬”的刀锋在月光下闪过一道炽烈的光,
他本想打掉老K的行动力,就像上次石头被失控的机械臂缠住时,
他用刀鞘敲停了机械臂一样。却没想到老K像没有痛觉一般,迎着刀锋继续向前,
嘴里还在断续地念叨:“第一座岛……要塌了……铆钉……”刀锋划破了老K的手臂,
没有血流出,只有黑色的、粘稠的液体,
散发着类似电路烧毁的焦糊味——和上次他不小心烧了控制台时闻到的味道很像,
只是这一次,那味道里还夹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就在这时,
轮回重置的眩晕感毫无预兆地袭来。天旋地转,光海的颜色开始扭曲,
所有的声音都被拉长、模糊。炽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看见老K坠入了光海,
而他手臂上那黑色的液体,正顺着光海的涟漪,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他想起老K最后一次清醒时,笑着说“光海是活的,它会记住所有事”,现在想来,
这句话竟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第20个轮回开始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点。
观测塔完好无损,光海依旧流淌着琥珀色的光,阿萤和石头像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
阿萤手里还拿着那枚总用来敲他的能量扳手,石头肩上扛着的缆线和上次一模一样。“炽,
发什么呆?老K说今天要检查光海的潮汐频率,让我们早点准备仪器。”阿萤走过来,
伸手想拍他的头盔,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阿萤的手顿在半空,
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但炽记得。他清晰地记得老K眼底的灰斑,
记得那声“太破”,记得黑色的粘稠液体,记得老K坠入光海时那僵硬的姿态,
还有那串关于铆钉的呓语。他冲到老K的宿舍,对方正坐在桌前整理数据,看见他进来,
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和记忆里无数次一样:“小炽,怎么了?一脸慌张的。
要不要尝尝我新调的能量茶?加了点光海晶体粉末,你上次说挺好喝的。
”炽的目光死死盯住老K的眼睛——那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像从未被污染过。
桌上还放着老K常用的那个刻着星图的杯子,上次他就是用这个杯子给炽倒的茶。是错觉吗?
还是……他没有放松警惕。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寸步不离地观察着老K。
看着他熟练地操作仪器,看着他和石头讨论能量导管的修复方案,
看着他把一块能量饼干递给路过的清洁机器人——这些都是老K会做的事,
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直到老K在记录数据时,突然对着屏幕上的铆钉结构图愣了神,
手指在空气中虚点了几下,才猛然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人老了,总走神。
”直到第20个轮回的第500小时,当老K低头记录数据时,
炽再次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灰斑。比上一个轮回出现得更早,也更清晰。病毒。
它跟着轮***来了。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炽的脑海。太破不是普通的疾病,
它是一种能跨越轮回的病毒,它寄生在宿主身上,随着轮回的重置,
潜伏在被感染者的意识深处,然后重新浮现、扩散。如果不阻止它,用不了几个轮回,
整个永恒世界都会被这种灰色的侵蚀彻底吞噬。那天晚上,炽第一次握住“烬”,
对准了自己的同伴。老K再次走向光海,眼底的灰斑已经扩大到了瞳孔的三分之一。
他走路的姿势开始变得僵硬,嘴里偶尔会发出“滋滋”的杂音,但在某个瞬间,
他会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和恐惧,
喃喃地说:“我……我好像做了很可怕的事……那些铆钉……”炽的手在颤抖,
刀身在月光下发出轻微的嗡鸣,像在悲鸣。他想起老K教他如何保养“烬”,
说这把刀承载着守界者的责任;想起老K在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失败时,
拍着他的肩膀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重要的是学会弥补”。“对不起,老K。”他闭上眼,
刀锋落下。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血这一次是红色的血溅在光海的边缘,迅速被蒸发。
老K的身体倒下,眼底的灰斑在失去生命体征的瞬间,黯淡了下去。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
炽似乎听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做得好,小炽……别让岛塌了……”炽站在原地,
握着刀的手沾满了温热的液体。阿萤和石头被声音引来,看到眼前的景象,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阿萤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就像上次他把密封胶蹭到控制台时的声音。
“炽……你疯了吗?!”阿萤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杀老K?!他是我们的长辈啊!
”石头也瞪大了眼睛,魁梧的身体微微颤抖:“小炽,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老K他……”炽没有解释。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只是看着光海,
在心里默念:下一个,会是谁?月光落在他沾满血的手上,冰冷刺骨。
第二章:轮回炼狱新增设定:“共鸣回响”——太破病毒在侵蚀宿主意识时,
会强制唤醒其在过往轮回中被“冲刷”的记忆碎片,
尤其是与“杀戮”和“死亡”相关的片段。这意味着,每个被感染者在彻底崩溃前,
都会短暂地、清醒地“看见”自己或他人在过去轮回中杀害同伴的画面,
承受双倍的精神折磨。第21个轮回。重置的眩晕感褪去,炽第一时间检查身边的人。
阿萤在哼着歌整理工具,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关于光海潮汐的民谣;石头在搬运物资,
嘴里还数着数,和上次搬缆线时一模一样;老K……老K不在了。
轮回会重置环境和生命体征,但无法复活被物理消灭的个体。暂时安全。他松了口气,
却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早餐时,阿萤习惯性地多拿了一份能量棒,
递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老K不在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石头想给老K的观测台换块新的防尘布,走到门口才愣在原地,挠了挠头,
低声说了句“忘了”。这些细微的空白,像针一样扎在炽的心上。
但这份安全只持续了800小时。这一次,被感染的是石头。
起初只是食欲不振——石头以前能一次吃五份能量餐,现在一份都吃不完。然后是沉默寡言。
石头原本是小队里最开朗的人,总是能把大家逗笑,他会学观测塔的警报声,
会把能量晶体摆成滑稽的样子,可现在,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用手指抠着墙壁上,
和老K之前在桌面上画的弧线,有着惊人的相似。更让他心惊的是,有一次他路过,
听见石头低声念叨:“……不该……打他的……”炽的脚步顿住了。
他知道这是什么——“共鸣回响”开始了。石头的潜意识里,
已经浮现出了未来或说过去轮回的碎片。他开始记录。
在一个只有他能找到的加密数据库里,
他写下每个轮回被感染者的名字、症状出现的时间、灰斑扩散的速度。他像一个冷静的猎人,
追踪着无形的猎物,同时也承受着越来越重的心理负担。数据库的加密密码,
他设成了老K、石头和阿萤的生日组合。当石头开始对着墙壁“滋滋”作响时,炽知道,
动手的时候到了。“石头,跟我来一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就像平时叫石头一起去检修设备一样。石头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转过头,
眼底的灰斑已经清晰但在灰斑的缝隙里,炽看到了一丝痛苦和恐惧。
“……小炽……”石头的声音嘶哑,“我好像……打了你……”这是“共鸣回响”的具象化。
他看到了未来。这一次,是在光海边缘的仓库里。这里堆放着他们上次一起回收的废弃零件,
石头还说要把其中一个改造成能量玩具送给新入职的实习生。炽拔刀的瞬间,
石头突然扑了过来,他的指甲变得乌黑而尖锐,带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但他的动作里,
却透着一种挣扎——拳头挥到一半,会下意识地偏开,
嘴里还在断续地喊:“小妹……别过来……”炽侧身躲过,刀锋划过石头的肩膀。“石头!
醒醒!”炽吼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他想起上次训练时,石头故意输给了他,
笑着说“让着你这个小屁孩”;想起石头把最大的那块能量晶体塞给他,
说“你正在长身体”;想起石头每次提到妹妹时,眼里闪烁的温柔光芒。石头没有醒。
但他的眼神更加痛苦了,
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对不住……阿萤……我……没保护好你……”他看到了更多,
看到了阿萤的结局。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疯狂地扑向炽,却又在最后一刻收力。
炽被迫拔刀反击,每一刀都避开要害,
直到他看见石头的手臂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和老K一样的症状。他不能再等了。
最后一刀落下时,他听见仓库外传来阿萤的尖叫。她目睹了这一切,
手里还拿着给石头准备的止痛喷雾——石头早上搬运物资时不小心撞了胳膊,
她特意去医疗室拿的。“你到底在做什么?!”阿萤哭喊着,“老K是,
石头也是……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还有一种被背叛的绝望——他们曾经是最信任的伙伴,
一起在光海边缘许下过“永远守护彼此”的诺言。炽背对着她,没有回头。“等你被感染,
就晚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有多违心。
他能想象到阿萤此刻的表情,一定像上次他弄丢了她最喜欢的那枚蓝宝石发夹时一样,
眼里含着泪,却强忍着不落下。第22个轮回。石头消失了。观测塔里只剩下三个人。
早餐时,阿萤把能量棒分成两份,再也没有多拿的习惯。检修设备时,
没人再帮炽扛最重的零件,他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改进搬运装置——这是石头以前最擅长的事。
有一次搬运能量核心时,炽突然听见阿萤在身后低低地哼起一段旋律,
那是石头总在检修时唱的跑调歌谣,她自己似乎都没察觉,哼了两句就停住了,
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阿萤开始疏远他。她看他的眼神里,除了恐惧,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有一次,炽在调试仪器,不小心被电流击中,手麻得动不了。
换作以前,阿萤早就冲过来骂他笨,然后熟练地帮他处理伤口,可这次,她只是站在远处,
咬着嘴唇,眼神复杂。炽没有解释,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寻找太破的真相上。
他翻阅了永恒世界建立以来的所有档案,在废弃的中央数据库里,找到了一些被加密的日志。
日志的作者是永恒世界的第一批建造者,里面提到了一个词:“域外杂音”。日志里说,
永恒世界的建立,本是为了躲避宇宙中一种未知的侵蚀性信号,
这种信号会干扰智慧生命的意识,使其“破碎、无序”,
建造者们称之为“太破”——意为“一切形态的崩坏”。
他们以为永恒世界的屏障能隔绝这种信号,却没想到……太破还是找来了。更让炽心惊的是,
日志里提到,太破无法被常规手段消灭,
它的传播依赖于“强执念意识体”——越是意志坚定、执念强烈的人,
越容易成为它的宿主和传播媒介。炽的心脏猛地一沉。在守界者小队里,谁的执念最强烈?
是他。那个一心想要守护永恒世界,想要在轮回中创造不同的自己,
那个曾在光海边缘对阿萤和石头说“我会保护你们”的自己。第23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