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去吃拉面,结账时我傻了。两碗面,3120元。我下意识看向男友,
他却避开了我的眼神,催促道:“快付钱啊,磨蹭什么。”我拿出手机,
当着老板和男友的面,拨通了110。男友瞬间暴怒,冲我吼:“你是不是有病?丢不丢人!
”电话接通后,我冷静开口:“喂,警察同志,我举报,这里有人卖天价拉面,敲诈勒索。
”男友脸色惨白,在我耳边用气声说:“你想死别拉上我。”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01拉面店里闷热的空气,混杂着过分浓郁的豚骨汤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清洁剂气味,
黏腻地贴在我的皮肤上。灯光是那种暧昧的暖黄色,
照得墙上浮夸的日式浮世绘都显得有些狰狞。我面前的账单,像一张来自地狱的判决书。
“3120元”。这串数字灼烧着我的视网膜。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林风。
他是我交往了三年的男友,此刻,他那张我曾觉得无比熟悉的脸上,
写满了我不懂的焦躁和躲闪。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紧紧抿着,不敢与我对视。
“快付钱啊,苏晴,磨蹭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催促的急切,
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我没有动。我的目光越过他,
落在了吧台后面那个笑眯眯的老板身上。他叫王辉,一个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身材微胖,穿着一身干净的和式厨师服,脸上挂着和气生财的标准笑容。可那笑容,
不及眼底。他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玻璃珠,冷硬,没有一丝温度,
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我们这一桌的无声闹剧。我收回视线,重新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亮映在我脸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平静,平静到诡异。
林风看我解锁手机,似乎松了一口气,以为我要付款。但他错了。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找到了那个绿色的电话图标,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110”三个数字。
“嘟——”连接的忙音在安静的店里响起,格外刺耳。林风的身体猛地一僵。下一秒,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了。“苏晴!你是不是有病!”他压抑的怒吼冲破喉咙,
引得店里唯一一桌其他食客侧目。“在这种地方报警?你丢不丢人!
”他伸手就要来抢我的手机,手腕却被我死死扣住。我的力气不大,
但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我的眼神很冷,冷得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喂,110吗?
”电话接通了,我开口,声音清晰而稳定,没有一丝颤抖。“我要举报。
地址是……”我报出了这家拉面店的地址。“这里有人卖天价拉面,涉嫌敲诈勒索。
”我的话音刚落,林风的脸“唰”地一下,血色褪尽。他弓着背,凑到我耳边,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想死别拉上我……”那不是愤怒,不是责备。是纯粹的,
发自骨子里的恐惧。我看着他惊恐万状的眼睛,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凉了下去。
警察来得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店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紧绷。
老板王辉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主动迎上去,态度客气得滴水不漏。“警察同志,误会,
都是误会。”他指了指我们这一桌,“小情侣闹别扭呢。”警察例行公事地询问情况,
林风抢在我前面,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向警察“解释”。“对不起,对不起,警察同志,
是我女朋友没看清楚菜单,误会了,给你们添麻烦了。”他一边说,一边把菜单递过去。
警察接过菜单,皱起了眉头。在菜单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用小了几个字号的字体印着一行字:“本店特色和牛拉面,1560元/碗,需提前预约。
”字迹很清晰,墨色很新,新到像是刚刚才印上去的。“是我没看清,我道歉,我马上付款。
”林风点头哈腰,把我塑造成一个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疯女人。我注意到,
他不停搓动的手,手心里全是湿滑的汗。他的眼神,像被主人牵着绳子的狗,
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的老板王辉。警察显然也觉得这是一场情侣间的消费纠纷,
调解为主。“小姐,以后消费前要看清楚价格啊。”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警察劝我。
“既然是你男朋友愿意付,也就算了。”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那份菜单。
“这份菜单是新换的。”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上面的墨迹都还没干透。
”警察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菜单,眉头皱得更深了,但终究是证据不足。
在警察“和稀泥”式的调解下,这场闹剧草草收场。林风拿出他的信用卡,
刷了那笔刺眼的3120元。“滴”的一声,像是在我心上划了一刀。他几乎是拽着我,
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家拉面店。门外的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林风再也压抑不住,
猛地甩开我的手,积攒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苏晴***有毛病是不是!
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他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对着我咆哮。“就为了三千块钱,
你至于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此刻陌生地像个魔鬼。路灯昏黄的光落在他扭曲的脸上,
显得那么可笑。我等他骂累了,喘着粗气,才缓缓开口。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
瞬间刺破了他所有的伪装。“你怕的,不是丢人,是警察吧?”我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表情,
一字一句地问。“3120,不是价格。”“是暗号,对吗?”02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风脸上的愤怒和狰狞,像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被剥光了衣服的、***的恐慌。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回家的路,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出租车里只有电台播放的、矫揉造作的情歌。
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城市的繁华在我眼中,只剩下模糊而冰冷的光斑。
一回到我们合租的公寓,林风就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在我关上门的瞬间,“噗通”一声,
跪在了我面前。“晴晴,我错了,你救救我……”他抱着我的腿,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我低头看着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他语无伦次地,终于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网络堵伯。一个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开端。
他输了,输了很多,多到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然后,高利贷找上了门。
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债主给了他一条所谓的“生路”。去指定的“天价拉面店”,
点两碗面,支付“3120元”的餐费。然后,他会从老板那里拿到一个“包裹”。
只要把这个包裹送到指定地点,他的债务就能一笔勾销。“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晴晴!
”他哭喊着,抓着我的裤脚。“他们说就是点小东西,比烟还轻,
我发誓我不知道是犯法的东西!”他不知道?我心里冷笑。一个成年人,
用这种方式交接的“包裹”,他会天真地以为是土特产吗?“那你为什么带我去?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他瑟缩了一下,眼神躲闪。“我……我的卡都冻结了,
我想用你的信用卡支付……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情侣消费,
不会引起怀疑……”原来如此。用我的清白,去给他肮脏的交易做伪装。用我的钱,
去买那个能将他拖出泥潭,却可能将我推入深渊的“包裹”。我的报警,
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交易中断了。他不仅没拿到东西,
还彻底暴露在了拉面店老板的眼皮底下。“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晴晴!”他哀嚎着。
“债主那边,拉面店那边……他们会杀了我的!你一定要救救我,看在我们三年感情的份上,
你救救我!”三年感情。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父亲。他是一名缉毒警。在我高三那年,永远地离开了我。官方的说法是,
因公牺牲,死于一场追捕嫌犯时的“意外车祸”。我从小在他的办公室里长大,
听着他和同事们讨论案情,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卷宗。我对“毒品”这两个字的憎恶,
是刻在骨子里的。而现在,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为了钱,竟然要去当一个毒贩的走狗。甚至,
还想拉着我一起下水。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紧抓着我裤脚的手指。然后,
我转身走进卧室,拖出他那个黑色的行李箱。我打开衣柜,把他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地,
扔进行李箱。我打开书架,把他所有的书,一本一本地,扔进行李箱。我走进洗手间,
把他那支蓝色的牙刷,那瓶快用完的剃须水,全都扔了进去。整个过程,我没有说一句话,
动作冷静而机械。林风呆呆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直到我把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拖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晴晴,你……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要我了吗?”他慌了,想再次扑过来抱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从今天起,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打开门,
把行李箱用力推了出去,箱子撞在走廊的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
我当着他绝望的面,重重地关上了门。“咔哒。”反锁的声音,清脆利落。
像是我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去。门外传来林风疯狂的拍门声和哭喊声。我没有理会。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落在地。我的身体在发抖,抖得停不下来。不是因为害怕。
是愤怒。是后怕。是恶心。我差一点,就成了毒品交易链条上的一环。我差一点,
就成了我父亲最痛恨的那种人的帮凶。我把脸埋进膝盖,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没有眼泪。
只有一股从胸腔里燃起的,要把一切都烧成灰烬的滔天怒火。03深夜。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像黑夜里毒蛇吐出的信子。“不该管的别管,
否则下次就不是拉面这么简单了。”没有标点,没有称呼,只有一句***裸的威胁。
我握着手机,手心冰凉。他们查到我了。这么快。我删掉短信,关掉手机,
把自己扔进黑暗里。一夜无眠。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照常去公司上班。
我是一家设计公司的普通白领,工作不算忙,人际关系也简单。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和同事打招呼,泡咖啡,打开电脑。
但当我拉开办公桌抽屉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抽屉里被人翻动过。
虽然对方很小心地恢复了原样,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那支我父亲送我的,
派克旧钢笔,不见了。那是我唯一的念想。父亲牺牲后,他的遗物很少,
这支钢笔是他生前最常用的,我一直放在抽屉的最里面,用一个丝绒袋子装着。现在,
它不见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不是林风的报复。他懦弱、自私,
但他没有这个脑子,更没有这个胆子潜入我的公司。是拉面店背后的人。他们在警告我,
用一种极其恶劣的方式。他们在告诉我:我们知道你的一切,你的工作,你的住址,
甚至你最珍视的东西,我们都能轻易拿到。我没有尖叫,没有声张。我若无其事地关上抽屉,
假装一切正常。但我的内心,已经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午休时间,我借口去资料室,
找到了负责安保的老王,说我的U盘好像不见了,想看看昨晚的走廊监控。老王没多想,
帮我调出了录像。我快进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凌晨两点十七分。
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出现在我的工位前。他的身形很陌生,
绝对不是公司那几个固定的保洁阿姨。他在我的办公桌前逗留了足足三分钟,动作很小,
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他直起身,迅速离开了。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摄像头。
我用手机,悄悄录下了这段视频。我没有报警。我知道,一支价值不高的旧钢笔失窃,
加上一条匿名的威胁短信,根本构不成刑事立案的条件。警方最多是记录在案,
然后石沉大海。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更加警惕。我不能指望常规的途径。
我必须找到能一击致命的人。下班后,我没有回家。我走进一个僻静的电话亭,
拨通了一个在我手机里尘封了五年,却从未打过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一个沉稳而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是张叔。张建国。我父亲生前最好的搭档,
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父亲走后,他一直想照顾我,但我都拒绝了。
我不想活在父亲的影子里,不想被任何人当成一个需要同情的遗孤。这五年来,
我们只在逢年过节时,发一条祝福短信。“张叔,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干涩。“苏晴。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变得郑重起来。“晴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没有寒暄,
没有废话,直奔主题。“张叔,我可能找到了一条,和我爸当年的案子有关的线索。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快、最冷静的语速,将天价拉面店、3120的暗号、林风的坦白,
以及我收到的警告和失窃的钢笔,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过了许久,张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每一个字,
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晴晴,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你的位置,站在原地,别动,
等我过去。”“记住,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04我和张叔约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包厢里见面。五年不见,他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
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他穿着便衣,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
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邻家大叔。但他坐在那里,
整个人的气场就让这个小小的包厢变得无比压抑。他听我更详细地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全程没有打断我,只是不停地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茶杯。“K。”等我说完,
他从嘴里吐出这个字母。“你爸当年追查的那个贩毒集团,首脑的代号,就是K。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这个K组织,行事极其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们追了很久,
都只抓到一些外围的小鱼小虾,核心成员一个都没碰到过。”张叔的声音很沉。“你爸当年,
就是感觉自己快要摸到K的命脉了,然后……就出了车祸。”“那场车祸,
我们一直觉得有疑点,但肇事司机当场死亡,车子也烧成了空壳,所有线索都断了。
”“我们推测,这个拉面店,很可能就是K组织沉寂多年后,
重新启用的一个新型分销网络据点。”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晴晴,听张叔的,
到此为止。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给我们,警方会处理。你不要再插手了,太危险。
”我摇了摇头。“我拒绝。”张叔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晴晴,这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已经盯上你了!偷走你的钢笔就是在警告你,下一步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们偷走钢笔,不是为了警告我。”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或者说,不全是。
”“那支钢笔,是我爸的遗物。在笔帽的最顶端,有一个可以旋开的暗格,
里面藏着一个微型的SD卡。”张叔的眼睛猛地睁大了。“这是我爸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
我当时太小,悲伤过度,整理遗物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只以为是一支普通的钢身钢笔。
”“直到前几天,我才突然想起来,我爸曾经教过我这个秘密。”“敌人拿走了钢笔,
说明他们也知道这张卡的存在,或者说,他们怀疑它的存在。他们想要销毁最后的证据。
”“所以,我必须拿回那支钢笔。不仅是为了我爸,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能让他们以为,我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张叔震惊地看着我,
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被我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我要代替林风。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成为他们新的‘交易员’。”“你疯了!
”张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绝对不行!我不同意!这是去送死!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小小的包厢里来回踱步。“他们心狠手辣,你一个女孩子,
怎么跟他们斗?你爸要是知道……”“我爸要是知道,会支持我的。”我打断了他。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件我爸的遗物。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老式金属打火机。
我把它放在桌上,对着墙壁,轻轻按下了打火石旁边一个隐蔽的按钮。“啪”的一声轻响。
打火机的底部,投射出一个微弱但清晰的红色光点,稳稳地落在对面的墙上。
是一个激光瞄准器。“我爸教我的东西,不止是做人的道理。”我抬起头,
迎上张叔震惊的目光。“他教我射击,教我格斗,教我如何在野外生存,教我如何辨别谎言。
”“他总说,希望我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但必须会。”“张叔,我不是一时冲动要去送死。
”“我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去完成我爸没有完成的事情。”我的冷静,我的准备,
我眼神里那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终于让他眼中的风暴,慢慢平息了下来。他重新坐下,
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最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像是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好。”“我帮你。
”付费卡点05张叔最终还是妥协了。但他的妥协,是有条件的。我的每一步行动,
都必须在他的全面监控之下。他动用关系,为我搞来了一套顶级的微型窃听和定位设备。
一枚伪装成纽扣的窃听器,一个薄如蝉翼、可以贴在鞋底的GPS定位器。准备就绪后,
我拨通了那个我只在林风手机上见过的,拉面店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老板王辉。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打来。“喂,哪位?”“我是苏晴,